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条八条锦鲤(双更合一)

    赵燕许见谢临安这般说, 十分惊讶,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此时脸上也难掩一抹讶然之色, 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也掩饰的很好,怎么谢临安就知道呢

    他望着眼前少年的凤眸, 清澈坦然, 看来是说的实话,并没有捏造夸大, “贤弟, 你是如何看出为兄身份的”

    就你那身份还需要看出整日里夸张的行事风格就差没在脸上写满, 我就是七皇子,快来猜猜看,再说让阿南那么个老实头装傻, 害得他大写的尴字整天挂在脸上。

    谢临安淡淡一笑, 他并不打算告知赵燕许,其实自己很早就看出他就是七皇子,这么个老谋深算的皇家人,就算他如今与自己交好,也只能说三分话,可别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扶住轮椅,勉强行了个大礼,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十分恭敬, 赵燕许连忙搀扶住他,“不必多礼。”

    “燕王殿下,临安也是刚刚在来的路上有些疑惑,后来在书房见到许兄才恍然大悟,我本就愚钝,这么晚才知道许兄的真实身份,之前有得罪之处,还请许兄见谅。”

    谢临安十分聪明,不但处处示弱,还一口一个许兄,唤起七皇子对于两人往日友情的深刻回忆,果真见到七皇子的神情越来越柔和。

    赵燕许拖着他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纵然我是七皇子,但是在我心里,你和阿南都是我的兄弟,你把我当成以前的许兄,我依然视你为我的谢贤弟,你我都不要见外。”

    谢临安也不客气,不管许晏是谁,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待他如知己,他自然不会辜负他,“我将许兄视作兄长,自然不会见外,嗯,是赵兄,不过我有些奇怪,当年赵兄为何会参加应天府的考试”

    赵燕许摸了摸鼻尖,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个嘛,当年参加应天府的考试不过是顺路,哈哈,顺便而已。”

    赵燕许自小天资聪颖才智过人,又是皇后的嫡出,皇帝皇后以及他的一母所出的哥哥太子对他十分期许,请来许多朝廷重臣作为他的师父传授技艺,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他长相俊美又学识渊博,宫中每每有些比赛也是拔得头筹,不由有些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后来他厌倦在宫里生活,吵着闹着要出宫游历,皇帝对这个宝贝儿子十分宠爱,虽然他还未加冠,依旧允许他出宫建府,将一大块富饶之地敕封于他,因他名字中有个燕字,便封他为燕王,封地也被称作燕地。

    燕王府建成后,这位小王爷兴冲冲的赶去燕地,经过应天府的时候,见那里正在举办考试,这位立马来了兴趣,改名为许晏参加了科举考试,原打算得个解元,将江南读书人尽数踩在脚底,威风一把,不想居然被一名十四岁的少年超过,只中了亚元。

    他十分不服气,就去找场子,不想却被少年渊博的学识和清冷的气质折服,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赵燕许含着笑意将三年前的事情一一道来,谢临安想起当日两人针锋相对,而后又前嫌尽释,后来成为至交好友,不由浅浅一笑,“兄长,这也是缘分。”

    赵燕许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临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我原怕你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避之不及。如今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谢临安抿唇轻笑,笑容多少有些无奈,这个七皇子啊,还是那么百无禁忌口无遮拦,不过这也说明他确实把自己当作知己,“君子坦荡荡,我对七皇子您并无所求,知己好友惺惺相惜情深意长生死相托,自然不会躲避。”

    赵燕许心中大喜,望着英气勃勃的阿南和斯文俊秀的谢临安,有这两个生死相依的兄弟,一文一武,是自己的福气。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望向谢临安,“临安,叶娘现在哪里我收到阿南给我的书信,你放心,就算那个该死的狗屁皇商李金玉抱上四哥的大腿,我也不放在眼里,更不会让他欺负你和叶娘。”

    谢临安心中感激,“多谢兄长,叶娘现在迎宾馆,她扮做我的书童也跟过来,我原本不想带她来冒险,可是考虑到在燕地不安全,只能带在身边。”

    赵燕许点点头,“我已经命人将李金玉赶出燕地,没有我的许可,不许踏入燕地半步,四哥那边我也修书一封告知他李金玉嚣张跋扈,请他好好管教。”

