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接过黑土递来的平安符,望着这不出奇的符纸,心里疑惑,黑土为何给自己这东西?驱鬼么?
见他收下了,黑土在一旁继续说着:“少爷,住持说,这带着便不能摘下了,您一定收好。”
商辞望见这符纸上面竟有一点血迹,看样子还有些新鲜,他抬头看着面上有一道明显淤青的黑土,皱起了眉,问:“黑土,你的脸是怎了?你如何受的伤?”
黑土紧张的将手往后藏了起来,小声道:“少爷,没事,我……就是跌了一跤。”
商辞:“脸朝地?”
黑土点头。
商辞:“……”
有时无话可说就是这么来的。
然后,商辞伸出了手,不由分说的拽过他藏着的手,望见了他手腕上的伤口,伤口约有一颗围棋子那么大,还在渗血,商辞立刻猜到了怎么回事。
商辞的眼神沉了下来,他低声问:“是不是林氏他们为难你了?”
黑土被这样严肃的商辞吓到了,这一月多来,商辞虽说是疯疯癫癫,但这么严肃……
他小心翼翼的瞟着商辞,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二小姐……”
商辞放开了他的手,轻声道:“你先去上药,好生休息。”
黑土望着商辞,有些担心的喊他:“少爷……”
商辞冷声:“没听见?”
黑土语塞,赶紧按照他的吩咐去做了。
黑土离开之后,商辞扶额叹息,那双好看的眉紧紧皱着,那些想他死的现在拿不了他出气,便只能拿他身边之人出气了。
但曾经的商辞已经死了,现在的他是重生回来的商辞!
只见商辞唇角一勾,邪魅一笑,计上心头。
商辞当即起身去准备,约莫半个时辰,他做好了安排。
商辞站在窗前一招手,对上前来的小丫鬟道:“去叫二小姐,就讲我准备了礼物,想送她,劳烦她走一趟。”
小丫鬟连忙点头,跑着便出去了。
一刻钟之后,着了一身艳丽红裳的商芸儿扭着小步子,手里拿着一方夸张红的手帕,踏进了商辞的院门。
商芸儿刚进院子,她的笑声便传进了商辞的耳中。
“三弟,姐姐来了,你准备了什么礼物给我?”
商芸儿此刻还乐呵呵的,并不知商辞的心中所想,还以为这个傻子又如原先那样,用什么来讨好她了。
此刻的商辞正捏着鼻子,一脸冷漠的坐在房中。
商芸儿在院中看了一圈,没看见商辞在,望见了半开的门,便以为他在门中,于是笑意盈盈的扭腰走了过去。
还未走到门口,商芸儿便被脚下不起眼的细线绊倒,硬生生摔了一跤,额头狠狠的磕在了台阶上,登时冒出了血来,那双手亦不得好,被台阶上的细小碎瓦磕碰出了道道血痕。
“哎哟!”
商芸儿凄厉的惨叫声传进屋来,坐在房中的商辞往门外看了看,嘴角上扬,他假装惊讶的问道:“哎,二姐你怎了?”
商芸儿捂着疼痛不已的额头,道:“我摔了,你这儿怎么有这些东西?下人不打扫?还有这难闻的味道怎么回事!”
商辞在里面道:“那姐姐先进来,我为你找药。”
商芸儿心中毫无防备,此刻又头晕眼花,便撑着起身来,皱眉推开了门。
刚一推开门,房梁上放着的一整盆粪水直直落下来了,粪水全倒在了商芸儿身上,桶还砸在了她头上,商芸儿一下倒在了地上,被恶臭熏得当场呕吐。
商辞从床上下来,冷眼望着凄惨的商芸儿,过去将一盆烫人的热水端着,缓步来到了商芸儿面前。
商芸儿再傻,此时也明白了这都是商辞做的。
她望着商辞,恍惚看见了商辞冷漠的脸,再认真看时商辞面上则是挂着无害的笑容。
“二姐姐。”
商辞掐着声音乖巧的喊着。
商芸儿被这声二姐姐喊得头皮发麻,她双手撑着地,颤抖着问:“你……你要做什么?”
商辞眨眼,天真无邪的说道:“为你洗洗。”
说罢,毫不犹豫的将盆中的热水倒在了商芸儿身上,紧接着便又是一阵鬼哭狼叫。
这一身粪水加上商辞特意制作的热盐水,受伤的商芸儿此刻是难受得不行。
商芸儿挡着自己的脸趴在地上,声音都有些模糊了:“你……你是故意的?”
商辞依旧无辜的说着:“二姐姐,你说什么?我只是想和你玩玩。好玩儿吗?你都许久不同我玩儿了。”
商芸儿咬牙切齿的撑着身体站起来,一双丹凤眼死死瞪着商辞,心想,此人自从一月多前便是傻了一般,做出许多不合常理之事,丢人现眼都丢出家门了,现下竟做出如此整人的事来。
不是蓄谋已久就是疯得太厉害。
望着商辞无辜得不行的清秀面庞,商芸儿咬着牙恹恹的离开了这儿。
商辞望着商芸儿的背影,勾唇冷笑了下。
这些东西用在她身上,都算是轻的。
商芸儿离开之后,将自己洗干净了就跑去林氏那儿大哭一场。
林氏听后亦是气愤不已,她一巴掌拍在桌上,吓了旁边的丫鬟与在哪儿喝茶的商鸿一抖。
商鸿道:“娘,您生什么气?那小子本就傻,现在不过是更傻了。”
商芸儿哭哭啼啼道:“又不是你给他整了,你自然不担心。娘,那傻子太会整人了,女儿命苦啊。”
林氏叹息着摸了摸商芸儿梨花带雨的脸,心疼的安慰道:“我的女儿啊,你且等等,等你大哥回来了,他便不能欺辱你了,这些日子你离他远些,他恐有些疯癫了。”
商芸儿依旧委屈的抹着眼泪。
商鸿嘬了口茶,皱眉插嘴:“娘,这傻子怎的突然疯了?你说,爹回来,会怪罪我们么?”
林氏双手交握着,冷笑着对他说:“他是等不到你爹回来了,你大哥如今在路上,再有一月便可回来,再忍忍。”
商芸儿摸着脸,哭着说:“还好芸儿脸未毁,不然璟哥哥要嫌弃了。”
林氏心疼的转脸看着商芸儿,伸手轻抚她的脸,道:“芸儿这般美丽,谁会嫌弃呢。”
商鸿听后默默地摇了摇头,继续喝自己的茶。
他只是还想不明白,是谁用了一千两,嫁祸在他头上,难不成真是商辞?
但自己曾将锦金印借出过,虽然那些人都说不是他们用去的,但或许,那些人用了也不会讲实话。
他们是何种人,商鸿心里还是有点谱的,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十句话有两句可信就了不得了。
于是,思索了一番的商鸿渐渐打消了商辞这个小傻子会用出去一千两的念头。
巧了,还就是商辞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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