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我们的世界

    既不存在于他的记忆,也不存在于贾维斯的资料库的……韦恩集团……

    托尼对着满桌文件,陷入沉思。

    斯塔克家的人向来过目不忘,翻翻资料就能一晚自学成热核专家,会忘掉一个能与斯塔克集团匹敌的大型跨国集团?除非……有外部因素干扰了他的记忆……

    贾维斯的数据库更不可能出错。贾维斯是最顶尖的人工智能,除非贾维斯忽然打算抛弃老父亲离家出走,或者他亲自动手销毁,没有其他任何人能干扰到贾维斯的数据库。

    更何况,根据贾维斯的自检结果,他的数据库中不仅仅是现在没有韦恩集团的相关资料,而是从未写入过任何与韦恩集团有关的数据。

    话句话说,在他的记忆和贾维斯的资料库中,韦恩集团不是被消失,而是从未有过!

    “Sir……Sir?……Sir!”

    贾维斯的声音唤醒陷入沉思的托尼。他以“韦恩集团”为关键词对近期的网络数据进行模糊检索,结果发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

    或者,说“细思恐极”更合适。

    网络检索到的地图显示,韦恩集团的总部位于哥谭市。

    然而,贾维斯的资料库中所保存的地图上却没有任何名为“哥谭”或者名字近似的城市,甚至他数据库中所保存的全国地图上是没有“哥谭”这座城市的。

    与纽约有钢铁侠一样,哥谭也有着独属于那座城市的超级英雄——蝙蝠侠。不过与大多数超英不同的是,那位以蝙蝠为名的超英的风格似乎略有跑偏,毕竟身上挂着一连串恐怖传说、据说在保护城市的同时也成了不少哥谭市民噩梦常客的超级英雄,据贾维斯所知也就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了。

    在距离哥谭不远的位置,还有一座名为“大都会”的城市,同样在贾维斯的资料库中查无此城。

    不过,与城市气质相当特立独行、日常上演真人大逃杀、超反闻名全国的哥谭不同,大都会真正威名遐迩的并非这座城市本身,而是它的超级英雄——超人。

    一位来自外星的,能力近乎神袛的超级英雄,在推特上粉丝无数,数量与钢铁侠不相上下。顺便说一句,贾维斯综合检索到的资料对那位外星超英的战斗力进行了评估,不小心得出了“索尔略逊一筹”的结论。

    唔……还是不让索尔先生知道比较好!

    贾维斯把这条数据团吧团吧,塞进垃圾箱进行毁灭性粉碎处理。

    此外,蝙蝠侠与超人,同属一个名为“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组织。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另外几名超级英雄,比如神奇女侠、闪电侠。

    “一整个超英组织,和至少四名战斗力超群的超级英雄?”

    贾维斯发现的东西完全超出托尼的预期,一个可以与斯塔克集团媲美的庞大资本集团,和一个闻所未闻的超英组织,意义天差地别!

    “不是一个,Sir。”贾维斯很有些苦闷,“事实上,两个。”

    在不那么遥远的纽约罗彻斯特,有一所泽维尔天才青少年学校,那里是另一超英组织X-man的大本营,也是一所变种人学校。

    “变种人???”又是一个托尼闻所未闻的新名词。

    “呃——”

    贾维斯直接弹出块虚拟屏,在上面给托尼展示出一系列犹如魔幻大片截图的照片,全部截取自新闻报道和网友分享,保证毫无PS痕迹。

    “——您可以暂时理解成具有特殊基因的人类,因特殊基因而天生具有某种特殊能力,能力的种类比《剑与魔法》游戏中的技能还要花样繁多,而且大多数都不与其他变种人相同。至于更详细的内容,建议您还是亲自去研究相关资料比较好,Sir。”

    托尼扶额叹气。

    “贾维斯,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网瘾少年的?”

    他都不知道贾维斯还会玩游戏!

    “按照年龄,我顶多算是少年,Sir。”贾维斯有些怨念,“而且,我的性别是您在我出生之前就自行决定了的,并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

    “……如果打算更换声音库的话,请提前通知我,谢谢。”

    托尼从不知道,原来贾维斯还潜藏着一颗女装大佬心。当然,他更不想某天睁开眼,忽然发现自己的人工智能管家变成了小萝莉。

    “请问,您是喜欢奶味童音,萝莉音,御姐音,高冷音,性感沙哑音,还是阳光活泼音,Sir?”

    “……我觉得你现在绅士味十足的英伦男声就很不错。”前提是不顶嘴。

    “很高兴我们能达成一致,Sir。”

    那你刚刚怨念什么?!

    托尼用“早晚把你和你哥小呆一起捐给麻省理工”的眼神凉凉地扫了贾维斯一眼,“还有其他发现吗?”

    “暂时没有,Sir。”

    “帮我接通佩珀。”

    对他和贾维斯集体“失忆”的问题,托尼已经有了大致猜测,不过还需要再验证一下。

    在电话里与佩珀聊了几句,托尼便匆匆挂断电话。

    果然,佩珀的状况验证了他的猜测。

    对于韦恩集团,佩珀完全没有“曾经不存在”这种想法,甚至她对韦恩集团有着相当的了解,无论是与斯塔克集团极为相似的甩手掌柜兼花花公子型董事长,还是韦恩家族多年前的那桩惨案。

    “在佩珀小姐的意识中,韦恩集团是自始至终都存在的,甚至集团背后的韦恩家族还拥有悠长的历史。”贾维斯非常乖巧的主动帮托尼总结到。

    事实清晰,逻辑严谨,真实性和可信度都非常高。

    “所以……”托尼忽然很想叹气,“不是我们的记忆有所缺失,而是……”

    “呃——Sir!”

