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酒鬼揪回来, 慕言当天晚上就出了院,直接带人回了酒店, 也不知道哪来的气,直接把她甩到了床上。
席梦思床垫软到把人弹了好几下。
弹得丁汀差点吐出来。
是谁在推搡她的脊梁骨……
手忙脚乱爬起来, 她嫉恶如仇的眼神四处看, 试图找到真凶。
一不小心, 就跟慕言那双充满了“我想训斥你”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有些欲望是根植于人血脉的,是一种本能。
就比如求生欲。
丁汀潜意识里觉得大事不妙, 继而直挺挺躺下装睡, 嘴里喊着:“我头好痛, 可能快炸了,你离远点, 小心脑浆子误伤了你。”
伸手把她的鞋子褪下来。
慕言挑眉, 嘴角笑得不怀好意, “哦?那挺好的,我很喜欢吃涮猪脑。”
一时间, 丁汀甚至无法决定, 是要谴责他骂她是猪,还是要理论他为什么要吃了她的脑子。
捂着头思索不来,索性嘟着嘴恶人先告状。
“反正都是你害得,你冲我发脾气,让我不要管你的事。”
慕言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吓得人赶紧钻进被子里瑟瑟发抖。
有种要被拿掉脑子的危机感。
他无奈,揉着太阳穴, 觉得跟她在一起经常会闹出点岔子,真想找医生把她头打开,看看脑回路怎么长得。
说不定描下来去当过山车的设计图,能拿个宇宙最复杂游乐设施的奖项。
“我看你也不是真想管,你就是心疼我把红参扔了。”
?
“你就是这么看待自己老婆的?”
“在拥有了无数限量包包和定制小裙裙后,我一个握着木材公司分红的小富婆能心疼那几盒破保健品?”
“慕言,别强词夺理了,我看你就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夫妻间最起码的尊重和沟通都没有。”
心塞的同时,捂了捂小心心,把伤心演得淋漓尽致。
就连慕言都罕见地自我怀疑,他莫不是真的猜错了丁汀。
而作为这幕剧的女主角……
丁汀是真有些难过。
早知道就该把红参打开尝一尝。
不怕下手慢就怕下手晚,得来不易的机会,都被这狗男人毁了。
-
丁汀睡过去又被人从被窝里拽出来。
处理完公务回屋的男人,将人拎着扔进了浴室,扬言,“洗不干净就住在里面。”
生气地角色对换。
莫名其妙,丁汀从原本的道德制高点被人拉下来,成了罪人。
侍应生把晚餐送上来时,她刚从浴室出来。
围着真丝睡袍,脸颊红扑扑软绵绵,正一层又一层抹着东西。
酒劲正在逐渐稀释,理智开始回笼。
又被抓包的感觉很差劲。
丁汀觉得智商正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并且真实好奇慕言怎么能每次都精准找到她位置的。
两份牛排分放在餐桌两头,丁汀择一位置而坐。
足够宽敞的距离给人安全感,可以尽量忽略某人那张冷脸。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同桌吃饭的机会,上一次还是过年的家宴。
慕言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切割食物动作优雅却利索,还不等她拿起刀叉,他已经吃上了第一口。
醉酒后双手发软,丁汀努力了许久,才堪堪能入嘴。
“你要不要去月球吃饭?”
嗯?
手上跟牛排较劲,她茫然抬头环顾四周,确定他不可能跟别人说话。
吞咽着口水,丁汀觉得,这张长餐桌大概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这种尊贵吃法的。
但是被从酒吧抓回来后,莫名心虚让她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嘲笑慕言。
只得端着盘子默默挪,挪到了他身边坐着。
下一秒,手中的盘子就被人换走。
取而代之是被切好的牛排餐食,配餐沙拉跟她有点点不同。
这个里面居然有玉米!
这么高端的酒店居然还搞差别对待,她气鼓鼓叉了一块塞进嘴巴里,边咀嚼边心理作用觉得,这份就是比她那份好吃。
万恶的阶级主义。
看她吃得挺香,就是眼神噗噗冒着火不知道又琢磨什么。
慕言慢条斯理侧过头,“明天就要回临市了,你在这还有想买的东西吗?”
