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解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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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女性高昂的声音响起，有点像是在练美声。

    乙羽捧着手里的蛋愣了愣，浮空的书自动显示了文字：「抱歉，因为这声音里掺杂着精神力，一时间没有及时阻拦。」

    声音消失了。

    “外面出了什么事吗？”乙羽把蛋放到了一边。

    「的确出了大事——但是，当务之急是先恢复精神，才能去帮助藤丸立香。」空白的纸页上的文字一次性全部显示出来，「另外，请不要逞强。」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一个人闯到现在养成的脾气，自家主人真的是一碰到什么事就不动声色地一个人往前冲，非要把自己的力气压榨干净了才甘心。

    说到底就是能依靠的人太少了，偏偏唯一能劝一劝的「小主人」又很纵容——甚至乐意陪着乙羽闹上一番。

    “他……怎么了吗？”乙羽思考了一下，觉得体力耗干净的自己的确除了拖后腿之外做不了什么了，也就换了个话题，“最近很嗜睡。”

    「事实上，早在一年前小主人就该离开了。」

    少年的表情变得困惑起来：“可我从没改变过想法啊。”

    守护甜心是按照主人「想要成为的样子」变成的——也就是说，只要乙羽「想要变成以前的自己」的想法不变，小乙羽就会一直待在他身边——直到个性替换。

    「您的心结早就解开了。」

    准确的说，正好卡在那个即将要解开的点。

    他可以对「自己」敞开心扉，也愿意接受「自己」的「就当玩个游戏」的建议去和那些对打破时空间隔或者想要研究他的个性的研究者周旋，划好分界线。

    说实话，很累。

    今泉最多站在旁边帮忙把关，却没法判断来者的真心假意。根津偶尔抽出时间帮他，但总会有没空的时候。

    但结果是好的，他勉强和对面拟了份合同，他可以在被观察一段时间后去参加英雄活动，远程充当外援，来磨合自己的「新个性」，研究者在保证不拿他的血之类的去做奇怪的实验的情况下，可以研究这个具有不确定性但是潜力巨大的个性有没有基因影响的可能，并且看看所谓的「灵力」能否扩大化发展。

    他们倒也没扯着乙羽未成年的一点打算对有点草率的条约做什么耍赖行为。

    问了根津和今泉了解了一些自己应该签的协约，乙羽这才知道之前的关于「刀剑携带保证书」「个性测试允许」「实验许可」一堆乱七八糟的协议，全是大竹大辉以监护人的身份揽下——也就是说，他经历的那些，居然全走的是合法程序。

    也就是说，只要现在没人搞事，他就可以一直平平安安的活到成年——而且到了成年之后，如果「空白」这个身份知名度足够高的话，甚至可以和政府周旋一番，虽然英雄是做不成的，但起码不至于被拿去做线下的兵器。

    ……总而言之，现在已经好了很多。

    他的记忆还是没完全恢复，但是凭借身体的习惯、小乙羽的补充说明，起码不用像以前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小伙伴，推断对方的喜好和亲密度之后做出应对。

    他对「以前的自己」没那么执着了——却也不至于完全放开让小乙羽消失。

    “虽然有意识到，但是……”少年的声音低了下去，半晌后，他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右脸。

    “……”乙羽困惑地看了眼空白的书页，“外面有人吗？”

    刚刚有人在摸他的脸……啊，捏了他的鼻子。

    馈赠：「……没什么，只是藤丸立香的心血来潮，因为没什么恶意，所以没有提醒您。」

    乙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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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鲁克北壁，百分之九十的人存活。”士兵报告完毕，背脊挺直，站在原地。

    “诶？百分之九十……”紫发少女讶异地眨了眨眼，这个数据对比之前惨烈的数字，显得格外不可思议，随后她露出了带有些许忧郁的笑容，“太好了，前辈。”

    没什么是比仓皇逃跑回基地后发现自己唯一可以依靠的地方已经快要毁掉了更绝望的了。

    「乙羽被我们派去保护北壁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们完全错开了。」罗曼在一旁解释道，「虽然只抵挡了刚开始的几波，但成功拖到张开牙了。」

    “这个援兵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但勉强护住了北壁……”吉尔伽美什慢慢皱起了眉，血红的眸子有些暗沉，“虽然建造了牙，但没想到她如此巨大。”

    一行人讨论起该如何拯救「注定会毁灭的乌鲁克」来，提亚马特没有死的概念，只要这片土地还存在活着的生命，那么什么攻击都对这位「所有生命之母」无效。

    ——但有一个突破口，在亡者的世界里，没有生者，也就可以给予提亚马特死亡的概念了。

    “咳，其实因为对乌鲁克的憎恶，我只要三天就可以弄好死之穴了……”掌控亡灵界的金发女神小声嘟嚷着，视线不断飘在年轻的御主身上。

    “干得漂亮，埃列什基迦勒！”藤丸立香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虽然女神的话语略显凶残，但在这时候无疑是好消息。

    “是……是吗？那我每晚在地道里诅咒也值了！”埃列什基迦勒不禁露出了笑容，然后被吉尔伽美什狠狠地威胁了「这件事完了之后你给本王等着」。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拖住这个生命之母了。

    ……

    讨论完之后，藤丸立香被「放假」了。

    这位救世主的确很久没休息了，虽然一直强撑着精神满满的样子去迎敌，但身体早已有些吃不消了。

    回到临时宿舍后，藤丸一进睡觉的房间就看到了沉沉睡着的黑发少年。

    估计真的已经困极，那一身护甲依旧好好地穿戴在身上，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睡得不是很安稳。

    要不是吉尔伽美什提起，看少年的这幅样子完全想象不出他独自一人抗下了好几波「新人类」。

    藤丸帮忙解开乙羽的护甲，坐在床边盯着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了许多的从者半晌，最终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试探着摸了摸对方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

    ……好软！这皮肤的触感好舒服！

    或许是这种恶作剧的方式给人带来的刺激感让人解压，藤丸瞅着自家从者依旧没什么反应，抿着唇，努力压住自己显得过于开心的上扬的嘴角，然后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捏了捏对方的鼻子。

    睡着的少年并没有什么要醒来的迹象，只是像被这恶作剧干扰到了一般，闷闷的、撒娇似地哼了个鼻音，努力用鼻子吸了气。

    藤丸立香莫名地心一麻，赶忙松开了手，轻咳了一声打算当做无事发生，结果一回头就和笑眯眯的魁札尔对上了视线。

    藤丸立香：！！！

    “我……我可以解释……”他虚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