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晚自习结束后一堆人跑过来问林越为什么要写那封信，林越磨着后槽牙, “闲得慌, 随便写着玩。”

    顾铭收拾好书本，淡淡的打个哈欠走人。

    林越见状连忙在后面跟上, “你等等我。”

    出了教室，一股凉风扑面而来，林越呼了口气, 跑到顾铭身边，余聪和程大宇也背着书包跟在后面。

    四个人慢悠悠的走出教学楼。

    余聪凑近林越，说：“越越，那封情书真是你写的？”

    林越瞥他一眼, “你觉得呢？”

    余聪笑了, “我觉得你写不出来，哈哈。”

    程大宇问：“那是谁写的？”

    “一个高三的女生，不认识。”林越说着, 用手戳了戳顾铭，“你打算怎么回应？”

    顾铭对上林越巴巴的眼睛，用凉丝丝的声音说：“我本来没打算看的，准备找时间退回去。”

    “那我岂不是坏事了？”

    顾铭扬起长长的挺秀的眉，眸子清澈明朗，他看着林越, 故意想了想，然后在林越好奇的目光中轻轻的笑了。

    他说：“没事，看就看了吧, 也没什么。”

    林越眨眨眼，怎么感觉这家伙心情好像还不错？

    出了校园，四个人分开各自回家。

    林越骑上自行车，让顾铭坐在后面，然后在熙熙攘攘的小路上灵活的穿行。

    夜晚的空气很凉爽，柔和的路灯，流淌的车流，自行车轱辘旋转着，招摇的飞驰而过。

    林越抬眸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偏头问顾铭，“你中秋要怎么过？”

    从顾铭的角度，能看到林越的侧脸，轮廓柔和，路灯撒下，在皮肤边缘流淌出明明暗暗的痕迹。得不到回复，林越喂了一声，顾铭移开目光，回道：“你不是说没必要过吗？”

    “那什么，余聪说得对，中国人过节就是要有点仪式感！”

    顾铭莞尔，“和张阿姨一起过吧，她这段时间挺辛苦的。”林越握着手柄，敏捷的转了个弯，两人的身体因为惯性贴到一起，他听到身后顾铭清凉的声音问：“你呢？”

    林越指尖在手柄上点了一下，看向前方平坦的道路，“还没想好，到时候再看吧。对了，你那天要不要出摊，生意应该不错吧。”

    “不出，过节休息。”

    “哟，不赚钱呐？”

    顾铭看着他光秃秃的后脑勺，特别霸气的说。

    “不差这两天。”

    “啧，那倒也是。”

    路边小吃摊正是生意火热的时间，顾铭问道，“要不要去吃点夜宵？”

    自行车轮子在地上拖出一道音儿，林越脚尖着地，“吃，我老早就饿了。”

    把自行车放好，两人走进一个家排档前。

    “老板，来20个烤肉串，6个鸡脆骨，4串烤鱼，6个鸡翅……”

    林越和顾铭找个空位坐下，鼻息间全是烧烤的香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烤肉很快便端上桌了。

    “好香啊。”

    林越拿起一串鸡翅往嘴里送，鸡翅味道足，外焦里嫩，又麻又辣的特别好吃。

    晚上吃夜宵的人不少，大排档里热热闹闹的。

    林越吃得香，但吃相却不咋滴。

    顾铭说：“你慢点吃，辣椒沾到脸上了。”

    林越不在意的拿纸巾擦擦，换下一串吃。老板端过来刚刚烤好的鸡脆骨，见林越吃得香，笑道：“味道还可以吧？”

    “嗯，挺香的。”

    “那就好。”

    见老板离开之前盯着自己看了几眼，林越纳闷，“她看我做什么？”

    顾铭轻轻挑眉，不急不慢的说：“可能觉得你吃相差吧。”

    “.............”

    林越不由地噎了一下，听他这语气，也挺膈应我这样的呗？

    他哼哼道男人吃东西如虎，吃得爽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嘛。

    顾铭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他吃肉串的速度明明也挺快，但吃相看起来却很好。

    林越打量他，表面上特不在乎，吃着吃着却越来越慢，后来直接细嚼慢咽，那叫一个斯文啊。

    顾铭轻轻勾起嘴角，林越有时候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的小动作，特别有趣，特别能触动他。

    “哎，你说送情书给你的那个女生还会来找你吗？”

    “不知道。”

    林越看他毫不在意的状态，有些急了，“你这人这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你不想找女朋友？”

    顾铭莫名的看他一眼，认真道：“不是不上心，是不着急，现在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也不影响啊。”林越撇了撇嘴。

