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高二的教学楼，吴慕云朝他们挥了挥手，就往楼上的二十班走去。晚自习还没开始，三班一群男生吵吵嚷嚷地往班里走去，江天柏和纪云知坠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
“为什么今天不去喂松茸？”
江天柏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低低地响起，纪云知顿了顿，身侧的拳头不由微微握紧，半晌才低声说：“因为被发现了。”
江天柏不明所以：“被发现了？那个女的吗？被发现又怎么了？”
纪云知踏上台阶，目光落在台阶上的某一点，语气低沉：“我高一的时候在宿舍楼附近喂过它，后来被人发现，开始有很多人争相去喂。然后有一天，它被人投毒了。”
他还记得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地迎面砸来，冰冷彻骨。
江天柏一愣，脚步一顿，望着纪云知一步一步往上的背影。
纪云知发现江天柏脚步停滞，回身看他，平淡地说：“没事，它现在不好好的吗？当时被我及时发现，送去宠物医院了，所以从那天开始，我再也不去它出没地方。之前还是开学去图书馆借书的时候意外遇见它，才又开始喂。”
江天柏一步两三阶地跨上楼梯，皱着眉阴沉着脸问道：“是谁？”
纪云知摇摇头：“不知道，人太多了。”
说着，三班教室已然近在眼前。江天柏不好再问，只能憋下一肚子的疑问，和纪云知一起回到教室坐下。
毛文昌他们一坐在椅子上就动弹不得，懒得起身了。卫成业走过来敲了敲毛文昌的书堆，说：“数学委员，数学作业呢？”
毛文昌唉了一声，艰难地爬起来，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高老师布置的作业。
纪云知安静地翻出下午没写完的语文作业，见江天柏皱着眉转笔，浑身冒着暴躁的气息，开口说：“不用担心，它现在很警惕。除了我给的食物，一般不会吃陌生人的东西。”
江天柏质疑道：“可它还是吃了我的东西。”
纪云知顿了顿，才说：“可能是见到你跟我一起出现吧。”
江天柏：“……你能指望一只猫的智商？”
三班后面的黑板被擦干净了，童柳站在黑板前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没头没尾都听了一耳朵，当即说：“猫怎么啦？猫很聪明的好吗？”
纪云知安静地看了童柳一眼，平静地对江天柏说：“没事的，放心吧。”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英语老师带着作业走进三班，童柳也回到座位上，开始晚自习。
虽然纪云知这么说，但江天柏还是不放心，第二天中午放学吃完饭也没和纪云知以及郝鸿飞一起回宿舍，特地跑到图书馆后。
图书馆后没有他预想中的横尸一条，却多了一盒随意放下的，混着掰碎香肠的饭。
那盒饭像是把吃剩下的剩饭装了起来，随便和香肠搅拌了一下，在炎热的天气里已经发馊了。江天柏捏着鼻子打量了一番，确认那饭看起来没有被动过，才拎起外面的塑料袋，把那盒饭丢进图书馆前面的垃圾桶里。
下午上课，纪云知绕过江天柏坐下，淡淡地问道：“放心了？”
江天柏一顿，他之前跟纪云知和郝鸿飞说他想在教室里打游戏，没想到被纪云知一眼看穿。
他笑了笑，说：“放心放心，今天我去看，地上多了一盒混着香肠的剩饭，看起来松茸应该没吃，确实聪明。”
纪云知眉头瞬间一皱，望向江天柏问道：“混着香肠的饭？”
江天柏点头，随口说：“对，淡黄的香肠，大概是什么鸡肉肠，都放得馊了，大概是之前那个女的放的吧。”
纪云知没说话，只垂眼看向桌上的习题册，捏着笔的手有些发紧。
混着香肠的剩饭……难道真的是她？
晚自习开始，高老师喊了一声安静，朱巧彤她们维持了一下纪律，三班便一片安静地自习。
江天柏看着写满了黑板的各科作业，抬手一个个点了过去，最后瞄了瞪着他的高老师一眼，懒洋洋地翻出了英语作业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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