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进来吧，家里比较乱。”

    林越开门踏进屋子, 顾铭跟在后面。

    “你先坐着, 我去换衣服。”

    “嗯。”

    林越去房间换衣服，顾铭走到沙发边坐下。他环顾着屋内, 客厅很宽敞，电视、沙发、茶几、饮水机，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林越说乱，其实并不然，只是沙发上堆着几件衣服，但比绝大多数男生住的地方要干净。

    墙上挂着几个相框, 但里面什么也没有。

    屋子里除了林越的东西, 看不到其他人的生活痕迹。

    林越换好衣服，又去卫生间随便洗了把脸，顿时觉得一身清爽, 西装穿着实在是不舒服。

    他走到客厅，对顾铭说：“走吧。”

    顾铭点头，起身跟在他身后，“你一个人住？”

    “嗯，我爸妈离婚，各自组建家庭了。”

    顾铭前进的动作一滞, 眉峰微蹙，林越却像是个没事人似的，开门出去, 大大的伸了个腰。

    见顾铭慢吞吞的跟在后面，他挑眉道：“想什么呢，赶紧走啊。”

    “嗯。”

    林越走在前面，顾铭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

    下了公寓楼，林越摸摸肚子，饿了，今天还没好好吃顿饭呢。

    “咱们先去吃饭吧？”

    顾铭没意见。

    林越带顾铭去刘姨家的铺子吃东西，刘姨虽然是做早餐生意的，但店里面也有粉面卖，而且味道非常好。

    瞧见他们，刘姨立马停下手里的活，热情的招呼，“越越和小铭来吃东西呀？快进来坐着。”

    “刘姨，给我们来俩碗牛肉面。”

    “好，马上煮。”

    林越和顾铭都店里坐下，这会没什么人，刘姨煮好面端过来顺势在旁边坐下。

    “吃吧，尝尝刘姨的手艺。”

    顾铭和林越拿起筷子大口开吃，面条是劲道十足的手工面，厚配上厚厚的一大块牛肉，里面加了酸豆角和麻辣酱，再撒点葱花，卖相十足，而且闻起来香吃起来更香的确，比学校附近的早餐铺子好吃太多了。

    顾铭咬一口牛肉，肉香浓郁，“好吃。”

    林越附和：“嗯，刘姨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好吃就行，以后要常来啊。”刘姨开心的笑道，她看着林越，问：“越越你们明天周末不上课对吧？”

    “嗯，对。”

    “是这样的，你伯伯最近头老疼，你要有空明天去姨那儿给他算算，看看是不是哪出问题了。”

    “噗——”林越一口面差点喷出来，顿时咳得厉害。顾铭忙给他拍背，林越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咳着对刘姨说：“明天再说吧姨，来客人了。”

    刘姨回头一看，还真来人了，于是忙擦擦手跑出去招呼。

    等林越咳嗽止住了，顾铭才问：“你还会算命呢？”

    林越又有些想咳了，他对上顾铭好奇的表情，随口瞎扯道：“前段时间无聊，跟街角算命大爷学过一点，闹着玩的。”

    顾铭轻轻挑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林越暗暗松了口气。

    吃完东西，刘姨无论如何都不肯收钱，林越和顾铭没办法，只好连连道谢。

    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坐车去城南。

    这天农贸市场人比较少，张阿姨正忙活着把不太好的水果跳出来，有人过来问价就立即过去招呼。

    林越和顾铭走到摊位边，张阿姨便说：“越越也一起来了啊，账本我放在箱子下面了。”

    “好。”

    顾铭在箱子下拿出账本，坐在小板凳上翻看。

    林越见张阿姨忙活，帮忙把滚到底下的水果摆放好，随口问：“张姨，今天生意怎么样？”

    “今天不大好，没卖多少。还是昨天好，天气热，来买水果的人一群接一群的。”

    “那您忙的过来吗？”

    张阿姨笑道：“忙得过来，收钱的时候利索点就没问题。”

    林越笑着走到顾铭旁边，低头看他手中的账本。还别说，张阿姨这账记得很详细，有时候便宜个五毛一块的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大致看一遍基本没什么问题。

    顾铭收好账本，对张阿姨说：“您今天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

    “越越也在，你守摊位不太合适吧？”

    林越忙说：“我没事，正好无聊就跟过来了，您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行吧。”

    张阿姨将钱包交给顾铭，又把摊位旁边的箱子口袋什么的整理收拾了一下才回家。

    林越问：“你这些水果晚上收到哪？”

    顾铭说：“张姨家就在附近，下午用三轮车把东西拉过去就行。”

    “这样啊。”

    注意到张阿姨挑出来有些要干了的荔枝，林越好奇，“那这些要坏掉的怎么吧？丢了可惜。”

