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医疗中心。
傅隐站在唐华亦的面前仔细地看着那份报告,他的神色冷峻,一时让人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秦苍还有林时,包括唐华亦他们静静地站在在傅隐身后,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大气都不敢出。
……
半小时后。
“平稳剂?你居然给她用平稳剂?你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是怎么和我说的?”
傅隐的声音里满是惊怒,他扯着帝国第一医师的衣领将他压制在墙上。唐华亦艰难地咳了几声,他一脸救救我的神情向秦苍和林时看去。
秦苍和林时爱莫能助摇了摇头。
啊啊啊啊啊我也很绝望啊,傅隐这家伙的脾气是越来越差了。君主的信息也来的太慢了,他根本来不及逃。
唐华亦在内心嚎叫。
他只好放松了身体挣扎着说道:“平稳剂的疼痛等级不到她病发时的疼痛等级的三分之一。”
平稳剂一般是用在有应激症的患者身上,以防他们做出伤害自己或者他人的事。但平稳剂是具有副作用的,那就是使用平稳剂之后患者会非常疼,且疼痛时长会持续整整十分钟。曾有患者受不了那样的疼痛要求他们结束他的生命。
也因此使用平稳剂的人是非常少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会让病人使用平稳剂。但应激症是能治好的,在治疗的应激症的整个疗程中,平稳剂的使用最多不过两次。
但是姜半夏不同,她的精神力很不稳定。短短三年,她的精神力等级已经从SS级掉到了A级。
她的精神域里满是创伤,他从没有见过如废墟一般的精神域。原来姜半夏的精神域是他见过最美的精神域,里面色彩瑰丽,恢弘如宫殿,力量却又如自然一般温和。
可从三年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他和君主一起瞒了傅隐三年,可他们知道,终有一天傅隐是会知道真相的。如果他们找不到药剂配方,姜半夏的病是瞒不住的。
她除了每周都在服用他特制的修复药剂,每隔两个月都需要注射平稳剂。和三年前相比,她病发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了。
傅隐不知道自己在听到唐华亦的那句话的时候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的声音干涩:“你说什么?”
唐华亦咽了咽口水,说道:“药剂配方已经派人去找了,已经找齐一半了。我会医好她的。”
傅隐薄唇勾起,讽刺一笑:“一半?找齐一半用了三年,剩下的还需要几年?三年?五年?还是十年?”
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失控。
秦苍和林时都低下头不忍再看,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傅隐。元帅向来都是冷静而又克制的。
“滴。”
智脑的信息响起,暂时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秦苍低头看了一眼,喊道:“元帅。”
回应他的是傅隐冷漠的声音:“不用管。”
秦苍为难地看了看智脑上显示的发件人,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道:“元帅,是姜小姐发来的讯息。”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唐华亦的喘气声。
半晌,傅隐放开了唐华亦。除了他之外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暴力流血事件了。
傅隐垂眸理了理衣领,又慢条斯理地扣好了袖口。他没有再去看唐华亦,他面无表情地下载好了姜半夏的医疗报告。
“把药剂配方给我。”
说完傅隐便接过智脑转身走了。
秦苍和林时对视一眼,没有再跟上去。摸着脖子的唐华亦苦着脸抱怨道:“你们也不通知我一声。”
秦苍的嘴角抽了抽:“我还想多活几年。”
唐华亦去年作为随队医生和傅隐的军队一起出征,他和秦苍还有林时在那时并成为了关系很好的朋友。
林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喝酒去吧。”
他的意见得到了另外两个人的赞同。
这个夜晚,他们都过得不好。但更不好的,是他们的元帅。
-
姜半夏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傅隐,反而在房间里看到了嘟嘟。嘟嘟圆滚滚的脑袋和花栗的方脑袋凑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调了静音她听不到。
“嘟嘟,你怎么回来了?”
她还想明天去接她回家的。
嘟嘟时刻都监控着姜半夏的生命体征,姜半夏刚醒她就知道了,她哒哒哒地挪到了姜半夏的身。嘟嘟捂着脸,她可爱的声音里充满了甜蜜:“是元帅去接我回来的。”
嘟嘟说这句话的时候,花栗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姜半夏。
隐哥哥?
怎么突然去接嘟嘟回家?
姜半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的神色微变,她查阅了嘟嘟和傅隐的对话记录,对话记录还在。
傅隐只删除了他问嘟嘟的最后一个问题和嘟嘟的回答。
姜半夏松了一口气。
“花栗,你告诉隐哥哥我睡眠不好的吗?”
