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淋漓的情.事过后,两人都没了劲儿, 姜临琛的醉意和怒意也渐渐消减, 像曾经一般, 亲昵地吻她的额头。
阮槿连避开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任由他滚烫的唇贴上她的,像当初一样温柔地吻了一下。身前那样炙热的身躯, 那样火热的纠缠, 她却毫无知觉一般。
夜色里, 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满是温柔与愧疚,“对不起。”
他醉了, 却也没醉。
她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哑着嗓子打断:“喝醉了的借口就别用了。”
她知道他是清醒着的,不然不会在她反抗时怕伤到她,竭力克制着动作。
他炽热的身躯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后抱起她,朝浴室走去。
他耐心地替她洗着,她的脖颈, 锁骨, 胸前全是他留下的痕迹。白皙细嫩的皮肤上,一道道暧昧的吻.痕清晰可见, 彰显着这次战争的激烈。
他背上又何尝不是?
触目惊心的抓痕,有的甚至渗出了些微的血, 刺得她的眼睛生疼。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不去看不去想, 泪水却再次顺着水流了下来。
他温柔地替她擦着背,白嫩如玉藕一般的胳膊,纤长的手。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他的眉头一紧,握住她的手腕急问:“戒指呢?”
他记得,今晚她还戴在手指上的。
见他急切的表情,她仿佛得到了报复的快感,语气轻飘飘的说:“扔了。”
刚刚他强.占她的时候,反抗不了,她一气之下就把它褪下来,用力扔了。地上是柔软的绒毛地毯,砸下去也不会有太大的声,他又正忙碌着,当然听不见。
她永远可以轻而易举的激起他的怒气,短短两个字,气得他肺疼。想到刚刚对她的粗暴,姜临琛还是忍住,只沉声道:“把它扔哪儿了?”
“怎么?只准你撕结婚证,就不准我扔戒指?我连你都不要了,还戴着干什么。”她微微扬着下巴,就是故意挑衅他。
他死死地握着拳,细细的青筋露在皮肤表层,水流下的怒意外明显。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忽而却又笑了:
“好,你喜欢扔,那就尽管扔。扔一个,我再订一个;扔两个,我就订两个;扔一万个,我就订一万个……你扔多少我就买多少。只有你永远是我的,永远。”
阮槿被他这话激得更是难受,咬着牙,怒地泼了很多水在他脸上。
她从来不是谁的!她只是她自己!
他捏了一把脸,用力地吻了她一会儿,压下所有的怒气替她擦洗完,把她抱回到床上。
阮槿安静地躺着,姜临琛却没躺下,而是四处寻找戒指。奈何那东西太小,大晚上的,一时之间也找不到。
找了很久,他才放弃。却也没有在她身边躺下,反而转身走到阳台,一根又一根地抽烟。
淡青色的烟雾轻柔地在空气中缭绕,夜很静,很空。
阮槿浑身酸痛,嗓子疼得干哑。隐约听见外面重咳了好几声,也不想其他的,只一个人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璀璨星河落下,夜空中最亮的星被黎明的光亮所取代。
听见里面有了动静,姜临琛才走进来。好在没被他见到,她刚刚下床时因为腿.间太疼,差点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仿佛是认清了现状,两个人都没了昨晚的疯狂,一脸平静。
阮槿苍白着脸,旁若无人地站在衣柜旁,换着衣服。她光着脚站在暖暖的绒毛毯上,只来得及穿了件上衣,两腿露在外面,修长笔直,身材匀称起伏。
他的眼神一暗,见她身体虚弱,才说:“再休息会儿,你今天的工作我已经让人调了。”
“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工作!”
听见他那么轻易就将她的工作调了,阮槿更有一种整个人被他束缚住的感觉,令她窒息。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进远星!
