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唔啊，立香你怎么回事，这烫伤超严重啊，居然还一副没事情的样子——”
“咦？前辈？！！”
“御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晕过去了！！”
乙羽抱着芙芙看着兵荒马乱的控制室，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现在还是处于「阿尔宙斯」状态，「借」过来的权限自然是还给了这个世界的意识——但神格还保持在「创世神」的阶段。
毕竟阿尔宙斯的确是货真价实的「创世神」——虽然是异世界的。
他突然放松了下来。
——其实关于盖提亚和所罗门的事还没解决，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实在不行逼着魔神柱和所罗门强行「约定」，哪怕是对方痛苦得不行也无所谓。
反正。
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死掉。
他瞥了一眼被工作人员抬走的一人一兽，对达芬奇点了点头：“我去外面看一下魔神柱。”
被赋予了「濒死状态」的魔神柱，哪怕有盖提亚在，可以生生不息——但复活了也还处于濒死状态。
乙羽看着一脸怒气拿着棍子打魔神柱嘴上还喊着“我辛辛苦苦装饰好的墙面就这么被你毁了！”的几乎裹成了个球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笑出了声。
“啊……啊！”猛然回过神的女人猛地收回了手中的棍子，颇为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乙羽阁下，你来了。”
这个温和礼貌的少年让她很有好感，对前者也一直是成熟大姐姐的态度，突然这么暴露本性让她一时间有些无措。
“嗯，”少年笑着递给她一颗蛋——分量相当大，“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魔神柱我来打就好。”
对英灵的战斗力相当了解的女人点了点头，有点新奇地捧着蛋回了休息室。
乙羽在女人离开后就冷下了表情，冷漠无情地踹了柱子一脚：“虽然是濒死状态，但还是可以说话的——给我回话，阿加雷斯。”
“诶呀呀，你这也太粗暴了。”阿加雷斯带着笑意回应了少年，半真半假的说着话，“我可是要好好地劝过盖提亚哦，只是大家投票都不同意解体。”
瓦沙克：……要点脸行吗，明明是我提的。
乙羽：“呵。”
少年偏头看向了自己记得最清楚的魔神柱。
“……”瓦沙克，“我真的没怎么动手，真的，我连攻击都特地避开了人类。”
举起自己的分支以示清白.jpg
但还是被少年踹了一脚。
“古辛呢？”明明一类的魔神柱长得差不多，但少年却是能准确地分辨出谁是谁，“你明明是促进人类和谐相处的魔神柱吧。”
古辛：“……我让他们团结起来对付我们了。”
依旧被乙羽礼貌地踹了一脚。
还没有被教训的另外五柱魔神安静如鸡。
濒死状态真的一点都不舒服，卡在那个让人难受的点，偏偏魔神柱们不是人类，它们能感觉到无力感，却又不像人类一样不能正常活动。
要是乙羽踹的力再稍微大一点，它们可又得复活一次了。
可以左右战士意志的艾利欧格小声说话：“我让那些人的斗志激烈起来了……”我他妈也是好魔神柱！！！
它看一眼表情依旧冷得掉渣的小孩，默默闭麦。
主司男女爱情和婚育的桀派：“我……我顺便促成了一对情侣。”
乙羽：……
乙羽：？？？
你他妈是来搞笑的吗？
桀派默默自闭。
还处于暴躁期的少年各踹了一脚以示尊敬（？）之后，还是帮它们解除了濒死状态。
“别以为这样就过去了。”他斜看过来，下巴微微扬起，冷漠得像冬天北极之巅的风雪——感觉到冷可能和它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有点关系。
“等把盖提亚和所罗门恢复了之后，咱们好好算账。”
他算是看明白了，盖提亚算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虽然后者是七十二魔神柱的集合，但却是是不知道魔神柱们的小心思。
魔神柱们可以随时分裂，届时也说明盖提亚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后者一无所有，但明明是「属下」的魔神柱们却还是可以好好活着。
只要搞事的魔神柱足够多，盖提亚的思绪就会被影响。
因为大多数魔神柱对乙羽感官很好，甚至乐意宠着这小孩，所以盖提亚可以毫不在意地表示自己的性命没有乙羽的开心重要，并且真的自始至终都没有下过重手。
乙羽踩在柔软的雪地上，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
