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说又问“你是训练结束了吗”
“是啊。”
“那”池说问,“你明天上班吗”
换来的是贺临笛的沉默, 可能得有十秒钟左右, 长到池说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暂时不去了。”贺临笛回答道, 她顿了下, 又说,“我向公司请了长假,大概两个月,我得去旅游调节调节心情。”
池说在手机这头讷讷的模样“是吗”
贺临笛听见了,她语气轻轻地说“是的。”接着有补充了句,“最近工作任务多强度大,我累了,所以选择好好休息一下。”
“那祝你早日恢复好心情。”
“池说。”
“怎么”
“没什么, 我先收拾东西了。”
电话挂断了,池说握着手机, 感到了一丝烦闷。
她觉得贺临笛的休息来得太突然, 一点征兆都没有,于是又点开了微信找到了q哥的备注,给他发了消息过去, 想要确认贺临笛两个月不上班是不是真的。
两个月不上班要去旅游,这代表着什么呢这代表着池说在这两个月内都不会再见到贺临笛了。
从工作以来, 她还没经历过这么久也没见到贺临笛的时刻, 现在这个消息乍然袭来, 池说被这炮弹轰得脑仁发疼。
q哥证实了这条消息是真的, 她心情不怎么好。
池说礼貌性地回答好的, 谢谢q哥。
池说发完消息关了手机,盯着面前的罐装啤酒,拿起来又快速喝了两口,接着回了卧室。
她拿出来放在柜子里的相机,按了开机,随后一直翻着之前拍的照片,终于翻到了一张背景是店面却有贺临笛在一边出镜的照片,池说紧抿着唇,将它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当时的想法不知道是什么,池说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要靠照片来记住贺临笛,否则两个月后自己要是认不出来贺临笛了怎么办或者贺临笛要是认不出她了的话要怎么办
即使,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存在,但池说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担心。
周三回的公司,周四照常上班。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消息,说池说跟大明星沈渠是好朋友,因此公司许多人闻风赶来池说的办公桌前,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实性。
“说说,你跟沈渠以前熟吗”
池说“不熟。”
“说说,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她在那时候有什么八卦吗”
池说“因为不熟,没有。”
“她爆红的这三年有没有给你买化妆品包包什么的啊”
池说“为什么要给我买不跟关系好不好有关系,是没必要。”
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个又一个,池说尽量做到心平气和地去回答,但是有的问题过于脑残了,池说默默开始在心里念起了已经会一点的大悲咒,告诉自己不要气,气出病来就不好了。
但这些人的八卦属性着实牛逼,周五早上的时候,池说终于受不了了,她对着面前这位真的不熟的同事皱眉,冷着声音道“我说了我跟她不熟还问什么我怎么会知道她运动成绩多少分啊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有没有挂过科啊这些我又为什么都得知道都要回答啊,能不能让我清净点,我很烦,我真的跟她不熟。”
同事被她这个阵仗给说懵了,等到池说闭了嘴才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说完自己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池说的烦躁是真的,她捂住了脑袋,在办公桌上趴了下去。
最近的工作量算很少,毕竟已经九月份了,也就相对要轻松自由一些。
曾乖滑着自己的椅子过来了,她把手放在池说肩膀上,轻轻拍了下“说说,不要放心上,这些八婆就是嘴碎话多。”
池说闷着脑袋,点了下头,没有回话。
方秀秀在一遍认真敲着键盘,她看见池说这幅模样,转头对着曾乖说道“我觉得说说这么蔫,不仅至是被问这么多事情而已,她应该还在为其他事烦躁。”
曾乖瞪大了眼睛“是吗”她想了想,摇头,“不对啊,我们说说最近除了这件事就没啥别的事烦她了。”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啊。”方秀秀一本正经地解析着,“是不是失恋了啊”
曾乖摇了摇头“她没有男朋友。”
“哎,那就不知道了。”
曾乖若有所思地在池说的身上看了看,随后又伸出手拍了下池说的肩膀,而后滑着椅子离开了。
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曾乖打开手机微信,手速极快地给夏周敲了一些字过去重大发现我怀疑说说这两天状态不佳是
