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纶黑市？
张盼蹲到小乌龟面前，用手指好奇地敲了敲小乌龟的龟壳。
“你们黑市，二阶晋升术也有吗？”
“有，应有尽有。客人，跟我来吧。”
小乌龟说完，转身领路。它的腿很短，步子又慢，走了半分钟，都没走出巷子口。
这维纶黑市运营这么随便吗？让乌龟来拉客人，这一天能拉几个客人。
张盼把小乌龟从地上捡了起来，端在手上。
“你说方向，我自己走。”
接着，小乌龟指路，把张盼带到了一条巷子里，巷子尽头有一块半塌的土墙，土墙后边是一口旱井。
旱井边还站着两个包头巾的男人，他们看了一眼张盼这边，又继续聊天。
“就是这里，从井口跳下去。”
张盼探出身子看了看，井底很浅，不过几米而已。
就算真是遇到坏人，这里是城区，她又有一阶高段的实力，不会有大问题。
况且领路人小乌龟还在她手上，应该不是陷阱。
张盼抓着小乌龟，跳下井口。
落到井底的一瞬间，张盼脚下一空，眼前一黑。
等她站稳双腿，再抬头时，已经站在一条开阔的街道上。
一条繁华的地下街道，简直像是地球的夜市。
头顶是照明的魔法灯，两侧是五彩斑斓的各种招牌，魔力烧烤摊、魔法护甲店、刀剑批发行、卷轴专卖铺子，什么店都有。
街上的人也是各式各样，有叫卖的、讨价还价的、卖艺的、衣着暴露拉客的，形形色色。
“客人，可以放我下来了。”
张盼抓在手上的小乌龟，变成了一个包着头巾的大眼睛小男孩。
小男孩皮肤是小麦色的，有一头黑色卷发，眼睛大而明亮，包着深蓝色头巾，样子很认真。
好看是好看，就是瘦小了些。让张盼想起了初见时的瑭瑭。
张盼放下小男孩。
小男孩从龟壳背包里摸出一张贴纸，跳起来，把贴纸贴到张盼的肩头。
“向您正式问好，我叫波波，是维纶黑市的33号拉客员，有了这个贴纸，客人您就可以在黑市消费了，消费的万分之一会作为我的辛苦费。”
“所以请您敞开了钱包，随便买吧！”
波波礼貌地向张盼鞠了一躬。
“您想要的晋升术，在很多店铺都有卖，其中距离最近的是‘老反派魔法书店’就在这条街，品类最全的是‘波什魔法书批发行’，在前方左拐两条街的位置，价格最便宜的是‘邦惠二十四小时魔法耗材店’，每条街几乎都有，只要找大大的‘24’灯箱即可。”
“我推荐您去‘老反派魔法书店’，因为看您是用盾的，防御系的二阶晋升术，那里是很全的。”
波波伸出手，边说边给张盼指引方向。
“我还要去拉新的客人，就不陪您逛了。”
“我代表维纶黑市，再次欢迎您！”
波波又鞠了一躬，然后郑重和张盼握手。
张盼看对方这副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很有趣。
说是黑市，想不到服务比正式市场还周到。
这时候对面走来一个吊眼的瘦高男人，男人走过来，一巴掌就拍在波波的后脑勺上，直接把波波拍到了地上，头巾散落在地。
“客人，您先走吧。”
“影响您的购物体验，很抱——”
波波爬起来催促张盼离开。
“装什么装！”
吊眼男人又甩来一巴掌，张盼伸手去挡，男人的手却像蛇一样扭动，绕过了她的胳膊，还是抽在了波波的脸上。
把波波抽倒在地。
这男人的实力，至少二阶中段了。
张盼看到路边站着守卫样的人，穿着和波波一样的制服，便招呼他们。
然而守卫们只是看了一眼，无动于衷。
“小丫头你别多管闲事，守卫是管秩序的，闹大了对咱俩都没好处。”
换句话说，只要不影响客人，黑市运行稳定，交易如常，这吊眼男人抽一个拉客员，想抽就让他抽。
但是，如果张盼出手，和男人打起来了，威胁到黑市秩序，到那时守卫才会出来拿人。
“上次和你怎么说的，都忘了？又贴自己的号牌？”
原来这个吊眼男人也是黑市的拉客员。
大概是胁迫了波波，以后拉来的客人都贴吊眼男人的号牌，换言之，就是波波跑来的客人，提成全给吊眼男人。
“觉得自己有本事是吧？很了不起是吧？”
男人连踢带打，嘴上恶毒，手脚却收了劲道。二阶中段的人，就算不偏重气力修行，力量也是很大的。他收着力，是想教训一番又不打坏对方。
波波只是抱着头，护着肚子，一声不吭。
