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发酵的速度有点快,因为发视频的博主是一个粉丝有一百多万的营销号, 本来他流量不怎么样, 但是贺临笛的名头在圈里比较响亮, 起码追星的粉丝几乎都知道这位摄影师,而他平时发的内容也都是关于明星的, 其中大部分都是为了引战。
这一条终于不是引战粉丝撕逼了,但围观的人没有变少,甚至更多。
池说看到微博的时候, 转发评论已经三位数了,转发评论里要么对此事表示惊讶要么就是在骂贺临笛,也有吃瓜的围观群众路过。
池说看得眉头皱起, 庄畅畅见她这样,理解地道“不用担心我,要是着急的话, 就先去吧。”
池说看了她一眼,收起手机“先带你吃了饭吧。”
“那我们吃快一点, 也不用吃大餐。”庄畅畅说道。
池说缓缓点头“好。”
一个小时后, 池说出现在了自己家门口, 她从小区门口跑回来的,现在有点气喘。
她稳了稳自己的呼吸,而后开了门, 她先往里面看了眼, 喊了声“贺临笛。”她说, “我回来了。”
似乎在一起以来, 除了贺临笛出差之外,她们基本上都住在了一起,现阶段是基本上都住在了池说这边。
贺临笛的声音从卧室传了出来“我在这里。”
池说连忙换了鞋,放下自己的包,又往里面跑去。
贺临笛正在椅子上坐着,面前摆着她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面是她的微博主页。
池说心下一惊,开始担心贺临笛是不是很难过,但她还没开口,贺临笛就侧着脑袋,说道“没事,我等这事件再发酵一下。”
池说抿了抿唇,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可我还是担心。”
池说在吃饭的时候就已经看过视频了,并不是像夏周说的那样简单。
万学义一开始在台上拿的话筒表白的时候,贺临笛在台下,他兀自在台上继续诉说自己的爱慕之情,而后下了台,想要得到贺临笛的回应。
那时候话筒已经没在身边了,视频的也在这里。
年会的背景的光没有很亮,视频里只能看见万学义手里拿了一束花举在贺临笛面前,贺临笛没接,他就稍微靠近了一点贺临笛,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贺临笛就拿起桌上的饮料朝着他泼了过去。
他们脸上的表情看得都不是很真切,但依旧可以感受到贺临笛的怒意。
视频就停在了这里,池说到家的时候,播放量已经以万为单位了。
贺临笛对她严扬了扬唇角“我会处理好的。”她把脑袋往后靠,缓缓闭上了眼睛,“我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太温柔了。”
池说抬起手来,掌心贴着她的额头,又往后顺了下贺临笛刚吹干的头发,问“他当时对你说什么了”
“他啊”贺临笛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放在池说的手背上,把她的手又拉了下来握在手心,转过头眼睛虚着,声音带着疲倦,“可以不说吗”
“好。”池说没有勉强,捏了下贺临笛的掌心。
喜雨公司在业界的名气不小,毕竟是个视频平台,做过的明星活动直播有很多场,这样一来,本来贺临笛的知名摄影师标签就缓慢变成了“喜雨公司知名摄影师贺临笛”,吃瓜的人就更多了。
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男的不就是表个白吗至于泼人家饮料吗
贺临笛原来是这样的人啊,一直看错她了。
这其中会不会有误会啊
视频已经被传播很广了,贺临笛的微博评论也有一片骂声,不论男网友还是女网友,许多人都摸进来骂她,觉得她行为太过分了。
贺临笛什么评论也没回复,任由事件继续发酵。
一天快过去了,这件事在各大论坛都刷屏了,有的人对这件事的真实性开始怀疑起来,觉得万学义跟贺临笛说的话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但发这种声的人很少,甚至还要被骂。
池说在做部门节目策划的时候,都有些心神不宁,但贺临笛一直在告诉她不用担心,这件事一定可以得到完美的解决。
夏周和曾乖两个人在群里一直怒骂万学义不消停,池说也有参与进去,跟她们一起骂万学义这个傻逼。
周日下午,池说做好了部门节目的策划后不久,就接到了来自曾乖打过来的电话。
曾乖“说说快快快看微博的热搜”她激动得很,“事情有了进展。”