夏周秒回是什么
曾乖眼里迸发出了坚定的光芒为情所困
夏周嗯。
你别不信啊,她这样不就很像得了相思病的人吗
不像。
你妈的,夏周,这天没法聊下去了。
我觉得最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才能让她开心。
池说昨天到今天的状态比起之前明显不怎么样,一副随时都会睡着的样子,只要可以休息,她铁定就趴在了桌上,而且让她去食堂吃饭她也拒绝,表示自己没什么胃口,喝点水就行了。
哎。
哎。
两人不约而同地用文字表达了自己的叹息。
池说自己倒没觉得自己的状态有多不好,她上班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起码也是一个错误都没犯,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浑身提不起劲只想趴着。
下午一过,就又迎来了周末,池说挎上包,跟曾乖一起下楼。
电梯上的时候,池说在最里面站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挤着了,她的脑袋都贴在了电梯上。
曾乖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说说,咱要不不上班了,我去当你经纪人,你给我出道去。”
池说闭着眼睛,轻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被经纪公司签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刚刚。”曾乖忍不住探出手来摸了下池说的脸,“这幅皮囊不去演戏真的可惜。”
池说冷漠“哦,是吗”
下了电梯,刚好遇到了从隔壁电梯下来的何修齐,他笑着走到池说旁边站着,发出邀请“说说姐,你现在回家吗要不一起吧”
池说本来是要回家的,但经过何修齐这么一问,她摇了摇头,回道“现在不回去,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我朋友。”
“行。”何修齐没有一点被拒绝的不悦,自己重新戴上耳机之前跟她们说了“再见”,就继续往前走了。
池说跟他是完全不同的方向,曾乖看着何修齐的背影疑惑了“你去找哪个朋友”
“韩瑜。”池说说道。
“那你注意安全。”
“会的。”
去找韩瑜是临时的决定,起初只是为了摆脱何修齐的邀请,现在却成了要去找韩瑜倾诉。
倾诉什么呢池说自己都不知道,但觉得跟韩瑜待在一起可能会好点。
但不太幸运的是,韩瑜出差去了,她吩咐人给池说留了个最豪华的小包间。
池说也没拒绝,被服务员领着进去了。
池说一个人在柔软的沙发上坐着,茶几上摆满了许多的零食和水果,还有一瓶又一瓶的饮料。
池说随意点了几十首歌,这些有的她都没听过,她开了原唱,自己在沙发上默默地躺下了,就着这样的背景声睡了过去。
夜晚的十一点半,有服务员进来给她拿被子“池小姐,这样下去会着凉。”她还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老板说您要是想在她这边待着的话就睡她工作室的床,如果想回家的话,由我们来送您。”
池说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我回去。”她仍旧闭着眼睛,“十二点的时候来喊醒我吧,我回去。”
“好的。”
池说这两天的感觉不是疲惫还是疲惫,但是按理说这些工作内容压根不至于到这么累的程度,但池说就是累到话都不想说,唱歌是她的喜好之一,但这一晚却一个字都没唱。
浑浑噩噩。
池说回到了家,半醒半梦间,胃疼让她直冒冷汗,不得不起身去接热水吃点药。
吃完药换了会儿,池说才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半了。
卧室里开了一盏台灯,池说盯着这个时间,慢慢缩起自己的身体,她抱着膝盖,靠在床头,就这样保持这个姿势到了天亮。
这样下去不行,池说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她把依旧没有脱单的曾乖喊了出来,让她给自己当模特,她要练习自己拍照的技术。
曾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收拾了一番就出了门。
两人约好的地点是在杨柳河岸,这里绿草如茵柳叶青翠,是个非常合适的拍照地点。
曾乖就像是来野炊一样,背了个书包,里面装了水、零食和餐布。
池说看她跟哆啦a梦似的掏出这些东西,惊讶得很,她握着自己手中的相机,笑道“曾姐,你这未免太夸张了”
曾乖已经把东西摆放好了,她拍了下手,嫌弃地看了池说一眼“你懂什么这叫仪式感。”
这句话仿佛似曾相识,池说的脑内搜索了两秒,就得到了结果。
想起来了,在她生日当天的凌晨即将吃烧烤的时候,贺临笛也这么说过。
池说扬着的嘴角逐渐垮了下来,但是很短暂,下一秒,她就又弯着唇角问“那你是先当模特还是先吃东西啊”
“先拍下吧,看看你的技术,有没有得到提升。”曾乖又有点疑惑了,“啥时候买的微单啊看着还不错。”