    顾铭走过去，将那些荔枝放到一个水果筐里，回道：“这些晚饭前能喊就喊掉，不能就拿回去吃，到了明天就不能要了。”

    “喊？”林越有些想不到那个画面，他乐道：“大声吆喝吗？”

    顾铭朝他扬起眉梢，几分戏谑的说：“怎么，觉得这样很丢人？”

    “我可没说。”林越冷哼一声，“不就是吆喝么，谁不会，有什么丢人的。”

    “诺，那边有人，要不要试试？”

    林越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还真有几个阿姨，她们说笑着，一路上都在打量各个水果摊子。

    “你现在喊一嗓子，她们准过来。”

    “啊......喊一嗓子？”

    顾铭脸上透着笑意，“你不是说会吗？”

    “..........”

    林越家庭虽然算不上多富裕，但从小也是好吃好喝供着的，在父母离婚之前连厨房都不怎么进去。之后别说在摊位边卖东西，连菜场都没去过几次。突然让他这么吆喝，他还真有些傻眼了。

    顾铭见他脸色五彩缤纷的，有些好笑，“逗你玩儿的，现在不用喊。”

    林越绷着脸瞪他一眼，“着什么急，我正在酝酿！”

    顾铭挑眉，抱着手站到他旁边，表示那我拭目以待。

    林越看到有小摊老板吆喝起来，卖菜嘞——卖菜嘞——便宜卖嘞，顿时老脸有点红。眼看那几个阿姨就要走远了，他好几次张开嘴，可尴尬的是发不出声音。

    这时，旁边的顾铭喊了一嗓子。

    “荔枝便宜卖了——”

    声音中气十足的一声，脆生生的，那几个阿姨听到音儿扭头看过来，见买水果的是个年轻小伙子，立马往这边走过来。

    顾铭很突然地朝林越挤了一下眼睛，林越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完成这个动作的，在做出这么个可爱到让人觉得惊讶的表情之后他马上就恢复了一脸的平淡，而林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几个阿姨围过来，问荔枝怎么卖、苹果怎么卖、葡萄呢？顾铭一一作答，有条不紊的给她们装袋、称量、收钱最后找零。

    阿姨们说：“小伙子帮家里做生意呐，真有出息。”

    顾铭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多做言语。

    等她们提着东西离开，他才看向干站着的林越。

    “不好意思喊很正常，我刚卖的那会纠结了很久，后来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你经常这么喊？”

    “也不是，主要看有没有放不住的东西。”

    林越摸摸脑袋，这样啊。

    顾铭又一次打破他在林越心中的形象了，原本模糊单调的一个人影现在越来越具体化，他会耍浑、会冷酷、会处变不惊平淡风清、会开玩笑、会打架、会在课上偷偷玩手机吃东西、会吐槽老师哪里哪里讲得不够简便，还会大声吆喝揽客。

    林越甚至有点想不明白上辈子自己怎么就会看顾铭不顺眼，离他远远的呢，这明明是多有趣的一个人啊。

    相比之下，他貌似要差劲多了。

    顾铭绕到堆叠在一起的水果筐后面拿东西，小摊对面直直的走来一个阿姨，林越莫名的来劲了，胸中似有万般豪情，他深深吸口气，然后对准那阿姨大喊一嗓子：“荔枝便宜卖嘞——又大又甜——阿姨来看看要不要买点回去吃——！”

    阿姨被他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捂着嘴咯咯笑道：“不了不了，我是来买菜的，小伙子真有精神。”

    “............”

    林越凭白臊了张大红脸。

    顾铭在箱子边‘扑哧’笑出来，笑得一发不可收拾，肩膀一抖一抖的。余聪程大宇在的时候讲了很多笑话都没见他这么笑过，眼睛弯弯的，牙齿都露出来了，很白。

    “笑屁啊！”林越红着张大脸瞪他。

    顾铭笑得脸都僵了，他咳了咳，终于止住了笑。

    “就是觉得有趣，越越，你真有趣。”

    林越咂摸着这他的话，觉着这就不是句好话。顾铭见他虎眸圆瞪，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儿，嘴角又忍不住轻轻上扬。

    他说：“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林越挑起下巴。

    顾铭拉张小板凳坐到林越旁边，挑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拿起水果刀沿着苹果边缘削。苹果在手中缓缓转动转动，均匀薄厚、连续不断的苹果皮便从指缝里摇晃着垂到下来。他的指修长，指节明显，手心有着细细的薄茧，修得整整齐齐的指甲透着健康的颜色。

    苹果一圈一圈的转动着，很快皮就彻底被削没了。

    林越看着那连续不断地苹果皮，啧啧道：“厉害。”

