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搞不懂陆时生是不是病得太严重,什么事情都想参与,像疯子一样抓一杀两。
但凡跟她有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个恶魔少年,是想把她身边的朋友都逼绝吗?
她是千疮百孔也不能放走的人。
“乖,不要任性,你不是这样的人。”他想拥抱她,只要他放软姿态,她还是那个愿意言听计从追着她后面喊他三哥哥的小人偶。
这个女孩是水做的,生气都这么糯,南方姑娘的优良基因。
尹柯都看不下去了,他们老大干嘛非得逼死人家啊,兄弟都听不下去了。他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说:“生哥,别闹得这么难看,放过她吧。”
陆时生眼里布满暴戾,一脚踹上去,“操.你妈,给我滚!”
看戏的一些学生声音戛然而止。
“我操,你能轻点啊!”尹柯痛得龇牙咧嘴,真他妈疯了疯了,突然间被这个小青梅搞成这样。
许蘩咬紧唇边,神色软糯惯的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受气包,她手指轻轻抵在他的胸口,刺痛心里,睁开眼睛,把他毫不留恋推离!
一字一句地:“我确实不是这样的人,过去的是我太依赖你,把你当成我的神明供奉,现在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说我没脑子,有脑子也不会傻乎乎被你这么多年冷热处理,我无家可归,从不敢反抗,被你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不想丢掉还有点念想就抓回来的可怜虫。”
她不顾别人的目光,将自己想说的话全说完,很难过,没有人体会的那种失落感,不说出来她觉得会把自己逼死。
平生第一次说出这么多话,她也好累。
“你知道我现在讨厌什么吗?我讨厌你,我讨厌陆时生,我更讨厌听见有关陆时生这三个字!我把你当成我最亲的人,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亲人朋友,一个玩具而已。”
他把她扔进垃圾箱,现在挖出来的模样早已失去初始的干净。
在这段时光里,什么都变了。
陆时生脸色很难看,以为只要哄一哄的女孩会有这么锐利的一面,他无言的僵在原地。
他捉住她的手,语气不再那么犀利,
“除了放你走,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甩开他的手,往后退开两步,你怎么现在才跟她说,你在她需要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来呀。
“我现在不需要了。”
——
许蘩离开了陆家。没有跑出去租房,而是被她从南方来的舅舅接回去的。
黎棠开始也不想放人,养了这么大的姑娘也是有感情的,许蘩一门心思想离开陆时生,哪怕跟着这个穷困潦倒的舅舅一起回去。
她想彻底的跟这个少年撇清所有关系。
这个中年男人跟她有些世界上最无法割舍的血缘。
走之前,黎棠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回来看看她,不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陆时生好几天都没往家跑,连她走的那一天,都不知道。
当天晚上回来后,听见许蘩回到南方的消息,他砸掉了房间里栽种的玉露,撕掉了即将参加奥数的书卷,整个人颓废的关在房间里。
内心的黑暗渐渐扩散,濒临爆发,他想不能再做她心里的好哥哥了,他不是好人,是个病态恶魔。只想把她撕碎在怀里。
之后的日子,再也没有人在他眼前晃悠,惹他生气。
他不讨厌那个天真害羞,乖巧懂事的女孩,他甚至开始想念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追她,有没有坏人欺负她。
她从不接他的电话,打过去甚至忙音,已然被她拉进黑名单。
学校外面的咖啡店,烟雾缭绕。
陈楷甩掉手中的王炸,抽了根烟瞅着对面毫无表情的少年,问:“生哥,打个牌还走神,你想什么呢,不会想着跟你的宋灵妹妹晚上怎么恩爱吧。”
“什么宋灵,不是许小蘩吗?不对,难不成是李雪熙还是傅菁啊?哥你的桃花太旺,数都数不过来,哥们头顶凋零,能蹭点桃花运撒。”
“蹭你妈呀蹭,没看见生哥心情不爽啊。”宋蒙踢了一脚,顺便抛下手中的牌。
陆时生褶皱深邃的眼睛笑意全无,斜靠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轮廓线条极致邪气,他舔了舔牙槽,啪地一声抛掉手上的牌,心不在焉地,“学习有什么意义,我他妈不想上学,以后咱们四个浪荡江湖吧。”
“……”
他们没听错吧,生哥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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