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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吉祥四宝家做客 “那庶女教养……”
“我已经够理智的尽到一个嫡妻应尽的责任。【 更新快&nbp;&nbp;请搜索ia/u/】”一听此言, 贾史氏顾不得心中种种所思,豁得一下站直了身体, 眼中带着一丝的愤怒,眼泪愈发不可控制的往下流,陡然提高了音调,望着贾代善:“很好!我的付出比不过三个小丫头片子?你明明知道,知道我从小喜欢你,岂容他人替你生儿育女?!”能留他们一命, 算仁慈了!
贾史氏眼角余光扫到紫檀雕螭案, 因爱而怒的神志堪堪清明了一分回来, 最后一句没脱口而出,不断在心里安抚自己:想来老爷应该只是一时迁怒,他……作为一个能随时随地拆家的武学爱好者,能考虑到她的喜爱,屋内摆放紫檀木,也是够体贴的了。反复几遍回旋脑海后,贾史氏目光带着丝希冀凝望着贾代善, 不放过人面上任何一丝的神色变化。
岂料对方神色依旧,仿若高高在上的神佛,浑身上下写着高不可攀。
贾代善不躲不闪望着眼前双泪如泉涌的眸子, 忽然间挑眉一笑。
这一笑, 五分傲然, 三分摄人, 还有两分难得一见的风情。
霎时, 贾史氏吸了一口气,只觉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先前怒意的面颊不自禁泛红。
贾代善旋即眉头紧皱,阴沉下来脸,“除了我这脸,你喜欢什么呢?”
所以,他打小就讨厌人提长相,尤其是他爹没事开始叨叨婚事的时候。
别人家是一家女百家求。
轮到他这倒好,全、他、妈的反过来了。
可是他还不能生气,他能一掌把几个凑热闹的男丁给拍上天,可不能一掌把这些娇滴滴的小姑娘给拍出去,毕竟他是贾家未来的家主,有自己的责任。但还是憋着一股气,故而他制定了当朝最奇葩的娶妻门槛:绕着练武场给我跑上五圈。
跑完后,还得签个协议,约法三章。
耳边响起贾代善冰冷的腔调,贾史氏一颤,回过了神,正巧撞上人鄙夷的神色,只觉心跳骤然停止,而后咯噔一声,心碎。若溺水的孩童似抓住救命的稻草,就近的往紫檀琉璃案一靠,贾史氏恼羞成怒,只觉面上火辣辣的疼,多年的不忿从四肢百骸涌向唇舌:“你我夫妻不算情投意合,也算相敬如宾,你就那么看不起你自己?不对!你是看不起我,对吧?哈哈哈,因为我一直倒贴你!”
贾史氏陡然提高了音调,“那你为什么每月家书不断,为什么每逢我的生辰给我送礼物,为什么任我全权处理你的宠妾,我随军那年一开始水土不服,你非但大费周章让人远送食材还亲自给我下厨,为什么你……”
贾史氏觉得自己能举出无数种他们夫妇往昔恩爱的一幕幕,可却不料被一言轻而易举的击溃。
“因为约定的第二点,便是如此。”贾代善听着人诉说过往,神色变了变,沉声道:“对于妻子,对于夫妻关系,我会学着去经营。但是你要记住我首先是将军,而后是家主。”
说完,贾代善拉长脸:“你先前所举的种种,只是一个丈夫应做的。我行事之前派人收集过相关夫妻处事之道的。”作为将帅,他习惯了战前资料收集,战后战术反省,尤其是对待他陌生的领域,更是花费力气专研。
对于成家,他排斥过。可人都娶进家门,自然得负责。斥候一出手,史氏闺阁生活他门清。按着汇聚的夫妻相处经验之道,他依着人喜好,给足应有的尊荣,就算有点小虚荣,那也满足,让人日子过得比皇后还舒心。甄贵妃是人小姐妹,据说两暗戳戳较劲着呢。更况且司徒嘉老克妻,他索性用军功,让司徒嘉免了人对嫔妃的跪拜之礼。他的妻子用不着羡慕人小妾。
可独独喜欢,或者准确一些说爱,独一无二的爱,那怎么可能,他发自肺腑爱的就只有练武了,享受境界一层层的提升,到最后天人合一。
“我向来用人不疑,自把你当妻,便从未疑你一分,可是你呢?”贾代善冷哼一声:“还有脸哭!就算你以爱之名养废老三他们,可是老大呢?”可是宝玉呢?还敢说宝玉像他!
