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似乎在医院里,这间屋子只有一盏没有什么用的壁灯照明,光源微弱得可以。
柯南睡在我旁边的一张折叠床上,他感觉到我的手在动,清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立马精神抖擞地问我,“杜若,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叫医生?”
“我感觉好的很。”这是实话。
我坐起来丝毫不费力,也没有觉得身上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医生给你做的一系列检查指标都是正常的,他们检查不出来你有什么问题,但你突然晕倒了,他们怀疑你可能是恐惧症,说是观察一晚上,没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柯南跪起来,抱着我说。
“后来怎么样了?”我问柯南,我记得当时柯南麻醉了一个歹徒,另外一个被茱蒂老师掀翻了。可是他们的女同伙呢?柯南看了她的手表几秒,就断定那是个□□。
“他们三个都被在附近跟踪的警察逮捕了。你不知道当时真的是好悬呢。那个女匪徒的手表本来都开始倒计时了,但几秒种以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听佐藤警官说,好像是停在50秒,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当时昏迷着,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然恐怕没法在50秒内把你带出来。”柯南边说边叹了一大口气,看来我当时突然晕倒真是吓到他了。
“50秒?”
柯南回答说,“那个女歹徒带的是一个电子表,当时她经过我旁边的时候,我就看到,她的表根本没动过,显示的就是1分钟。可能是当时司机急刹车的时候她的手表撞到了什么,计时器就开始计时。但后来又不莫名其妙地停止计时,我也是后来听佐藤警官说的,好像是计时器突然没电了。咱们还是真是幸运,不然50秒内,恐怕大家没法逃离到安全区域,听说那个炸弹的威力不小。”
柯南一口气说了好多,但我认为计时器停止还是我本人幸运体质的缘故。幸运女神果然很眷恋我,每每在我以为我要一命呜呼的时候,她总是给我带来一线转机。
“你身体现在好些了吗?”柯南问我。
“不是我身体的问题,是我记忆的问题。”我跟柯南说。
“记忆的问题?”柯南松开我,跟我拉开了一点距离。他看着我的眼睛说,“你想起来了什么?”
“只有很模糊的片段。”
“什么片段?”柯南问。
“一个金发的女人,她背后是烧着的房子,她还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
“是今天茱蒂老师说给那个绑匪的。”柯南当时就在茱蒂老师身边,听得也是一清二楚。他开始有些紧张,不过转眼间就镇定了下来,“茱蒂老师今年28岁,按照年纪推测不太可能是那个凶手。”
“的确不是她,我隐约记得那个女人的相貌,她很漂亮。我觉得应该是她杀了索菲娅。”
“不过茱蒂老师能说出这句话来,说明她很可能跟凶手打过交道。”
“也许凶手也对茱蒂老师说过这话,茱蒂老师有可能是另外一个受害者。”
“的确有这种可能,我们平时还是多留意下茱蒂老师吧。”柯南握着我的手说。
我点点头,侧过去亲了柯南的脸一下。
“真拿你没办法。”柯南嘴上这么说,还是很快地也亲了我的脸颊一下,搂着我靠着床头半躺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爸妈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有些郁闷。每次我问到小时候的事情,他们总有方法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别担心,他们只是为了保护你而已。也许等你多想起来一点,他们可能就会跟你说了。”柯南很真诚地安慰我说。
柯南觉得语言安慰可能还不够,他坐了起来,把我搂到他的怀里,让我的头靠着他的胸膛。
“我暂时还没办法恢复成大人的样子,只能委屈杜若你将就一下了。”柯南说完,还亲了一下我的头发,“不用我给你的爸妈打电话吗?”
