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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发生的都太过突然且刺激太过了。
海贼们都不知道应该先对老爹竟然输给了艾斯的姐姐这件事而惊惧,还是应当对被摁死在莫比迪克号甲板,被艾斯的姐姐非礼的不得动弹的马尔科采取援助措施。
无论是白胡子海贼团的成员们,还是编外的红心海贼团船员们都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满脸呆滞的选择了原地观望。在这一系列意外突发中,最淡定的应该是从头到尾都星星眼,连手里的带骨肉都先搁置到了一边的路飞了。
“是龙啊!龙啊!艾斯!”
路飞曾到访过失落之岛,见过千年龙的族落。那些青碧色的,有着澄金竖瞳的,羽翼强有力能托起庞大沉重身体的千年龙。能够像鸟类一样翱翔天宇,也有着利爪长尾和前突的吻部,还有森白的獠牙。极其漂亮的充满力量,以至神圣,被人类所信仰的拥有智慧的物种。
但即使震撼于千年龙的存在,路飞也不认为它们跟自己小时候听说过的:象征力量与邪恶,嗜好财宝与杀戮的龙是同一物种。严格来说,那是人类所杜撰,擅自想象之物(尽管路飞坚信一定存在着这样的龙!)而现在,他的姐姐,波特卡斯·D·安就如人类天马行空的想象中那样,肩骨处生出黑色龙翼,身上遍布闪闪龙鳞,眼睛也成了图画书上威严冰冷的龙瞳!
“好、好厉害!”路飞眼里已经除了龙之外,顾不上一切了。“哇啊!真的是龙!安!你是龙吗?龙会拉屎吗?!”他手舞足蹈,叽里呱啦的问一些完全令人脱力的不合时宜的冒犯问题。
和海贼们对龙化变异的安的戒备与危险认知,路飞则因为认可安是姐姐后,近乎盲目的相信姐姐并不会伤害自己和白胡子大叔他们!他瞪着一双星星眼,流着口水,以一种狂热喜爱和崇拜的目光看着正在和那个能变成火鸟的菠萝头男人亲亲的安——
如果不是艾斯拉住了他,神经大条的路飞绝对会读不懂当下凝滞气氛的冲过去,伸长自己柔软的橡胶四肢,缠住他那可以变成龙的,在路飞那只有肉和冒险的小脑袋里,已经地位上升到可以与艾斯持平的超厉害的姐姐身上。撒娇的黏着,非要看个仔细,问个详尽才肯罢休。
“等等!路飞!”
虽然艾斯已经习惯路飞的各种奇思妙想,也习惯了不省心的弟弟任性起来完全听不进话的毛病。但在这种敌我不明的时刻,他并不会放任路飞接近危险性极高的安。即便接受了自称波特卡斯·D·安,有着和自己相似容貌,连幼时记忆也无比相近的少女是平行世界的兄弟。
但这些不过片面之词,没有长久的相处……艾斯忍不住咬住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该死,连老爹的攻击都被抵挡,该怎么样才能救下马尔科!无法避免的,在这情形下,谁也无法保证龙化的安依旧是无害的,站在他们立场的盟友。成年人的思维使艾斯无法像路飞那样天真。
这种想法不约而同的诞生在海贼们的认知中,隐隐的敌意和曾帮助过他们,被老爹承认的好感揉杂在一起,成了一种复杂又矛盾的态度。白胡子在失去了伴随自己征战四海的最为称手合心意的老伙计后,并没有惊慌失措,他举起双拳,以霸气和果实能力再次向安发起了攻击。
在同一时间,各番队队长率众一齐配合老爹。攻击浩大猛烈,却无取其性命的杀意。他们旨在将马尔科从半龙化的安的禁锢下解救出,压制住似乎已经被吞噬了理智的她。
马尔科的情况太危险了,即使没有解除不死鸟状态,被刺穿的肩胛不断在蓝焰中愈合修复,可血还是会流出。半龙化的安似乎非常沉迷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不管是伤口还是吻痕。已经从嘴唇游移到了脖颈,突起的喉头,还有锁骨、胸膛。
马尔科习惯穿开襟的外衫,赤|裸|着肌肉流畅而精壮的胸膛,那里有白胡子海贼团的刺青。原本能够彰显海上男儿不羁的形象,这下彻底方便了被安上下其手的吃豆腐。看起来很是色|情的场面,实际并无半点旖旎。那些连不死鸟的青焰都无法消除的骇人痕迹,一点也挣不开安的双手的马尔科使出全力,也只是将莫比迪克号的甲板毁坏的更严重了而已。
对于人类的扰性,安只是沉沉抬起一双金光慑人的竖瞳,发出威吓与警告性质的龙鸣。她背后舒展的黑翼不断巨化,直至形成一种全方位防御的包围姿态。海贼们的攻击连她的羽毛都损害不掉,海上王者的力量也只是让她的羽翼震颤,但一下秒又在源源流动的力量中安然无恙。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白胡子海贼团从未有过这种束手无策。
如果无法制止安,马尔科会被吃掉吧!