池说愣了下,而后一边根据环境调节着参数,回答道“上周六。”她顿了下,“我师傅送我的。”
曾乖并不知道池说的师傅是贺临笛,因此又多了一层不解“师傅你啥时候又交了个师傅”她眼神带着一丝惊疑不定,“说说,你是不是打游戏了是不是认了个师傅是不是还网恋了人家就给你寄了一套微单过来是不是”
池说一阵无语,她有些暴躁“快滚去做你的模特,站好。”
曾乖“啧”了一声,还不死心“是不是被我猜中了说说,这样不行啊,我就说你最近是不是为情所困,是不是因为网恋让你觉得不确定性太多”
池说忍不住了,拿起一包开了袋的薯片塞进她嘴里,为自己澄清“你先闭上你的脑洞。第一,我没打游戏;第二,我没网恋;第三,这人是我三次元认识的;第四,我没有为情所困;第五,别胡乱发散好吗我这几天就是觉得有点累而已。”
曾乖疯狂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池说却没了立马想要拍照的心思,她在草地上躺了下来,微单在她的肚子上放着,这份重量让池说想起了还没拆开它的时候,说实话,池说当时以为贺临笛送了一块砖给自己。
曾乖也跟着躺了下来,她闭上眼睛,不禁发出一声舒服的感慨“这样躺着太惬意了。”她说,“好羡慕笛笛,可以直接请假两个月去旅游,我要是也能可以这么任性就好了。”
池说紧合的眼睛缓缓睁开,她看着顶上的湛蓝的天空,声音极小地问了句“你说”
“说什么”
“她会想念我们吗”
“一定会啊。”
池说偏过头看她“为什么”
“我们是朋友啊。”
“哪儿有不想念朋友的道理。”
池说又正过自己的脑袋,慢慢发出自己的疑问“如果一个人非常想念另一个人,会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
池说抿了抿唇,感受着微风的凉意,说道“曾乖,我好像对我曾经的一个暗恋对象又有了一点喜欢的感觉。”池说呼出一口气,“我拿着自己的东西的时候,会想起她,有人说了和她说过的差不多的话,我也会想起她,甚至我在半夜醒来的时候,先点开的也是她的照片。”
曾乖正经了起来“是吗”她细心地问,“曾经的一个暗恋对象后来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再喜欢的吗”
“算是吧。”
“那我知道了。”
“什么”
“因为你太寂寞了。”
“你想想你上一段恋情是多久。”
池说还没回答,又听曾乖说“我日,我猛然想起来,我根本不知道你上次恋爱是啥时候。”
“三年前。”
“为什么分手”
“绿了我。”
“”这才轮到曾乖沉默了两秒,“所以啊,我觉得吧,有可能真的是你寂寞了。”
“嗯。”
“你暗恋他的时候是多大啊”曾乖默认池说喜欢的是男生。
“十六岁到十七岁。”
“那难怪了,十七岁喜欢过的人啊,最容易激起你心里的恶魔,它会告诉你,这是你喜欢的人,不论十年还是二十年过去,它还是告诉你这是你喜欢的人,给你疯狂洗脑,让你产生一种自己又喜欢他的错觉。”
“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抢亲成功的,因为都是在青春期里的初恋啊,虽然你这是暗恋,但是吧,这种可能在洗脑之后也不是不会发生。”
明明是池说的拍照练手大会,到后来却成了交流谈心的座谈会,甚至因为夏周不在,曾乖还强行开了群聊视频,让夏周必须参与进来。
夏周也是哭笑不得,但听了她们的讲述之后,立马精神振奋,开始当起了感情导师。
贺临笛的心情看来很不好,这么多天里,微博一条动态都没发过,池说她们的微信也是一条消息都没收到。
池说还是有给她发消息过去,依旧不频繁,可能就是给贺临笛说下自己今天练习拍照了,但是拍得不怎么样,或者又说自己今天上班的时候很困,差点就睡着了,诸如此类的特别没有营养的话。
干巴巴且生硬,池说自己刷了下自己发过去的消息,都有一种好想撤回的冲动,只可惜时间早就已经超过了两分钟,撤回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做做梦这样子。
只不过让池说唯一有点遗憾的是,在九月二十八号贺临笛生日这天,她却没能亲手送出去自己买的礼物。
贺临笛自己说过生日是正大光明手礼物的机会,但池说的礼物早就已经买好了,但她人呢
池说买的礼物是一双市面上卖的还挺贵的轮滑鞋,跟贺临笛买微单送她的性质一样,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贺临笛自己不是没有轮滑鞋,而她池说自己的确是没有相机。
但是池说不想管那么多,她想买也就买了,这双鞋子承载着她对未来的公司轮滑小霸王的期许。
只是贺临笛已经消失很久了。
想到这点,池说给自己面前的小蛋糕点起了“23”这两根蜡烛,她熄了灯,拍了下来,发给了贺临笛,说生日快乐。
发完消息池说自己的眼泪就砸了下来。
她想,曾乖她们的解说一点用都没有。
她好像,真的又一次喜欢上贺临笛了。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 新电脑版 ,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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