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的嫔妃们对靳囡“非礼”了长公主的态度出乎意料的统一,并且都选择了缄默不言。按道理,长公主该是追究靳囡以下犯上的罪名的,毕竟此事还有失长公主清白,而长公主却没有半分计较,反而倒让人难以琢磨透。
很快,靳囡“非礼”了长公主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荣华宫内,靳囡听闻了宫内传开的谣言,气得摔了两个花瓶,“什么玩意儿!我非礼她?”
相卉在一旁站着,想要拉住靳囡又不敢靠近,“娘娘,那是宫人们嘴杂而已。”
靳囡气得跺脚,也不顾什么礼面了,“放屁!这根本就是扭曲事实!明明是她……”她噎了噎,咬牙切齿地咽回了下半句。
相卉立刻识趣地低下头保持沉默。
地板上满是支离破碎的花瓶尸体,靳囡站在中间有些气闷地摆袖,眼角余光又看到门廊外的花瓶。正当她蠢蠢欲动的向最后一个花瓶走去的时候,舒亦澜已经派人送了一堆东西过来了。
携带赏赐的是舒亦澜的心腹,也是她身侧的管事姑姑,怀雁。别看怀雁是个四十多岁的妇人,面相普通,性子还颇为沉默寡言,但她的身手却丝毫不比皇帝的贴身侍卫之差,那是是舒亦澜的爷爷特意为她挑选的。
“芸贵人,奴婢奉长公主旨意,特意挑选了一些细绢布匹与您,以安您今日受惊的罪过。”怀雁不准痕迹的看了看靳囡身后一地的花瓶碎片。
话音刚落,侍卫们抬着两个大箱子进来了。
靳囡抽了抽嘴角,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露出标准假笑,“多谢长公主赏赐,请务必转告长公主,妾身对长公主的宽容大度感激不尽。”
靳囡使了个眼色,相卉立刻把早就准备好的玉镯递了过去,“请姑姑务必收下。”
怀雁没有推拒,用细帕包好后又带着人离开了。
“我觉得长公主人还挺好的。”相卉小声道。
“是吗?那你跟着她啊!”靳囡甩下一句,拔腿就往外面走,“我出去散散心,你别跟着我。”
“可是……”
靳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相卉的欲言又止,“我回来之前要收拾好一切。那老皇帝估计晚上还要过来的。”
相卉只能点点头,小跑着去拿扫帚了,“是。”
心情暴躁的靳囡,好一通乱走,然后不负众望的迷失了方向……
又一次寻路失败后,靳囡放弃了挣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小木棍,在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划着,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相卉能够想起她的存在了。
靳囡叹了口气,靠在树下眯起了眼。
五颜六色的画面充斥进她的记忆,她看见自己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元澄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棺木。老皇帝和皇后却不见踪影。
舒亦澜呢?
舒亦澜不让那群人把她下葬。
舒亦澜在难过什么?
靳囡的记忆彻底错乱。她捂着发疼的太阳穴倚在了一棵树木前。久久,才睁开眼,原来,她真的丢了一些记忆。
有个女孩的灵魂在她的身体里呢,可惜,过分脆弱了,倒是让她得以窥得了她的所有记忆。
任务是不让舒亦澜黑化么?可是,她可不是茶玖。她是靳囡。靳囡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行事。
靳囡舔了舔唇,她应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才是。好像有只野鸡在一直看着小姑娘呢。
野鸡系统打了个哆嗦,疯狂呼唤茶玖灵魂,很快又被靳囡毫不犹豫地割断了联系。
系统:我该怎么办我也很绝望!
“咔擦”“咔嚓”
富有规律的脚步声在林间回响,不紧不慢。靳囡惊喜地站了起来。
她现在可什么都不知道呢。她记得她是操着胸大无脑而傲娇的人设。嗯,小姑娘的记忆告诉她的。
“有人吗?”兴许是那头也听到了脚步声,于是扬声问道。
“咳,有的!”靳囡咳了咳嗓子,飞快地答道。
不远处的小道上,提着食盒的女子身影逐渐出现。来人很快被靳囡的样貌惊艳了一番,彻底看见靳囡一身的打扮时,又俯身行了个礼,“您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吗?”
“芸贵人。”靳囡高贵冷艳地开了口,仿佛之前回应的热切瞬间蒸发。她确实没想到宫里还会有不知道自己名讳的人。
“拜见芸贵人。”
靳囡继续高贵冷艳地点了点头。
“贵人是迷路了吗?”桃杏探了探脑袋,往四周张望,“您身边的丫鬟呢?”
靳囡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不自然地把头扭到一边,“带本宫出去,重重有赏。”
“好嘞,娘娘。”
得到旨意的桃杏迅速调转方向,带着靳囡开始找路,“这地方过于偏僻,来这的宫人们经常迷路,如果不是经常往来的话,很难自己找到路的。”
“你是哪个殿的?”
“奴婢是守门的,”桃杏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因为守的大殿过于偏僻,所以基本上对宫里的事情还很不了解。”
靳囡沉默了一会,蓦然开口,“既然这样,不如跟着我吧。”
她可不会再一心一意信任相卉了。
“诶?”桃杏惊讶地转过头,眼中满是欣喜,“可以吗?”
“嗯,你唤作什么?”
“桃杏!”
——
凤仪宫。
怀雁正毕恭毕敬地汇报着,“芸贵人似乎刚发过火,内室的地板上能够看见许多花瓶碎片。对于您的赏赐,她让我转告您,她非常感激您的宽容大度。”
屏风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声,“再送几个花瓶给她。”
“是。”怀雁正准备退下,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荣华宫送了一个玉镯。”
“留下。”
屏风内,池满看着舒亦澜难得的笑颜,陷入了沉默,“那是谁?”
“一个可爱的女孩。”舒亦澜收敛了笑容,淡淡道。
“我找你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舒亦澜曾救过池满,池满是个江湖人士,向舒亦澜许诺一定会偿还恩情。
“你说。”
——
于是,等到靳囡回来的时候,舒亦澜送的花瓶正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她的殿前,不仅品种不一,还花样繁多,大小不同。
相卉抱着扫帚,和靳囡一样茫然,“皇后娘娘说,让您随便砸。”
靳囡都气笑了,刚想一脚踹上最大的花瓶,又被相卉手忙脚乱的拦住,“娘娘!您别冲动啊!”
靳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指了指身后有些胆怯的桃杏,“你带带她,她以后和你一起伺候本宫。”
“可是……”相卉在靳囡耳边低语,“能够信任她吗?”
靳囡皱了皱眉,“如果不忠心的话,该怎么做你也应该知道。本宫现在需要的是忠于自己的人,这有关于后期的计划。”
这下相卉没有再说什么了,她低头应允道,“是。”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