原本欢闹轻松的宴会气氛不复存在,海贼们想起半龙化后,安那双竖瞳所流露出对不死鸟的的势在必得。那不是爱慕,也不是一种依恋,而是对最美味佳肴的垂涎。是快要饿死的家伙看到食物时的目光,以暧昧温存的方式留在马尔科身上的印迹,其实没有半分情爱。
“让开!”
正当海贼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白胡子扯住了那双合拢的黑色龙翼。龙翼看起来虽然单薄,可实则坚硬又锋利,武装色强化过的白胡子双手仍免不了被割破。
“喝啊!”
被强行掰开一丝缝隙的龙翼,沉沦在不死鸟气息中的安感到了拉扯的绵绵痛楚,从她背部蝴蝶骨,生长出龙翼的根部。龙是这世上血最厚,最能抗伤害的强大物种,可这不代表它们没有痛感神经。一时不察,被龙魂前所未有的侵蚀了意识的安终于重新拾起了人性和理智,她的唇还触碰着马尔科的腰腹,齿尖还嵌在对方结实的肌肉中。
“……”
松口,一脸操蛋的安抬起毫无表情的脸,向双手被自己高举在头顶,摁住了腕部的不得自由的马尔科眨了下眼睛。这时她那双龙瞳中喧嚣的暴虐已经平静下来,正如潮水般缓缓褪去。
半不死鸟半人类状态下的马尔科脸颊落着冷汗,疼的。他唇上还有深深的安的齿印,有圆润的血珠从其中渗出,嘴角也破裂了。已经恢复理智,从龙的残暴状态冷静下来的安原本是想先道声歉的,可对上被自己如此对待也并没有愤怒与憎恨,黑瞳冷静可怖的男人时,鬼使神差的,安低下头,探出舌尖,轻柔又缠绵的舔掉了他红肿唇瓣上的那些血珠。
被粗暴对待也没皱下眉头的马尔科这时却蹙起了眉,耷着眼,冷冷的盯着脸颊龙鳞已经开始消退的少女。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安的再度变化了。
“抱歉。”
安松开双手,从马尔科身上坐起身。她之前趴伏在他身上,有些过分亲昵了。能够捏碎海楼石的腕力将马尔科的手腕捏的青肿,又因为马尔科的大力挣扎,手臂和手腕都有程度不同的骨裂和骨折。不过在安停止对马尔科的迫害后,不死鸟的蓝焰很快便将伤处进行重生修复。
“那个……”
安拿捏不准这个时候要说什么才好,她也不确定马尔科是否接受了她的道歉,不死鸟脸上并无责怪也无怨恨,表情和之前似乎没有不同。但安还是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对她的冷淡和疏远。这应该是被讨厌了吧,但看在艾斯的面子上不跟她计较?隐忍了怒意?
安胡乱猜测着,第一次有类似做错事的心虚感。
被龙翼隔绝开的外界乱哄哄的,疼痛从龙翼不断传来,安知道外面的攻势有多么凶猛。白胡子几乎要将她的黑翼掰折撕裂了!原本拢起的防御在裂开一丝缝隙后,便不再坚不可摧。安也没打算继续之前的暴行,她并没有立即解除防御,是因为她目前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海贼们。安不擅长道歉,就连做错事后要怎么弥补也不清楚。
她同马尔科致歉两次,可没一次是有着切实歉意的。她性格缺失真的很严重,对感情的认知只有理论,她清楚自己在失控下对马尔科和海贼们做了不好的事,知晓应该道歉,此外就没有多余的了。究竟是如何不好,自己的行为使马尔科和海贼们有了怎样糟糕的回忆,这种事情她无从可知。不过这并不是她逃避责任的理由,安并不为自己寻找借口。
“总之,马尔科先生……”安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叹了口气,再度低头道歉:“对不住了。”从原本散漫随意的马尔科变成马尔科先生,多多少少想要更多的表示自己的歉意。
然而她的口吻和表情,没有一点愧疚的歉意。
“……”
马尔科已经从甲板起身,他沉默且冷淡的看着安,没有拒绝安的道歉却也没接受。安忍不住掀眼,目光又一次从男人脸上和身上流连。视线并不龌龊,也不下流,非常平静寻常。自觉已经对受害者到过歉的安被棘手的感情搞得有些烦躁,这对她来说难度颇大。
她等了一下,意识到马尔科并没有话要对她之后,反倒松了口气。不管这位不死鸟先生究竟在想些什么,他不说,安也乐于自己不去猜想。太过善解人意,不是她的风格。
松了口气,安在与马尔科之间以沉默终结了相处后,张开了黑翼,解除了防御。重见天日的,安与马尔科所站的这块甲板被海贼们包围了,安格挡住了向她袭来的刀剑,躲开了火铳子弹。海贼们并没料想到她突然收了势,突破防御的攻击在惯性下很难收回。
“马尔科——!”
“火拳——!!!”
白胡子和艾斯的攻击同样已经向她袭来,安放弃抵抗的承受了世界最强男人和准大将级别的强者的攻击。她被冲击所累,撞破了莫比迪克号的栏杆,飞了出去,掉进海中。
好吧,希望等她回莫比迪克号的时候,海贼们能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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