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出生贵胄, 但是一点都不羞于提钱!毕竟,拿家里的钱一掷千金和自己赚钱花天酒地, 两者概念完全不一样。前者问父母讨要, 运气好便罢了,听几句唠叨, 耳朵长长茧,若运气不好,父母混合竹板炒肉。
所以, 贾赦带着小伙伴兴致勃勃干劲十足又立马回了曹府跟人商谈润笔费!
曹瑞云:“…………”
知道儿子又跑曹家的贾代善:“…………”
贾代善忽然间有种伤感, 开始后悔当年没有文武兼备,不然哪有曹探花什么事!
左等右等终于在夜幕降临前等到了满面春风的贾赦与穆安,贾代善与两人一同吃晚膳, 跟穆安解释贾家有重大宗族事情要处理后, 又让亲卫小李贴身跟随保护,随后便带着贾赦来到了宗祠。
早在宁府等了一下午的贾政默默松口气。他终于不用面对贾珍各种莫名其妙异想天开的提问了。
贾代化看着父子两一同进来,把贾珍往护卫怀里一塞, 示意人抱出去,随后道:“咱四人先玩玩马吊, 敬儿那混小子还不知道在哪里窝着。”
“大伯, 玩不玩……”钱?
刚想从“大肥羊”手里宰一笔“连环小像印刷启动资金”,贾赦万万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爹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开。
贾代善无视装委屈的贾赦, 面色带着丝肃穆,道:“敬儿不在,那我们暂且不谈家族传承的大事, 可以先议论些小事。”
“弟,有什么事情,你先坐下来喝口热茶慢慢谈。”贾代化看着贾代善神色凝重的模样,脑海里飞快将最近的事情一一闪过:除却弟弟一门心思想造反,贾家内外应该没发生什么要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贾代化看了眼贾代善,眼里闪过警告之色:暂且别对子嗣谈及谋朝篡位!
看懂大哥眼神的贾代善郑重点点头。他真没这么傻!这心思他只告诉过两人!
一个至亲至敬,一个前朋友现敌人。
见状,贾代化越发想不通了。
贾代善直截了当:“先前我让军需官查了一下荣府的账务。下到新进仆从,上到家主,一概清查了一番。现经过十天的补充调查,如今证据充分,确凿。故而还请族长协助对外交涉。”
贾代化闻言瞬间头皮一麻。荣府竟然还有他弟搞不定的人?竟然还有事需要他这个族长出面交涉?
那这事……
贾代化瞬间将视线对准头号嫌疑人-贾赦。
贾赦当即跳脚:“我的私房钱都有迹可循的。祖父祖母他们给我的都没用过呢,我还有自己的润笔费!一点都不差钱!”
贾政更是茫然的摇头。他连自己院子的庶务都还没理清也不想理清。他是读书人哪会谈及这些黄白之物。
“是史氏。”贾代善语调冰冷了一分:“为子嗣计,我休妻后可不外传,荣府内会修建祠堂让其终老,但是贾史两家从此不再是亲家。”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电光火石间,贾赦已直接冲到贾代善跟前,手紧紧抓着人衣袖,声音陡然提高一个分贝,满面皆是怒色:“太太怎么可能贪钱呢!爹,你是不是弄错了?弄错了?军需官算账也会不准啊!太太不说是当家主母,公中库银随便取用,她堂堂史家千金,她当初嫁妆十里呢!”
贾代善眼角一痛,手捏得紧了些。正因为此,他才愈发决定要铁面无私不近人情的解决史氏。
他身为父亲有错,史氏为母亦有不对。
所以,他曾经想过,既然自己为父不慈,能重来弥补,那么也应给史氏一个机会。
可是,他跟史氏开诚布公的谈了一番,即使因其昏倒提前结束了谈话,但是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一点也不尽人意。他用人不疑,可一旦不被他信任,成为怀疑对象,自然会盘根究底,将所有的一切都翻个水落石出。
这几天他一直在军营,后来还深陷龙阳断袖绯闻之中,史氏行事便愈发猖狂了几分。
大概是觉得他贾代善有负于她。
那负就负吧!
身为妻子身为母亲的角色都未尽职,他为什么不能在损失还未扩散的时候及时止损?
难不成就因为史氏爱他?
呵呵!
