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心情复杂,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差不多搞清楚了,但也不敢多言,只将淮真租住她房子的事情一一道来。
鸿钧若有所思,再次问道:“淮真有没有跟你说过,为什么要离开原来的家?”
弗陵:“……”这话我不敢接。
她一直以为,淮真的夫君,应该是个软弱无能相貌不错的小白脸来着,未曾想——弗陵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可能是因为,觉得之前住的地方不安全了吧?我又一次路过那附近,看到过今天那些鲛人族的侍卫。”弗陵勉强找了个理由。
鸿钧突兀地冷笑了一声,显然对她这个拙劣的借口很不满,但也没有为难她,直接走人了。
弗陵长舒了一口气,没了那股压迫,她的思绪便又再次活跃起来,不由自主地就开始猜测,圣人鸿钧,到底是不是淮真家里那个“跟别的狗跑了”的孩子的父亲……
其实不用多想,弗陵也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她其实有些好奇,圣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淮真对他有这样的误会。
不过,到底还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弗陵想帮忙也掺和不进去。若对方是一般人的话,她还能强硬些,淮真不愿意就先不搭理,但,现在这个,她有十条命也不敢多话啊。
弗陵孤零零地在偏殿里继续等待,小童倒也没有怠慢了她,上了茶水和灵果,又问她需不需要吃些别的。
“圣人刚刚吩咐咱们给夫人烤了肉,还有些余的,您要尝尝吗?”
“好的谢谢。”一听是淮真喜欢吃的,弗陵也就没有再推拒,她喜欢的,一向都好吃。
淮真一觉醒来,发现鸿钧坐在她身边,立刻就爬了起来。
鸿钧转过头来,看着她笑:“醒了?”
淮真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很显然这不是她跟弗陵的住处,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里是紫霄宫。
“那个——”
鸿钧抬眼看她,目光中带着温柔和期盼。
淮真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卡壳了,换成了另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想要这个孩子?”
她当然知道,这么快就被找到,肯定是因为这个小崽崽的缘故。洪荒生灵,对于血脉的感知,方圆十里都没问题,何况她都到了紫霄宫门前。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鸿元竟然真的是鸿钧。这一点,实在出乎她的意料,淮真连将“离婚”说出口的勇气,都大打折扣。
鸿钧一愣,随即点头:“当然要。”
淮真没再说话了。
鸿钧琢磨了片刻,总觉得淮真问的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便又小心翼翼试探道:“是不是,他太折腾了?让你睡不好?”
这是个很活泼的小崽崽,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醒着的时候就喜欢动来动去的,肯定会闹得淮真不舒服。
“没有,我修为是差了点,但也没那么娇弱。”淮真垂着眉眼,也不看看他,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将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想回去了。”
鸿钧握住她的手,笑了起来:“你要是喜欢,我就将那个小院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搬过来,好不好?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
淮真皱眉,对他自以为是的态度就很气:“我自己有住的地方!”
握着她手的那处,突然传来一股明显的勒紧,疼的她忍不住就要喊出声来,但就在此刻,淮真突然很清晰地察觉到了他隐隐的怒气,本想抽回手来着,突然间就怂了,抬起眼来,惊讶地看着他,甚至还带着几分惊惧。
好歹也是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人,眼前这人的一些小习惯她倒是一清二楚。他生气的时候,从来都是面上带着笑,看上去毫无异样,可转过头来,他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是唯一一次,淮真看到他杀人。两人一同从集市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淮真的容貌,顿时就起了色心,又看她身边只有一个咳个不停的病秧子,长相却是清隽非常,心痒难耐,就对两人做了些手脚。
然后,那人就死了。淮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动手的,用的什么术法。鸿元捂住了她的眼睛,不过几十秒的时间,那人就四肢被割裂,全身的器官像是破碎的零件一样,血淋淋地落在那里,丹元被鸿元取走。
之前淮真疲于奔命,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哪有心情去管别人?而且,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在鲛人族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了。鸿元的反击,并没有让她太在意。
在弗陵身边最自在的这半年,她将之前的事情再次过了一遍,才发现,鸿元其实并不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他的性格也没有看上去那般温和。
尤其是,那些年,他被困在那一方小天地里,心里怕是多有不甘。只不过,好歹是夫妻,在她面前,鸿元多少给一点面子,刻意隐瞒了他暴戾的一面,让淮真误以为,岁月静好。
但是现在,他伤势痊愈,成了元圣,就懒得再遮掩了。
看到淮真的表情,鸿钧突然回过神来,手上灵力凝聚,幻化成一层薄薄的膜,贴在她的手腕上,淤青瞬间消弥无踪。
“是我的错,忘记自己境界已经不是从前了,真真你不要生气。”
淮真抽回自己的手,垂眉不语。
鸿钧又说:“弗陵来了,你要见见她吗?”
