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8状态灯

    “童话故事是基于一定事实的演变,所以,红舞鞋,是确实存在的。”维纶把红舞鞋举到前方,它又开始变化,变形成一只普通的低跟红皮鞋。从奥德莎身上汲取的生命力足够它可以修复自己。

    史蒂夫观察着他的身体语言,然后接过了这只鞋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一点也看不出这只红鞋子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然他也不是真的相信维纶所说的一切。如果维纶会使用魔法,那又有什么可以保证,刚刚的变化不是他自己施加的小把戏呢?

    维纶接着解释,或者说是在陈述部分的事实。他并不擅长编造谎言,但对如何变换说出真相的方式倒是还算得上得心应手。

    “红舞鞋本身并不一定是什么被诅咒的物件。它的诞生源于人们的心愿。”维纶缓缓说道,“它可以让穿上它的人跳出优美的舞姿。更进一步地说,哪怕是瘫痪在床的病人,只要穿上红舞鞋,就能正常行走。”

    史蒂夫又把视线投向了他:“但事实并不止如此。”

    维纶掩饰住自己的紧张继续说:“但是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如果有谁依赖上它的话,作为贪求的代价,红舞鞋会取走这个人的生命。”

    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红舞鞋就像一块蓄电池,吸取储存生命力,并以另一种方式提供给使用者。这开关只有两种档位:穿上一次,是使用,再试一次,就是充电了。只是这种“电力”的代价太过高昂。

    史蒂夫现在明白那个女人遭遇到什么麻烦了。

    维纶拿回了那只鞋子,说:“刚才那位女士就是在拜托我帮她脱下这双鞋子。不管她是如何得到红舞鞋的,也不管她的本意是什么,解决这个麻烦是我的责任。”

    他重新抬头看向史蒂夫:“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刚才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她忘了这件奇怪的事。”

    史蒂夫微微点头,然后问道:“所以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

    维纶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他弯腰从灌木丛中捡出失忆棒,展示给史蒂夫看:“只是一个处理麻烦的小道具罢了。毕竟这可是一个科学至上的世界。放心,它已经损坏了。”

    这回轮到史蒂夫感到不好意思了:“我很抱歉。”

    “没关系。”维纶摆了摆手,说道:“希望我已经解答你的疑惑了。由于各种复杂的关系,我并不想被暴露出来。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史蒂夫没有全然相信他,但他觉得应该要相信自己的判断,维纶并不是什么心怀不轨的家伙。更何况,他看得出来,维纶给予了自己信任。

    “放心,我尊重你的选择。”

    维纶夸张地松了口气,笑道:“别的不说,起码今天我得到了与美国队长对话的机会,就不吃亏。我能得到一个专访吗?”

    史蒂夫温和地拒绝了他:“我以为现在是私人时间。”

    维纶把东西收回去,再一次以实际行动补充了自己会魔法的设定,然后伸出了右手:“幸会,我是维纶·霍普,一个媒体工作者。”

    史蒂夫握了上去:“史蒂夫·罗杰斯,一个退伍老兵。”

    气氛缓和了起来,他们默契地没有提到其他,挥手道别。

    ……

    回收完红舞鞋,维纶确认好收尾工作,就取下了追踪眼镜。追踪眼镜在发动特殊功效,提高他的推理能力时,只要破除了一个谜题,镜片就会反光。这特效才不管现场是白天还是黑夜,所以维纶还是放回了同样也有着些微遮盖真容功能的追踪眼镜,换回了原先那副眼镜。

    今天公司有一个外拍活动,维纶也跟着一起出去了。到中午,大家基本就能够自由活动。女士们纷纷去逛街了,剩下的人里,维纶表示自己要在咖啡馆坐会儿,把最近的单子好好修一下。于是,大家就把不方便携带的器材交给他看管,等到点了再集合。

    维纶知道麻烦一定会找上门,但他没想到这不是因为自己在纽约之战里的举动,也不是因为美国队长又回去调查他了,而仅仅是神盾局的常规性监视。

    按往常,这种程度的接触,也不过是把接触者的信息调取出来确认一下身份罢了。但是在检索资料的过程中,查看档案的那名特工觉得维纶的资料里有一些的特别的地方。就是他三年前有一个月的时间处于失踪状态。为了保险起见,局里还是派出一名特工进行近距离的观察。

    于是,维纶只能假装没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男子正在观察自己。他悄悄摸出了一个小圆片,思索了一下,贴到了手腕内侧,然后就开始专心处理起图片来。

    所幸,一个下午过去之后,他就被贴上了安全的标签。神盾局所担忧的不过是会有别的势力前来接触美国队长罢了,但维纶所表现出的样子没有丝毫受训的痕迹。

    ……

    比起人的判断,机器可能更加准确,而人工智能则是能以更细致,更全面,更不含任何情感因素的态度处理事务。托尼·斯塔克也在不断寻找之前出现过的那个使用着魔法的人——或许更可能是一个非人类。