池说这才发现自己由于认真做策划,都没怎么看手机,她连忙打开了微博,就看见了热搜上挂着的“喜雨公司声明”,直接是公司出面来解决这件事了。
池说赶紧点了进去,就看见了在热门上挂着的喜雨公司官博的郑重声明,大致内容就是已经调查出了事实真相,他是公司的某个部门经理,但“人在曹营心在汉”,实际上是来喜雨当卧底的,年会当天对公司摄影师的表白看似正经,但到了台下的时候,说起了不堪入目的言论,其中不乏有“多少钱一晚”“小婊子”之类的字眼,而评论里还有人将他当初威胁公司新进的实习生们的言论截图,内容极其精彩。
简而言之,万学义这人大概就是想要借着搞臭贺临笛的名义来搞臭喜雨这个公司,毕竟现在的行业竞争大,有的对手为了让其他公司受到多方面的影响,什么办法都可以使出来。
贺临笛在公司的时候人缘一向不错,这次事件站她这方的同事也不少,现在这声明一出来,纷纷都有人出来表示贺临笛绝不是那样的人。
舆论的风向就此发生了改变,贺临笛的微博评论里又多了一堆安慰她的,但也有人绝不相信这个事实,依旧在骂着贺临笛,讲的话非常难听,要不是因为贺临笛吩咐过,不要理这些人,池说可能都在评论里跟人大战八百个来回了。
现在看来,只要得到了澄清就是好的,池说的关注还是没能从真相里移开,她知道为什么贺临笛不告诉自己万学义说了什么的原因了,池说在这一瞬间有好多话想要找贺临笛说,但贺临笛早上就出门了。
贺临笛说自己去见个朋友,池说顺嘴问了句见谁,得到的回答是“被渣男绿了却还跟渣男在一起的那个女生。”
池说瞬间就知道是谁了,只是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又听见贺临笛叹了口气“她已经疯了,现在渣男又在跟另一个女生暧昧,她第一时间不是想的分手,而是在想怎样才能让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久一点。”
池说“”
池说“这不是疯了,而是已经放弃治疗了。”
于是贺临笛就出门了,现在还没回来,她俩之间有微信联系,但池说做策划之后,贺临笛就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池说吸了下鼻子,给贺临笛发了微信消息过去我策划做好了。
贺临笛秒回我也要回来了。
先别回来。池说抿了抿唇,打了这样一行字发了过去。
贺临笛疑惑了
带你去个地方。
四十分钟后,两人出现了游乐场门外。
贺临笛止不住的笑“瞒了我一路,原来是带我来游乐场啊”
池说点头“走吧,去买票,现在还来得及。”
云城游乐场停止营业的时间池说搜过了,是晚上十一点,现在在下午六点左右,天色已经暗差不多了,能玩的项目似乎没有多少个,但池说还是带着贺临笛来了。
原因无他,这里很好抒发郁闷的心情。
喜雨公司的声明已经出了,也还了贺临笛一个清白,贺临笛自己本人也转发了,但池说一想到声明上的那几个下流的字眼,就很心疼贺临笛。
贺临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买了票跟池说一起进门的时候,她笑着看着池说的眼睛,也牵起池说的手“我想先坐旋转木马。”
池说当然不会拒绝“好。”她拍了下挂在身前的相机,“我给你拍照。”
“给我拍照啊”
“是啊。”池说紧了紧她的手,“我为你创个相册,以后里面全是我给你拍的照片。”
“这想法不错。”
池说挑了下眉,又听见贺临笛说“就是比我想的晚了一点。”
池说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就是”贺临笛却卖齐了关子,“我才不要说。”
夜晚的游乐场别有另一番景象,中间的湖面上反着各处的灯光,地上的落叶在随着风而跳着舞,在游乐场继续玩着的人们脸上也多少挂了或快乐或疲惫的笑容。
已经到了一月下旬,晚间的风依旧不够温柔。
两人已经走到了旋转木马在的地方,贺临笛就在这里站着不动了,她说“池说,你给我换个称呼吧。”
她俩到现在都还在互相说对方的名字。
“什么”池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换什么称呼”
“你自己想。”
“我今天才知道你给我的备注是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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