    冷哼一声,俊脸上满是天潢贵胄的傲气,“敢陷害本王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你放心,这个场子我早晚给你找回来,对了,我一会去看看叶娘,你们可不许告知她我的身份。”

    谢临安终于忍无可忍,这个家伙当自己是死的吧,“兄长,我和叶娘已经缔结鸳盟,以后成亲的时候还要邀请兄长来饮一杯喜酒。”

    赵燕许惊讶的哦了一声,转眸望了一眼阿南,阿南用力点头表示谢公子说得是实话,不禁一脸怅然若失,“居然还是被你小子捷足先登吃了窝边草啊,我是不是没希望了,不行,只要你们还没成亲,我们还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我的叶妹妹啊。”

    反正就是有种白菜被猪啃了的感觉

    谢临安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兄长,我想问一句,叶娘是否和您的旧识有些渊源若你拿临安当兄弟,还请您告诉我。”

    赵燕许脸色阴沉起来,良久,缓缓说道,“也罢,既然你我兄弟相知,我原也该告诉你。”

    在他的描绘中,谢临安渐渐知道一些事情,联想初然的身世,他面上虽说不显,一颗心却越来越沉下去。

    原来当今圣上有两个皇姐,两人是双胞胎姐妹,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与两个皇姐的关系极好,可惜二公主薨逝得早,因此皇帝待长公主更是恩宠,长公主的女儿一出生便将她封为合阳公主,待合阳公主长大,整个人出落得天姿国色,更是善良贤淑,为宫里人称道。

    皇帝和皇后还有长公主一商量,这肥水也别流外人田了,太子刚刚弱冠,合阳公主也已经及笄,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便将合阳公主敕封为太子妃。

    不曾想虽说合阳公主对太子情根深种,太子却只当她是表妹对待,知道表妹要成为太子妃,太子开始闷闷不乐,对待表妹也有些敷衍,再加上他后来又有了喜欢的人,更是对表妹十分冷淡。

    合阳公主也是聪慧之人,从太子对待自己越来越冷淡知道太子有了喜欢的人,只是皇帝赐婚,纵然当事人再无可奈何也只能顺从,合阳公主从此之后开始郁郁寡欢。

    再加上后来太子请求皇帝敕封他喜欢的人为侧妃,更是心中郁结,渐渐导致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很快便去了,待她去后,太子方才悔悟自己对这个表妹还是有几分真心,只是斯人已去,空留遗憾罢了。

    说到这里,赵燕许叹了口气,“可惜了表姐,我那时虽说不过年幼,但是表姐对我很好,体贴照顾,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子,和叶娘很像。”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卷轴,打开后,一名宫装少女在画上巧笑嫣然,长相果真和叶初然十分相似。

    赵燕许伸手轻抚画上少女的明媚容颜,“表姐去世后,长公主只此一女,伤心欲绝,父皇和母后也很难过,太子十分伤心,只是伤心有何用,他终究是辜负了表姐。”说到这里,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狠狠咬上几口,方才解恨。

    谢临安秀目微眨,想到一件事情,“那太子殿下可曾来到燕地上一次叶娘在圆通寺遇到一个行为举止很奇怪的人,难道那人就是太子殿下”

    赵燕许的脸有些微红,带了一些不自然,“这个确是为兄一时糊涂,还请临安不要生气。”

    “当日我在坎山村无意中见到叶娘,发现她和表姐长得很像,我便想请临安和叶娘一起来燕地,一来是因为想和临安相聚,请你帮我成就大业,二来是因为我和表姐感情极深,她死后我十分思念她,见到叶娘很想对她好,就像是对表姐好一样,原谅我存了私心。”

    谢临安摇摇头,“兄长言重了,思念故人人之常情,我想叶娘也不会怪兄长的。”

    赵燕许叹口气,“是我心存报复心,太子殿下念着兄弟情深,来燕地看望我,可我实在无法原谅他如今和太子妃琴瑟和谐,他置表姐于何地所以我便让叶娘陪你去圆通寺找师傅治疗腿疾,而太子那几日也在圆通寺,我只是想让他见到叶娘想到表姐就心中愧疚,不想还是让叶娘受惊了。”