对于宝玉像他这点,贾代善至今一想就觉得控制不住满腔怒火,猛地往桌案一拍。
顿时,原本依靠着桌案获得几分支撑的贾史氏失去重心,往后趔趄了好几步。惊魂未定的站稳了身子,贾史氏看着地面上快化为齑米分的紫檀雕螭案……紫檀……
两眼惊恐的若灯笼般瞪大,贾史氏眼前一黑,竟硬生生的栽倒在地。
贾代善见状揉揉头,视线扫眼门外,踟躇了一息,终究面无表情把人抱起转身送往厢房,又吩咐仆请太医好生照料。
待嘱咐完一切,贾代善回了荣禧堂,进入堂屋,看着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垂眸看看地上的米分末,默默垂眸看看自己的手掌,忍不住打了一下:手怎么那么贱呢!
他下一次一定要带剑在身旁!
一定要!
检讨完自己冲动败家的恶习后,贾代善往楠木交椅一坐,静静等待贾赦的到来。
对于他来说,子嗣和睦问题才是急需解决的。
至于史氏,跟司徒嘉一般,毁了他的信任观,那就更别提什么爱恨情仇了。不改过,那就休。
贾代善正兀自想着如何快刀斩乱麻解决贾家的嘈心事,没想到贾赦乐颠颠回来,还带回一个让他眼下怒火又控制不住的人。
“爹爹爹……你……你……”贾赦面色刷白的看着一地的米分末,忽然间觉得自己小院被剑气所伤,已经是不错的结局了。
不过,他爹这两天气性也忒大了一些吧?
因皇家提防?
贾赦眼睛偷偷扫门口遇见,然后一起进来的皇帝。
司徒嘉望着脸色阴沉的贾代善,将藏在袖子里的奏折往人脚下一扔,看着瞬间击气的米分尘染上金黄的扉页,只觉胸口被砸了块大石,难受。
他来之前,还想着给贾代善甩脸呢,等着贾代善来道歉呢!
可是……
司徒嘉闭了闭眼睛,脑中又闪过决然的背影,深深叹口气:“贾赦,你先给朕出去,我有几句话跟你爹说。”
被点名的贾赦看看疑似让他爹生气的罪魁祸首,目光带着询问看向贾代善。
贾代善无任何的表示。
“贾代善,朕把你宝贝徒弟召回来,跟着你学习,由着你安排他的仕途,而后接任京城节度使。这是朕的底线,你不要再给我甩脸了。”
贾代善背脊一僵,眼里带着明显的惊愕看向司徒嘉。
“美人一笑倾城啊,朕岂能自毁长城?”
凶残,凶恶残暴的人。
奇葩,原指奇特而美丽的花朵,后衍生为特指奇特的人,超出常人理解,世间少有!
除却有些小雀跃的穆安,所有纨绔们抱头泪流:这两几乎贾敬专用的概念他们不读书也能倒背如流!
贾敬的凶残奇葩,最浮于表面的便在于他武能弯弓射大雕,文能舌战群儒,文武双全还兼修六艺术法纵横道,据闻还有新迷上的道法,样样都能成绩不菲。
当然这点对于纨绔来说,京城内文武具备的别人家孩子挺多,不差这一个,就算是天才也没啥好恐惧的。贾敬最为人诟病的借助才智挟家世来独断专行,在他们眼里反而还是霸气的表现。
他们怕的是贾敬的病。乾清宫的大殿就这么大,各家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有心一探便心知肚明。更何况贾家也没藏着掖着,贾代化更是时不时豪气万丈-他之所以身子骨这么健朗,就是揍儿子揍出来的,按着一日三餐的量揍,身体特棒!
贾敬特爱演戏入戏,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叫做-精分!在家分裂出个叛逆儿子角色,出门行走直接化身话本中的魔王,在翰林院演过贫寒子弟……指点贾赦军营注意事项时乃是军师,被授命为主训大人的话……
那完全是不敢想的阴云密布!