阮槿说完就没看他一眼,只加快速度换着刚从衣柜里翻出来的衣服。
长衫长裤,却遮不住那些暧昧的红痕,以及她苍白如纸的脸色,打再多的粉底都遮不了。这种状态,显然不适合出现在发布会那样的公共场合。
姜临琛眉头微紧,又咳了两下。昨晚落了那么多汗,室内开着空调还好,他却在阳台吹了半晚风,不受寒才怪。
阮槿也不管,只独自穿好衣服。刚想走出房间,却被他揪住手臂。
“放开。”因为昨晚哭过,她的眼眶到现在依旧是微红着,可脸色依旧是冷的,抬眼看着他。
姜临琛注视着她的眼睛,所有的怒气都在昨晚发泄完,他终于平静下来:“为什么要用无法挽回的事来折磨彼此?阮阮,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我也爱你,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不好吗?孩子,只要你想要,我们将来还会有更多的。”
她给自己砌筑的城墙太硬了,将近三年的分离,昨晚是他急躁,以至于后来不敢面对她。想着哪怕就这样睡过去也好,有她在身边,就很满足了。
可现实,没有人能装睡一辈子。
阮槿咽了一口气,“姜临琛,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你的一个附属品?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也必须要喜欢你是不是?因为你还喜欢我,所以我必须一直喜欢你是不是?你想多了!我阮槿没你想的那么长情!更何况,人这一辈子,不止是为了爱情。”
最后一句,她说得很认真。如果,她的爱情与其他不能兼容,阮槿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
姜临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原来对你来说,爱情可以是一切的牺牲品?”
“是。”阮槿用力挣脱他的手,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不离也行,我们就这样吧。我以后都不会再来烦你。”
她很想说,让他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但又怎可能不见。可如果他像之前疏远她,故作不熟也可以。
*
走出来好一段距离,才见于末来接她。挂断阮妈妈的电话时车子在她脚边停下,阮槿才上了车。
阮槿脸色这么差,脖颈上又都是难掩的吻痕,见她这么伤心,于末也不敢多问,只忐忑地开口:“阮姐,回家吗?”
阮槿没答,只问:“药带来了吗?”
他昨晚根本没戴.套,既然分了就应该分清楚,虽然法律上永远也牵扯不清。结婚证可以补,但他不可能答应,当然,或许还有希望,等他再遇到一个喜欢的女人,到那时就该是他来求她了。
“带了,在这。”于末立刻拿出来递给她,还拿了一瓶水。
阮槿接过,然后吃下。因为嗓子太干,药卡在喉咙里,难受得差点吐出来,她喝了好几口水才彻底吞下。
将视线从外面的建筑物上收回,阮槿闭了很久的眼睛微微一颤,“明天到G市的电影宣传是几点?”
“早上主办方刚刚打电话过来,时间突然有了变动,从明天早上九点调到了下午六点,延了半天。”干了这么久,于末也专业了,早已经把行程记得滚瓜烂熟。
“今天的工作行程都延后了?”
“嗯。最近的就是明天下午的活动。”
阮槿淡声说:“先去G市吧。”
G市,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
阮槿提前到了酒店,却没再出来。现在身上的痕迹太明显,还是先一个人呆着比较好。
在酒店房间呆了一整天,阮槿第二天下午重新投入工作,好在身上的红痕消减了不少,服装又是长袖长裤,粉底打得厚重一点也就不太看得出来了。
参加完各地的循环宣传,之后又将空缺的行程全部补上,拍完戏又是好几个活动通告。
辗转大半个月,阮槿才再次回到A市。
此时已是夜色微沉,繁华的都市内万家灯火,彩色的灯光照耀着整个夜空。
阮槿忙得眼晕,又恰逢感冒,头晕眼花的踩空了一下台阶,差点晕倒。好在于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阮槿,你没事吧?”
阮槿朝她摆了摆手,“没事。”
谁知还没出机场,就接到一个电话:“您好,请问是阮槿阮小姐吗?”
“对。请问您是?”阮槿疾步微顿。
“这里是XX医院,您的母亲梁瑜梁女士……”阮槿的心一沉。霎时大脑里一片空白,脸色越来越苍白,差点昏倒过去。
见她挂断电话,于末在一旁问:“出什么事了?”
阮槿半晌才反应过来,拎着行李快步往前走。
“先去医院。”
赶到电话里的医院,找到病房时,阮妈妈正昏迷在病床上。
阮槿顺手揪住一旁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紧张问:“她情况怎么样了?”
“我说你们这儿女怎么当的?你妈妈这么大的年纪,又是病着,身体本来就弱,还让她一个人出去……”白大褂的男医生态度不是很好,训惯了病人家属习惯性的就来了两句,漫不经心的瞥了阮槿一眼,又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士。
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一样,猛地指着阮槿的脸激动道:“你你……阮槿?你真的是那个明星阮槿?!”
阮槿刚进了病房就把口罩摘了下来,现在根本来不及管什么,见大夫忘了她刚刚的问题,她又问了一次:“我妈的情况到底怎么了?”