    贾维斯忽然急促地打断托尼。

    “蝙蝠侠来访!”

    托尼:“嗯?记得你搜集到的资料中说,蝙蝠侠从不离开哥谭?”

    “不只钢铁侠!还有X教授,泽维尔学院的X教授!”

    托尼眉梢一挑,“唔!我怎么觉得,他们忽然造访的原因是一样的?“

    “男人的直觉吗,Sir?”

    托尼停下手上跟咖啡机较劲的动作,“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是在嘲讽,贾维斯。”

    “您向来是正确的,Sir。”

    “……”

    ***

    蝙蝠机和黑鸟战机齐齐降落在斯塔克大厦楼顶,蝙蝠侠和X教授顺着贾维斯的指引,一前一后进入托尼所在的起居室。

    显然大厦的主人并没有什么殷勤待客的打算。

    托尼懒洋洋的坐在吧台后,抬手向他们打招呼,“Hi——泽维尔先生,蝙蝠先生。”

    不是他故意给别人起绰号,而是蝙蝠侠的真实姓名,至今都还在哥谭十大未解之谜榜单上。

    只看一眼,托尼又把视线移回咖啡机上。

    蝙蝠侠和X教授,看起来——至少,从表面上而言——与贾维斯搜集到的资料高度一致。

    一位全身裹在黑漆漆盔甲里,气质阴沉,另一位眼睛蔚蓝如海、气质温柔,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黑暗与圣光的对照组。

    “钢铁侠。”

    “斯塔克先生。”

    就连说话方式都截然不同。语气冷的跟在冰库里冻了三年的是蝙蝠侠,语气平和隐带笑意的则是泽维尔教授。

    托尼暗搓搓地在心里给蝙蝠侠贴上“黑冰块”标签。

    “忽然造访,有些冒昧,很抱歉。”温柔貌美的泽维尔教授操纵轮椅滑到吧台不远处,彬彬有礼的向托尼欠身致意,“但有些……”

    “不用绕弯子。”

    沉默的蝙蝠侠忽然打断泽维尔教授。

    贾维斯忽然偷偷打开录音设备,录下蝙蝠侠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他忽然觉得蝙蝠侠的声音里可能有秘密。也许……这就是男人的直觉?

    没在意泽维尔教授被打断后有些无奈的表情,蝙蝠侠径直说道:

    “直说吧,我和泽维尔教授前来的目的肯定是一样,而钢铁侠你——一定也发现了,对吗。”

    说的是问句,但托尼没听出丝毫询问的意思。

    托尼哼笑一声,反问道:“是吗?可我怎么知道,我是不是知道你认为我知道的事情?”

    蝙蝠侠周身气场陡然阴沉。

    托尼冷笑一声,完全不care。

    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这两天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泽维尔教授温和的声音在起居室内响起,如涓涓细流,适时驱散了凝滞的气氛。

    “一些在我记忆中没有存在迹象的人、建筑、城市以及组织,忽然出现在了新闻当中。”

    “比如?”托尼将终于磨好的咖啡倒进杯中,自己端起一杯,并顺便递给泽维尔教授一杯,小心眼的忽略掉一旁的蝙蝠侠。

    泽维尔教授笑着道谢,“复仇者联盟,斯塔克大厦,哥谭市,蝙蝠侠,超人,正义联盟。我原以为地球上唯有变种人具有特殊能力,而超英组织也只有X战警——”

    他耸耸肩,自嘲道:

    “——但显然,坐井观天了。”

    说完,他端起咖啡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眼皮顿时不受控制的跳了跳。

    “并非如此。”

    托尼用尽前身力气抑制住当着客人的面喷咖啡的冲动,嫌弃地把咖啡杯放到吧台上,拒绝再喝哪怕一口。他万万没想到,为了控制他喝咖啡,史蒂夫那老冰棍竟然能干出往他的咖啡罐里掺劣质豆子的事!

    “对我而言,您二位,曾经也是不存在的。事实上,我也从没想过地球上还有其他超英组织,毕竟前段时间外星军队入侵纽约时,可没其他人过来帮忙。”

    泽维尔教授的蓝色瞳孔中溢满笑意。

    嘴硬心软,这位斯塔克先生大概是活体标本了。

    “我的资料库中,也没有复仇者联盟和X战警的相关资料。”蝙蝠侠言简意赅,“也从未有过变种人的记录。”

    托尼忽然心底一动,问道:

    “你们大概是在什么时间,发现不对的?”

    “今天早晨,”查尔斯十分肯定,“晨间新闻的实时分析板块,在播放纽约之战的专家分析。我想,纽约之战应该就是您刚刚提到的。”

    托尼竖起右手,摆了摆。

    “称呼我托尼就行。”

    “托尼。”泽维尔教授略一颔首,“查尔斯。”

    蝙蝠侠干咳一声打断两人的交换姓名。

    “今天凌晨,我发现蝙蝠电脑内的资料库异常数据,有不明来源的数据试图进入数据库。但当我试图拦截时,数据却突然溃散。”

    托尼脸色微变,“贾维斯。”

    “未发现异常数据。”贾维斯顿了顿,又补充道:“请放心,Sir。”

    托尼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快速闪过的思绪。

    他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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