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润的巾帕浸着水渍,一点一点地擦拭着靳囡的脸,靳囡的身体受了凉,一夜高烧,几乎要了她的半条命。
她的脸颊被烧的绯红,衣襟被自己略微扯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头乌密弯曲的卷发散乱在身下,看上去颇有几分靡.乱之意。
相卉又换了一盆水,准备给靳囡脱衣擦拭身体。她捋了捋自己的绣摆,准备给靳囡松一松衣领,好让她能够呼吸顺畅。碰到靳囡的衣领的一刹那,一双滚烫而有力的手抓住了她,“你做什么?”
靳囡的嗓子沙哑得完全说不出话,强行撕扯喉咙大声让她更为难受,手上却半点力度没松,她望着她,眼里满是警惕。
“你发烧了。”相卉瑟缩了一下,俨然是被吓到了。
“我没事。”靳囡撑起身子,总感觉后背隐隐作痛,似乎是受了伤,弄得她难受不已,“你看看我后背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参杂进了她的记忆。
相卉小心翼翼地脱下靳囡的内衫,忍不住捂住嘴惊呼了一声,“姑娘,你背后有鞭伤!”
靳囡有些不明就里,她只知道自己被人救起,没想到自己还落了伤。
记忆里的未知被一点点的修改。
……
是元澄救的她。
元澄是当今的尚书大人,也是皇帝眼前的红人。
小姑娘是元澄找来的丫鬟,心思生得透彻,只负责照顾着自己。元澄救下她后就与她说开要她去接触老皇帝,而自己却因为不愿意放下尊严而婉拒了他,元澄没有勉强,只是让自己想好了再去找他。
有一根线,将脑子里的东西串联在了一起。
靳囡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这场高烧来得蹊跷。右手习惯性而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的手腕,似乎有什么东西曾经带在手腕上,可是她却想不起来了。
“告诉你家大人,我同意了。”
——
舒亦澜足足昏了四日才醒。此时老皇帝早已准备吩咐好长乐宫挂起了白布,好准备她的后事。长乐宫的眼线去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舒亦澜的心腹在为她争取时间。
从老皇帝舒洋韦母系家族与舒亦澜身后母族所站立场相反的开端,就注定了二人定然无法和平相处的后续。
此次遭人绑架定然又是老皇帝动的手脚,若非是养大自己的乳母半途捡到了她,或许她就已经没命了。
听说是一位大人救了她,只是自己醒来的时候,手上却戴了一个小石珠串成的手链,那明显就是一个姑娘的饰物。或许救她的应当另有其人,她的被救,估计也只是那位大人想要顺手牵羊罢了。她不太能够记得之前的记忆,却也能够分清是非真假。
等到她的外公镇远将军听闻她遭人绑架,这才从边塞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老皇帝才有所收敛。
…
舒亦澜才知道,这或许才是开始。
镇远将军气势汹汹地去找老皇帝算账,老皇帝却摆起了谱,借身体不适的缘故避而不见。年迈的老将军气红了脸,差点持刀擅闯。
舒亦澜拉住了老将军,一番密语,老将军才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边塞。
——
靳囡进了府,很快养好了身上的疤痕,她每日都要用药浴养身,以便将自己身体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元澄请来了舞姬,乐师来教习她,一日下来,靳囡经常累得够呛。好在她也有天赋,很快的学会了一切。而元澄却始终没有与她见面。
靳囡知道,元澄一定一直在看着她。
为了确保她一定会被选上,元澄还特意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套舞衣。舞衣是用上好的冰丝织成,衣料层层交叠,将她妖娆的身姿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同时,衣边衣角上更是镶满了各种琳琅玉饰,只要她一动作,便能听到清越悠扬的乐声。
距离选秀的日子还有一段时日,靳囡习完了一切,已经可以在府中随意走动了,这日,她在庭院舞蹈,玉声琳琅,靳囡逐渐忘我,等到她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元澄站在不远处,不知看了自己多久。
“衣服很适合你。”
靳囡的长相极有侵略性,一切寡淡的颜色放在她的身上都能迸发出艳丽的色彩。
靳囡的笑带着如火的热情,一点都没有羞涩地抚了抚自己的鬓发,“任何颜色都适合我。”她从来不知道谦逊为何,因为她的美貌就是她张扬的资本。
“我要相卉跟着我。”靳囡歪了歪头,提出自己的条件。
“可以。”元澄没有半分犹豫就答应了。
靳囡看他这么配合,突然兴味一起,想要捉弄于他,“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可有什么好处?我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呢。”她指的是自己以色侍人,然后佯做极为委屈的模样,纤长的睫毛眨了眨,不自觉地撅起了红唇。
“不会让你委屈。”元澄顿了顿,视线望向别处,“老皇帝不能人道。”
“噗!”靳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你都知道。”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这副相貌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与其流连于他人之手,确实不如在皇宫享福。毕竟,皇帝可不止她一人。享有荣华富贵,也的确是她的终极梦想。她就是这么的虚荣与肤浅。
元澄似乎不懂她为什么笑,又或者是他不会开玩笑,“皇帝每日服下的饮食里会藏有密药,配上我给你的香料,你不会受到一点委屈。”
“谢谢。”靳囡难得真心实意的道谢。
此后的每日,元澄都会来看靳囡,只是每每不发一言,看完就离去。靳囡也没有再挑逗他,既然承诺了,她就会去帮他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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