“啊,你妈?哦哦哦,对了,病人……”过了一会儿,男医生才重新淡定下来,“这位女士在附近的xxx商场外的路上遭遇抢劫,一时昏倒了,两个小时前刚被好心人送到我们医院。”
见阮槿脸色苍白,男医生又很快安慰她:“先别担心,好心人送来的很及时,只是旧疾复发,加上惊吓过度,老年人的身体你也知道……”
医生的话语到这里一顿,阮槿的心再次颤了一下,手脚都快没了力气。
男医生意识到自己又说偏了,立马又把话头转回来:“不过现在抢救及时,情况已经非常稳定了!你妈妈的情况并不危险,应该很快就会醒了。你别太担心。”
听他说到这里,阮槿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
医生嘱咐完要注意的问题后,得去另一个病房查看病人情况,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过了不久,又有不少医生,男男女女,在门口偷偷瞄着阮槿,悄悄咪咪的说话,合理推测是那个大嘴巴的男医生喊过来的同事。好在现在是晚上,临房的病人大都睡了,轮班的医生也不多。
阮槿此时却顾不了那么多,万分担忧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另一边的小护士忙着给妈妈换吊瓶水。
脑海里猛然闪过什么,她才想起来刚刚医生说的那个好心人,问小护士:“送我妈妈来的好心人是哪位?我想当面谢一下对方。”
小护士俨然也认出来了阮槿,一直在偷偷的瞄,这下见阮槿跟她说话,更加激动地说:“送这位阿姨来的是好几个男人呢,一个个身材魁梧,黑衣服,感觉是阮小姐你们电视剧里经常演的那种保镖?”
什么保镖?妈妈身边怎么会有保镖?阮槿追问:“他们人呢?”
“走了啊,就在您来之前一两分钟。”
“那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之类的?”
小护士摇头:“没有。”
阮槿心中却隐隐有了答案。谁会派了保护妈妈的保镖?还特意安排这里的高级病房?除了他,还能有谁?
正好,阮妈妈的眼眸一动,慢慢醒了。
阮槿立刻紧张问:“妈,你感觉怎么样了?”
“阮阮,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阮妈妈看了眼四周,又看见上面的吊瓶,问:“我怎么会在这儿?”
阮妈妈只记得自己刚从商场出来,怎么这一转眼到了医院?还躺在病床上?
“他们说你遇到抢劫了。”
阮妈妈意识渐渐清醒,开始回忆起傍晚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狐疑,“看他们那个样子不是想抢劫,倒是更像……”
“绑架?”阮槿接道。
“对,好几个穿着衬衫的男人,在拐角处,突然就冲上来抓着我。”
阮槿心底一惊。
到底是什么人盯上了她,难道又是他的家人?
恰在此时,阮槿接到熟悉的电话,对方只说了简短的几个字:“我在停车场等你。”
是姜临琛。
此刻的阮槿容不得纠结其他的,彻底忘了两人还在冷战,立刻说:“好。”
吩咐于末先帮忙照顾着妈妈,阮槿小跑着下去。在停车场里转了一圈,很快就认出了他喜欢开的那辆车。
姜临琛在车里等她。
阮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进去,刚坐定就问:“到底是什么人?”
他递过电脑,“你先看这个。”
阮槿点开视频,短短不到一分钟,才确认那些人果然不是抢劫,是为了绑架。而且很明显,是针对她来的。
阮槿深吸一口气,才抬眼看着他:“是谁?”
她居然又开始害怕,如果这次再是他的家人,他们就真的陌路了。
姜临琛看着她,缓缓开口:“邓秋颖,你应该没忘吧?”
是她?!这三年来,阮槿一直让江先成盯着她,她也安分了不少,只出了几个暗中的小动作,也全被阮槿挡下。没想到过了那么久她还会反扑?
阮槿从来不是听信一面之词的人,“证据呢?”
“绑架的头目也查过底细,打小混社会的。一个星期前,他母亲的账户里无端地多出来一百万,都是那个女人辗转多个账户给的。”他递过来几份资料,
邓秋颖是想在阮槿身上讨不到便宜,就绑架她的妈妈。因为阮槿身边暗藏的保镖很多,对方下手多次都以失败告终,所以才会选择了阮妈妈。只是她也没想到,阮妈妈身边居然也有保镖暗地护着。
可短短半天的时间,姜临琛怎么可能这么快查到这么多事情?邓秋颖肯定预谋了很久,他定然早就发现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揭穿?还连账目头条都打印好了给她看!
阮槿看着他一阵闷气,“她的预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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