    他出现的时候特意避开了大部分的监控设备,而唯有的几次露面也是含糊不清的,被冰雪所模糊的。

    可是他曾在斯塔克大厦逗留了一段时间,这让托尼手中所掌握的信息更多那么一些。更不要说,复仇者们是亲眼见过的这位连名字身份都不曾透露的魔法师,那可与二次处理的信息完全不同。

    他的AI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线索。

    于是,下班之前,维纶的公司接到了一单新的生意。

    对于能接到斯塔克工业的广告需求这件事,公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这确实是一件令人欢欣鼓舞的事,但看在总公司在业内地位的份上,又加之这实际上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广告,能被交付给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

    维纶的设计被定为了最终方案,大家都觉得这次他的创意有一种不解风情的机械感,与斯塔克工业的科技感很吻合。

    公司还殷勤地派人去对方那里解读这份设计,并做好了“甲方虐我千万遍,我待甲方如初恋”的准备。顺带一提,维纶是乙方代表,因为他们小组的组长转去新成立的小组,所以维纶升职了。

    带着作品,维纶去了被改为复仇者大厦的原斯塔克大厦。他的视角中很快分析出,这是一栋运用了清洁能源设计的大楼,有着十分先进的理念。

    维纶走到前台,出示了相关证件,与前台进行了确认后,获得一张临时通行证。在前台服务员的指引下,他搭上了大厅中央的电梯。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这让他能在面对甲方之前有一小段放松的时间。可惜的是,这不是那台景观电梯,让他少了一个欣赏景色的机会。

    维纶看着显示的层数慢慢变大,但离目标楼层还有些距离。他忍不住从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在手指间翻转着放松紧绷的神经。

    电梯平稳地停下了。随着电梯门的打开,他发现这里与自己想象的有点出入。这一层有些过于安静了。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欢迎来到复仇者大厦,维纶·霍普先生。”

    它明显是个男声,英国口音,但带着一些金属质感,传统和现代同时并存。可维纶看不到一个人,大厅里空荡荡的。

    他走出了电梯,那个声音还在指引着他换乘另一部电梯前往楼上区域。

    维纶照着指示前进,视角中分析出再往上就不是公共区域了。

    等电梯门再次打开,呈现在眼前的景象多出了一些厚重的颜色,一看就很适合招待来者。他走进这个客厅,在那个声音的指引下坐到了其中一张沙发上。

    主人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如他方才在行进间所猜想的那样,是一位重要人物。维纶仍有些不解,但他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

    斯塔克工业的所有者穿着一身常服走出了电梯。他姿态随意,却并不完全放松,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维纶站起来,等候着他开口。

    托尼摆摆手:“别客气,坐吧。”

    维纶打了个招呼:“你好,斯塔克先生——”

    托尼截断了他想谈工作的想法,步入正题:“霍普,这是你的真名吗?我得说它还有点意思。”

    维纶不知道他了解到哪一步了,谨慎地回答:“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斯塔克先生。”

    “曼哈顿,那一天。你在场,对吗?”托尼本来还没关注到他的忠实管家所收集的这一份资料。但是路过的史蒂夫在看到这些资料后,表情有些失常。虽然史蒂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他之前在公园中遇到过这个人。但托尼把这放在了心上,嘴上说着不关心,可他还是仔细查了一遍。这就让他发现了一些被忽略过去的线索——系统显示他的面部特征与之前那个魔法师有很大程度的重合。

    托尼并不是很相信维纶·霍普会和之前的那个魔法师有很大的关联。但在发现神盾局也关注了一下此人之后,他就起了几分较劲的心思,想要抢先发现真相,不论是非。

    他设想过,假如维纶真的是那个有着不俗力量的家伙,他应该怎么办。但看到表现得如此平凡的真人,耳机里还传来老贾的扫描分析后得出的确认异常的信息,他还是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这就是我所要找寻的人吗?他太过平凡了。他的长相甚至和那一天的都不能完全吻合上。

    托尼大着胆子,直接说穿:“我还以为你的前缀一定是‘王’呢?不管怎么说,那一天真是多谢了。”

    维纶的脸上撤下了公式化的微笑,但与此同时,他又感到一些不好意思。毕竟那一天被白女巫的性格同化后,他表现得有些像沉浸在奇异幻想中的青春期少年了。

    而他也没想到,本来会被人的认知所怀疑,所否认的真相,在他现在同胞的运作下,变成几次巧合碰撞下的证据。

    他之前为了分析现场,许愿抽取了一件新的物品,能根据颜色显示仿生人状态的呼吸灯。为了隐蔽,他把它贴在了手腕内侧遮挡起来。在陷入他的皮肤之后,这件特殊物品就发挥了自己的功效,让他拥有了仿生人的运算处理能力。

    现在他的视角里就出现了三个选项:

    [△承认自己的身份]

    [□否认事实]

    [○ 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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