看着几十只跟小仓鼠一般抱团瑟瑟发抖的学生们,被请来的贾敬贾夫子唇畔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抬手捏了捏挺着胸脯骄傲诉说自己如何照着指点大杀四方的穆安的脸,眼角余光偷扫过贾代善,望着显而易见有几分人情味一改罗刹之威的叔叔,唇边的弧度不自禁加深了一分,眼里显出几分决绝之色来。
这是他第十次胎穿贾敬。第一次,他曾努力融入时代背景,做个于国于家有望的有为青年,但父亡后他帝王下旨扼令出家,遵循了红楼剧情;第二次,他积极吸取第一次所获教训,培养荣宁两家弟子,研究红楼剧情,结果在贾敏成亲当日新郎直接失足溺水而亡,贾敏兜兜转转又跟林如海一对,而他又被出家,硬是回了红楼剧情;第三次,他直接对上老天爷,小心谨慎布局,打算先夺帝位后科学传世,这回他倒是没被强制出家,而是被反应过来的僧道联手杀了;第四次,想破罐子破摔可咽不下这口气,继续怼天……
如今第十次了,他经历各种千奇百怪的死法,依旧无法认命。而且他终险胜老天爷,或者说《红楼梦》剧情大神一回,在第九世煞费苦心设下的局如今貌似终于成功了一回。
他有个同袍战友-一个已知红楼剧情,知晓某些以红楼为背景的话本传奇的叔叔。
这个叔叔行动果决,简直an得不得了。
这一次,他就不信胜不了天!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奇葩重生之旅,还有待探索。
万千的思绪转瞬即逝,从大改风的贾罗刹训练计划中认出“老乡”,知晓自己心机没白费的贾敬倒是心情颇好,没闲来无事精分演戏给自己舒缓抑郁的举动,从腰袋里抽出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风,等田昊带队而归。
田昊这个小年轻,得压一压。
他原惜人之才,跟前世一般推荐给了惜才爱武的叔叔。可这世,或者上一世,他直男癌眼瞎,没看出人暗藏的小心思,就像他至今还在恍惚先前听闻的消息--当朝太子竟然喜欢贾赦。
枉费他同命相怜对方炮灰的属性,费尽心机的给人喂功绩。
贾敬狐疑的看眼跟小奶狗一般靠着牛继宗呜呜的堂弟,打心眼里没觉得有哪点值得当爱人的,而且在他几世的经验中,贾赦完全是直男,不管是否因他蝴蝶翅膀扇动,贾赦或成材俊杰或二世祖纨绔,娇妻美妾,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啧啧,司徒玺真不愧是他朋友,爱挑战不可能,挑个金刚石啃爱情。
啧啧,迎面而来的田昊田将军也是个能人,直接越级挑战极限,妄图师徒恋。
虽是轻声,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贾代善自然听得见贾敬那含带嘲讽的啧啧感慨之声,望着挺直脊背一副警戒状态,一步步而来的田昊,微不着迹的叹口气。
爹难当,这师父也难当。
哦,还有叔叔更不好当!
贾代善的眉头微微一簇,而同样狭长凤目的贾敬却是眼带亮光,狂狷着:“诸位既然热身好了,那就用个大餐吧。你们十个一起上!让我这个姓贾的来教教你们什么是武学之道!”
“敬儿!”贾代善当即眉头一皱,道:“点到即止。”说完,又对着俊杰们颇为耐性的安抚一番,点出贾敬武学之能:“你们妄不可再犯昨日之错,且昨日尔等会落圈套,也是其背后指点,故而你们一定要慎重,切不能轻敌。我侄天赋在我之上!”
武将尤其是青年武将能多培养几个成材,对他未来谋划对国家都有好处。他永远忘不了堂堂晋朝被弹丸之地女茜小国打败的战报。
气得魂魄都不稳了!