呼出的气在寒冷的环境下凝成白雾，把少年的脸庞模糊了许多，阿尔宙斯的衣服帮他抵御了寒冷，但他露出的上半张脸还是被冻得有些麻木。
一身白的少年站立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仿若随时会消失的一个虚影。
“……回去吧。”
他站了半晌，这才转身丢下魔神柱们进入了迦勒底。
224
罗曼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少年，差点吓到心脏骤停。
“醒了？”黑发少年手中还捏着一撮所罗门白色的卷毛，黑眸瞥过来，情绪浅浅淡淡得像是轻微有些涟漪的水面。
还处于所罗门状态的罗曼表面上慌得一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结束了吗？”
他坐起身，金眸如同初见一般被情绪过于淡漠的主人变成了暗金，远没有盖提亚那么明亮。
对观察别人微表情很有一套的少年丝毫没被所罗门这幅样子唬过去，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卷曲的白发，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搞事的男人。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和我坦白？”
所罗门几乎没有思考，很快回答了少年：“我想让你赶紧回到自己的世界，这样就可以不去接触那些事了——你不用去思考怎么拯救人理，也没必要上战场。”
他觉得以乙羽拉好感的本事，迦勒底的英灵又那么多，一个星期也就能把少年送回去了。
但是——很多事情总是不按计划来。
他被乙羽扯了头发，疼痛感让他茫然地看向少年，然后被突然靠近的后者吓了一跳。
乙羽看着表情丝毫不变，身体却已经僵硬地所罗门，重重地捏了男人手感不是很好的脸颊，又嫌不够解气似的使劲扯了扯。
要是「人类」形态，这人估计已经忍不住露出软乎乎的委屈表情了吧。
这么想着的少年，语气温和了些许：“变回去。”
“我已经放弃愿望了……”
“没跟你说话。”少年冷漠地打断了友人的话，语气重新恢复温和，“麻烦你了。”
世界意识爽快地把所罗门变成了「罗曼」。
猝不及防失去伪装的「人类」，眼泪直接哗啦啦地下来了。
乙羽不为所动，他冷漠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粉毛医生，语气冰凉：“后悔了没？”
“我…我觉得我没错……”罗曼努力为自己争辩，顺便打了一个哭嗝，“因为你看到那些东西不太好……谁知道你这么这么久都没回去……”
“你还有理了？”乙羽捏住了瘦弱的后勤人员的手腕，拨弄了一下黑石做的手链，“你明知道我是来看你们，才回应的召唤。”
少年强势地把刚刚直起身的男人按回床上，力道大得让罗曼有些吃痛，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瞒了自己许久的男人：“如果你早告诉我，我或许和你聊聊天就直接走人了。”
“要是你在我知道魔神柱就是幕后BOSS的时候跟我坦白，我或许会有更多的准备，和你联合一下，也许可以说服盖提亚。”
“但是你偏偏一直闷着。”
少年已经把男人的手腕捏出了青紫。
“……”罗曼自始至终都没有叫过疼，他只是睁着眼，眼泪不断流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少年。
他其实后悔了，后悔为什么会认识这个少年，让后者露出这样的表情。后悔为什么没有好好坦白，让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
“……算了。”乙羽疲倦地松开了罗曼的手，“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结局勉强算皆大欢喜。”
藤丸立香不知道芙芙的理性消失，但是乙羽知道小乙羽大概是回不来了。
“以后，你想死的话，麻烦自己找一个角落去死吧，不要打扰到别人。”他从床上翻下。
要是达芬奇拿羁绊检测仪过来，就可以发现英灵对「罗曼」的羁绊正在疯狂下跌。
“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你了，麻烦和之前一样，努力避开我，也不要偷偷摸摸地打量我，或者是假装自然地过来搭话。”
羁绊堪堪停在绊一。
“请……让我安心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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