    谢临安心里有些生气,他想埋怨几句,看着七皇子一脸的内疚之情,话到嘴边也就咽了回去,脑中灵光一现,他突然觉得这些事情有些不对劲,似乎和常理不合。

    不由皱了皱眉头,“赵兄,我觉得有些不对,合阳公主是长公主的爱女,深受皇上宠爱,爱慕太子可是太子无动于衷,以至于心生忧虑缠绵病榻,可是一个深闺女子,除了进宫可以见到太子,又是怎么知道太子那么多的事情,还有太子喜欢某位女子,既然已经定亲,看在长公主面上,太子在请求纳她为侧妃前,必定会保守秘密,这个消息是怎样让合阳公主知道”

    赵燕许瞪大眼睛,他本就冰雪聪明,听谢临安一番话,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在其中假传消息,挑拨离间”

    谢临安抄着衣袖,沉默不言,赵燕许瞪着他,桃花眼带着熊熊怒火,“你说得对,我当时也有些疑惑,可是心伤表姐的死,就没有细想下去,此刻看来是我疏忽了,害死表姐,既可以离间长公主和太子的感情,也让我记恨太子,更让父皇和母后对太子失望,当真是一箭三雕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神情狠厉,嘴唇哆嗦着,看来是愤怒到了极点,双手扯住谢临安的衣袖,似乎想从这个少年身上得到一些力量,是他当年蠢,是他没有提防,是他的疏忽害得表姐郁郁而亡,“临安,我为何没有防范,我太蠢了,是我害了表姐。”

    谢临安突然用力甩开衣袖,脸上神情严肃,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尖锐,“七皇子,十年前,你那个时候才十岁,你能怎么办难道当务之急不是找出此人吗他十年前害人,难道十年后就不害人”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七皇子瞬间从后悔中清醒过来,瞬间冷汗涔涔,他向来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毫不变色,如今因着伤心表姐之死,居然神思恍惚胡言乱语。

    深吸一口气,赵燕许恢复平静,“临安,你觉得谁会是幕后指使”

    谢临安摇摇头,“我未曾经过当年之事,不可胡乱猜测,但是涉及到皇家的事情,恐怕是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您想想看,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合阳公主和太子,那么太子出事,谁能得利最能得利之人也许就是幕后指使。”

    阿南立刻愤愤不平道,“一定是四皇子,他一直觊觎太子之位,除了他,还能有谁这般狠毒。”

    七皇子立刻横了他一眼,“闭嘴,不许乱说,在没有证据前一切只是猜测,阿南,命暗卫去查探长公主府,当年是谁服侍合阳公主,查个清楚,记住,此时不能惊动长公主,也不能惊动宫里任何人。”

    阿南立刻恭恭敬敬点头道,“是。”

    赵燕许吁了一口气,伸手握住谢临安的手,“多谢贤弟,贤弟真是足智多谋。”

    谢临安清浅一笑,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道,“赵兄刚才说二公主早早薨逝,还真是可怜。”

    赵燕许神情有些异样,呵呵一笑,便左顾而言他,“临安,对于虫灾你可有对策”

    谢临安试探一番,心中有数,看来初然与这个二公主有些关系,长公主和二公主是双胞胎姐妹,如果所生之女都和娘亲十分相像,那就有可能合阳公主和初然十分相像。

    他心中一惊,七皇子提到二公主表情有些不自然,难道其中有问题莫不是二公主的事情被皇家发现,秘密赐死,所以叶爹才带着初然逃出京城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不禁吓得后背冷汗涔涔,初然的身世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过观察七皇子的神色,他提到初然和表姐的时候,表情自然,想来皇室还未知道初然的身世。

    他心中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面上依旧云清风淡,微微颔首道,“赵兄,虫害一事我有了新发现,只是还未确认,我要去查看一下朗州附近的荒田,还要再去看一下虫害情况,才能确认。”

    赵燕许见他神情认真,不由问道,“临安,虫害是天灾,难道你想到办法与天对抗”

    谢临安抿了抿唇,凤眸微微垂下,许久方才抬眸,将自己在山里遇到安平县的逃难老人,了解了一些问题,又将自己的推测一一道来,最后说道,“所以我还需去看一下虫害,才能确认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