    “你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林越愣了一下，拿起肉串往嘴里就是送，含糊道：“我这不是关心你的感情状况么。”

    顾铭扬起清亮的眸子，特别酷的说：“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林越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重重的一口咬在肉上。

    吃完东西，两人推着自行车走了一路消食，半路停在分岔路口，顾铭和林越挥挥手。

    “明天见。”

    “嗯，走了。”

    林越脚下发力，自行车嗖的一下开出去。路过刘姨家铺子的时候，刘姨叫住了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大袋月饼给他，说：“这是我闺女他们公司发的，味道还可以，我就给你装了一些，拿回去尝尝。”

    林越不好意思的摆手，“刘姨，不用了，你们留着吃吧。”

    “几个月饼而已，赶紧收下吧。”

    林越推辞不了，只得收下了。

    刘姨说：“你要是喜欢，就告诉刘姨，再给你弄点。”

    “这些够了，谢谢刘姨。”

    道别刘姨，林越提着月饼回家。他打开袋子，里面有着各种馅儿的月饼，五仁的、香肠的、豆沙的、枣泥的、水果的，口味多样，林越对月饼没什么研究，不过看包装应该不便宜。

    打开一个莲蓉蛋黄月饼，闻起来挺香的，林越咬了一口，咀嚼咀嚼，发现吃起来倒不如闻着香。

    九月十二号周四，B市的节日气息颇为浓重，街道随处可见的节日活动，上街买东西的人也多了起来，人们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与身边的人谈论着中秋节要去哪玩。

    学校通知从周五放假，下周一正常上课。

    班上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中秋节呀，热闹！好玩！不上课！

    林越无趣的撑着下巴，无法理解他们兴奋个什么劲儿。

    吴奎说：“明天晚上广场那边要举行一个中秋灯会，我听说好像还会有歌舞团过去表演，你们到时候要是有兴趣就去看看，难得热闹一次，要好好玩啊。”

    灯会？

    林越对这个灯会有点印象，上辈子的这个中秋节他和余聪家一起过的，原本是打算一个人吃顿饭然后泡网吧打游戏，但余聪热情的拉着他去家里过节。

    后来吃了饭，他们一家子人加上林越一块儿去参加灯会，然而逛了一圈还没正式开始，林越就一个人先回家了。

    那天晚上他窝在沙发上打了一晚上的游戏，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闭上眼睛睡觉。

    虽然现在重来一次有些事情改变了，但更多的却仍旧按照它的运行轨迹推进着。

    果然，老师才通知了放假的事，余聪就迫不及待的给他放了条消息过来。

    “越越，我先约好啊，明天去我家过节，我妈早就说要好好谢谢你了，这次说什么也得去我家。”

    林越瞄向余聪的位置，那家伙也在悄悄的回头看他，还二逼兮兮的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林越乐了，回他一个‘ok’的手势。

    顾铭注意到他和余聪的小动作，问：“你们说什么？”

    林越说：“余聪让我明天去他家过节。”

    “那挺好的，热闹。”

    林越咧嘴笑了一下，贫道：“还行吧，他爷爷可啰嗦了，每次我去都要拉着我的手说‘我家余聪太老实了没什么心眼儿，平时有什么事情还要麻烦你帮忙看着点。’，余聪听见不高兴，老掀我的短让我没面子，我怼他几句，这家伙直接追着我满屋子乱窜。”

    想到那个画面，顾铭扬起了清浅的笑，问：“你经常去他家吗？”

    “小时候常去吧。”

    林越说着，拿起笔开始做题。他和余聪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没话说，小时候常常串门，后来他父母离婚了，再去他家看到一家子和乐融融的，心里不舒服，就很少去了。

    “对了，你买月饼了没有？”

    顾铭摇头，“还没，一会放学去。”

    他不喜欢吃月饼，太甜了，但每年过节都会买一些，分一半给张阿姨，一半自己带回家吃。不过往往都吃不完，之后放太久直接扔掉。

    林越停下笔，“你喜欢什么味的？”

    “椰蓉吧。”

    林越皱眉，刘姨给的月饼里面好像没有椰蓉的，于是打消送他一些月饼的想法，找出试卷开始刷题。

    因为明天放假过节，学生上课都有些不认真，老师在台上讲得唾沫星子直飞，底下仍旧学习的学习，发呆的发呆。老师见状，干脆不上课了，让班长抱了一摞卷子发下去，让他们课上做出来交。

    林越拿着笔杆在卷子上涂涂写写，猛的发现自己做起来比之前顺畅多了，而且顾铭讲过的题型他基本都会做。

    想着，他挪动屁股靠近顾铭，小声说：“大铭同学，你以后可以考虑当老师，真的。”

    顾铭瞥他一眼，“你觉得你现在能考多少？”

    “七八十？”

    “我教了你那么多，你才能考七八十，我做什么老师。”

    “...........”