张盼要出手制止，却被波波拒绝了。
那孩子盯着张盼，一直摇头。
“停下！”
张盼还是抓住了吊眼男人的胳膊，她用上全部力气，对方只是一甩手，就把她甩开了。
男人也不看她，只是指着地上的波波，狠狠道：“记住了，下次再犯，等着啊。”
男人走后，波波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土，包好头巾。
“影响您的购物体验，很抱歉。”
“不过，希望您在购物的时候，控制好情绪，这里的人实力都很强，请您保护好自己。”
不给张盼说话的机会，波波扭头就跑了出去。
张盼整个人有种强烈的无力感。
进阶，我要马上进阶！
“老板，我要二阶晋升术！”
张盼推门走进老反派魔法书店，气势如虹。
店里的客人们瞬间都向她看过来，一个个眼神不善。
张盼这才发现，店里非常安静，尤其是看到墙上的标语，她仿佛进了图书馆。
“声音小一点，文明多一点。——至高王。”
怎么哪里都有至高王。
张盼小声道歉，客人们才一个个收起嫌弃的眼神，继续专注手里的魔法书。
这就是魔法书？
张盼还是第一次见到魔法书，以前她不论是学魔法还是战技，全是李兰修口头传授的。
只见一排排书架上，整齐地排列着许多金属板，不论质感还是厚度，都特别像手机，只是没有屏幕，是整块浑然一体的金属板。
金属板上刻着书名和作者，不少客人拿着金属板，双眼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好像灵魂出窍。
难怪刚才张盼进来一声吼，大家都那么不高兴。
他们这是在看书吗？就把金属板拿在手上，就可以看内容了？张盼很疑惑。
这时候，一位白胡子老大爷，从二楼楼梯上下来，对方穿着白衬衫背带裤，年纪很大，肌肉却非常结实，脖子和手臂上满是纹身。
老大爷看张盼站在门口，过来招呼她。
“嚷什么，你第一次来魔法书店？我是谁？我是店长，约翰。”
约翰领着张盼到书店的内部靠角落的位置，这边的房间里，有满满八大排书架，全都是各阶的晋升术。
这些记录晋升术的魔法书，也和外面的魔法书一样，同样是一块块金属板。
乍一看好像房间里堆满了金条和银条。
价格嘛，也好像金条银条。
“小姑娘，晋升术都是违禁品，价格不便宜。”
言下之意，约翰是问张盼，钱带够了没有。
张盼看了眼书架上的价格，有些吃惊，随便一本二阶晋升术，价格就在2万银币以上，其中还偶尔有几本3万以上的。
她再去看后边三阶的晋升术，价格更夸张，竟然直接10万起步。
要这么算起来，魔战士的实力，简直是用钱堆起来的啊。
各种补药、魔力食物、装备、战技和魔法、修炼法、晋升术，每一项内容都是钱，还都不是小钱。
哪怕光算晋升术，这要是升到高阶，没有个几百万怕是下不来吧。
张盼看约翰还在盯着她，赶忙回答：“钱带够了，我就买二阶的晋升术。”
张盼手头上有3万多银币，二阶晋升术还是买得起的。
约翰点了点头，接着介绍起了魔法书的产生和使用。毕竟张盼看起来是个新人，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楚。
魔法书，是记录魔法、战技、修炼法和晋升术的书籍。
通常学习这些知识，有两种主要途径：
第一种是拜师，学生跟着老师实地学习、训练，就像张盼以前和李兰修学习防御魔法时一样。这种方法学成速度慢，却更加有利于实战。
第二种是看魔法书，通过阅读魔法书，读者可以直接吸收书中的知识。这种方法学成速度快，但是熟练度需要另外练习。
值得一提的是，晋升术是一种特殊的修炼术，它是无法师承传授的，只能通过阅读魔法书来习得。
魔法书是由高阶魔战士制造的。
凡是达到高阶的魔战士，都可以通过消耗魔力，将一些知识灌注到魔力记忆板中，形成魔法书。
其他人只要调动一点魔力，注入魔法书中，便能和书中记录的知识沟通，获取其中的知识。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大部分的魔法书都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所以书籍内容分为试读部分和正文部分。