    赵燕许已经完全愣住,秀目微睁,闪烁着令人害怕的光芒,双手紧紧握拳,而后狠狠一拳砸在桌上,砰地一声,居然将坚硬无比的红木桌子砸了个粉碎。

    “狗东西,居然敢想出这般毒计害我大盛,我发誓与北齐势不两立。”

    谢临安见他发怒,神色未变,愈加清冷,“七皇子,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先要调查清楚虫灾究竟是天灾还是,假如真是北齐而为,那您要决定,此事究竟如何解决”

    赵燕许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良久缓缓说道,“是我冲动了,临安,你看此事应该怎么办”

    谢临安沉吟片刻,“赵兄,明日一早,我和阿南乔装改扮,去朗州城附近打探一下,您坐镇朗州城,开仓赈粮救济灾民,就如当日的办法,让百姓用虫子来换粮食,没有捕获虫子的就帮忙开垦荒田,以此来换取粮食。”

    他踌躇了一下,“这些话我原不该说,只是事关百姓安危,我不得不说,西北之地虫害猖獗至此,恐怕和官员的不作为分不开,虫灾已经连发三年,今年实在隐瞒不下去,才上报朝廷,还请您查探清楚,这些官员的能力实在不足以治理西北之地。”

    赵燕许冷哼一声,“这些蠢材,你放心,我此次前来西北赈灾,带了一些燕地的官员,这些官员我放心,我会让他们慢慢接手西北的事务,然后一一彻查西北的这些蠢货。”

    “好,那我先退下,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谢临安拱手行礼道。

    “此事关系社稷和百姓,贤弟多多费心了。”赵燕许满脸期望道。

    谢临安退下后,回到迎宾馆的房间,此时叶初然已经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消食,见到谢临安回来,四顾无人,连忙迎上去搂住他的脖颈,一脸的担心,“临安哥哥,那个什么七皇子宣你们去见他,没有为难你吧。”

    谢临安点点她的俏鼻,“怎么会他”

    他想了想,七皇子让他和阿南不要透漏自己的身份,虽然知道这个家伙不安好心,但是既然答应他了,也就只能捏着鼻子信守诺言。

    “你放心,许兄是七皇子的心腹,他怎么会为难我,不过是聊了些家常,然后谈了虫害的事情,我告诉他我的猜测,他十分重视,命令官员们尽快去办。”

    他斟酌了一会,为了不让她担心,真假参半的告诉叶初然,果真叶初然听了之后表情放松下来,“原来这样啊。”

    她忽然皱了皱眉,“不对,临安哥哥你又骗我,你猜测虫灾是北齐所为,事关重大,你一定会去寻找证据,就算你不去,七皇子也会派你去,没有证据,如何判断究竟是不是”

    谢临安挑了挑秀眉,有些发怔,“初然,我你”

    叶初然不耐烦起来,“什么你你我我的,向来口才了得的临安哥哥怎么结巴起来,哼,我果然猜对了,是不是你明天就要出发,如果我没猜错,你还会带着阿南,然后把我留在这里,谢临安,我告诉你,别想甩掉我,否则,我就自己去北齐找证据。”

    谢临安吓了一跳,他没有料到叶初然居然猜到这一切,这个小姑娘性格倔强,如果真的不带她去,说不定她一怒之下,真的会跑到北齐,这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清咳一声,凤眸轻扬笑得犹如岭上青松般清凌,“初然,我刚才是忘记告诉你,临安哥哥怎么能少得了你的照顾,明个一早,我和阿南要去朗州城的附近查探虫灾的情况,还要让你准备下和我一起去,我刚才只是一时没想到。”

    见他神情从容,叶初然怀疑的看着他,“真的是不是你故意说得,然后明天早上偷偷溜走,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溜走,我就去找七皇子,哼。”

    谢临安彻底无语,只能举起双手投降,“我发誓,绝对不会,明个一早,我们一起出发。”

    “这还差不多,临安哥哥最好了。”叶初然见他答应,笑得犹如盛开的玫瑰花般明丽照人,搂住谢临安将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谢临安只能无奈一笑,他压根拒绝不了这个小滑头的缠人,更何况,他也不想拒绝。

    就在两人卿卿我我,顺便商量着明日出发的事情,阿南苦哈哈着脸的回到院里,叶初然惊讶的咦了一声,“阿南,你不陪着许公子,怎么回来了难道是许公子来了吗呀,好久没见许公子了,还真有些想他。”

