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欲语向谁何

    年底的时候,之前在白俄罗斯找到的两个科学家成功研制出了抗衰老的血清。温特知道后,愣了一会儿,问来报告的特工:“你能联系上娜塔莎·罗曼诺夫吗?”来报告的特工叫瓦列莉亚,她想了想:“可以,先生。”“那你就去联系她,把血清给她。”温特说道,“顺便一会儿把大家都叫来这里。”

    特工们不一会儿就到齐了,来的时候像普通的女孩们一样叽叽喳喳,进入办公室后就沉默下来,站成整齐的一列。“这次叫大家来,是为了征求大家的意见。”温特严肃地说,“这里是能够延缓衰老的血清。你们当中有谁想要注射的吗?——没有副作用,但之后必须保证对沃特尔家族的忠诚。如果不想注射、只想过普通人生活也没关系,我完全理解。”特工们都安静地站着。“想注射的留下,不想注射的现在可以离开并忘掉这件事。”

    一半的人行礼后退了出去。

    “好吧,感谢你们。”温特不算太失望。

    注射很简单。温特等在一边。瓦列莉亚第一个注射完成,走到他身边低声报告:“先生,罗曼诺夫女士后天晚上到。您打算在哪里会面?”“……不,我不见她。”温特摇头,“要是我去,娜塔莎不会要的。”

    最后是艾瑞克去见了娜塔莎。娜塔莎成熟了很多,红发剪成当下最流行的样式,穿着黑色的大衣,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艾瑞克拎着一个公文包,在她对面坐下:“日安,罗曼诺夫女士。”娜塔莎认出了艾瑞克,对他一笑:“怎么是你来了?”“这是先生让我送的血清。”艾瑞克把公文包非常自然地搁在娜塔莎手边。“……哼。”娜塔莎冷笑一声,“怎么,有能耐撵我走,没能耐出面见我?”艾瑞克不说话。“随便吧,”娜塔莎拎着包站起来,“告诉他,我领他这份情。”

    十五年后。

    “这次我活得可真久。——怎么还不死?”温特在起床的时候对奥拉夫说。“加油,努努力,再活两章就能赶上丝柏凌啦!”奥拉夫高兴地鼓励他。“可得了吧。”叶寻天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怎么,”奥拉夫顿了一下,“我以为你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呢。”

    奥德里奇·沃特尔在1958年和桃乐丝·洛结婚了。这些年沃特尔的生意发展到了全球范围。艾瑞克好像在和查尔斯较劲,两人比赛考学位,最后查尔斯成了牛津的X教授,艾瑞克则成了剑桥的万磁王——前者自然不用说,后者是因为在物理学尤其是“磁”方面的造诣深厚,学生们根据“magnetic”给他取的绰号。兰谢尔钢铁公司因为早期接了很多沃特尔的订单打开了销路,发展的也很好,是国际有名的钢铁巨头。

    按照时间线,现在应该是古巴导弹危机也就是第一战的时间。肖已经在前段时间被艾瑞克和温特合力击杀,地狱火俱乐部也归艾瑞克和瑞雯所有。红魔鬼被激流杀死,位置由激流接手。

    但由于肖之前的挑拨,危机并没有解除。艾瑞克瑞雯和查尔斯为这件事奔走了好几天,预备集结更多的变种人,正式宣告自己的存在。

    艾瑞克很担心温特,不打算让温特参与这次行动。之前击杀肖是因为仅凭艾瑞克的能力不足以与肖对抗。温特最近几年身体突然开始走下坡路,艾瑞克想了很多办法也无济于事。温特自己倒毫不在意,高高兴兴地跑去参加托马斯·韦恩与玛莎·凯恩的婚礼。

    艾瑞克在酒馆里遇见了小时候跟着先生去瓦坎达时雇佣的保镖了。见鬼。艾瑞克想道。然后神差鬼使地给罗根买了一杯酒。

    可惜最后还是没谈成。

    在海湾的时候,艾瑞克随手挥开一颗子弹,随后就听见查尔斯一声痛呼。艾瑞克心里一紧,回头看去,查尔斯扑倒在沙滩上,挣扎着,但怎么也起不来。

    “艾瑞克,我说什么来着——”一只手抓住了艾瑞克的肩膀,艾瑞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温特,原本半长的金发仿佛一夜之间长到了腰间,用珠宝链扎成一束,穿着华美的长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先生。”艾瑞克叫了温特一声就抿紧了唇。

    “乖。”温特伸手揉了揉艾瑞克的头发,不顾对方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随即走到查尔斯身边。艾瑞克跟过去,单膝跪地,小心地抱起查尔斯,让他躺在自己腿上,低声说道:“……抱歉,查尔斯。”

    查尔斯疼得眼圈都红了,蓝眼睛满是泪,回了艾瑞克一个气音。

    温特干咳了一声,为了避免被塞更多狗粮,当机立断切了七秀,给查尔斯挂上了【心鼓弦】。查尔斯大概猜到温特的能力,并不十分惊奇,在伤口愈合后就爬起来,向温特道谢。

    温特点点头:“行吧,你们注意安全,有伤就赶紧治,千万别拖。——我先回去了。”

    查尔斯在温特走后突然推开了艾瑞克:“离我远点。”

    艾瑞克:“……啊?”

