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位女人,那女人穿着淡黄色的襦裙,正满眼好奇的看着我:“不知阁下是……”
“在下是从大周来的商队,”我拱手,扫视了她衣裙样式后目光一闪,笑道,“这位姑娘可是三王府里的宫女?”
“啊……”女人愣住。
“能否麻烦姑娘带我转转?”我厚颜无耻道,“在下是爱花之人,想看看花,又怕惊扰了宫里的贵人不敢随意走动。”
“能不能劳烦姑娘带在下赏花?”
女人眼里闪着趣味:“自是可以的。”
我和她沿着花园一路向前,女人期间一直热切的向我介绍府里的每一种花草,我听的昏昏欲睡还是面前笑着应声。
莫再问已经不见了。
我漫不经心的扫视着花丛,突然停下:“这朵是什么花?”
花丛的最中心,静静躺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花瓣宛如冰晶一般剔透,和尘世格格不入,虽然小但美的令人窒息。
女人笑容顿住:“一朵普通的花罢了,公子若是感兴趣赠予公子便是……哎,那前面是三皇子新建的亭子,不如我们过去歇息?”
我收回视线,点头应声。
亭子对我的吸引力比花大多了。
亭台楼阁,微风轻拂,杨柳枝条散漫的抽打着水面,宁静又寂寥。
“真好,”我笑着煮茶,“其实我最想过得就是这种生活。”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小女也是……”女人笑了笑,问道,“看样子公子也不是缺钱的人……为何不能按着心中所想,闲云野鹤的过一辈子呢?”
因为我牵扯到的东西太多,太乱了。
“因为不能……”我低头笑了,“若是我真的去山林隐居,也出不了三天就得死。”
皇帝肯定挖地三尺也要把我刨出来。
“再说了,我也就是说说,要是真让我去我也受不了啊,”我靠在椅子上,“山里没肉也没酒,蚊子又多……我又不会种地。”
“噗。”女人没忍住笑出声,“公子真是诚实,其实本……小女子有过隐居的想法,一是走不开,二是想想自己隐居肯定会饿死,就作罢了。”
我二人对视一眼,忽的笑了。
和她聊天很舒服,我一边喝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日上三竿,到了用午食的时间。
我和女人说说笑笑的走回去,一进去后整个人都有些懵,屋子里的气氛近乎诡异,宫女们全都战战兢兢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白黔坐在旁边,右手轻轻扣着桌子。
我好奇道:“这是咋了?”
白黔冷着脸,面容沉静:“你去哪了?”
“我就出去看看花。”我拉开椅子,招呼女人一起坐下,白黔的神色越发冷漠,寒意扑面而来吓得那群宫女都瑟缩起来。
女人完全无视白黔的冷气,笑语盈盈的坐下,给我夹了一筷子鱼:“尝尝这个,只有皇宫里的厨子才会做。”
白黔的脸更黑了,他盯着我碗里的鱼,冷着声音道:“看花?什么花你看了这么久?”
“也不是光看花,还喝了点茶。”
白黔抿唇质问:“喝的什么茶?和谁喝的?”
连连着被这么质问,我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我看的什么花,喝的什么茶跟他又没关系。
我冷着脸不想回答他。
空气中瞬间冷凝了起来,乞丐看看我又看了看白黔,踟蹰一会没敢上桌吃饭,蹑手蹑脚的从我身边路过拿了个烧鸡蹲桌角啃。
然后没过一会,又伸手上桌抓了一把鱼。
我和女人眼睁睁看着,乞丐脏兮兮都是泥的手伸到盘子里,抓了半条鱼,然后伸回桌底下嘎嘣嘎嘣吃的正香。
女人:“……”
我:“……”
正在这时,门突然“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穆罕默德欢快的声音响起:“我上朝回来了,莫久,你要的孜然我给你搞定了……娘亲?”
他声音吓得变调。
我:“???”
我才不是他娘啊。
我满脸惊恐,连忙摆手:“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女人笑道:“回来就好。”
我们两个人的声音撞到一起,我看了看她,她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我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连忙跪在地上。
“娘娘恕罪,草民不知道娘娘身份,多有冲撞……”
“无事,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女人虚虚的抬了抬手,“再加上本宫和你聊的也很开心,快坐下吃饭吧。”
“谢娘娘。”我起身。
穆罕默德一脸懵:“啥呀,你们这是说啥呢?”
“没啥啊,没啥。”刚才还一副贤良淑德温柔体贴的女人立刻换了一副口气,把剩下的半条鱼夹到了穆罕默德碗里。
并且慈祥的笑道:“儿啊,多吃点。”
“谢谢娘!”穆罕默德乐呵呵上座,“这可是秋雪鱼啊,娘,您真好,居然给了孩儿大半条……呸呸呸呸,今儿是谁做的鱼?”
他皱眉,呸道:“怎么还有沙子!”
乞丐无辜的眨了眨眼,继续蹲在桌角啃着自己的鸡肉。
一旁的白黔还沉浸在“女人居然是穆罕默德”母亲的事件中没反应过来,满腔被绿的怒火一下子冲的七扭八歪。
他勉强张嘴:“我……”
穆罕默德震惊:“是你做的鱼?!”
白黔:“???”
他由衷感叹:“兄弟你做鱼的手艺不行啊,这可都是沙子。”
我偷偷看了国师一眼,国师脸青的宛如门神,顽强试图解释:“不是我做的,我是想问……”
“三皇子,不好了,不好了!”焦急尖锐的声音穿破房门,镀金的门猛然被推开,一个太监苍白着脸道,“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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