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来池袋之前,红音就已经听说最近池袋不大太平的事了。不过当她亲眼目睹某池袋最强与某新宿最恶在池袋街头跑酷干架的场景后,红音这才确认传言也并非皆不可信。
没有什么比折原临也回到池袋更糟糕的事了。
当然,就算他就算不在池袋也能推动各种事件的发展。
见到了许久未曾见面的折原临也,虽说红音放了狗,但心情却依旧没有好转许多。
云雀大约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也没有将这个被搅和得一团糟的约会再继续进行下去、只是让部下开来了车,而后将红音完好无损地又护送回了家。
值得一提的是,由于云雀的部下中只有草壁与红音有过接触、而其他人大约都不知道红音的存在,所以那个开车来接人的部下在看见站在云雀身边的红音时……
露出了像看见妖怪一般的表情。
这让红音颇感新鲜与有趣。
虽说多了一个人,但返程的气氛和来时的其实也差不多。在注意到坐在驾驶座上的那个部下已经是第十一次通过后视镜偷偷打量自己了,红音也没恼怒,相反的,她甚至掩着嘴轻笑出了声。
云雀自然也注意到自己部下的异常,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冷睨了对方一眼,在对方老老实实地收回目光后,这才看向了还在掩嘴偷笑的红音。
“你在笑什么?”
“我在想,”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的红音拿着方才在等车期间买的饮料润了润喉,这才用依旧夹杂着笑意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原以为云雀先生应该是很受女性的亲睐的,但现在看来……”
红音放下了饮料,冲着云雀眨了眨眼,“似乎并不是如此。”
否则云雀的那个部下怎么会全程都用看见都市传说的目光来打量她?
云雀大约也没想到红音在考虑这种问题,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倒是红音,仿佛是抓住了这个契机般又追问道,“还是说我理解错了么?”
得寸进尺的红音不常见,意识到了这点的云雀这次不再保持沉默,而是选择用另一个问题来回应红音的疑问。
“你在意?”
“诶?”
“我是说,你在意么?”
预料之外的回应让红音的脸上迅速地染上了一层绯色,她有些不自在地将视线移到了另一处,轻声地抱怨道,“别用疑问句来回应我啊,笨蛋!”
前排的两人并非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互动,只是比起被上司警告后不敢再朝后方望一眼、但心里好奇得紧的司机;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草壁则是露出了一个过来人般的笑容,仿佛自家上司终于苦尽甘来了……
才怪。
苦尽甘来怎么看都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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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云雀那发意料之外的直球,直接导致车内的气氛在那之后都充斥着一种古怪的甜腻。就好像红音在三月时与叶月一起喝过的季节限定的樱花奶茶,全是粉红色的甜味。
不过红音也并不讨厌就是了。
接受了云雀在自己临下车之际提出的约会邀请,不知怎么的,突然就不敢与云雀对视的红音如同逃离一般匆匆地赶回了自家。只是她方才合上门、甚至还来不及换鞋,就发现三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玄关处。
如果现在是夜半时分的话、如果风沢红音的胆子并没有那么大的话、如果风沢红音不是对自家的安全系统信心十足的话,她恐怕真的会尖叫出声。
然而事实却是红音在看清那三个身影后舒了一口气,接着赶在自己翻白眼之前,先一步蹲下了身摸了摸那两个小祖宗的脑袋。
“我回来了,安卓、苹果。”
素来温顺的安卓用自己那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红音的掌心,而另一边的苹果却是冲着红音吼了一嗓子、而后迅速地撒腿跑路。红音也没在意苹果的这点犟脾气,只是抱起了安卓,这才朝着那第三个身影看了过去。
“你等很久了么,阿骸?”
考虑到有六道骸这个基友的存在,红音当时在设计这座宅邸的时候,就特意加上了让对方无需媒介也能够出现的特殊结界。这个出发点虽然是好的,但有时候却也导致了阿骸要来找她可她却不在家、只能和两只猫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场景。
六道骸也记不清他究竟等了多久,不过这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方才并没有错过红音面红耳赤地下了云雀的车的那一幕。
“Kufufufu,看来你和云雀恭弥相处得很不错。”
并没有正面回答好友的问题,六道骸在红音换好鞋准备进屋时如此说道,接着颇为满意地看见恰好从自己身边经过的红音红着脸扭头朝自己瞪来的画面。
于是笑意越浓。
其实红音早就知道六道骸是这样的性格,更知道为了这种事和阿骸闹别扭也不值得,不过她愿不愿意让阿骸把这事当笑话看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可不知道你最近已经清闲到这种程度了,”小心翼翼地将安卓放到了沙发上,红音一边挂起了自己的外套一边如此回应着好友的调侃,“看来我们的名侦探阿骸很快就能破了吸血鬼案件了。”
六道骸早知道红音经不起逗,尤其是在感情问题上。
眼见着她就快发毛了,他也连忙将话题切换到了正事模式上,“先前交给技术部那边分析的手环,据说再过一周应该就可以拿回来了,你下下周如果有空的话就过来看一下吧。”
红音这才想到阿骸先前从那些袭击者那儿得到的战利品……也就是那些手环在她来得及查看前,已经被移交到了彭格列的技术部门,阿骸压根就来不及让她检查那是不是魔术礼装。
“如果那真的是魔术礼装的话,我不觉得你们彭格列的技术部分能检查出什么名堂来,”红音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听冰镇过的可乐,翻着挂在客厅的日历漫不经心地说道,“等等,下下周?你是说五月初么?”