    难道粉裙子不好看吗?

    1972年的时候,奥德里奇和桃乐丝的第五个孩子出生了,取名Elmer。前四个三男一女,分别叫Alston、Basil、Cynthia、Dempsey。无一例外,都是“高贵的”的意思。

    孩子们的教父是托马斯·韦恩。相应的,奥德里奇是布鲁斯·韦恩的教父。

    1980年。温特的身体终于彻底垮下来。艾瑞克和瑞雯把变种人的工作放下了大半,在沃特尔大宅陪着温特。“我以后恐怕不能再帮你了,艾瑞克。”温特在一个早上对艾瑞克说道,“……我的能力消失了。”艾瑞克正在把果汁搁在温特手边,闻言并不抬头,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

    11月2日,并不知道温特已经病入膏肓的韦恩夫妇邀请沃特尔夫妇和孩子们一起去看电影《佐罗》。大家都很尽兴。艾瑞克和瑞雯手头的事务很多,十月底就和查尔斯赶回了英国。温特走进那条小巷的时候甚至还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那个小混混冲出来的时候,叶寻天心里反而平静下来,迎面冲过去与他搏斗,试图把他的武器夺下来。托马斯招呼着玛莎和桃乐丝带着孩子们躲开,自己去帮温特的忙;没想到这时巷子里又冒出三个人来,和之前的混混把托马斯与温特围住。温特虽然身体垮了,但底子还在,打得甚至比正当壮年的托马斯还厉害,但随着其中一个混混掏出了武器瞄准托马斯,温特再顾不上别的,任凭自己背后受了致命一击,缴了那个混混的械。

    然后胸前再受一击。

    一切都在两秒内结束,托马斯还没回过神来,温特把面前的和背后的那个干掉,反手把武器往他手里一塞,人就倒了。还剩两个,托马斯尽量不造成致命伤害的撂倒他们,慌忙跑过去看温特。

    温特已经停止了呼吸,半睁着眼,仰面倒在地上。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殷红的血把地面染得肮脏不堪。玛莎突然惊叫起来,托马斯仓皇地扭头看去——桃乐丝·沃特尔胸前被鲜血浸透,应该是在刚才被误伤,全靠一口气撑到现在;她刚才一直挡在孩子们前面,现在见危机解除,一口气泄了,人就倒了。奥德里奇的长子奥斯顿慌忙去扶自己的母亲,——又怎么扶得住。

    可怖的沉默笼罩在巷子里。沃特尔夫妇的尸体和浓郁的血腥味让布鲁斯呕吐起来。沃特尔家的几个孩子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站着。

    一代传奇奥德里奇·沃特尔就这样以一种可笑的方式死去了。

    艾瑞克接到讣告时整个人都懵了,愣愣地站了半天,然后就和瑞雯一起以最快速度赶回了美国纽约。

    沃特尔夫妇被葬在沃特尔大宅的玫瑰园里。葬礼当天,艾瑞克、瑞雯和来帮忙的查尔斯一起引导着肃穆的人群。托马斯带着妻子儿子还有管家阿福是第一个到的。托马斯认得艾瑞克和瑞雯;当年他俩第一次到哥谭玩,奥德里奇还扯着他俩向托马斯介绍:“这是我的外甥艾瑞克·兰谢尔和外甥女瑞雯·达克霍姆。”

    “我很抱歉。”托马斯走到艾瑞克身边,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我知道,这与你无关。”艾瑞克哑着嗓子说道。这两天他几乎没怎么睡觉,一直在忙葬礼的事情。他的母亲前些年在故乡作古了,自那以后温特就是艾瑞克最重要的人。查尔斯知道这事儿劝不了,只是默默帮忙。

    艾瑞克有时甚至阴暗地想:要是当时死去的是韦恩夫妇多好呢?他做过那样的梦,梦醒之后就决定把这念头忘掉。沃特尔家族下一任族长毫无疑问是奥斯顿,但奥斯顿今年才16岁;沃特尔家大业大,奥德里奇一死,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沃特尔想撕一块肉下来。他和瑞雯作为兄姐,当务之急当然是保住沃特尔的产业;托马斯作为奥斯顿的教父,自然也有义务帮忙。好在奥斯顿的手段了得,跟一群老头子周旋,也不见露怯。

    奥德里奇·沃特尔的墓志铭是艾瑞克撰写的。艾瑞克本想在墓碑镌刻上先生的功绩,思来想去又觉得不合适。最后只是写道:

    这里埋着一位伟人

    为拯救而来,因拯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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