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神眷之石的办法摩将将不知道, 而法德莱曼更不可能知道。
他连神眷者是什么都不太清楚,但他想跟着摩将将, 所以无论她是个什么玩意儿他都会粘着她。
男人伸了一个懒腰,接着低声道“我去把那些小杂碎给解决掉,遇到事就喊――”
他倒抽一口气,哪怕是世界之恶也对面前的一幕有些接受不能,他的面颊有些抽搐,最后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而摩将将盘腿坐在琵卜面前, 头也不回道“既然要去狩猎就别来烦我,我不想有什么不听话的家伙打断治疗。”
地上原本已经断气的家伙开始颤抖抽搐, 一条条具现化的半透明影触进入了他的尸体, 有的是从伤口, 而有的――他欲出口的呻吟被打断了。
已经被塞的满满,再也无法透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这世上兴许有着修补神眷之石的方法, 但无论是琵卜还是摩将将都不知道,所以现如今她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强行侵染。
这无疑是一个极其煎熬的过程, 她的呼吸略微沉重, 半眯着眼,终究是没有和他离太远, 指尖轻颤间她将挣扎扭动的琵卜给捆住了。
摩将将知道这样的侵染会让人非常不适, 哪怕琵卜已经失去了知觉神志模糊,但他依旧拼命抵抗着,这种方法其实不太人道, 事实上她也是第一次用。
一滴汗水从她的额间滑下,滴落在湿润的泥土上,她抿了抿唇,忍不住扳动指节默数着时间。
其实法德莱曼说的没错,世界之恶杀过的人比吃过的小肉丸都多,他说救不活铁定就是救不活了,但摩将将觉得好歹她和琵卜搭档一场,将他的尸体丢在这种地方反复被糟蹋似乎不太好。
她觉得他应该是不想被困在这里的,索性便让他换一个生存方式吧。
高强度侵染带来的强力治愈使琵卜不管怎么挣扎都吊着一口气,而就是这仅存的生息让他不至于变为被摩医生侵染的那些尸体,沦为食物。
但散涣的神眷之石做不得假,起码当琵卜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和神明的联系了,取而代之的是面前的――他的主人。
他双眸空洞,顾不得身上的粘液和灰尘,匍匐于地,摩将将沉默了一会儿,用墨息将他清洗一遍,接着丢给了他一件自己的风衣。
他的衣服已经破的不能再破,面上那些苍蓝色的涂料被清洗干净,露出了一张冷淡的脸,或许是因为时常皱眉,所以眉心有着细小的一竖,他眸光无神,嘴角平直,尚且算是清秀的脸没有任何情绪。
而大腿上原本完整的一块神眷之石只余下几块黯然的碎片,似乎昭示着他曾经的身份。
倘若此时摩将将让他笑,那么他也会露出刻板的笑容,但自身的情绪却非常浅淡,几近于无,她终究只是吊着他的一口气,此时的他大抵连一个完整的人都称不上。
但他还能思考,还能与人交流,乃至于听她的命令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又不完全是傀儡,只是比起她的其他使奴他显得过分冷漠,兴许往后他连琵卜都不是,他只是她麾下的结界师。
但琵卜的身高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摩将将的风衣落在他身上就变成了长斗篷,当他拢上她衣服时停顿了片刻,嘴角似乎也下滑了一瞬。
果然还是有一些情绪的,不知道以后她的等级提升梦种加强,他的状态会不会好转一些。
摩将将心里盘算着,“走吧,我们去看看。”
她的表情很温和,就像是没有听到四周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琵卜听话的应声,现在的他再也不会反对她的选择劝说她了。
摩将将垂下眼睫,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她想假使有一天她的异能强到可以让人死而复生,可那又如何呢再次动起来的不过是尸体罢了,他们和之前又哪里是同一个人。
或许这就是她一直不愿意侵染家人的原因,她不希望某一天回头时,他们已经成了另一副模样。
人大抵都是自私的,只希望自己改变,然而摩将将的理智却告诉她,他们总会变的。
她听到了细细的碎语声,雾气构成的模糊人形背对着她站在前方,静静注视着什么。
它在看着地狱。
世界之恶大概把所剩无几的温柔和友善都给了摩将将,当他终于突破了雾气进入小镇后,镇民的末日来了。
尖叫、哭嚎、咒骂这个小镇被鲜血染红,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当他挥动着巨斧时,再强的神眷者也经不住他的第二击,他低声笑着,接着笑声越来越大,就像是肆意玩闹的孩童,源源不断的恶意涌入了他的身体,他变的越来越强。
摩将将清晰的认识到了自己究竟和一个怎样的怪物达成羁绊,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撕裂的漆黑刃光、以及尾端细微的幽蓝星火。
这是她拥有他的证明,她轻轻的喊了一声“莱曼,够了。”
混乱的小镇中,这一声实在不起眼到了极致,但暴戾的怪物停下了,他望着面前颤抖崩溃的棕发妇女,撇了撇嘴。
