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暮霭沉沉楚天阔(上)

    搜救工作有了官方介入,浩气盟终于能去休息一下,把鬼影兵团留下继续工作。

    通天塔折了半截,丝柏凌糟心的不想再住,干脆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去了斯塔克大厦修整,预备晚上直接夜巡,明天再回沃特尔大宅。

    被带上口枷的洛基阴郁地站在托尔身后。托尔对刚刚丝柏凌那一招很是惊叹。虽然丝柏凌本人更倾向于把那一招叫做【天雷引地火】。

    “我想我们得先和罪魁祸首算算账。”德斯帕特说道,他脾气一向不怎么好。“唉,施主莫急,莫急!”洛夫提和他的跟宠猴子在帮托尼修盔甲,头也不抬的说道。“闭嘴吧秃子!”德斯帕特哼了一声,转头盯着洛基。

    “我会把洛基带回神域接受惩罚。”托尔注意到他不善的目光,皱起眉挡在洛基前面,“不要放肆,凡人。”

    话音刚落,身后的洛基闷哼了一声。托尔悚然回头,看到洛基胸前的衣服缓缓晕开一块血迹。洛基眼里的怨恨愤怒几乎要流出来。

    鬼切站在洛基背后,他收起了刀,平静地回到酒吞身边。洛基的伤口并不致命,只是会很疼。托尔勃然大怒,对着鬼切抡起锤子。鬼切根本没动,他的闪电被丝柏凌的闪电抵消了,倒是酒吞一脸不耐的用鬼葫芦对着托尔“呸”了一口。

    “这是在地球,不管你们怎么瞧不起地球,既然他违反了地球的法律,他就得接受地球法律制裁。”丝柏凌看着狼狈的神兄弟,“不说这次战争纽约和大都会死了多少人,就说在天空战舰上他杀害了科尔森特工,这一刀也不冤。——还是便宜他了。”鬼切那一刀完全模仿了洛基刺科尔森那一刀。

    “你怎么敢——”托尔死死盯着她,其他成员都冷眼看着,隐隐的包围住兄弟俩。

    “行了行了,省省吧。”托尼的伤在丝柏凌的治疗下已经愈合,正急着跟爸妈多待一会儿,对洛基和这种时候还在护短的托尔也很不耐烦,“回去好好教教你弟弟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不是总有人能容忍他的,说不得哪天他就得被人掐了脖子。”

    史蒂夫在一边听着,没有发表评论。他也认同丝柏凌的话。犯了错就得受罚,在地球就得按地球的规矩来。班纳表示你们聊,不用管我。巴恩斯和詹姆斯对这边的事不太关心,一人拿了一瓶托尼收藏的酒,一左一右坐在史蒂夫身边喝。托尼还想要研究一番詹姆斯的机械臂,但遭到了拒绝,傲娇的表示自己对那种低端科技不感兴趣。克林特回神盾局复命了。娜塔莎当年离开温特后也有了自己的产业,那些跟她一起走的姑娘也都还在,黑寡妇早早回了“家”。

    托尔被气得脸色铁青。

    一边的格瑞特把洛基被捅了一刀的片段发给了沃德。

    成功拿到了权杖的沃德出了电梯,手机在衣兜里响了一声。他走进卫生间。看完了视频,他抓着自己额前的头发,无声的笑,眼泪滴到了屏幕上。他赶紧擦去,收拾好自己。普利莫·霍克正在等他把权杖送过去。

    不,还不够。这一刀还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和仇恨。

    ——或许我也应该组建一个团队。

    埃尔默·沃特尔和他新婚妻子的遗体在大都会的沃特尔分部大楼废墟下被发现。埃尔默决心和沃特尔脱离关系,把股份都转给侄女丝柏凌后也辞去了CEO的职位,在正式离职前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和新的CEO交接。他在沃特尔负责的地区就是哥谭、布鲁德海文、大都会之类的“重点城市”。灾难发生的时候,他正在交接大都会部分的工作。

    他仰面被一根钢筋扎穿了腹腔钉在地上,死于失血过多。钢筋上占满了血手印,可以看出他苦苦挣扎的痕迹。曾经饱含温柔的眼睛失去了神采,满是惊惧和痛苦。金发有几缕被额头流的血凌乱的凝在一起。他的妻子离他很远,应该是在其他地方等着埃尔默完成工作,在灾难来临时向他跑去。她死于砸在她身上的横梁,几乎没有多痛苦就死了,保持着向她丈夫伸长手臂的姿势。

    参与了救援工作的夜枭沉默的跪在埃尔默身边,静默的垂着头。白领主在一边踌躇了一会儿,试探的走上前去,把手轻轻放在夜枭肩膀上。沃特尔的救援队有条不紊的继续工作,只是都默契的绕开这里,让他们自己待一会儿。

    过了半晌,夜枭终于颤抖着摘下手套,伸出手轻轻覆在埃尔默眼上。他小心翼翼的合上了那双天空一样的蓝眼睛,在那已经冰冷的脸颊上停了一会儿,然后用手指一点点梳理着埃尔默被血凝住的头发。

    沃特尔夫人的遗体已经被抬走,抬着担架的搜救队队员停在三米外,肃穆的等着。夜枭望了他们一眼,转回头抓住了钢筋。白领主想要帮忙,但被挥开了。

    夜枭把那根钢筋□□,看着底端的内脏碎片和黑红的血迹,然后小心放到一个鬼影忍者手里。他重新半跪下去,横抱起埃尔默。

    “肯定很疼,是不是?”他看着埃尔默苍白的面孔,低声说道。他把埃尔默轻轻放在那副洁白的担架上。

    尸体是要盖上白布的。搜救队员很有耐心,也体谅他,就那么抬着担架等着。夜枭再次跪倒在埃尔默身边。这一次他亲吻了埃尔默的嘴唇,用自己的唇暖着那双不复红润温暖、变得苍白冰冷的唇,用自己的舌徒劳的在埃尔默紧闭的牙关外触碰。他还抓着那同样洁白的布料,怎么也不愿它就那么盖住埃尔默的面容。

    但他最终还是起身,不甘的松手,让那布料像飞鸟一样轻轻飘扬,轻柔的盖住埃尔默的脸,为他带去一个有着朦胧天光的幻梦。

    “为什么不救他?”目送着那简陋的担架匆匆离去,直到再看不见那被白布严严盖住的躯体,夜枭转身质问着白领主。

    白领主嗫嚅了一下:“我……来不及。我不知道。”

    “都是因为你!”夜枭跨了一步,站到白领主面前。他俩身高本来就所差无几。他一把揪住了白领主的衣领。“要不是你们,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还不到四十岁!”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显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的父亲和弟弟也差点死在这场战争里。”白领主平静地阐述,“就别再无理取闹了。”

    夜枭的回答是在他脸上狠狠的一拳。白领主的身体强度足够夜枭把自己的手骨打碎,所以高傲的领主忍气吞声配合着夜枭的力度偏了偏头,但他抓住了夜枭的手腕,阻止了接下来的攻击。

    “我一向把事情往宽处想。”白领主声音低沉下来,警告道,“我明白埃尔默对你很重要,所以你刚才的行为我会忘掉。但——类似的事情别有下一次,明白吗?”

    他俩对视了几秒。

    夜枭用力甩开他,转身就走。

    白领主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去追,而是向天空飞去,转眼就消失在天际。之前的星际订单被一个自称“Star Lord”的家伙接下了,明天就是交易的日子,不能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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