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约莫过了不到两刻钟,苏折便沐浴完毕,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便回到了房间里,身上还浸着半干半湿的气息。
青莲把放了熏香的炉子送了进来,而后便退出了房间。
陆卿卿将暖炉放在苏折的发下,接过了苏折手中的白布,一点一点替他□□发上的水珠。
而后,她便拿了梳子,仔细地苏折的发丝,帮他用炉子烘干。
暖炉里烘起来的热气遇到发上的湿气,便成了薄薄的雾气,香气也随着热气沾染在了发梢上,以至于头发被烘干了之后,苏折的发上便留下了浅浅淡淡的冷香。
和苏折平日里身上的气息很相似。
苏折透过梳妆台上的水银镜,看着她脸上认真的表情,感受着她手指间轻柔的动作,清冷的面上闪过一抹类似意外和探究的神色。
似乎是……哪里不太一样了……
而且,她帮他擦头发的动作也太熟练了……
陆卿卿正专注地伺候某个大魔王擦头发呢,谁知大魔王突然握着她的手腕,将她从身后抱进了自己的怀里,面上还阴沉沉的,“以前还给谁这么做过?”
陆卿卿:“……”
做过啥?
不会是说擦头发吧?
可是这个事情,到底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呀?
前世的时候,陆卿卿就一直不理解,苏折这样一个克己自持的人,似乎每每和她相处的时候,情绪总是无法掌控,总会因为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而生气。
也正因为如此,她前世的时候才会那么的怕他。
比如现在。
苏折看着她明显又走神了的小脸,俊美淡漠的脸阴沉得能滴出水,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戾气,“在想谁?”
陆卿卿骨子里还是有点怕生气时候的苏折,身子下意识的就有些僵硬。
不过,为了保命,她还是赶紧回过神来,抬手勾住了苏折的脖子,“想你呀。”
她开口道:“你明明就答应过,以后都不凶我了,但是,你刚刚又在凶我。”
苏折的薄唇紧紧抿着,脊背紧绷,大约是在压制内心的暴戾,动作略有些僵硬地回抱住了她,“没有。”
没有想凶她。
只是……
一想到她曾经也这么温柔又亲密地替别的男人擦过头发,他的体内一股戾气疯狂的涌动着……
想要废了那个男人。
他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以后不许帮别人做这些。”
只许帮我做。
但他很清楚,这样的话,说出来,也只会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女孩娇娇软软的声音,“嗯,以后都只帮你擦头发,也只给你擦过头发。”
苏折睁开眼睛,看着陆卿卿,平静无波的眸底难得划过了一丝诧异。
只……给他做过?
他问道:“什么时候?”
陆卿卿想了想,眨了眨眼睛,“大概是梦里。”
或许是被苏折给奴役折磨惯了,所以才会做梦梦到给他擦头发。
唉,惜命使我堕落。
前世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有乖乖伺候苏折的一天。
她倚靠在苏折肩头,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衣襟,目光所及之处便是男人弧度坚毅的下巴。
现下氛围这么好,她要不要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让苏折放她出府,去见一见阿爹阿娘,还有哥哥?
之前,她还偶尔能和杜若清一起去杜家的马场,看一看阿爹阿娘,但是后来,有一次去马场的时候,杜子安出乎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出现在了哪里,还长篇大论地跟她煽了好长一段情。
就算陆卿卿出门不带着青莲,暗地里也少不了苏折安排的人跟在她的身后。
毫无疑问,杜子安出现没多一会儿,她就被抓回了王府,禁止她出府都是轻的,自那以后,苏折就不允许她再去阿爹阿娘所在为奴的马场。
在他心里,她想去看阿爹阿娘,那就是要去杜家的马场,那就等同于是要和杜子安私会。
算起来,两世加在一起,她已经许多年没有见到阿爹阿娘了。
这一世,她不仅严词拒绝了杜子安,而且还和苏折表了“真心”,想必,苏折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严防死守了……吧?
陆卿卿的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他衣襟上的暗纹,试探着开口道:“苏折,我都好久没见过阿爹阿娘了……我可不可以……去见见他们?”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的眉眼间顿时染上了冰霜,面上也恢复了素日里的冰冷阴鹜。
陆卿卿的指尖微顿。
果然还是不行吗?
不过,这好像也没什么可惊讶的,毕竟,对苏折来说,她的信誉度显然很低。或许,他在心里还是认定了她贼心不死,今日种种不过是做戏给他看呢!
虽然问出口之前就已经料到了苏折并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他,但陆卿卿多多少少还是会觉得有些失望,潋滟的桃花眸渐渐黯淡了下去,低声喃喃道:“不行的话,就算了……”
可谁知,苏折的面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愈发的阴沉,那双眸子更是暗得像墨砚。
陆卿卿自然不想好不容易被安抚好的大魔王又发怒,便又强笑着开口道:“我随便一问而已。”
苏折一言未发,只是看着她骤然黯淡的眸子和强颜欢笑的模样,心情又多了一股无法掌控的烦躁……
陆卿卿觉得,这个男人果然是太难讨好了。
她都已经让步了,为什么他还是一副想要毁天灭地的表情?
前世的时候,是她对着他作天作地,现在就轮到他报复回来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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