淮真立刻抬起头来:“在哪?”
鸿钧脸色微微有些扭曲,很快就又恢复常态,弯腰给她穿上鞋:“我带你过去。”
淮真瑟缩了一下,很不适应他现在的态度。
以前鸿元对她的确也很好,但绝没有这么刻意,这让淮真有种错觉,一定是鸿元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所以才来装乖巧。
弗陵已经吃完整整一盘子烤肉了,甚至吃的有点撑,眼看着又过去一个时辰了,也没见到淮真的影子,她很有理由怀疑,是圣人故意的。
——鸿钧不喜欢她,这一点弗陵再清楚不过。但,几百年来,她好不容易有个交心的小姐妹,总不能就因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散了吧?
就在弗陵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淮真传个信儿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两道姗姗来迟的身影。
“弗陵姐姐。”淮真其实很紧张。
跟她这种咸鱼不一样,弗陵是个有追求有理想的妖,资质好人也通透,这些年来又一直在努力修炼,经常为了一些提高修行速度的天材地宝,跋山涉水,进入原始密林去冒险。甚至有一次,为了追一只千年鹿妖,获取它的妖丹,让自己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一连追了好几年,还被其余的同行人暗算,休养了一年多才好起来。
所以,淮真很明白,自己对于鸿钧和妖庭的咸鱼态度,对弗陵来说,并非一件好事。
看到她,弗陵倒是松了一口气,又道:“我去把东西给你带过来?”
鸿钧颇为意外地看她一眼,随即应道:“一会儿我让小童随你一同去。”
弗陵自是不敢跟圣人争执,连忙应了一声“是”。
淮真看他杵在这里,两个人都不自在,便道:“弗陵姐姐陪我去走走吧,刚睡起来,也该运动运动了。”
弗陵笑着点头,走过去挽上她的胳膊,两个人便一块儿到小花园去了。
鸿钧没有动,只轻笑了一声。
看到圣人没有跟来,弗陵这才舒了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我还以为圣人都是温和慈祥的老前辈呢,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淮真抿唇笑:“你是想说,没想到脾气也这么烂吧?”
弗陵“嘘”了一声:“这可是圣人的居所,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瞒不过圣人的眼睛。”淮真说说也就罢了,她可不敢,毕竟待遇不同。
淮真也不想讨论鸿钧,便道:“不说他了,我想问问姐姐,妖庭那些人,后来如何了。”
“被东皇陛下带回去了,后来说是鲛人族的家务事。圣人倒是没有为难他们,要了三百颗玄仙境界以上的鲛珠,然后便不再过问,将这事儿交由妖庭处理。”
淮真又问:“那妖庭内部呢?妖后无暇有没有什么表示?”
弗陵摇头:“这我还不清楚,你要是在意,我去给你打听下。”
淮真点了点头:“快要二十年的时间,我都没怎么出过门,也不知道鲛人族和妖庭现今都是个什么情况,姐姐若是方便的话,就帮我多探听一下。”
弗陵眨了眨眼:“你想知道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弗陵又不傻,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些年,淮真足不出户,要躲的人并不仅仅是鸿钧,或者说,她只是不愿意跟鸿钧见面,但也没必要刻意躲着他。淮真要避开的,是妖庭和鲛人族的一部分人。
淮真也不隐瞒,将无暇、帝俊以及羲和之间的这段三角恋跟她说了一下,当然,她并没有透露重生女和穿越女的信息,只道:“我原本以为,妖皇肯定会跟羲和成契,好歹他们也是从生下来的缘分了,上万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得一个外来的、只认识了几百年的人?所以,我很惊讶,妖皇竟然会娶了无暇。”
弗陵认同她的看法,但也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妖皇也不例外。何况,羲和端庄,无暇娇媚,本就不相伯仲,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儿。若是鲛人族那样的小族群,考虑到组内日后的发展,必然是羲和这种贤内助更有优势,但现在妖庭如日中天,妖皇想必也不需要外物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自然还是挑选更可心的那个。”
二十年前,妖皇大婚的盛况,弗陵自是知道的,还为此羡慕了好久——不是羡慕无暇觅得好夫婿,而是羡慕她从此有了无穷尽的天材地宝,修炼速度自此便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前几日偶然遇见妖后无暇,见她修为尚还不如自己,弗陵突然就释怀了。
追求不同,想是没什么可在意的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起初妖皇来提亲,我也十分高兴,觉得族里的地位会跟着水涨船高,我们这些族民,也能过得更好一些,却没想到,族长贪心不足,也想让我嫁入妖庭内,我这才逃走了。”
弗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淮真的相貌,的确是个巨大的利益。而且,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却又帮忙养了这么大,族长物尽其用,没什么毛病,淮真不愿意,又跟他们没多少感情,毫无顾虑地从此逃离,也说得过去。
弗陵随即又发出了灵魂的质问:“你们族长,想让你嫁给谁?”