他回到了摩将将的身边,显然他只是将此当作玩闹,而不是被恶意所操纵无法摆脱其影响。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他是一个理智的刽子手,很难说他究竟是沉醉在杀戮中还是单纯的渴望被恶意倾注。
“和我离开之后,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她突然问他。
“谁知道呢大概会崩塌吧。”他耸耸肩,接着用奇妙的目光打量多出来的小矮子,是真的矮,可能只有他的腰那么高
琵卜厌恶的看了他一眼,被侵染后首次表现出如此鲜明激烈的情绪,他远离了法德莱曼,站到了摩将将的另外一边。
她又开始思考了,接着雾气越聚越浓,雾灵又把他们围了起来,显然在目睹法德莱曼的暴行之后它对他们的信任降到了谷底,尤其是针对法德莱曼。
法德莱曼无所谓,他马上就要跟着摩将将离开了,在其他地方会有更加浓烈的恶意等着他吧他兴奋的想着。
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见到这个讨厌的家伙了,这么认为的世界之恶听到了摩将将的说话声。
“你有没有兴趣和我离开这里”她拉住了准备离开的雾灵。
拉只是一个说法,事实上虚无缥缈的雾气又怎能够被人拉住呢不过是它愿意留下来罢了。
“你不用再当什么守护灵,你只属于你自己。”
摩将将其实没有说多少,一来是她不确定雾灵到底能不能听懂,二来她对于拉对方入伙的心思不太强烈,这个世界的镇民早就该死了,不过是因为世界之恶的支撑一次次重生,换句话说他们其实就是法德莱曼的小玩具,现在他要跟她跑路了,没有了支撑的世界也会崩塌。
这些人会回归他们应有的模样。
而雾灵也会跟着这个世界消失,所以她的邀请更多的是一种惜才吧,但说不准对方对活着没什么兴趣。
它没有答复她,事实它也说不出话。
最后摩将将带法德莱曼回到了学校的后山,那里有了一颗小树苗,法德莱曼说雾灵把薇塔的脑袋埋下去了。
琵卜莫名有所触动,他突然说了一句“它会长大吗”
法德莱曼很想残忍的告诉他这世界要玩完了,这颗树苗会跟着碎裂成渣渣,但摩将将却抢先开口道“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棵树,或许你眼中的它是一颗小树苗,但在薇塔的心里已经是一颗参天大树。”
摩医生很擅长用一些看似很有哲理其实无法考证的话去诱导别人,琵卜听了露出浅浅的笑容,转瞬即逝。
最后当他们的身影开始模糊时,摩将将似乎看到了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她穿着漂亮的碎花裙子笑着说“谢谢。”
接着她牵着高大的怪物,愈走愈远。
“将将”她刚刚回过神就被人抱了一个满怀,这七天对于摩将将来说尚且可以忍受,但于摩溪溪来说却是度日如年。
她每天都在忧愁摩将将会遭遇的危险,即便她知道优秀的妹妹会解决所有的难题。
瞧,这一次她也完整无缺的回来了,虽然没有带回来像上次那样惊人的钢铁堡垒,但却带回了――两个男人
摩溪溪的目光顿时十分凶恶,她看了琵卜一眼便略过对方,在她心里一个小学生无法构成威胁,真正令她感到不安的是法德莱曼。
这个男人哪怕在圆圆国也过分高大了,而他冷峻凌厉的眉眼,过分强悍的身躯,以及身后那一柄锈迹斑斑的巨斧,都透着无言的威慑,这或许有些以貌取人,但当许灵灵看见他的时候脸瞬间就白了。
他看到凝聚在这个男人身上的煞气,宛若要撕裂一切的刃光,但他终究是咬牙走了过去,他要告诉摩医生他活着回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拥有了自保的力量。
她温和的转头看向自己手底下的精英队员们,黑眼圈浓重在手上和腿上都缠着绷带的许灵灵,以及神色疲累却还勉强露出笑容的柳颜颜。
还有更多,她笑着对他们说“欢迎回来。”
接着她轻声道“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世界。”
法德莱曼以为她在和自己说话,然后他看到了丝丝缕缕的雾气从她的身上弥漫而出,构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他啧了一声,下一秒若有所感的抬头。
笑容灿烂温暖的青年从天而降,他笑吟吟看着摩将将“医生,这是你的新伙伴吗”
“不,这是我们的新伙伴,这个基地的新伙伴,”她看向状态不错的荆阳阳“你们要握个手吗”
“当然,”荆阳阳爽快的朝法德莱曼伸出手,“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关照。”
“”法德莱曼面无表情看着他,接着被摩将将拍了拍腰,于是他露出略带鬼畜的笑容,学着荆阳阳道“初次见面,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副本结束的时候虎子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摩医生――贼不走空。
还有虎子没有开车,你们不要污我,医生只是在用自己的能力治疗琵卜而已
小剧场
摩溪溪妹妹回来了好开心,咦,这两个家伙怎么回事
琵卜从中学生变成小学生我讨厌这个世界。
法德莱曼这是个有趣的世界
荆阳阳请多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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