    顾铭拿钢笔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幽幽说道：“下次月考，努力考进前两百名吧。”

    “呃.........”

    林越顿时一撇嘴，趴下装死。

    顾铭掀起眼皮子，狠狠地用笔敲了他脑袋一下，“别跟这儿装死，前几天谁大言不惭要考第一的？”

    “可你也忒相信我了吧！”

    林越也就是语文和化学还不错，这段时间因为顾铭，其他科目进步了不少，但要想一下子考进前两百名，那还是很有难度的。

    所以林越直接就说了， “200名几率不大，300名内倒是没问题。”

    “你有时候真挺找抽的。”顾铭由衷地感叹。

    林越小声哼哼两声以示反驳。

    当今天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压抑了一整天兴奋劲儿的学生终于复活了，兴致勃勃的讨论着明天过节上哪玩

    余聪找到林越，再三提醒明天一定要去他家过节。

    林越好笑，“我又不会跑，你说一遍得了。”

    余聪眯着眼睛，毫不留情的揭穿：“你自己想想吧，我约过你几次去我家，你又放我鸽子几次。”

    林越嘴角一抽，被堵得哑口无言。

    程大宇表示明天他全家要去外地的爷爷家，一大早就要走，周天才能回来。

    余聪说：“那也不错啊，换个地方，新鲜。”

    “没什么意思那里，还不如和你们玩有趣。”

    林越问顾铭：“你和张阿姨准备怎么过？”

    顾铭微微想了想，说：“出去吃顿饭吧。”

    “就这样？”

    顾铭点头。

    林越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

    翌日，九月十三号，中秋节正式到来。

    早晨八点钟，林越被余聪打来的电话吵醒，挂了电话，他哈着哈欠困倦的爬下床，睡眼惺忪的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换了一身休闲清爽的衣服。

    出下了公寓楼，映入眼帘是窜动的人群，大城市的无限活力在这一天被彻底激发出来。

    林越穿梭在人群里，先去给刘姨一家道了中秋节快乐，然后提着月饼去余聪家。

    路上在人群中看到一个高高大大的背影，匆匆一瞥像极了顾铭，可再定睛看去才发现不是。

    在人群中困难穿行了十几分钟，林越终于到了余聪家。余家这会很热闹，爷爷奶奶都来了，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

    看到林越，两个老人立马把他拉坐到身边，一口一句谢谢谢谢，要不是他帮忙，余聪这会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罪。

    林越笑着，说我余聪是我兄弟，这不算什么。

    余聪在旁边附和的点头，“对对对，我和越越是兄弟，好兄弟。”

    老人家拉着余聪和林越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的说着往年的事。林越记忆中两个老人去世很久了，如今再看到他们说笑的样子，心里颇为感慨，于是老老实实坐着的听他们说话，偶尔和余聪贫几句，把大伙逗得哈哈大笑。

    余聪说，越越，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挺幼稚呢！

    林越毫不在意的笑着，幼稚怎么了，重活一次，他只想好好享受青春，幼稚就幼稚吧。

    午饭吃得比较随便，不过余聪妈妈手艺好，林越虽然吃了不少零食，但还是吃了满满的两大碗饭，末了，对余聪妈妈竖起大拇指，“好吃！”

    余聪妈妈高兴的掩嘴直笑。

    吃完饭后开始忙活晚上的正餐，余聪家的节日氛围很浓，热热闹闹的让人开心。

    陪着两个老人又说了会话，余聪和林越出门逛街。余聪因为被打住院的事情心里一直有些郁结，只是平时没有表现出来，这天和林越说笑玩闹，狠狠地撒了欢玩，心里终于舒服了。

    林越注意到余聪的表情，一把揽住他的肩，说：“本大仙夜观天象，你以后必定顺顺利利，福缘深厚。哎，以后发达了，可千万要记得兄弟我啊。”

    余聪哈哈大笑，配合的说：“那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腰缠万贯。”

    林越抬起下巴，“十年之内吧。”

    “那敢情好啊，放心吧，不管我发不发达，都会记得你和顾铭的。”

    林越咂摸着他的话，突然好奇顾铭这会在干嘛？他和张阿姨是不是在一起？他们会不会也出来逛街？

    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想顾铭，林越愣了愣，拍拍脑门，重新投入和余聪的游玩中。

    余聪看到卖滑板的店，兴奋的拉着林越去看。在他试滑的时间，林越透过玻璃窗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那不是张阿姨吗？

