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佰业与卢瑥安被戎彧留下的一千亲兵护送着上京。一路上打打野味加个餐, 逛逛名胜写首诗,悠哉美哉!
也不是卢瑥安故意要吃野味拖慢行程的, 而是, 在沂州去往京城的路上,因为很多城镇村落都被孟军糟蹋过了, 秋收和存粮都所剩无几, 很多店铺都关门了!城内镇上几乎都没有美食!带了银子都买不到!
幸而戎彧造反造得快,又有治理沂州流民的经验, 于是很快就下了政策下来,开了南边的粮仓,以工代赈, 重建家乡,数以万计的灾民才没有酿成祸患。
不过, 米粮只能管饱,口味非常寡淡!
于是卢瑥安路过时, 就带得空的灾民一起打野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天上飞的陆地跑的水中游的,都可以抓来吃!还能猎得皮毛, 可以带回京城去,做成衣帽。
野菇山鸡、清蒸河虾、闷炖野猪、毒蝎蛇馔……每到一个新地方, 都有新鲜野味可以吃!飘香四溢, 引得附近灾民流口水, 积极向沂州兵卒学习打猎技巧。野味已经很好吃了, 而得了野味学会打猎的灾民们,又给出蝗虫蚕蛹、田鸡田鼠等物作为致谢,让卢瑥安的六块小腹肌都汇聚成一块!
吃肥了,当然得活动活动,当听闻附近有体型大的害人猛兽作恶为祸时,卢瑥安便带兵剿灭。可亲兵们被地狱训练得太能打了,卢瑥安没能活动几下,又得林中烧烤,小肚腩日渐鼓胀,因行军打仗日夜寒苦而变得清俊的脸,此刻也圆润了不少。
可卢瑥安明明便圆了,当他到达京城之外,当戎彧圣驾亲自相迎时,戎彧见到他,竟然面露怜惜,甚至还很是痛心疾首的,深沉地开口:“舟车劳顿,一定辛苦了,瑥安,你都瘦了。”
卢瑥安:“……???”
旁边卢佰业还在看着,因此,戎彧并不能多说几句,只秘密命人在庆功宴上多添肉食。
卢瑥安以军师的身份的参加庆功宴,虽然于礼不合,在座的除了他,都是京军将领男儿,但卢佰业见他俩久未见面,戎彧又盛情邀请,便通融了一次。
宴席之上,珍馐盛宴,美食佳肴,味道又勾人,又不能浪费,只能努力吃完,让卢瑥安圆润的肚腩又涨了一些!
那边戎彧见卢瑥安吃个不停,他心里高兴,见卢瑥安爱吃哪个,就频频命人给卢瑥安加餐,简直非常阴险!
卢瑥安只得说饱了,才勉强挽救了一下团成一块的腹肌。
吃得肠满肚肥了,戎彧终于送上了他准备多时的大礼。
一,因为卢佰业训练沂州兵马的军功,授予护国大将军的封号,赐宅卢大将军府。
二,为卢家将被指通敌卖国的事平反,卢家中因此而逝去的将军,全都给追封了,还发放了抚恤!