田昊只觉脚步重若千斤,神色愕然的看向贾代善:十个,居然连他也算在一起吗?原来在师父心里他所有努力与成就都比不过姓贾的一句话。
想想也是,师父称他为小田,跟称亲卫小李小王之类没有任何区别。
田昊目光扫过各个目光崇拜的俊杰们,尤其是那仗着自己的天赋向来是刺头的武状元,嘴角勾着一抹自嘲笑,想必不久的将来,他的师父也会开口叫这些人:小李,小王,小沙……
俊杰们豁出命拿出自己的拿手绝技,顿时练武台上刀光剑影一片。
纨绔们大多完全外行,只看个热闹,纷纷拍手喝彩。
听到动静,不少将士小心翼翼凑过来,看看没抵触心理,反而挥挥手指指贾敬,示意贾敬没他这德行可随意随观的贾赦,纷纷松口气,而后目不转睛的望着练武台。
贾代善看看武台上面越战越酣爽的侄子,看看武台下拍手叫着好精彩,就差再来一个的儿子,不期然就想起皇帝密信,嘴角勾起抹无奈的笑意
他帝位夺到了,也可以给孙子,给侄子,亦或是禅让啊。
这天下本就从禅让到家族传承,能治理好国家便行。
孩子嘛,还是不要强硬的让他们以自己规划来行事,多以互相沟通为主。
正思忖着如何做个慈父,贾代善忽地一颤,只见被唤的田昊直接使出了拳头,朝贾敬腹部攻去,顿时面色不由一沉。
“老大,要我说就你太宠小田了,这才导致人到现在还闹情绪。”朱德全眉头一皱:“出拳不稳看似虎虎生威,但人情绪化完全是战场大忌。”
“我有宠他?我给他定的练武计划都被你们说过太严厉的。”贾代善悄声道:“老朱,你轻点,后面那位大佬还有老二,我才宠呢。因离家在外难以照顾不免有些愧疚,老二我是连句重话都不敢说,赦儿倒是打过骂过,可一回头我爹就骂我了,我得把老大抱怀里安慰着。这崽子也就这几年怕我一分,可生气了也会离家出走的。至于小田,要宠他,怎么宠?他想要军功,我帮他争?可你先前也说了现在这性子有些不稳,冒进几分。军国大事儿戏不得。”
“老大,”朱德全偷瞄眼手舞足蹈的贾赦,虽压低声音,但话语还透着分惊愕:“你之前自认宠赦儿他们?”
“废话!”贾代善郑重道:“没我宠着,贾赦这熊孩子能这么蹦跶吗?我每年回京述职这几天都带着赦儿一家一家拜访过那些朝臣的。”
朱德全:“…………老大,你真得跟小田要好好聊聊,感觉他好像误会了你对两儿子的态度。”
“嗯。”贾代善刚要继续说,眼角扫过练武台,顿时呼吸一滞。
田昊咬着牙,以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再来。”
贾敬揉揉手,目光凌厉的扫过摇摇欲坠的田昊,敛了笑容,面色肃穆,甚至带着点慈爱目光道:“点到即止。田昊,说句私心话,你现已经是骠骑将军,而不是冲锋陷阵的前锋小将,该敛敛你前锋的特性,为将为帅,统筹兼顾,靠的是这。”
捎带汗水的手指指着脑袋,贾敬笑笑:“不要偏科。我叔当年少国公傲气着呢,还蹲了三年军需营,从破损登记开始到粮草战马了然与心。他也是太宠你了,庇护羽翼之下,听命行事便可,没直面战争单抗的机会。当然如今河清海晏,无战事最好不过了。可是你可别说自己独立剿匪成功也算能耐了。现在的匪,能跟我爹那个年代相比?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得先具备将帅思维。否则以你武力学贾将军,反而是君子立于危墙之下。”
田昊紧紧咬着牙根,拳头紧紧跩得青筋毕现。贾敬一句话就将他的功绩抹杀个干净。
他剿匪怎么就不算能耐了,身先士卒深入虎穴,谁有他厉害?
可现在,他竟无力反驳。
因为他输了。
别人就算了,可贾敬如何练武,他完全知晓,懒懒洋洋,永远有气无力,像没睡醒一般。
他十几年的刻苦比不上天赋二字也是可笑。
田昊只觉自己面上火辣辣的疼,连围观的将士们嘴上都带着嘲讽笑意,他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营帐内,只是当目光看到贾代善后,定定的看着人面上的忧虑,道:“您满意了吧?因为在你,在你们眼里我需要压一压?”
贾代善径直出了宫门,迎着街上熙熙攘攘的叫卖声,理智才回笼了一分,哈哈大笑起来。
是了,他又何必如此真情实感替人忧虑官场潜、规、则?
现在,他是臣,他是君。
摆正自己的位置,做好本分事情便可。
军中之花……不对大名鼎鼎的罗刹当街大笑,笑声中带点凄苦,瞬间就触动京中百姓的八卦与怜惜之心。
美人啊!