“不用了,我也没什么事,而且,我想等他们从意大利回来,自己跟他们说。”
“顺便问问你小时候的事情?”柯南真的是很聪明,立刻就猜到了我的意图。
“嗯。”
我们就这样没有再说话,互相依偎着。可能是还是晚上的缘故,我一会儿就觉得倦意来袭。
柯南可能是觉察到我又要睡了,小声地跟我说,“你前一阵刚知道我身份的时候,都不怎么亲我了,我当时很难过。”
我立刻就清醒了,赶忙侧卧起来解释,“我是有些害羞嘛,可是现在好了呀。”
刚知道柯南是工藤新一那几天,我是有点不好意思主动亲柯南没有错。
柯南有些不开心,斜着眼睛看我说,“真的吗?”
我有些纳闷,”我今天不还亲了你。“
柯南指指他的脸颊,”晚安吻呢?“
啊,这个可恶的傲娇小鬼。刚刚他斜着眼睛看我我还真以为他生气了,现在看他这幅偷笑的模样,原来只是为了索要晚安吻而已。我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他才满意地回吻了我一下、说了声晚安,搂着我放心地睡了过去。
凌晨天微微亮的时候,我被噩梦吓醒了。柯南睡得似乎也不是很踏实,一听到我有动静,也立刻清醒了,赶忙跪到我面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你怎么了?满头大汗。”柯南顺手拿了毛巾给我擦汗,一边大量我的状况。
“我做了个噩梦。”
“噩梦?还是回忆?”
柯南的问题问倒了我,一时间我也不确定那到底是噩梦还是回忆,只是觉得口得不行。
“我想喝水。”
柯南从床头柜拿了一瓶瓶装水,替我打开以后再递给我,“你慢点喝,别着急。”
我一口气喝了有半瓶,这才感觉好多了。
柯南一直期待地看着我,我把瓶装水放到床边的柜子后,握住了柯南的手,“我觉得是我的记忆。我在晚饭前,跟附近的小朋友们一起玩。等太阳刚快落山的时候,我们才分手、各回各家。我回到索菲娅家院子的时候,屋子里还没有起火,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把我拦住了,告诉我这里很危险,等会儿会有警察来,她要我去镇中心喷泉等索菲娅。我问她她是谁,她竖起食指在嘴边,告诉我,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她说完这话之后,房子就燃烧了起来。镇上的房子有不少装饰都是木质结构,所以火烧起来很快。她又催了我一遍,告诉我索菲娅会在喷泉那里等我。”
我越说越崩溃,说到后面哭了出来。柯南十分难过,“没关系,对于你来说这太难了,我们先不要想这些事了。”
“不,让我说完。”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如果这次不说出来,我恐怕没有勇气再回忆这件事情。
“我跑到喷泉那边去等索薇娅,我等到天黑都没有见到她,直到我的爸妈跟警察一起来找我,我还问他们两索菲娅去哪里了。我早应该想到的,她当时就在房子里,睡着了,我应该进房子叫她一起走的。这都是我的错。”
柯南抱住了我,安慰我说,“你见到的那个女人应该是个杀手,搞不好那会儿索菲娅已经死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一名受害者。别想太多了,都过去了。”
我平静下来以后,突然想到我在梦里的确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脸。尽管我的素描水平没有小兰那么好,但我还是找来了纸笔,在柯南的注视下开始画我记忆中的女人。
涂涂改改二十分钟以后,我把这张纸递给对面的柯南。
柯南看到这幅画,脸色有些震惊。他抬起头看看我,“你画得大概有几成准确?”
我对我的素描技术没有那么自信,“大概百分之七十五左右?”
“已经够了。她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浅金色,非常好看的浅金色。”
听到我这么说,柯南的呃眼神非常坚定,“我想我见过她。”
“什么?”我有些不可思议。
“你还记得Pisco吗?”
“记得。”
柯南很笃定地说,“我想我应该不会记错。这个女人叫做克丽丝·温亚德,是个美国女演员,她当时跟Pisco一起,是暗杀议员的六个嫌疑犯之一。”
我听到这里十分紧张,舔了舔嘴唇,问柯南,“你觉得她也是黑衣人一伙的吗?”
柯南点点头,“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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