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妍林稳定一下情绪，再抬头的时候所有情绪都藏在了清澈的眼底，说道：“你们想练习就继续，公演加油啊。”
人总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去拼命，她虽心疼，倒也理解。
她挨个拍了拍大家的肩膀，站起身，柔软的鞋底落在地板上几乎没有一丝声响，转身开门离开。
暮色沉沉，透过窗户可以模糊看见亮起的霓虹灯影，人间星河。今晚她想起不少以前的事，心里有点难受，就站在窗前呆呆看了一会儿方转身离去。
可她不知道有人在她转身离去后从角落里冒了出来，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臂弯里，过了好一会才站起来推开训练室的门。
......
“呀？王老师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艺东怎么样了。”王晨艺声音很平，鼻音却有点重，带着股奶气。
“王老师你手里怎么还抱着摞衣服？”
“......刚刚洗完的，之前忘记收了。”他攥紧手里的衣服，几乎被巨大的难过压垮。
复杂，愧疚，生气，懊悔……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而那晚情绪爆发就像是刀子，他扎的陈妍林体无完肤。
第二天公演陈妍林混在观众席里，原本节目组想再把她放到老师团队里可她自己不想，她更想直观面对舞台去欣赏，扯皮了几天节目组还是妥协了。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凡是好舞台都要慢慢磨，陈妍林鄙视这道节目像是压榨牲口似的压榨这群孩子，可跨行如隔山，偶像团体就得这么拼老命她也说不了啥。
台上干冰喷洒，陈妍林在台下因为粉丝爆发出的欢呼吓了一跳。
这气氛可比大剧院，酒吧或者场馆区别大了去了，各家粉丝的灯牌闪啊闪，小姑娘的应援一叠一叠的跟着起，她坐在一群一群握着手幅和荧光棒的小姑娘中间整个人就像是个二傻子。
“姐姐你是哪家的粉丝啊？”在一旁的李小佳发现陈妍林一脸呆萌的坐在那儿，扯着嗓子大声嚎道。
“我是......”陈妍林脑瓜子转的嗖嗖快，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名字从张颜齐跨到郭富城，最后灵光一闪，“黄子韬！我是他粉丝！”
“啊？”李小佳愣了，无语半晌道：“我说，这群人里你最喜欢谁啊？”
陈妍林跟着晃了晃手指上的小灯，跟个呆瓜似的瞟了眼小姑娘的手幅，半晌憋出一句话：“陆思恒。”
小姑娘笑的老开心了：“啊啊啊啊啊我也喜欢他！”
陈妍林：“......”
她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破廉耻一般的跟着举手欢呼。
她今天来就是欣赏美人儿和看表演舞台的，其他的和她无关。
嗯。无关。
众所周知嘛，演出厅里总有那么几个视野好又能合着选手看对眼儿的位置，陈妍林作为后门观众恰巧得到其中之一。
牛超和赵让一上台就发现了混在观众席的陈妍林，那一秒险些破功，都想起当时被陈老师演技课支配的恐惧，那种被撩到满面通红无所适从的感觉甚至超过了初次公演的紧张感。
俩人几乎是下意识的露出微微羞涩又带着点儿激动欣喜的笑。
赵让眼里有光。
牛超笑里有故事。
......
观众们炸了。
“啊啊啊啊啊牛超！”
“嗷嗷嗷嗷嗷赵让！”
陈妍林在一群女高音中深感自己是不是不正常，这群人喊的她耳朵都快聋了。
论表现能力比起她前天看的彩排配上灯光和舞台更加精彩，她乐呵着跟着节奏挥舞手幅，不知为何感觉赵让和牛超目光总往她们这边看？错觉？
陈妍林心大的想着，目送两组下场。
赵让和牛超下了舞台，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一致：回去坚决不告诉同伴们陈老师就坐在下边儿！
一上台就对上陈妍林小眼神儿的高嘉朗：哎呦？
陈妍林纳闷了，这组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表现力杠杠的几乎碾压了b组，这到最后镜头剪辑一播出，是个人都能看出这组更好，上台前喝酒了？
高嘉朗衣服外套半脱半穿，硬核一扭头直视前方痞笑，薄薄的t恤都掩盖不住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一举一动a爆全场。
“啊啊啊啊啊！朗哥加油！”
李小佳被尖叫声吓一跳，一扭头才发现之前说自己是陆思恒粉丝的姐姐正扯着嗓子给高嘉朗打call，声调在一众妹子中都是翘楚。
“高嘉朗你给我冲啊！！！！Treasure爆炸嗷嗷嗷嗷！”
......
台上的大家险些控制不住表情管理！
啊啊啊神他妈的台下观众陈老师在第一排给他们加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输了比赛可心情很好的高嘉朗挨个抱抱队友，俞彬下台后悄悄问他：“朗哥心情很好？”
他自己问完嘿嘿一笑说道：“我看见姐姐给咱们组应援了。”
“这比赢了还会让我开心。”俞彬低声说道。
粉丝们的肯定固然重要，可老师的认可更让这群孩子感到开心。
这场比赛有多少油水他们心里门清，而陈妍林，是这群人里最客观的评委和老师。
高嘉朗没说话，拿拳头怼了怼俞彬肩膀和大家伙心照不宣的保证，憋住这个秘密。
何洛洛：......
焉栩嘉：......
拼！必须拼！输了太丢人了！
《lesion》组是陈妍林关注最多也付出最多的一个组，连词曲创作她都参与了。
何洛洛组的仙儿，焉栩嘉组的稳，一个侧重失去爱人难以挽回的悲伤，一个侧重试图追回爱人的无畏，精彩的难分一二。
纽扣往这边扔陈妍林能当是他们扔东西的角度问题。可《牡丹江》组结束，陈妍林再怎么迟钝也发现不对劲儿了，这群人是不是能看到她啊？这怎么都往这头瞟啊？
再怎么不对她也只能在那里不敢动，周围都是人，她出去都难。
《逍遥》组她被刘也最后的wink加高音眼神杀；
《我要飞》组被陆思恒和王晨艺俩人的locking和breaking动作镇住；
《悟空》组被周震南张颜齐姚琛几人的rap惊艳。
一连几场下来整个人嗓子都哑了。
旁边的李小佳也不承让，说道：“啊啊啊姐姐他们的表情管理都好好！”
陈妍林：哈哈哈好吗？一般一般过奖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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