前两个晚上她睡不好的时候都是花栗陪在她身边。虽然傅隐离开她房间的时候把花栗赶了出去,但花栗还是偷偷溜了进来和以前一样陪着她。
花栗温和的声音里充满了歉疚,他说:“对不起,夏夏。”
姜半夏对着花栗笑了笑,又摸摸他的大脑袋,轻声安慰他:“没关系,我很喜欢花栗,不会生花栗的气。”
花栗的方脑袋开始闪起粉红色的光。
说起来隐哥哥去哪里了?送完嘟嘟之后又离开了吗?
姜半夏看了看时间便拿出智脑给傅隐发了一条讯息。过了几分钟傅隐才回复她,他说很快就回来。
傅隐说很快回来真的就是很快。
她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就听到了悬浮车在大门外停下。姜半夏回头看去,这一眼让她愣了一下。
今天傅隐是换了常服陪她出门的,可现在傅隐却穿着军装。再那之后他去了军队还是去了皇廷?
而且隐哥哥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
姜半夏顿了顿就向傅隐走去,傅隐正大步走向她。她弯了弯唇就出声喊他:“隐哥...”哥?
她的话还没说话,她就被傅隐打横抱了起来。傅隐抱着她就往楼上走去,花栗拉着嘟嘟不让她跟上前。
姜半夏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心脏有力的跳声。她伸手搂住了傅隐的脖子,傅隐抱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进了房间之后傅隐就关上了门,期间他一直没有说话。
傅隐将她抱到床上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从她的身上离开,而是将她压在了身下。傅隐高大的身躯将姜半夏完全禁锢在他的怀里。
姜半夏眨了眨眼睛,她非常乖巧,一点都没有挣扎。
傅隐看着身下的少女,她的眉毛,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嘴唇,乃至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美好。
他觉得他的心也变成了一片废墟,他根本不敢去想她到底有多疼,疼的时候会不会哭。她就这样瞒了他整整三年。
“隐哥哥,怎么了?”
姜半夏轻抚上他的脸颊,担忧地看着他。
傅隐在她温热的掌心蹭了蹭,他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就这样紧紧地盯着她,也不开口说话。
他一直都不知道每一次他出征的时候姜半夏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如今他知道了,知道得不能再清楚了。
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从他的脑海里闪过。他看着身下的姑娘哑声开口道:“夏夏,想吻你。”
姜半夏没说话,她的双手缠绕上他的脖子,她的下巴轻抬,一个轻飘飘又软乎乎就落在了他的唇角。
随着这个吻的落下,傅隐觉得他冰冷的血液在逐渐回温。他空出一只手轻轻合上了她漂亮的眼眸。
随即他便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唔。”
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她的唇角滑下,傅隐的舌强势在她嘴里□□,她根本跟不上他的节奏,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
傅隐退出来轻咬着她的唇瓣,他节凑轻缓地将她的唇都咬了一边,又钻进她的嘴内狠狠地吮|吸她。
他的舌充满耐心地在她的口腔内舔舐了一遍。
到最后他闭上了眼睛,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轻喘着气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叫她的名字。
傅隐将黑眸内翻涌的所有情绪都压下。他放柔了眼神看她,又轻哄着问她:“睡不好怎么不和我说,嗯?”
姜半夏嘟嘟嘴,随后又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
傅隐轻轻笑起,伸手捏她软软的脸颊:“好好说话。”
“我想和你睡。”
姜半夏期待地看着傅隐。自从她十岁之后,傅隐再也没有和她一起睡过觉,不管她怎么缠着他,他都不曾答应她。
今天,也会被拒绝吧。
“好。”
傅隐柔声应道。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走。”
姜半夏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刚才傅隐说了什么,他刚刚是不是说了好?她只好又问了一遍。
“以后每天都陪你一起睡。”
傅隐从床上起来,又弯腰把她抱了起来。他抱着她径直走向了浴室,他怀里的姜半夏还沉浸在这个消息之中回不过神来。
几分钟之后,浴室内响起了她高兴的喊声。
傅隐调好了浴室的温度和水温,就喊来了嘟嘟。来的不止嘟嘟,花栗也跟着嘟嘟一起进了房间。
最后,嘟嘟在浴室里陪姜半夏洗澡。
花栗守在浴室的门口。
傅隐守在房间内。
傅隐捏了捏眉心,拿出智脑看那份下载好的属于姜半夏的医疗报告。先前他已经在医疗中心看过一遍了,这是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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