将军啊!
家里孩子被欺负了!
要衙门有什么用,撩胳膊臭鸡蛋砸起来!
于是,等贾代善回家派人去衙门请假想静静,便迎来了刑部,大理寺,乃至兵部的一把手。
哦,顺天府官位太小了,属地方行政,请愿请起来降国公爷档次。
被百姓如此朴素自然的爱护之心弄得哭笑不得的贾代善眉头紧拧:除却看脸,有感贾家历代名声占据多数。若是被某人知晓,恐怕更要忧心。
贾赦闻言感动极了,揉着自己被拧红的耳朵,热泪盈眶道:“我就说京中百姓都是乐于助人的。”
贾代化气笑了,作势往贾赦身上踹:“知道那些百姓怎么称你们的吗?吉祥四宝!京城宝贝被外地人欺负了,要你们衙门干什么用!我艹,关我兵部什么事?治安不好找顺天府,找京城节度使去啊!判案找刑部大理寺去!”
京城节度使:“…………”
刑部尚书:“…………”
大理寺寺卿:“…………”
“还有你,笑什么笑?”贾代化手指贾代善,火苗四窜:“笑一笑十年少啊?!告诉你不处理好,本大人弹劾你弹棉花扰民!”
他弟原本的志向不是练武当将帅的,是跟小婶娘一般,当个名动天下的琴师。
小叔不像他爹,虽然被判流放,但是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就是他娘矢志不渝,也一路跟随而去边关,早早成亲有子。这小叔为求李将军减轻他爹的罪行努力学习,争当先锋;而后又落草为寇,唯恐连累了人,不曾娶妻;待后又允了随太、祖征战。便左拖右拖的,待三十好几终于开窍了要娶妻。即使这出逃流亡的玉娘身份有碍,当时的宫廷琴师不亚于艺、技的存在。
但又如何,他们贾家也是绿林好汉,他祖母还是官奴。
只要能把日子过好了就行!
所以,等贾代善落地,他们全家都宝贝着。小宝要当琴师,学弹琴,自然随之,况且当个文人雅士多好,他们贾家还没出过正经的读书人呢!像他打小贼、窝里长大,又一路随着征战,脾气就火爆了几分,能用武力解决的绝不动嘴!
可世事难料,这弟弟非但没遗传到婶娘的天分就罢了,努力练琴时,还有嘴贱的不是戏谑就是调侃甚至还有心思不轨的,导致他弟抡起琴就打人!连着打着打着练着……他弟就无师自通一掌碎琴绝技。
此后,再也没人敢嘴碎。
他笑得甜甜的软软的会叫糕糕比赦儿还可爱万分的弟弟……
越想,贾代化气得浑身抽搐:“杀千刀的,老子要宰死那帮龟孙子!”
刑部尚书文科忙拉着贾代化劝:“大贾,别气,别气。群情陡然激奋起来也不是小贾能控制住的。”
荣宁两贾现任家主都是将军,官场上称官职道国公来区分,私下相熟的大大小小称呼起来也是种乐趣。
况且,他们今日来还真是打算论私交请贾代善出面安抚百姓的。
论公,皇帝已经金口玉言判了胡家的罪!
可这胡家罪状对外公布后,百姓愈发生气了!臭鸡蛋在衙门外里三圈外三圈的叠积起来了都快筑成墙了!
各种咆哮:“为什么不相信吉祥四宝?四宝他们打小看着长大的,属全京城的宝贝啊!四宝身份那么贵重,都被外地人欺负,那轮到他们怎么办?大宝他爹都气笑了知道吗?知道吗?知道吗?”
刚听到百姓的请愿,文科那一瞬间是腹诽着的,脑海里飘过:等你们黄花菜都凉了,大宝他爹当朝怼回去了。
大理寺寺卿李豸忧愁的揉揉刑书。他虽五十有三,但相比头发花白的文尚书终究差了十来年。也就这十来年错过了贾代善的成才之路,也不与贾代化同龄。不然,他也能舔着脸亲昵着来叫声大贾小贾。
况且,法无禁止既自由,这翻遍律法也没有任何规定百姓不可在衙门百米外围着放臭鸡蛋,可是……那味道,不想提。
扫过屋内三人各异的神色,尤其是他堂哥,跟他相差二十五岁,打小把他当儿子一般带大的堂哥不分青红皂白怒发冲冠的模样,只觉心酸,不虞:“难不成我生气连笑都不成啊?”