东皇太一争捧着三百颗鲛珠前来,恰好经过小花园,一眼就看到了淮真,正要上前去打个招呼,就听到了这句发问,顿时绷紧了神经,忍不住使劲咳了一声。
淮真和弗陵同时转过头来。
“东皇陛下。”
东皇太一点了点头,看向淮真:“许久不见,淮真姑娘。自姑娘离开妖庭,就未曾有机会再见过。如今,看到淮真姑娘安好,我就放心了。”
淮真立刻反应过来,想起二十年前自己曾去求助过他的事情,虽然那时候太一未曾理会她,但也默认了她的离开,并没有告知无暇,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帮了她一把,便也笑着点头:“当年东皇陛下施以援手,我一直铭记在心。”
东皇太一便稍微放心些了:“我先去拜见圣人,就不打扰淮真姑娘了。”
“请。”淮真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弗陵心灵福至,脑子转的前所未有的迅速:“该不是——”
淮真立刻摇头:“不是,你想多了!”顿了顿,才又慢慢解释,“族长再怎么好高骛远,也不敢打东皇的主意啊。再说,我可没无暇的七窍玲珑心,能够哄得妖皇心花怒放,看她哪儿都好。你也看到了,二十年前,东皇是见过我的,我也跟他说过几句话,他也没看上我。所以,这样的重任,哪敢轻易交给我?能够与十大妖帅中的任意一族联姻,都是鲛人族的幸事了。”
弗陵对着她笑的意味深长,但仍是觉得这个族长不堪大用:“我觉得配东皇都亏待了你,那些妖帅们,就更加配不上你了。”
淮真抱着她的胳膊,不想在鸿钧眼皮子底下讨论这件事,免得惹来更多的麻烦:“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说了。——羲和呢?她还住在妖庭吗?”
弗陵点头:“这我倒是知道,自从妖皇大婚那日开始,羲和就突然住进了妖庭,这么多年也没离开过。本来我还疑惑呢,又不好直接去打听,好歹是别人的私事,这下算是明白了。”
两人正说着话,鸿钧走了过来:“你若是想知道妖庭的事情,太一正巧在,不妨问问他。”
淮真迟疑,犹豫不决。
鸿钧握住她的手,轻笑:“怕什么?想问什么就问。”
淮真咬了咬下唇,总觉得难以启齿。
在她的认知中,东皇太一是做大事的人,他的一生,几乎都是在围绕着妖庭,如今将他拉扯进这段三角恋甚至四角恋里面,就很是有些不忍。
那种感觉,仿佛是逼迫一个枭雄穿进同人文里谈恋爱一样。
东皇太一也主动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当年之事,未曾想会牵连到淮真姑娘,是妖庭的疏忽。”
淮真定了定心,抬头看向他:“不,根本源头还是在鲛人族。但是,既然我一直避世,也没能真正避开。现在至少让我知道,这些年来都发生了些什么。不如,先来说说妖后无暇?”
东皇太一略显尴尬,哥哥的那些破事儿,他不是不知道,妖庭内一半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
但,心照不宣是一回事,一旦说出来,就觉得妖皇的高逼格难以维持了。
“淮真姑娘想问什么,直接说就是了,我必定知无不答。”
“无暇至今也没有怀孕吗?”
“无。”
“羲和也还住在妖皇殿吗?”