“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六道骸仿佛是有些不太理解红音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那时候正好是黄金周,怎么?难道你已经有安排了?”
“唔……算是吧。”
红音用微妙的目光看了六道骸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迟疑,“五月初的话我已经和云雀约好了去箱根……唔,就是刚才在车上约的。”
“……没想到那家伙下手还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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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回到自己宅邸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傍晚了。
基地的负责人在看见他们归来后,用仿佛是终于看到救世主一般的庆幸目光快步向草壁走去,而原本还不明所以的草壁在听到了对方汇报的消息后,却是立刻苦了脸。
“怎么了,哲。”
因为和红音的约定,加之今天在池袋遇见了一个还算有趣的人,云雀的心情虽说不是极佳却也不坏。他睨了眼身边以为负责人的汇报而苦了脸的副手,难得还算关心的多问了这么一句。
然而回应他的却并不是草壁那惯例的、言简意赅的报告,而是一个令人烦躁的声音。
“Kufufu,看来你的约会进行得很顺利嘛,云雀恭弥。”
长廊一侧的移门被人徐徐拉开,穿着黑色的风衣与皮裤的六道骸倚着门框,对着因为看见自己的到来而瞬间黑了脸的云雀一脸嘲弄地说道。
其实六道骸说话一直都是这个样,十年下来别说是云雀和彭格列的其他守护者了,就连草壁也早就习惯了。
唯一的区别大约就是六道骸今天话语中除了惯例的嘲弄之外,似乎还夹杂着浓重的怨气。
——就好像是被妹子给甩了一样。
方才从负责人那里得到的、正是“六道骸已经在茶室等了恭先生将近一个小时”的消息的草壁觉得这大约是自己的错觉,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给抛到了脑后,一脸担忧地看着云雀和不远处的六道骸、生怕这两位一言不合把整个云守基地给掀个底朝天。
毕竟这事他们还真不是没做过。
“我可不知道你最近已经清闲到有空来干涉别人的私事了,”云雀睨了眼没换上和服就敢踏足自己茶室的某人,“还是说你已经把那些血蛭给咬杀了?”
似曾相识的问话让六道骸只觉得有些好笑,也稍稍缓解了些许六道骸在听闻云雀将红音拐去泡温泉后的不满与怒意……
才怪。
看着面前这个多年的死对头依旧一副风淡云清的模样,六道骸突然就觉得对方比十年前初次见面时要更不顺眼了。
虽然他并不否认云雀能将红音动摇到这个地步的确是有些本事,但此刻的六道骸更像是一个眼见着自己抚养了十多年的闺女就要被猪拱了的单身老父亲,面对着所有要拱自家白菜的生物都保持着一种警惕与戒备的状态。
不过六道骸转念一想,觉得事情的发展或许也并没有那么糟糕。
倘若云雀恭弥真的有本事攻略自家闺女的话……他岂不是要管自己叫一辈子的岳父了?
如此想来还是有点小兴奋呢!
“有劳你的关心了,如果不是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的话,我想进展只会更快。”
六道骸有意无意地在“特殊情况”上加了重音,也不管面前的死对头究竟能不能听懂自己的言下之意,只是继续说道,“听说你下个月月初有一场非常重要的约会?既然机会难得,就不要错过了。”
大约也猜到死对头打算在这次箱根之旅中做什么,故意说着让云雀不痛快的话语的六道骸留下了一串kufufu的笑声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留下了面色漆黑的云雀,以及一脸懵逼的草壁。
“六道骸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为了挑衅恭先生特意等了一个小时?!
草壁觉得就算过了十年,六道骸果然还是一个怪人。
不知道六道骸从哪儿得来那些情报的云雀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只丢下了三个字便径直朝着自己卧室走去,只当自己方才谁也没看见、什么挑衅都没听见似的。
“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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