    顾铭淡淡的笑了一下，将苹果递到林越手中。

    六点半的时候，顾铭看时间差不多了，让林越帮忙一起收摊，把水果筐搬上小三轮。别看水果不太多的样子，收拾起来却挺累的，等收好的时候，林越算是明白为什么顾铭上课老打瞌睡了，尼玛真累人。

    顾铭骑上车，对林越说：“你坐在我后面。”

    “行。”

    林越跳上去，两个大男生坐在一起有点挤，林越身体几乎紧贴着顾铭的后背。

    “走了。”

    小三轮一路慢悠悠的前进着，天空乌云密布，像是快要下雨了。要出市场的时候远处传来争吵的声音，林越张望过去，一男一女正在争执，看起来像是女方占到男的摊位了，男的让她搬开，她不肯，两个人便吵了起来

    有个人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吃点亏就吃呗，跟一个女的过不去干嘛！”

    男人嗤笑一声，“凭什么？”

    林越点头，“对啊，凭什么 。”

    顾铭踩着三轮出了农贸市场，抬眸看眼天空，淡淡的说：“没谁过得容易，谁都不能要求别人去做一个好人。”

    林越眨眨眼，注意到他额角的汗渍。

    是啊，谁都不容易，凭什么要别人去做好人。

    顾铭说张阿姨家就在附近，但还是用了快十分钟的时间才到小巷子里。

    天空传来一声闷闷的雷鸣，大雨即将落下。

    张阿姨帮忙把水果框卸下，搬到屋子角落放好。

    张阿姨家很狭窄，一个人住勉强可以，再多加个人那可真就是无处下脚。因为要下雨了，这里又没什么车经过，张阿姨留他们两个吃饭。

    顾铭和林越也不推辞，说帮忙做饭。

    张阿姨忙道：“你们别忙活了，好好坐着吧，很快就做好了。”

    “好吧。”

    林越还挺不好意思。

    张阿姨笑眯眯的去做饭。

    林越注意到架子上有一把吉他，看起来比较成旧。顾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说：“这是张阿姨儿子以前买的。”

    林越走过去，这吉他虽然旧，但看起来保管得不错。

    他朝厨房喊一声，“张阿姨我试试这个吉他行吗？”

    “可以——”

    林越拿起吉他，拨了下弦，音色不是很准，但将就着还是能用的。

    他清了清嗓子，一遍弹奏一边轻轻哼唱。

    “雨后有车驶来，驶过暮色苍白，旧铁皮往南开 恋人已不在，收听浓烟下的，诗歌电台，不动情的咳嗽，至少看起来，归途也还可爱.....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你渴望的离开，只是无处停摆，就歌唱吧眼睛眯起来，而热泪的崩坏。”

    淡淡的吉他旋律舒缓动听，虽然曲调重复，但是韵律十足。林越唱歌从来不在调上，一首歌唱得断断续续，可歌词中娓娓道来的美好意境还是勉强传达出来了。

    顾铭静静的注视着他，恍惚间觉得林越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没心没肺那么欢腾。

    张阿姨不知什么时候探过头来，在林越停下的时候感叹：“弹得真好，比阿靖要好......”

    林越疑惑的看眼顾铭，后者轻轻摇头。

    看来是他那不孝顺的儿子了。

    张阿姨手艺不错，虽然都是些家常小菜，但味道很好。林越和顾铭饭量大，一人吃了三大碗才吃饱。

    “还有饭，再吃点？”张阿姨问。

    林越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太撑了。”

    吃完饭后大雨还没停，顾铭和林越看它一时也停不了的样，给张阿姨借了把伞。

    “真的不再坐会？”

    “嗯，您早点休息吧。”

    “这伞会不会太小了。”

    “没事，出了巷子我们打车回去。”

    “那好吧，注意安全啊。”

    两人撑这一把伞走进大雨中，雨水噼里啪啦打在伞上，水滴从顶端轻轻滑落。伞太小了，伞下的两个大男孩一人露出一半肩在外，哗啦哗啦的淋着雨。

    从小巷子出去，便看见宽敞明亮的街道，这个点路上的人不少，撑着五彩缤纷的伞穿行着，有的没带伞，护着脑袋一路狂奔。

    林越和顾铭站在路边打车，但一直打不到。

    林越拧把右边袖子，哗啦啦的全是水。

    他挑眉，“得，这雨咱还就淋定了。”

    顾铭望着飞快驶过的车辆，微微皱眉。

    旁边走来一个打伞的妹子，伞比他们的那把大得多。妹子见他俩半边身体全湿了，又是两个超级大帅哥，眼神微微闪动。

    “那个，要不要在我这儿躲一下？”