迎着被贾赦喷满脸的唾沫星子,贾代善凝神定定看眼面色刷白一片呆坐在椅子上的贾政,最后望向嘴里不停举例史氏不差钱的贾赦,狠狠一眨眼,瞬间眸子愈发冰冷一分,连带整个人神色也冷峻了不少,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寒气。
“没有证据的事情代善应该不会乱说。赦儿你先安静下来。”贾代化见戾气不受控制往外泄的弟弟,忙不迭起身把贾赦揪着衣领,捂着嘴,护在身边,沉声道。
贾赦挣扎中听见从背后传来一声冷冽无比的提问:“贾赦,知道强、淫、父、妾是什么罪名吗?”
“什么?”贾代化手一松,联系前因后果,目光下意识的望着不被母亲所喜爱的孩子,而后惊悚的看向贾代善:“你……你没胡说八道?”
“我脑子进水了,拿这个开玩笑?老子都不知道有这么下作阴狠的手段!”
“证据呢?”贾赦依旧不信,怒吼。
“难不成老子还要捉、贼拿赃捉、奸在床?”贾代善感觉自己心尖在滴血,为贾赦不值。
据赖嬷嬷证词,史氏定下此毒计是因为怨贾赦当将士的面甩脸给他难堪,是怨贾赦抱怨自己为子是如何思念将军父亲,没有考虑过在京中日夜翘首等待他回来的还有贾代善的另外一个儿子,还有贾代善的妻子。
同样是等待人归来,贾赦有什么脸面说出口?一点都没将军家眷的牺牲奉献精神。
“有赖嬷嬷证词,有已经买到手的催、情、散为证据,够不够?!”
贾赦闻言蓦地抬眼,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牙齿上下打颤,“我不信,一点都不信。没准是……没准是老二诬陷人呢!那谁……那谁,就是那个……”
可谓是难得的一回急中生智,贾赦瞬间搜刮到自己传奇戏文中所到的案例,眼中闪着一丝希冀的亮光,忙迫不及待道:“那个唐太宗……对玄武门!唐太宗原本不是太子的,他的哥哥就是被他诬陷跟唐太宗他爹的妃子私、通,然后哥哥就被爹召唤进宫解释,然后被唐太宗在玄武门埋伏杀了。没错,就是这样的。”
贾赦诉说完自己知晓的故事梗概,后又自我确认般点点头,“真的……我也是太太的孩子,她这般对我没什么好处啊!”
回过神来又旋即祸从天降的贾政气的脖子通红,扬声解释:“父亲,大哥这完全是诬陷!我从未有此念头过!”
“我就是找个可能,没准还有其他千千万万种巧合的情况呢!就像是小妾使苦肉计。”贾赦扭头瞪贾政:“现在又不是为你自己辩护最重要,最重要的是爹要把娘给休了啊!娘现在不在,我们不替她说话喊冤,谁给她澄清啊?”
贾政小脸煞白,手紧紧掐着掌心的嫩肉给自己寻出路。他被先前父亲一句查账给迷失了心神,惴惴不安。贾赦有祖父母私房还不够,自幼便没皮没脸还丢贾家门楣,与侯孝康为伍入商不算,还每年七夕元宵题词卖灯。
他时常因此听闻太太对大哥的怨恨不满,随后太太便会流泪捂着他的头哭诉自己不容易,但为母则强,一定会给自己孩子留下安身立命的东西。
这东西最有可能的便是家产。
他心理是知道的,而且也默认了。毕竟他也是嫡子,按理能够继承三成的家业。
现如今不过是提前把这笔家业归在他名下罢了。
可是用这个“理由”来为太太辩驳,他有些说不出口。
他……他只能用父亲气的是“强、淫、父、妾”一事为自己找些借口。
贾政避开贾赦直、射而来的视线,声音带着丝心虚,音量低的比蚊蚋都弱一分:“大哥,清者自清。与其你在这里大吵大闹,还不如请母亲自己前来,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贾代善闻言,眼中尽是一片冰冷:“政儿,你竟无话可说吗?”
“老二说得难道不对吗?”贾赦当即冲着:“爹,我去把太太请来,你把证据摆上来,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太太就算对我不好,可她又不是傻!没有我这个儿子,她罗刹少将的妻子地位都不稳呢!现在觊觎你的人还有这么多!”
听到贾赦最后的话语,贾代善忽然间笑了一声:“所以我也想不通。但愿,她能给我们解惑。哥,你派人去叫吧。不用我的人,也不用赦儿去,免得等会又有什么暗中勾结通风漏信的借口出来。”
贾赦狠狠的瞪贾代善。到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调侃他?!
“该聪明的时候你怎么脑子就不会转呢?”对于这一点,贾代善着实不解。原以为,贾赦只有闯祸的后为逃避惩罚鬼点子特多,可如今才知为获得母爱父爱才会机智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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