    于是谢临安的脸又黑了,这个赵燕许又来装傻充愣。

    她兴奋的向外看去,果真看到许晏跟在后面晃晃悠悠走进院里,“哎呀,小叶娘,这么开心,是不是想我了。”

    叶初然还未说话,谢临安的声音不冷不热,“许兄,你跟随七皇子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这里啊”

    小气吧啦的德性,就怕别人和叶娘多讲几句话,真是个吝啬鬼。

    赵燕许撇撇嘴,对着叶初然笑得花枝乱颤,笑得叶初然心里有些发毛。

    “什么日理万机,有七皇子在,我不过写写折子罢了,写完了我就放假了,想到好久没有见到小叶娘,惦记着,就来看看,看你个小气劲。”赵燕许酸不拉几的讽刺几句。

    叶初然虽说因以前许晏有些怪异的举止对他有些害怕,但是后来许晏的态度端正起来,对她也是十分好,更是帮了他许多忙,再加上许晏是她和谢临安的救命恩人,又是临安哥哥的至交好友,因此她对许晏十分尊重,就想自己的哥哥一般。

    她笑眯眯的说道,“许公子,既然您有时间,今天就在这里用晚饭如何,我去做几个新式小菜,您尝尝看好不好吃。”

    赵燕许眉花眼笑,“妙哉妙哉,小叶娘,最近可好听说孟光接了梁鸿案,谢临安那个臭小子没有欺负你吧”

    叶初然听他这般说,想到之前在燕地被人欺负,眼圈一红,“公子,临安哥哥才不会欺负我,可是有人欺负我,那个李公子不但欺负我,还陷害临安哥哥,差点害死他。”

    赵燕许皱了皱眉头,“小叶娘,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放心,我已经命人打断那个什么李金玉的狗腿,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他猛然一本正经的模样,叶初然有些不适应,只是那一本正经转瞬即逝,他又嬉笑起来,“尤其是我最喜欢的小叶娘,谁敢欺负她,我一定会弄死他。”

    谢临安再也受不了,重重咳嗽几声,一双凤眸带着警告,赵燕许连忙板着脸,“嗯嗯,那就麻烦小叶娘弄些好吃的。”叶初然答应一声,笑着走了出去。

    迎宾馆的小厨房里食材齐全,叶初然捣鼓一会,手脚麻利的做好了几道菜,红烧板鸭,水煮牛肉,白切鸡还有豆腐羹和酒酿桂花圆子,再加上一壶米酒,简直是色香味俱全。

    这些菜端到院里的石桌上,三人的眼睛都有些直了,谢临安比较内敛,不过点头微笑,赵燕许压根不顾身份,为叶初然疯狂打c,简直变成了叶初然小迷弟。

    “这些菜当真美味,此刻明月当空,对酒当歌,人生快意啊。”赵燕许举起酒杯,和谢临安碰杯后就一饮而尽,谢临安笑着抿了一口,“许兄,当心喝醉,被人笑话。”

    “管他呢,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若是拘泥于那些迂腐,人生可是少了很多快意,就如我和临安兄相识,当年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的不拘小节,哈哈,痛快。”

    叶初然睁大眼睛看着许晏举起一壶酒,咕咚咕咚,一扬脖子,全部喝了下去,不由咂舌,这人真是海量,看他喝了这么多酒,居然脸色都没变。

    谢临安摇摇头,心里却有担忧,七皇子是天潢贵胄,这般肆意妄为恐怕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心中有压抑,一种是伤心人独立。

    赵燕许当日虽说年纪尚幼,但是恐怕对合阳公主有种特殊的感情,因为她和太子冷战至今,今日得知自己表姐居然是有人陷害,伤心至极拼命想醉,这个时候通饮酒,那是酒大伤身。

    伸手制住赵燕许握住酒杯的手,谢临安正色道,“许兄,你可听过一句话,酒入愁肠愁更愁,何苦呢,我知道你今天的心情不好,只是很多事情要清醒才可以,醉了可就真的醉了。”

    他一语双关,赵燕许桃花眼的眼角发红,染着醉意,斜斜看着他,两人目光相接互不退让,终究赵燕许垂下眼眸,眼角有些发红,“你说得对,我们不喝酒了,吃菜吧。”

