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车队的最后面。
眼看着和他们越差越远,我才放下心小声的呼唤二十八。
“属下在。”二十八放轻声音回道,“主子可有什么事情?”
“有,”我愁眉苦脸,“这么多的蝴蝶都没用了,能给退钱吗?”
二十八冷漠道:“……不能。”
我痛心疾首:“那你卖了吧,实在不行就便宜点卖,卖一点是一点,要是能回一点本,我这心里也好受些。”
二十八:“哦。”
蝴蝶的事情解决了,我才慢慢悠悠的驾车追赶上他们,西域的太阳比大周的足,比我想象中的热了很多。
我被晒得直冒汗,又苦于要寻人还不能回去,肩膀上的蝴蝶也晒得蔫了吧唧,只有白黔这厮不知道从哪弄了一把伞,恬不知耻的打在头上。
我妒忌的看着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去蹭伞。
正在这时,莫再问突然喊到:“前面好像倒了个人!”
蝴蝶的翅膀微微抖动。
我顺着莫再问的目光望去,连忙跳下马车,并未注意到白黔骤然不满的眼,和他紧紧攥住伞把的双手。
前方躺着名黑衣男人。
男人长相很好看,眉尾点着的一颗红痣让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妖气,他红衣被血渗透,都快染成了黑色。
我有些犹豫:“这还能活吗?”
流这么多血早就凉透了吧。
那我岂不是白来了?
“能,”莫再问自信扬起头,“只要有一口气,这世界上没有我莫再问救不活的人!”
他说这话时仿佛变了一个人,神采飞扬,清润温柔的眉目间不自主的染上了几分朝气和傲气。
还挺好看的。
我默默的想。
“那就把这个人搬到马车上吧。”
莫再问点头,招呼众人把红衣男人搬到了马车的软卧上,他简单的看了一下他的伤势,从腰间掏出针囊。
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治病。
他出手迅疾入闪电,不过是轻轻点了几下,银针便尽数没入男人皮肉中。
他抬手,复又号了下脉,笑道:“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再给他吃点补血的东西,最多过两天就能醒来了。”
“好的,”我钦佩点头,趁着莫再问转身配药的功夫用胳膊肘戳了戳白黔,感叹道,“莫再问刚才好帅啊。”
我小时候看过一本武侠文。
我最喜欢其中一个敢爱敢恨的魔教人物,他一手绣花针用的出神入化,让年少的我羡慕不已,磨着我爹说想学绣花针。
……然后被揍的三天下不来床。
但我到现在还有着用针的梦想。
多帅啊,杀人无形。
白黔的脸黑了:“莫再问帅?他哪里帅了?”
我:“哪里都帅啊。”
白黔不说话了,他定定的看着我,再把我看的心里发毛后就一甩袖子走了,剩下我一头雾水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了他。
这人怎么这么爱生气。
懒得追究原因,我转头问莫再问:“莫兄,不知能否教教我如何用针?”
莫再问:“这是需要基本功的。”
我欣喜:“那我有,我以前学的武器和针很像!”
“哦?”莫再问奇道,“这样的话自然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世子学的是什么武器,居然和针很像?”
针属于暗器。
名门世家虽然内里肮脏,却又最看不起这些表面阴暗里的勾当,学暗器是要被人耻笑的。
我理直气壮:“我学的剑啊。”
莫再问:“……”
他哑然:“您的剑一定是吧好剑。”
我总觉得他在骂我。
但仿佛又在夸我的剑。
……
最终莫再问还是教了我一点。
他能用针杀人,而我用针扎人都扎不准。
原本乞丐还愿意陪我练练针,后来他嫌弃我太差劲了,扎不准穴位也找不准,看见我就躲,宁愿不喝酒也不愿意陪我练针。
我只好扎捡回来的那个男人。
是莫再问让的,他说那个男人已经伤成那个德行了,只要我不扎他眼睛不扎他脑壳,怎么嚯嚯都行。
正当我摆好银针,照常拿他练手的时候,男人突然醒了。
他睫毛轻轻眨了眨,睁开的目光没有半分昏厥后的迷茫,凌厉又警惕的刺向我,直到看见银针后才柔和了一点。
但仍然满是怀疑。
他哑着嗓子开口:“是你救了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针,又看了看他的目光,松了口气——看来他没发现我把他当靶子。
“不是,是莫再问……”我摇头,说到一半才想起了他不认识莫再问,“我们商队里的一个大夫,他救的你。”
“既然您不是大夫……”他看着我手里的针,“那您拿此物是为何?”
我:“……”
我说来是为你缝一下衣服上的破洞,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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