将来有什么打算吗?齐斐暄低头想了想,回答:“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想跟着师父出去云游。四处去看看也是好的。”
周容雅顿了顿, 点头说:“嗯。是挺好的。”
马车里沉默下来, 齐斐暄和周容雅没说话, 马车里一时寂静。
半晌, 齐斐暄觉得什么都不说有点尴尬, 才道:“快要到京城了, 不知道韩云观他怎么样了。”
韩云观受了伤,周容雅出征的时候就没有带着他,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道韩云观的情况怎么样了。
以大长公主府的权势和家财, 想必韩云观也不会有什么事。
周容雅才说:“之前公主府给朕送过消息, 韩云观的伤已经大好, 现在能下地了。”
齐斐暄点点头:“那就好。”
古代医学不发达,韩云观那么重的伤,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 估计就是等死了。
好在他是大长公主的儿子。
周容雅抬起头, 盯着齐斐暄看了好一会儿, 看的齐斐暄浑身发毛, 周容雅才说:“等回去后, 阿暄要不要去看看崇安?崇安一直很想你。”
崇安公主性活泼。虽然初见时给人感觉端庄, 但是相处久了就能发现, 崇安公主其实是个很活泼的小孩子。
齐斐暄很喜欢崇安公主, 听到周容雅说让她去看崇安, 齐斐暄点头:“好啊。”
周容雅笑了笑, 低头继续看奏折。
时间已经到了晌午,齐斐暄照常留在周容雅这里吃过午饭,然后才回了自家马车里。
浩浩荡荡的队伍很快就到了京城外。
入京的时候,京城百姓皆在路旁围观,周容雅的车驾过去的时候,百姓们都跪下来,等周容雅走远,百姓才都站起来。
归顺大齐的窝雷阿也在队伍里,他看着路边百姓,再想想自己部落的臣民,深深的叹了口气。
幸亏没有接着打下去!大齐国力强盛,打下去对他们可没好处。
齐斐暄也骑在马上,不时有胆子大的小姑娘把手绢扔到齐斐暄身上,齐斐暄无奈的笑。知道内情的齐凌一脸惋惜的看着齐斐暄:“阿暄,京城里不知多少女儿家要心碎了。”
齐斐暄只是笑着。
回京之后的事情很多,众人跟着去了皇宫内,众人论功行赏,不少人加官进爵,但是齐斐暄却是得了赏赐,并没有官爵。
跟着齐斐暄的锦衣卫自然是有不平的,冯章就问:“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何……为何会这样?”
冯章也得了不少赏赐,他以为齐斐暄能够有更多的荣耀加身,却没想到加官进爵的人里没有齐斐暄。
冯章有些不平。
齐斐暄笑了笑:“没事儿,这是我自己要求的。我已经辞官了,还要什么官爵。”
“辞官?”冯章瞪大眼睛,“大人!”
虽说齐斐暄年纪小,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又没当多久,但是冯章还是很钦佩齐斐暄这个上司的。
冯章不舍道:“大人这是何故?这好好的,为何要辞官?”
齐斐暄当然不能说实话,她只说:“我有些私事要解决。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
宫宴散后,齐斐暄被周容雅留了下来。
众臣都离了宫中,回家去了。成春带着齐斐暄到了周容雅的宫殿内。
“成公公,陛下召见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成春心里叹口气,看着齐斐暄,有些惆怅道:“齐大人啊,您就没感觉到什么吗?”
“什么?”齐斐暄懵了,“感觉到什么?”
她并不笨,可是就是听不懂成春的话。
成春摇摇头:“齐大人,我们皇上他……”
“成春!”周容雅出来,瞪了他一眼,“下去吧。”
成春无奈的退下。周容雅才说:“阿暄,你的事,崇安她也知道了,你要见见她吗?”
“崇安公主?”齐斐暄眼睛一亮,“好呀。我很久没见到过崇安公主了。”
至于崇安公主是怎么知道的……齐斐暄可不敢要求皇家替她保守秘密。
周容雅不追究她的欺君之罪,她就谢天谢地了。
周容雅就让人去请崇安公主来。大殿内只剩下了齐斐暄和周容雅两个人,周容雅看着站立在殿中的齐斐暄,唇角微勾,他想要和齐斐暄说些话,却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终,满心纠结的周容雅只吐出一句:“阿暄觉得朕是什么样的人?”
齐斐暄一愣,心说她难道敢说周容雅的坏话吗?
她不敢啊!再说了,周容雅也的确是个很好的人。齐斐暄便说:“陛下,您是个好人。”
周容雅脸上浮现出笑容:“那阿暄,如果……”
“皇兄!”周容雅的话没说完,崇安从殿外进来,“阿暄来了吗?她在哪儿?”