“是。”这就很尴尬了,东皇太一总觉得将哥哥的私事已经完全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了,连忙又解释道,“哥哥与羲和,想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暂住妖皇殿,等此事一了,羲和便会回到太阴星去。”
淮真抿了抿唇,她隐约记得,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情节来着,似乎是,羲和跟帝俊打赌,无暇不可能为三足金乌诞下子嗣。但具体是怎样的说法,淮真就不清楚了。
照这样说,剧情这才进展不到五分之一。根据这些年她陆陆续续回想起来的原著剧情,这时候,她也还没有死,只不过,沦为了十大妖帅之一的鲲鹏的一个小妾。
鲲鹏本来脾气就不好,又十分小心眼儿,因她美貌异常,总是引来觊觎,让鲲鹏格外愤怒,便将火气撒在了她身上,极尽折磨。偏生鲛人修复能力极强,再加上鲲鹏本就是看中她貌美柔弱,也不忍心破坏她这副皮囊,对于她身体的修复,比淮真自己还要上心。
结果就是,淮真在反复的受伤、痊愈之间来回折腾,几度想要自杀,却都没能成功,反而再次激起了鲲鹏的暴戾,淮真更加生不如死。
淮真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不由庆幸,还好跑得早!
鸿钧握着她的手,察觉到她的恐惧,连忙握紧了她的手,温柔道:“真真,可是饿了?”
淮真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人的容颜,感受着手心里的温热触感,这才仿佛安心了似的,对着鸿钧笑了起来:“没有,突然想起来一些事。”
东皇太一自也是感知到了她突然爆发出来的仿徨害怕,想是在妖庭的那些时日,受了不少委屈。回想当日她曾向自己求救,东皇太一便忍不住想,若那时,拉她一把的话,或许现在,他已经是圣人的徒弟了吧?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东皇太一立刻就回过神来,将之驱散。他从来都不是惦念过去的人,后悔已经发生之事毫无意义,倒不如想想当下该如何弥补。
想到此,东皇太一便又主动说道:“妖后所为,我会及时告知淮真姑娘。若有其他不解,姑娘也可直接询问于我。”
淮真点了点头,笑道:“谢谢东皇陛下。”
然而,毕竟是无暇和羲和两个女人间的战争,淮真也不好让太一帮忙一直盯着她们俩,最终还是弗陵主动提出,去打探一下,其中的一些细节。
“之前在紫霄宫门前发生争执,他们想必已经记住你的模样了,再去打探消息,恐怕不容易。万一再招他们记恨就更不值当了。”淮真道,“不如花些灵珠,托人去打听吧。”
弗陵神秘地笑了笑:“你就放心吧,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客人都走了,鸿钧便拽着淮真一路回了内殿,让她坐到榻上,然后问道:“你想知道无暇在做些什么?”
淮真眨了眨眼:“我只是不明白,二十年过去了,为什么她还要死拽着我不放。鲛人族需要强有力的联姻伙伴,这我懂,可是这事儿不一定非要我不可啊。”
而且,无暇一直都挺看不起她,不论是性格还是资质,都觉得白瞎了父母遗传的好相貌,恨不能淮真这张脸长到她脑袋上去。
虽说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剧情大神的控制,让她始终逃不开剧情任务和剧情发展,但淮真仍旧怀抱希望,能够跟主角们划清界限,做个混吃等死的小妖。
鸿钧站起身来,走到书桌旁边,捣鼓了几十秒,然后回过头来,说道:“好了,你看看。”
淮真看了过去,那里原本是有一面半身镜子的,现在镜子里面却出现了画面,画面上的人,刚好就是无暇,她正在跟贴身侍女说话。
无暇看上去很生气:“这二十年来,她都在什么地方,跟什么人在一起,一点都查不到吗?”
应该是在说她没错儿了。淮真叹口气,无意识地从旁边抓了个灵果,一边看直播一边啃。
侍女战战兢兢:“没有丝毫痕迹,我们问了很多人,从来没人见过她,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跟圣人相识的。”
无暇拧着眉,脸色阴郁得像是要滴雨似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个分贝:“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她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一只蚂蚁!那么大个人,难道会看不到?!”
“可是,”侍女弱弱地辩解,“圣人之前居住在什么地方,咱们也是一无所知。当年淮真消失的那个地方,就是一片密林,全是各种各样的灵木,除此之外,附近连个山洞都没有。”
无暇突然就明白了:“那里肯定有某个地方被术法掩盖了!”
侍女就更加不敢多话了,垂下头去,瑟瑟发抖,心里头想着,可千万别让他们去破解圣人的术法,那不是找死吗?
无暇当然没有提出这么苛刻的要求,重来一世,她聪明了不少,也懂得隐忍了,将心里的戾气压下去之后,才又和颜悦色地看向侍女:“既然她跟圣人关系匪浅,之前的一切就都是误会,将金鳞和晚夜的内丹带过去,给圣人赔罪。”
侍女“扑通”一声跪在了她脚下,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妖后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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