“当然可以!”贾代化拍案:“按我说当时就该带几个兄弟灭了胡家。就是什么破事一想,反倒是犹豫不决。”
“哥,现在没啥好犹豫的了。”贾代善原本不霁的颜色稍稍和缓几分,面无表情的看了眼李豸和文科,随后跟着一拍案:“这事说起来还是看热闹居多。”
被贾家两兄弟先后一掌,茶几轰然倒下,无声的诉说武力的可怕。
文科眼皮一跳,扫眼捧着律令愣怔的同僚,轻咳一声,打破无声的威慑:“的确。毕竟吉祥四宝,打小就受百姓喜欢。”
“能不喜欢吗?”贾代善颇为无奈叹口气:“给人添了多少茶闲饭后的乐子?来,大宝,过来!”
见贾代善勾勾手,贾赦硬着头皮,一步一挪靠近。
“把你几个兄弟叫上,跟叔伯们出去,原原本本把事情交代清楚,嘴巴甜点,感谢皇帝感谢百姓,懂吗?鼓励大家乐于助人,告诫众人要遵纪守法,要爱法守法。再说说你们这吉祥四宝打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辜负众人的喜爱之情,长大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贾代善前后想了一番,这些要点如今由贾赦说出来没什么可挑刺的,于是揉揉贾赦的脑子,忧心忡忡:“要不找人给你润笔润笔?打个小抄?”
不管日后如何,先给儿子养名声。
贾赦被难得温柔的爹吓得腿抖起来:“我记住了,真的!”
“小抄?”贾代化眉头一拧,目光看了眼贾代善,见人眼神扫过文科。作为把小宝拉扯大的哥哥,当即看透了人肚子里藏着坏水,跟着万分担忧的看着贾赦:“这么多条?要不去找你敬哥,让他给你润色润色,连带给小安他们几个也写份。记得拿出你们撒娇卖萌躲打的可爱来,保准能成事!记住……”
拉长了语调,贾代化看眼跟他前后脚而来的刑部尚书与大理寺寺卿,目光冷笑的看着门外,道:“你们给我去顺天府念!”
他处事法则就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
此话一出,文科当即乐道:“不烦大大贾!大贾若是信得过,我来润笔一番,想当年我策论也是一绝的。还有李兄,也是不凡!”
李豸茫然的点点头。
文科见状无可奈何叹口气。刑部与大理寺本属“专业型”官员,负责司法,可王子犯法又不可能真与庶民同罪。且不说他们收到报案后因帝王一句容后再议压着不宣不审,就理亏了一分,如今百姓联名上书,贾家让贾赦出面澄清,已经颇给台阶下,而且还照顾他们面子,把尴尬踢到顺天府。
顺天府乃京城的地方行政机关,论理持械斗殴一事该先由其管辖。结果那笑面虎直接以当事人身份问题把这烫手山芋给转嫁了。
可谁知李豸这般不配合,没准还以为他谄媚。
也罢,谁叫人是皇帝看中的,被称为当代包公,刚正不阿的人,不像他老油条一个。
文科眼角略过李豸手上的刑书,面上笑容加深一分,继续笑着跟贾家众人寒暄,一气呵成四篇粗浅易懂情感充沛闻着落泪的陈情表。
贾赦捏着陈情表,擦擦眼:“文伯伯,这太文绉绉了,背不了。”
被请来的穆安跟着点点头,哭着:“我才十一岁,还没学这么深奥的,这……我好多词还没学。”
文科带着希冀看眼侯孝康和牛继宗。
侯孝康躲闪的避开,唯有牛继宗点点头,回道:“会背了。”
贾代善气得脑仁疼:“滚出去找你们的夫子代笔去,半个时辰滚出去背。”
四人当即若鸟兽散。
“两位兄台,看见了没?我不出手把人抽一顿,好好学些东西,恐怕真成废物点心了。连启蒙典故都半知半解,我……”贾代善气得磨牙。
这下文科顾不得尴尬,绞尽脑汁想了想,发觉眼前这情况连可爱乖巧都不好夸,唯恐点了贾代善怒火。
“你们先走先走。”贾代化压着声音,瞥眼又挥手毁家具的弟弟,道:“别让那笑面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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