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许棉棉带回病房后,徐冽才十分淡定,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一直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
被青年冷峻的眉眼深深凝视,许棉棉心脏一窒,顿时猛的跳动起来。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许棉棉头脑都空白了,完全不知所措。
徐冽让她坐在床上,她乖巧的坐下后,才反应过来,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干嘛?
徐冽坐在一旁边,微垂眼眸,眼神冷漠的握起许棉棉紧握成拳的手,修长的指尖轻抚过她小巧的尾指,慢慢的将她紧戳手心的指尖,一点点抚开。
露出的白色纱布中心,已经被她狠狠掐出一道浅红,血色从纱布中微微渗出。
联想到许棉棉之前做清创缝线,都疼得快哭出来的怂包样。
也不知道她得多用力,才忍得住不喊疼。
徐冽看着许棉棉手心的纱布,眼眸黑沉,似有暗芒划过,也不知道他在回想些什么。
倒是许棉棉,觉得此刻的气氛诡异极了。
平时她握着徐冽的手,用精神力给他温润灵魂时,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调动精神力上,那会注意到这场景如此暧昧?
而且往日有保镖守在门外。她也习惯了在这嘻嘻哈哈的,给徐冽唠叨些日常琐碎,公事细节。
从没试过两人独处时,病房能这般安静,仿佛隔绝了声音,只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对方的气息不断袭来、直到纠缠,融合。
许棉棉额不自在的挪开了些,想要抽回手。
她干笑道:“我去找护士给我换一下纱布就好了,你不用管我。”
闻言,青年缓缓抬头,黑沉的眼眸包含着无数暗涌冰寒,一眼看去,仿佛置身于深海之渊,一不留神,就能把人吸进去,吞噬殆尽。
他的视线直勾勾的看着许棉棉,不容对方回避般,强势的捉紧她的手,为她解开拽乱不堪的纱布,低声问道:“你气的,到底是谁?”
“嗯……谁?”
许棉棉脑海一混,呢喃的回答,脱口而出。
从前就说过,许棉棉最是抗拒不了徐冽的颜。
尤其是被他充满清冷病态,既疏离又布满绝对占有欲的眼眸直视。就像被古堡油画中,最深沉的暗色调诱惑了一样,侵占了所有视线。
心心念念间,都无法抗拒、溃不成军。
徐冽缓慢,而不容拒绝的逼近道。
“你不爱闫子然……”
你看他的时候,只有厌恶,和可以远离的庆幸。
“也不恨苏珊……”
对她甚至没有一点嫉妒。
“你在生气……”
潜意识的刺激伤口,压抑自我,害怕失去。
“你气着的……到底是谁?”
青年的眼眸比海还深邃幽暗,但看向许棉棉时,所有的情感,都被压抑到深海之下。他想知道,她最重要、最想得到的……又是什么?
如果不能清楚她的一切……他将得不到他最想要的。
那一瞬间,许棉棉仿佛又看到了,她那个曾经杀伐果断、洞察人心而且无所不能的强大战友。
不得不说徐冽就是‘失忆’了,天生可怕的直觉本能,还是刻入了灵魂深处,竟然什么都看透了。
她浑身一僵,猛的抽回了手,力度甚至扯得伤口生出一股新的撕疼来。
“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许棉棉快速反驳,干笑道:“我就是觉得闫子然那大猪蹄子,竟然还想找机会,偷偷来抢我的合作伙伴,有点烦躁而已。”
仿佛觉得解释得还不够清楚,许棉棉颠三倒四的说着:“而且这两天,我忙着去找李东,就是研究CopaSone的负责人,他说这药对先天性心肺病患者不太友好,得找他导师再研究。我就跟着去查看了研究过程……你都不知道这有多累,闫子然还上门挑事,处处妨碍,我能不气吗?”
“我好不容易才将许氏集团,扳回来的……”
许棉棉扯着僵硬的嘴角,喋喋不休的说着最近两天的所见所闻。
仿佛只要话题不断,就能避免徐冽尖锐得到直视人心的问话。
恰巧,唐安带着护士回来。
许棉棉才像刚发现自己纱布渗血似的,赶紧嚷嚷着要找护士换药,重新包扎。
唐安还想报告给自己boss听,闫子然死缠着在楼下不走,闹大了,可能会暴□□oss在这养病的消息。
但一见许棉棉要嚷嚷着换药 ,便自动自发的停了下来。等boss拉着许棉棉,给她安慰,免得许棉棉又再哇哇大叫。
愣了半天,才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许棉棉怎么又不怕疼,不嚷嚷了?
眼见她乖巧无比的坐在最远处,躲得离boss远远的换药,还全程不吭一声。
一见boss似乎想站起来,往她那边走去。她许棉棉还连忙拉着护士说,要去清创室换药,不能打扰徐冽交谈公事云云。
省心得不行。
直到许棉棉光速般,连拉带扯的将护士一并带走。
唐安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许棉棉这是要避开boss了?
刚刚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安暗暗惊恐的打量了徐冽许久。
最终实在不得不承认,他这眼力,实在看不透boss那张冰雕似的脸。
唐安这才挫败的收回视线,默默将闫子然还在楼下,不甘心的喊可以再放低条件之类的话。
徐冽漫不经心的扫视过许棉棉离去的方向,手掌微微握紧,似乎还能感觉到,许棉棉抽回手前,两人皮肤相触时的滚烫体温。
该怎么做,才能知道这人最在乎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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