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珍珠梅

    ……

    安消失的那一天吓了菲莉亚一跳,但因为红豆和行李都还在的缘故,菲莉亚并不觉得是小主人抛下了她。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后,菲莉亚自作主张的在没有任何指示下,作出了决定。

    正是这个决定,完美的将安的消失对BIG MOM和海军的探子都隐瞒了过去。使得安回去后,对菲莉亚的办事能力更加赞叹,也终于对菲莉亚满意了。

    按照约定,安归还菲莉亚的自由和尊严。从此菲莉亚不再是低人一等的奴隶,而是自由人了。菲莉亚颈部的项圈被摘下,安看着菲莉亚似哭似笑也毫不影响美貌的脸,向她抛出了邀请。

    “要不要来做芙奥沃的副社长,给你五五分的收益。”

    安十分看好菲莉亚的业务能力。在她拟定了芙奥沃计划后,有关副社长的考虑,便除了菲莉亚再无人选了。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菲莉亚,因为菲莉亚那时候的郁郁寡欢简直令安烦躁。虽然安知道菲莉亚为什么会性格如此,在沦为奴隶前又遭遇了什么。

    她一直在等,等菲莉亚自己说出来。拜托她帮忙复仇也好,怎样也好,对过去的事情有个了断,痛快一些。但菲莉亚没有。她沉浸在悲痛和缅怀中,难以自拔。菲莉亚那时已经萌生出了死志,如果没有盼达和雷利对她的帮助,以及后来夏姨的体贴温柔,香克斯的友善……她根本无法振作,也不会有今天。

    倒不是安差点将菲莉亚逼死,而是这姑娘因为以前的人生遭遇,自己不想活了。安对这种人是真没辙。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而一个想要自我了断的人,是无法阻止其自毁的。安走过那条路,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与其费劲地敲醒菲莉亚,倒不如让她自己醒悟。

    好在,连唬带吓的,菲莉亚走向了在绝望中变态黑化的道路。虽然菲莉亚跟以前一样,寡言少语,表情稀薄多数是麻木的,可眼睛里的神采还是不同了。安十分欣慰。

    对于芙奥沃副社长一职,显然,菲莉亚志不在此。

    安也不着急,很快又补充说道:“副社长福利包括但不限于,社长帮副社长复仇,或者帮副社长得到能够亲手报仇的力量。反正二选一。”

    当时在人口贩卖会上,安真正相中的唯有菲莉亚一人。雷利是因为长辈缘故,盼达完全是因为安那时候没见过会说话的熊猫(毛皮族),觉得稀罕才买的。

    而且美貌也并不是菲莉亚被选中的原因。安是个死颜控。长得不好看的,她从一开始就筛完了。压根不在考虑范围内。所以,颜值可以说是前提要素了,并不值得多提。

    “您……调查过我。”

    菲莉亚并不吃惊安得知这些事情,纵使她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但她这小主人连四皇都能轻而易举地打败,也能创造生灵(菲莉亚亲眼见证了红豆的诞生),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呢?

    “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

    安摆了下手,否定了菲莉亚的说辞。

    “人口贩卖会上,你自己告诉我的。”安眨了下眼睛,说出那晚她听到的菲莉亚的心音。“流落到香波地群岛的时候,你一心求死,为了帮一个给过你食物的老婆婆治病,支付巨额医药费,你就将自己卖掉。这才成了奴隶,出现在人口贩卖会上。”

    “而你之所以想死……则跟你的身世有关。伊利亚特·菲莉亚。极地白雪之国,伊利昂王国的亡国公主。兄弟和父亲被割下头颅,母亲受辱自戕,偌大的伊利昂王室只有你一个人逃了出来。而促使了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则是玛丽乔亚的天龙人。也是你们自己。”最后这句话,是安的个人想法。

    “因为没有办法向天龙人每年缴纳足够的天上金,而被逐出世界政府的同盟国行列,不再蒙受世界政府的庇护。从此国家沦为海贼和罪犯的游乐之地。”安说的越多,菲莉亚攥成拳的手指越用力。“终归还是伊利昂王国太过贫穷,军事力量又弱的缘故。”

    安的话音刚落,眼底已经盈出薄薄泪意的菲莉亚恨声反驳。这时候的她被仇恨支配,早忘了对安的恐惧。

    “冰原冻土本就是没有办法长出植物的!”菲莉亚说,“伊利昂只能靠开采煤矿来维持生计。但几百年下来,煤矿总有被挖空的一天……”

    “无法向往年一样向玛丽乔亚交供天上金之后,国家也是和平的!——是天龙人!天龙人为了惩罚父王,教唆来的海贼!!!”

    “伊利昂所在的极地偏僻寒冷,那条航线很少有船只往来的,即使海贼也不会来这种边陲雪国……如果不是天龙人…如果不是天龙人……”

    菲莉亚说着说着哽咽了,泪水濡湿了脸颊。

    “无论是谁的错,你的亲人和子民都不在了。”安看着自己面前无声恸哭的菲莉亚,冷酷无情的说。“那里已经是死国,只有横陈遍野的尸体和残垣断壁。你回去也只是替所有人收尸。”

    “如果即使这样,你也要回去重建国度,就当我之前的邀请没说。”安耐心道,“但如果你有复仇或别的想法,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嗯?”

    安将桌子边的纸巾盒递到菲莉亚怀里。

    “只要你愿意做芙奥沃的副社长,即使玛丽乔亚的天龙人也是随你心情可杀可虐的。”

    说着这样大逆不道,反叛十足,一点也不可信的话,但菲莉亚知道,安并没有说谎。

    这个世上确实没有她杀不得杀不了的人。她就像魔鬼一样,说着最甜美的话,诱|哄着菲莉亚出卖自己的灵魂。但这没什么,反正除了灵魂和皮囊外,她也没什么拥有的了。

    *

    菲莉亚最后应下了安的邀请,成为了芙奥沃的副社长,代号「珍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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