    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包。

    林越和余聪说一声，然后绕出去。

    “张阿姨，您这是要去哪？”

    张阿姨看到他，抱着包脸上堆着笑，特别高兴的说：“越越啊，我要去看我儿子。”

    “今天吗？”林越疑惑。

    “嗯，我联系上阿靖了，说是去看他，他没拒绝，我今天一大早上就起来收拾东西。”张阿姨说。

    “这是什么？”

    “这个啊，阿靖小的时候喜欢吃我做的豆瓣酱，我给他带了四五瓶，也不知道够不。”

    林越一时哑言，那顾铭呢？

    “哎呀，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啊越越。”

    “嗯好，您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张阿姨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林越眉头轻轻皱了皱。

    回到店里，余聪问道：“你刚刚去哪了？”

    “看到个熟人，上去说了几句话。”

    “哦哦，你帮我看看，这个滑板怎么样？”

    林越有些心不在焉的说：“不错，挺好的。”

    在街上逛了一圈，余聪见时间差不多了，带着林越回家。

    余聪妈妈买了新口味的月饼，林越一眼就看见混在里面唯一的一个椰蓉月饼，他拿起来，撕开包装袋，椰蓉的味道很清淡，更多的是面饼的香甜味。咬一口下去，不好吃，比水果的、五仁的、豆沙的、莲蓉的都难吃，顾铭怎么会喜欢这种口味。

    林越想不明白。

    余家一家人围坐在客厅，说说笑笑的，两个老人年纪虽然大了，可精力却非常好，笑声一直在屋里回荡着。

    热闹，太热闹了，热闹得林越都有些不适应了。

    他甚至想到上辈子自己一个人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一个人窝在沙发，一个人无言的打了一晚上游戏。

    林越拿出手机，打开看了眼时间。

    18：23

    余聪不小心把水杯打翻，裤子打湿了一大块。他朝林越使了个眼神，跑到房间里去换裤子。

    换好后在房间角落看到以前买的飞行棋，他拿出来，准备和林越一起玩。

    “越越，咱们来玩飞行棋。”

    “越越刚刚走了，说是临时有事。”

    余聪望着热闹的客厅，却没有了林越的身影，他磨了磨牙，这个家伙真是的，又放我鸽子。

    人群熙攘的街上，林越灵活的穿梭其中。

    路过糕点店的时候，他想了想，走进去。

    “欢迎光临，请问要点什么？”

    “月饼。”顿了顿，又补道：“椰蓉月饼。”

    “好的，现在我们有中秋促销，买两套‘合福’月饼，可免费赠送一斤散装月饼，您要看看吗？”

    “有椰蓉的吗？”

    “没有呢，有五仁的莲蓉的豆沙的火腿的........”

    林越打断她，“那我就要散装的椰蓉月饼，三斤。”

    “好的，需要点其它口味吗？”

    “不用。”

    出了糕点店，林越一路目标明确的前进。绕过了热闹的街道，走进住房区域。

    他提着月饼，通过大楼玻璃看到自己的样子，于是眨了眨眼，暗道：我真是太够意思了。

    天色渐渐昏暗起来，林越根据程大宇给的信息找寻着目标地点。

    地点距离他家不算太远，但太久没有来过，记忆早就模糊了，他愣是原地打转半天还是没理清方向。

    不由微微黑线，草，我他么这算是迷路了吗？

    不得已的，他找到顾铭的手机号码。

    七点钟的城市是很热闹的，出来玩的人又多又杂。远方的霓虹灯闪烁着，可以从巨大的电视屏幕看到播放着的娱乐广告。

    电话很快打通。

    顾铭清朗的声音伴着夜风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越越？”

    林越莫名的有些别扭，他清了清嗓子，问：“你家在哪呢？”

    电话那头的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才回道：“梨园路。”

    “我是问具体位置！”

    顾铭低缓的声音念出具体方位，林越退后几步，看到路牌上写着梨园路三个字，于是咳了咳说：“我在路口，还是你来找我吧。”

    “你在路口？”毫不掩饰的惊讶。

    林越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伴着四周的吵杂声，手机一下子传来盲音。

    几分钟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穿着休闲衣的人从巷子里跑出来。

    他的眉眼英俊，酷帅迷人。

    顾铭看到路口站着的林越，大步跑上前，声音有些惊讶，“越越？”

    林越扯着嘴角笑了一下，道：“惊讶吧。”

    顾铭直白点头，表情有些懵，眼睛却闪烁着明亮的色彩，“你怎么来了？”

    林越想了想。

    “因为，想和你过节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