试读部分可以随意阅读，用来知悉书的基本内容，或者测试读者和书的适应性。
正文部分则只能触碰一次，一旦阅读过后，内容就会融入读者的脑海，魔法书也会重新变回空白的金属板。
当然，并不是一次阅读就能学会全部内容，学习效率高的情况，一本书足矣，效率不高的话，可能就要多消耗几本魔法书了。
具体的学习效率受很多方面的影响。
比如：作者的水平，读者的天赋、经验，以及读者与作者魔力的适应性。
其中适应性是最重要的方面，它直接决定读者能不能阅读这本书。
举个学习的例子来说：
小明想学低阶火球术，可以找一个精通火球术的魔战士，拜师求他传授。
或者，小明也可以来到书店，寻找各种大师制作的低阶火球术魔法书。通过注入魔力测试自己和书的适应性，适应性好的，他就继续阅读试读部分，觉得满意，便去柜台付款，老板会为他解锁正文部分。
解锁后，小明阅读正文，消耗了一本魔法书，由于效率问题，也许只学会了一半。为了完全掌握低阶火球术，他还需要再买一本同样的魔法书，再次阅读正文。
张盼听懂了学习过程，一声感慨：“学习就是烧钱啊。”
张盼来到防御系的二阶晋升术书架前，按老板约翰的意思，在指尖释放魔力，和一本晋升术魔法书接触。
魔力才碰到金属板，张盼就感觉到了抵触。
“这就是适应性差，这种书你不仅学不了，强行阅读还会损害根基。”
约翰解释着，又给张盼拿了一本其他的二阶晋升术。
张盼的魔力触到这本魔法书，不再有抵触，往里探索却是一片漆黑。
“怪了，这两本是适应性最广的。还是第一次见两本都不行的。”
约翰勾勾手指，在两人头顶上的位置，一本魔法书轻轻落到张盼手里。
“试试这本。”
张盼照做，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约翰很少遇见这种情况，他想了很久，问道：“你，是不是不识字？”
张盼无语。
为了证明自己识字，张盼一连念了好几本书的作者和书名。
“这就奇怪了。你几月几日生的？”
张盼无奈，咋了，买本书还要看星座啊？
这时候外边有客人叫老板结账，约翰索性让张盼随便试试，他出去招待客人了。
兴许是外边生意太好，约翰一直都没回来。
张盼就在屋里一本一本的试，试了上百本，没有一本能读的。
她走过书架，才发现所有的二阶晋升术都被她试过了。
不，不是所有。
张盼发现，最后这排书架的后面，还有一个大纸箱，里面放着许多魔法书。
和书架上的材质不一样，这箱子里除了金银金属材质的，还有许多像木炭、水晶、花岗岩材质的魔法书。
有的封面刻了标题，看名字也是二阶晋升术，有的则是只有个作者名或日期。
张盼不管三七二一，把大纸箱里的魔法书一摞摞捧出来，挨个试了一遍。
其实在她测试适应性的时候，有不少客人来过房间里，也是来选购二阶晋升术的。
每一位客人都是试了几款，就选定了，出去付账。而且看大家的眼神，似乎是每款都能读，只是挑一本和自己适应性最好的。
不应该啊，怎么我一本都读不了？
老板说适应性越广泛的人，天赋越高。那我算什么？天赋无限趋近于零？
难道我没办法晋升了？
张盼甩甩头，继续机械式地测试，一摞摞魔法书摸过去。
忽然她眼前一亮，从一摞材质各异的魔法书里，抽出了一张黑褐色晶石制作的魔法书。
这本书，她竟然能读。
张盼立刻注入魔力，精神随之进入魔法书中。
她想先看看试读部分是什么样的。
却没想到一道黑影从魔法书中窜出，径直窜进了她的眉心。
张盼下意识后躲，撞到后排的书架，一架子的魔法书散落下来，把她埋住了。
张盼一动不动，她的精神已经跟着黑影，进入了一片黑暗。
接着，黑暗中出现一个个光点。
然后是银河、星云、黑洞。
黑影带着她，进入了一片宇宙。
一个熟悉的提示音在宇宙中响起：
“系统升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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