    叶初然看看谢临安,又看看许晏,两人打着哑谜让她云里雾里,不过她也看得出来,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才不会问,每个人总是会有些秘密,他愿意一定会说,不愿意那就存在心底好了。

    她向来乖巧,连忙找个借口溜出去,“阿南,我要去做些甜品,你去帮我吧。”

    “好啊。”阿南一口答应,气氛不太对,今天已经听到自家主子说了许多以前不曾知道的秘密,他正愁怎么能全部忘记,皇家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会子看七皇子又要发疯,趁此机会还是赶快脚底抹油,反正有谢公子在,应该会劝诫的。

    谢临安似笑非笑,见两人逃之夭夭,心知肚明这两个家伙见势不妙逃难去了,十分好笑,他的初然当真是蕙质兰心,总是能够敏感感觉到周围的事情。

    他端起赵燕许面前的碗,为他盛了一碗桂花酒酿羹,“赵兄,你啊,喝些甜羹解解酒,我知道你有心事,但是这般饮酒伤心伤神伤身体,何必呢”

    赵燕许苦笑一声,端起碗喝了几口甜羹,“临安,你不明白的。”

    谢临安垂着眸子,声音清冷低沉,“燕王殿下,我知道你为何忧愁,你可是为了”他努努嘴,对着天空虚虚一指。

    赵燕许见他称呼自己燕王殿下,又指了指空中紫薇星方向,脸色一变,难道他看出自己的心事

    虽说事关重大,但是赵燕许也不想隐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笑着问道,“临安,我不懂你所指何意”

    谢临安笑了笑,“那我也没话可说。”他说完后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吃着菜。

    赵燕许已经快被他气死了,见他当真一言不发,只能自己说道,“临安您猜得对,我确实很想要那个位置,那个位置也一定是我的,你可愿意帮我”

    “愿意。”谢临安淡淡说道,语气淡然却斩钉截铁。

    赵燕许被他不按常理出牌弄得哭笑不得,“临安,为何你愿意帮我”

    谢临安抬眸望向天边的紫薇星,“紫薇星晦暗,恐怕不久之后有大变,如今朝中太子、四皇子以及七皇子各成一派,不少人拥护,可是在我看来,谁能为百姓谋福利,谁能中兴大盛,就是临安心中的明主。”

    他转眸望向赵燕许,“太子贤明但是性格过于懦弱,四皇子急功近利贪图蝇头小利,只可同苦不可共富贵,唯有七皇子您,个性坦然沉稳,爱护百姓,得民心者得天下,是临安心中的明主。”

    赵燕许眼睛一亮,“临安,如今太子是我一母同胞的哥哥,自幼对我关怀备至,兄弟情深,我绝对不会和他同室操戈,可我很想那个位置,只有登上那个位置,我才能实现我的抱负,整治朝政为百姓谋福,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谢临安沉默片刻,“殿下,历朝历代江山变换,兵不血刃恐怕无法实现,太子仁慈,但也不会拱手相让,四皇子更不会善罢甘休,您的兄弟情深恐怕无法做到。”

    他想了想,“不过当今圣上圣明,每个皇子他都看在眼里,您是他最信任的皇子,如今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上,只要您功勋在身,朝中大臣拥护,假以时日,我想四皇子和太子恐怕都会发难,这样您就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赵燕许点点头,“临安说得对极,我就养精蓄锐,等着他们送上门。”

    谢临安笑了笑,“殿下,临安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燕许哈哈一笑,“你我兄弟之间,什么当讲不当讲,直言便是。”

    谢临安摸了摸下巴,“殿下,您和太子之间的关系还是要缓和一下,当年之事,想来太子也是受害人,他对您也是顾念兄弟之情,您不管是真情实意也好,还是虚与委蛇也罢,万万不可再与太子发生冲突。”

    赵燕许脸色有些难看,良久缓缓说道,“我小时候太子哥哥照顾我很多,后来因为那件事伤了和气,我那个时候误会他始乱终弃,才这般对他,是我误会他,我会去和他请罪的。”

    谢临安点点头,“其实太子殿下应该对合阳公主更为内疚才是,如果他知道了合阳公主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我想他一定会去查事情真相,那么您就可以坐山观虎斗。”