当卢佰业被赐大将军府时,他都没什么表情。
可当他爹、他叔、他伯父、他爷爷等都真正除去罪名、还能受到追封时,卢佰业禁不住感激涕零,挣扎着跪下。
本来戎彧念他断腿,特许他不必跪下行礼的,可此时此刻,卢佰业却艰难地从座位上挪出来,屈下剩下的左腿,深深地跪倒拜谢:“谢主隆恩!谢谢主上帮微臣祖辈查明真相,还来清白。臣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宴席上的京军将领、兵部尚书,竟然也跟着深深拜谢,盛赞圣上英明!显然连他们都感动不已。
卢瑥安则在一旁扶着卢佰业。
如果原身还在看着,见到家人被平反、追封,卢家重拾声望,他应该会相当高兴吧。
此时戎彧走了过来,亲自把泪流满脸的卢佰业扶到座位上:“卢卿请坐,要不是卢卿授与经验,朕的军队也不会战胜得如此轻易。日后攻打孟国,还需多到卢卿府上叨扰,卢卿不需肝脑涂地,只尽力解答即可。”
卢佰业再拜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卢佰业获封大将军的第二天,兵部相熟的官员们和各大将军府都纷纷送来贺礼。卢佰业则带着卢瑥安,重建卢家宗祠,又带着追封的圣旨,在卢家旧宅告慰英灵。
因卢佰业行动不便,卢瑥安一身素服,代为待客。米小晴也跟在卢瑥安身边,日日跪下诵经告慰,一连七天,她红了的眼圈都没淡下来过。虽然眼睛红着,可她心里是宽慰的,每到夜里,都笑意绵绵。
而昔日同袍、在京的兵将们,包括从沂州来、留驻在此的兵士,包括上京受赏的霍靑霄,都有来参加祭拜。
霍靑霄终于见着了卢瑥安。
卢瑥安还是这般俊美,俊得让他惊叹。
比起西南时的瘦削清减,卢瑥安如今圆润了不少,显然过得比当营妓时的好。一身素服,显得肌肤更加白皙,清雅而动人。霍靑霄没忍得住,多看了几眼。
卢瑥安也见到他了,霍靑霄英伟俊武,比从前一副被掏空的样子顺眼了许多。见到故人,卢瑥安有些惊喜,上前迎道:“霍将军,你也上京来了?”
不知道是自动反应还是什么,卢瑥安一上前来,霍靑霄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缩了缩。霍靑霄暗觉不好,连忙挺直了胸膛,回道:“嗯,我擒拿南玥王有功,带着南玥求和使者,在五日前就到了京城。”
“恭喜!”没想到当日沉迷招妓的霍靑霄,竟然获得这样的军功,卢瑥安很是替他高兴:“大功一件啊!原来你早进京了,今天才见到你。南玥的仗你是怎么打赢的?我很想听听。”
经过孟军一战,卢瑥安切身体会到,拳头才是硬道理!想多听事迹,积累经验!
卢瑥安眼神太过明亮,霍靑霄被亮得目眩神迷,连忙把眼珠瞥到一边,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谢谢你刺激了我,我才有今天。”
“呃,”对此,卢瑥安不是很理直气壮:“那时候我的确没有尽到营妓的本分,还得谢谢你没追究。”
但那会儿的情形,追究起来,霍靑霄会非常没脸!
霍靑霄还很后悔当初怎么就为了面子,竟然传出了他很宠爱卢瑥安的事儿,现在只得让人不要再传了,希望圣上不要追究。
四下看了一眼,霍靑霄见到的都是军将熟人,他不敢多逗留,小声道:“这些事不要提了,那南玥怎么打,开火堂兄找人给我写了书,放霍家家学里的,以后送你一本。”
“好!先谢了,到了,来,这边上香。”
霍靑霄给卢家先辈恭恭敬敬地上了香,为卢瑥安祈祷祝福了一番,没敢多逗留,只贪恋地多瞄了几眼,就离开了。
回去以后,霍靑霄提笔作画,想把卢瑥安画在笔下。
可是,他画一张,便撕掉了一张。
真人也太俊美了,而他笔下的,不是丑,就是没有真人的风姿。霍靑霄叹了口气,又提笔写信,让他的开火堂兄把书送到京城来,到时候与贺礼一起,偷偷摸摸给卢瑥安塞一本。
要不是卢瑥安需要告慰先祖、替卢佰业接待来客,霍靑霄根本不敢去见他,更不敢给卢瑥安写信。
过去已经有那样的传闻了,要是见面、写信,岂不是和新帝对着干,害了卢瑥安。
于是,之后的封后大典,是霍靑霄最后一次见到卢瑥安。
原因之一,是戎彧把他派走了,远离京城,人尽其用,用来打服西疆边上诸国;原因之二,霍靑霄从来不给卢瑥安偷偷写信和见面。
不断以军功闻名朝野,往卢府寄送作战心得书籍,不见面、不打扰,就是他那份喜欢存在的最好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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