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那个厘九也现代穿过来的，他的笔记对姬清来说不算难懂。总之……所谓的修炼功法居然还真被他删删减减折腾出来了。
别人的洪荒是升级流爽文，他可能是比较倒霉，上辈子搞了大半辈子理论之后过来还要搞理论，不包实践的那种。
就鸿钧传授给他的那部而言，他提取出来的有些粗糙，只能说是个半成品都不算的胚子，不过也正因为牵扯不多，某种意义上反而安全无害，适合现在的人族修炼。
至于更加精确更加有效率的功法……姬清觉得凭借人类的智慧总能慢慢改进出来的。
剩下的就是该怎么和族长说的问题了。
姬清倒是有点想把这个锅推到通天身上，族长见过他，通天走得确实也很神秘有仙人风格，但他还是觉得这种牵涉到教化的东西还是不要乱攀关系比较好。
虽然通天几乎是一过来就表达了亲近的意思，可姬清还是记得《封神演义》里这位狠人诛仙剑阵的威力——通天教主要是真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怎么可能镇得住那四把大杀器。
可是总不能让鸿钧或者老天爷来背锅吧，这两个更加让人一言难尽不说，道行也明显更高更惹不起。
在洪荒总共也没认识几个人，可认识的人全是顶级大佬，姬清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最终这份功法的来历还是被他安在了那个莫须有的师父身上。
踏上修行之后，不说多强盛吧，最起码部落里会少死许多人是事实。这是送上门的好处，族长不会不要的。
他确实有疑惑，但相比之下还是感激大些。姬清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反而是在帮他们，一些事情没必要追根问底寻个究竟。
老天爷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门的。
彼时姬清正闷在屋子里修炼，和部落里的人相处了那么多年，陡然之间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大恩人的眼光看他让他有点不适应，再加上确实没有什么事情要干，还不如早点提升实力。
他过个一年半载都觉得漫长，真的很难想象那些洪荒原居民是怎么一闭关就几百年上千年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情？”老天爷开门见山。
姬清手心捏了把汗，面色如常道：“什么多余的事情？我为了接近厘九，捏造了一个莫须有的师父出来，还是说这个会对你有影响？”
老天爷看着他，似笑非笑，眉目含情，“真的？我确实能算你师父，不过这种事情谁会在意呢，反正厘九都已经死了。”
“那就没事了。”姬清淡定道，“不过为什么要让厘九死？他应该只是个小人物吧。”
“搭上了东皇太一的小人物也不多啊。”老天爷感慨，随便在姬清屋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姬清这边能落座的地方不多，几乎是老天爷刚坐到他的床上，他整个人就和屁股后面有什么在要一样站了起来，离青年远了些。
“……我难道能把你吃了？”老天爷挑眉，看起来也有一些无语。
“不敢。”姬清说，“不过作为下属，和上司保持适当距离很正常……避嫌。”
老天爷让他坐回来，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避嫌？你要避什么嫌？”
其实姬清只是单纯不想坐一块给自己找不自在而已，可既然老天爷都发话了，他再不坐回去就太不给面子了。
姬清坐如针毡，总觉得老天爷是知道了什么故意的。
他还是有一点心虚，在想要不要承认自己做了点假公济私的事情算了，老天爷却又说起了厘九相关的事情，“厘九在弄一种药，吃下去之后就会心烦意乱的那种，你猜猜这药为谁准备的？”
姬清想不出，干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共工知道吗？”
撞了不周山那个，姬清当然知道。
在传说里有两个版本，一个是淮南子里面共工颛顼争帝，失败之后怒触不周山，另一个没什么具体依据，只是斗争对象换成了祝融。通常在小说里通行的都是第二个版本。
“药是给共工下的。”老天爷笑得阴险，“不周山是天柱，巫族撞了不周山得有得受，但是天塌了妖族也好不到哪去，纯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姬清张了张嘴，有些茫然道：“……可是本来共工就是要撞不周山吧？”
老天爷打了个哈欠，“是要撞，只是还不是时候。”
“早了不好，晚了也不好，这次就是要你去巫族那边，把共工身边一个亲近的小巫给除掉，以免他到时候脑一抽把共工给拦下来。”
“他拦不住吧。”姬清很冷静，“实力差距在那里。”
“其他祖巫是吃白饭的？”老天爷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只要稍微牵制一下，山能撞成？”
“哦。”姬清虚心受教。
“我当着人家眼皮子底下杀人家心腹，真的有命回来吗？”他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共工又不是厘九，耍个诈就能搞定得手，别到时候他好不容易搞死了小的一巴掌被大的拍成了肉泥吧。
“怕什么？”老天爷瞥了他一眼，“你后台是谁？我能让你死？”
说不准。姬清心里嘀咕。
“反正杀了那个小巫人就完事了。”老天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很看好你的语气，“你自己能打听到吧？”
这次干脆连信息资料都不给了。
“能吧。”姬清说，按照惯例又确认了一遍，“除了这个小巫之外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有啊。”老天爷还真点了点头，“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也不要弄小动作，明白吗？”
姬清下意识扭过头，正装上老天爷那双微微眯起来的桃花眼。
他面上依旧是似笑非笑，姬清的心却突然凉了半截。
他突然就有一种感觉。
——老天爷什么都知道，但他只是看戏而不说。
所以这次的敲打，一定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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