看见殿内站着的齐斐暄,崇安公主停下脚步:“你?你好眼熟啊。”
“公主。”齐斐暄也不再掩盖自己的声音,她道,“好久不见。”
“啊……阿暄!”崇安眼睛亮了,“你带了面具?”
周容雅叹口气,失落的说:“崇安,你越来越不稳重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崇安公主冲周容雅吐吐舌头,“不像皇兄,都没人要!”
周容雅瞪了崇安公主一眼,崇安公主缩缩脖子,转头看齐斐暄。她眼睛一转,坏笑着说:“阿暄,你是女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成亲的事呀?”
装作不在意的周容雅竖起耳朵。
齐斐暄歪歪头:“看缘分吧。说起来,公主你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吧?”
崇安公主双颊一红,捂着脸说:“嗯。钦天监选定的黄道吉日是半年后。到时候阿暄也一定要来呀。”
齐斐暄点头:“当然。”
崇安公主又转头看周容雅:“皇兄,我想和阿暄一起说说话!”
周容雅无奈摆手:“去吧。”
崇安就笑着拉齐斐暄离开。
两人一起到了崇安公主的宫殿内。齐斐暄留在宫中和崇安公主说了一会儿话,崇安公主托着腮说:“阿暄,有件事情,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讲。”齐斐暄说。
崇安眨了眨眼睛,说:“说来话长……你觉得我皇兄怎么样?实不相瞒,我皇兄他好像喜欢你。”
齐斐暄:???
“怎么可能!”齐斐暄说,“公主别拿我取笑了。”
“我说真的,怎么能是拿你取笑呢!”崇安公主说,“我皇兄我知道,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他就是喜欢你,你不要不相信。”
齐斐暄的三观刷新了。
还真让她猜对了?
“那么。”崇安公主问,“阿暄,你对我皇兄是什么看法?”
*
齐斐暄一脸懵逼的回到了家里。
家中谢夫人早已经知道了齐斐暄女扮男装的事,见齐斐暄回来,谢夫人止不住的落泪。
她怎么会想到,了尘道长居然是帮着齐斐暄隐瞒实情的呢!
齐斐暄免不了劝了谢夫人几句,一直等到谢夫人终于不哭了,她才用过晚膳,回房歇下。
齐六早已经恢复了暗卫的身份,齐斐暄回去,齐六从房梁上下去道:“小姐,秦公子让我来送句口信。”
“什么口信?”齐斐暄问。
“秦公子说,他要到处去走走。”齐六说,“好像和秦公子的母亲有关,秦公子说他的母亲没有消息,他要去找他的母亲。”
齐斐暄想起来,秦幼栩的母亲楚莲儿,似乎还在蛮人那里。
秦幼栩一直想要找到楚莲儿。齐斐暄叹口气,说:“好吧。”
齐六便退了下去,齐斐暄坐在房内,想着崇安公主和她说的话。
崇安公主说,周容雅喜欢她。齐斐暄抿抿唇,想到了周容雅对她的态度。
她只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来着。
齐斐暄摸摸心口,垂下了眼睛。
她好像没有想多。平心而论,齐斐暄觉得周容雅这个人很好。
只不过,周容雅是皇帝,和齐斐暄的距离太远了。
齐斐暄想,她对周容雅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只是周容雅是皇帝,将来他总会三宫六院,齐斐暄可不想要困在后宫和妃子们争宠。
正想着,齐斐暄听到外面有喧哗声传来。她皱皱眉,问:“齐六,怎么回事?”
齐六跳下来回答:“小姐,风影去查探了。”
不多时风影回来,说:“听说是皇上生病了。”
“皇上生病?”齐斐暄皱皱眉,“刚才还好好的呢……什么病,怎么外面这么乱?”
“不清楚,只是说和陛下以前的病一样的。”风影有些疑惑,“以前陛下也病重过?”
以前?齐斐暄一拍脑袋,她怎么就忘了,周容雅那注孤生的命啊!
之前只要一提起周容雅的亲事,他就会生一场大病!现在看来,周容雅肯定又是因为亲事的原因才生病的!
齐斐暄扶额,她就不该想关于周容雅的事!
风影又说:“老爷得知消息,派人去寻了尘道长呢。”
“对了,师父肯定知道怎么办!”齐斐暄一拍桌子,拿出哨子来吹了一声。
天上飞来一只苍鹰。是神勇。
齐斐暄没怎么用过神勇,这次有事儿找了尘,她才将神勇叫来。了尘在外云游,估计能找到他的,只有神勇了。
齐斐暄写了信,道:“神勇,你应该知道我师父在哪儿,快去送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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