    赵燕许眼神一亮,“临安当真聪明,好,我会将我的猜测告知太子哥哥。”

    他一脸赞许的望着谢临安,“临安,若我登上那个位子,定会封你为内阁首辅,辅佐我一起治理大盛。”

    谢临安清浅一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赵兄,你放心。”

    赵燕许狡黠一笑,“首辅大人官拜一品,我再赐你一百个美人。”

    谢临安见他又开始信口开河,冷冷看他一眼,“不要。”

    “那一千个美人如何若是你把叶娘让给我,后宫佳丽三千都送你可好”赵燕许笑得像只狐狸般狡猾。

    “想得美,我准备携叶娘一起隐居田园,再不过问凡尘俗事。”谢临安神色依旧平静。

    “别,千万别,你我情同手足,朋友妻不可戏,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放心,叶娘天真可爱,我视她如妹妹,我会认她为义妹封她为公主,然后赐婚给你这个首辅大人。”

    谢临安就等他这句话,有了这个身份,不管叶娘的身世如何,七皇子一定会护她周全,如果以后七皇子登基为帝,叶娘会更安全,也不枉费扶持他登上帝位。

    面上却依旧冷冷的,“那我代叶娘谢谢七皇子。”

    两人开启絮絮叨叨模式,叶初然和阿南端着一些甜品走进来,见两人周遭气氛缓和、相处和谐,恐怕已经聊天舒缓过,招呼着两人,“临安哥哥,许公子,一起用甜品吧。”

    不想谢临安突然说道,“叶娘,我与许公子情同手足,他一直视你为妹妹,不如你就叫他哥哥吧。”

    赵燕许哪里知道谢临安这么多弯弯绕绕,以为他终于不再小肚鸡肠,醋海翻波,笑着说道,“早就应该如此了,来,小叶娘叫声哥哥,让我听听。”

    叶初然翻了个白眼,这两人是不是都吃错药了吧,只能无奈喊道,“哥哥。”

    赵燕许听得眉花眼笑,“乖,妹妹,这个礼物送给你。”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叶初然,叶初然接过来细细打量,这枚玉佩品质光滑,触手温润,是用上等的蓝田玉雕琢而成,上面刻着龙翔九天的图案,玉佩下面还刻着一个燕字,不由吓了一跳。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开玩笑,她虽说穿越而来,可是古代用龙这个图案的只有皇家才可以,她怎么敢用,万一被人看到,还以为她大逆不道呢。

    她连忙递还许晏,许晏笑了笑并不收,“这是燕王赐给我的,如今我送给小叶娘,拿着吧,和我客气什么。”

    叶初然握着那枚玉佩,似乎握着一个烫手山芋,不敢丢也不敢拿,她偷偷望了谢临安一眼,见他微微颔首,示意她收下,只能握在手里,眼都不敢抬,“多谢哥哥。”

    四人说说笑笑,又吃了一会点心,眼见月上中天,迎宾馆内三声更响,赵燕许意犹未尽的说道,“太晚了,明日你们还要启程,都去休息吧。”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阿南自然随着赵燕许去了七皇子别苑,叶初然立在月下,望着谢临安犹犹豫豫的模样。

    谢临安笑着轻抚她的秀发,“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临安哥哥说”

    叶初然举起龙纹玉佩,月色下,玉佩发出淡淡的青色光芒,映照着玉佩上雕刻的龙似乎活过来一起,张牙舞爪,活灵活现。

    叶初然的手抖了两抖,她紧紧握住玉佩,良久,迎着谢临安有些讶然的目光,斟酌了一会,压低声音说道,“临安哥哥,你有没有发现,许公子的身份不是燕王府谋士那么简单,七皇子对许公子简直是好的离谱,宅院随便拿,铺子随便挑,什么都会送给他,龙纹玉佩是皇家的象征,居然也会赐给许公子,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谢临安秀目轻挑,初然居然会发现这些疑点,还真是机警,好笑的问道,“那你说怎么个不简单”

    叶初然有些羞涩,纠结了半天,磕磕巴巴说道,“难道是七皇子有龙阳之好,他喜欢许公子”

    噗嗤一声,谢临安将喝入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去的水全部喷了出来。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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