    顾铭淡淡的看过去，正准备说不用了，旁边的林秃子就脆生生的应道：“哇，谢谢你啊。”

    说着靠近她，把顾铭推过去。

    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一秒都没有犹豫。

    妹子顿时更害羞了，哇，和帅哥共撑一把伞在这样的大雨天，好浪漫啊。

    顾铭面无表情的看着林越。

    林越吸了吸鼻子，怎么感觉顾铭的眼神有杀气呢？

    几分钟后，成功打到车。

    林越朝妹子热情的挥挥手，“谢啦。”

    车子发动，很快将妹子甩在后面。

    顾铭见他笑盈盈的样，心道这家伙还真喜欢和女生凑在一起说话。

    林越坐正身体，心道顾铭这家伙还真像根木头似的，和妹子在一起都不知道主动搭话。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复杂的神色，都有些纳闷。

    “你明天要去看余聪吗？”顾铭率先开口问。

    “嗯，他今天早上就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里余聪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啊，把住院说得跟坐牢似的，林越答应明天去陪他之后这家伙还怕他会临时改变主意，隔几个小时就发一条消息过来。

    “越越，哥哥我无聊死了。”

    “你明天带点好吃的过来。”

    “我刚刚挨了一针，护士说打歪了，吓死我了还好是开玩笑。”

    “诶哟，闷死了。”

    如果余聪就在身边，林越准得给他一巴掌，你丫瞎折腾个屁哦。

    到星湖后林越先下车，顾铭看他衣服湿得严重，提醒道：“回去赶紧换衣服洗个澡，小心感冒。”

    林越满不在意的朝他挥挥手，心想他哪有那么脆弱。

    结果刚开门进家里，他猛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林越揉揉鼻子，靠，不会真感冒吧。

    他赶紧脱掉衣服，跑进卫生间洗澡。

    周末过得飞快。

    回校上课的时候，林越和顾铭骑着自行车才刚进学校，不知道哪个方向有人小声喊道：“哇，那两个大和尚！”

    “天哪，近看更帅了！”

    “我听说个高一点的那个是年纪第一，超级聪明。”

    “那另一个呢？”

    “额......300名开外？”

    林越嘴一阵抽搐，尼玛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走远一点再说，他听得清清楚楚的好么。

    两人把自行车放好，并肩走进教室。

    因为艺术节那他的演出实在太精彩了，林越和顾铭有那么点一战成名的意思。现在整个学校都在议论高二三班的两个大和尚，一个年级学霸一个吉他高手，人送外号“顾大和尚”、“林大和尚”。

    林越有那么点哭笑不得，就算要议论他，重点不应该是他的吉他功力嘛，怎么就林大和尚了，不就是把头发剃了么。

    吴奎本来并没有太在意他俩的光头的，如今也跟着大伙喊。林越一开始还表示反抗，后来直接就麻木了，和尚就和尚吧，反正有人陪着。

    顾铭对这个称呼倒是不怎么在乎，不过因为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他戴了顶鸭嘴帽，平时低头的时候帽子遮住眼睛，留下完美俊郎的面部轮廓，看起来更酷了。

    九月八号这天，余聪提前出院。

    林越顾铭还有程大宇亲自去接他出院，余聪踏出医院的时候眼睛都要红了，尼玛的终于出院了，爽！！

    林越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以后老老实实做人，不要在做些傻事了，要好好遵守纪律法规，牢记这次教训，时刻警醒自己。”

    余聪瞪他，“我是出院，不是出狱！”

    林越一拍手，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哦，你瞧我，记性不好，都记混了。

    余聪愤怒的铁拳直接砸到他的身上。

    明媚的阳光下，四人的笑声飘了一路。

    余聪回学校上课的时候引得一群人凑过去嘘寒问暖，被这么多人关心他有些不好意思，摸着头发嘿嘿笑了半天。

    被问出事原因的时候，余聪就把林越提前告诉他的那一套说辞讲了一遍。

    “没事就好，最近落下的笔记要不要看？”

    “喔对了，老师安排了好多作业，我给你划出来。”

    “怎么感觉你反而还胖了一圈呢？！”

    林越撑着下巴盯着被人群围住的余聪，问顾铭：“你说，余聪还会继续喜欢徐佳佳吗？”

    顾铭在数学试卷上划拉出一个“2”，摇头淡淡的道：“不知道。”

    林越想了想，轻轻挑眉。

    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上辈子余聪不也喜欢徐佳佳喜欢了三年么，最后却连一点回忆也没有。

    他凑过去看顾铭做卷子。

    “靠，都要做完了？”

    “嗯。”

    “.........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

    顾铭抬眸，目光幽幽的，“什么？”

    “没什么，教教我呗。”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