本来想带她去的那场新锐服装展没去成,赵西得了命令包下十几款限量送回了临市。
打包前还每件都给拍了小视频给丁汀看。
虽然她嘴上说着一般般,但是脸上那份笑可真是止也止不住。
除了画画她也没别的爱好。
就是打小喜欢收集漂亮裙子。
沉吟片刻后,她摇头,“也没有了,临市都买得到。”
就这么会儿耽误。
再抬头,慕言盘子里已经见空了。
他擦擦嘴,一脸“你怎么可以慢成这样”的不赞同感。
然后颀长身躯起立,“那你吃完就休息吧,我还要去商务中心处理些事情。”
这就走啦。
餐厅瞬间又变得空空荡荡。
丁汀“嗯”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
却觉得味道明显不如刚才好了。
-
商务大楼是夏城最为繁忙的地方,在这个慢节奏城市建造了个“加班工厂”,世逸也算是行业领头人了。
“北京的事情处理如何?”
携着一队人马乘坐电梯,慕言已经可以若无其事行走,还不让人发现除脚上的伤。
眉眼中的疲惫倒是因为在医院休息足够而削减了些。
嘴角还带着笑意。
赵西拿出一张表格,“没想象中容易,咱们要迁公司的消息被走漏,虽然知道的也只有几家TOP,但是他们出手也足够快,北京的手续有些难办。”
“临市内部也出现些许震动,对我们的计划,有几位老股东颇有微词。”
世逸在慕锋润手中时,属于□□阶段。
受世家教育影响,这几位掌门人都比较偏向于稳打稳干,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只要能拿住这份根基,就能保住这个位置。
但是新锐行业冲击,结构更新迭代。
到了慕言手上,要是再不寻求突破创新,早晚有天要被人拉下神坛。
但百年大树移植又谈何容易。
他心中有数,也不急于求成,只给了个了然的眼神。
“明天我跟夫人的机票都订好了吗?”
“全都安排妥当了,”赵西收回那张表,忧心忡忡道,“最近公关部监控到,网络有些关于夫人身份的分析贴,虽然已经即使封贴了,但是始作俑者还需要些时间寻找。”
“原因。”
赵西擦了擦汗,“都是国外IP发布,核对身份不那么容易。”
当初丁建州去世后,奚落丁汀的人不在少数,“落魄花瓶”“现代官妓”等要多难听的话语都有,所以婚后慕言格外在意这点,最讨厌别人把她放网上讨论。
但是她已经跟那圈子隔离两年之久,更新换代后谁记得谁?
凭什么这时候就有人要找她麻烦。
慕言自然会以为,这是冲着他来的,想趁着世逸动荡从中搅混水。
但他最恨别人用丁汀当饵。
眼神蓦的一深,“叫公关部的人都打起精神来,有一个难听的字爆出来,就全都给我拍拍屁股走人。”
“是。”
-
处理完夏城耽误的所有事情,慕言回到酒店时,丁汀还没有睡。
正啃着不知哪买的鸭脖子看电视,满屋子都是麻辣味。
反正就透着股不健康。
他皱着眉头走到桌子旁边,拎起那盒街边小食品,就要扔进垃圾桶里。
“你今天要敢把这东西扔了,咱俩真就离婚了。”
结婚后,丁汀无论闹得多凶,也从来没说过一句“离婚”。
虽然知道她现在在开玩笑,但是一阵不适感还是冲上脑海中。
慕言冷笑着,盒子在垃圾桶边缘要扔不扔,“就为了这么点东西?”
“积少成多,滴水穿石,这些成语你小学没背过吗?”丁汀站起来,一副要战斗到底的姿态,“上次咱们家冰箱里的烤肠是你扔的吧,我买的鸭肠也是你扔的,昨天的红参、今天的鸭脖子,你说,你怎么不把我也扔了。”
“人生在世谁还没点乐趣呢,就准你加班寻找意义,不准我热爱美食了?”
“三观不合没关系,但要互相尊重。”
这样说得够清楚了吧。
有逻辑,有礼貌,还有凭有据。
丁汀满意自己的完美表现,正等着狗男人双手把东西送还回来。
结果,下一秒钟,这盒鸭脖子就表演了自由落体。
扑啦啦全进了垃圾箱。
“那我以后少加班,你也少吃垃圾食品。”
“这样不就公平了吗?”
逻辑缜密。
让人无FUCK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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