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阳夏直接跌进了水中,叶轻言惊讶的看着水面溅起的花,她冷着一张脸伸出手,淡淡的光芒在她的掌中凝聚。
下一秒——
又一道水声在她耳边响起,这次的水溅了她一身。
池子里的水并不能遮挡住她的视线,叶轻言清晰的看见池子里的变化,那两个快速接近的人影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神。
她们的身体叠合在了一起,叶轻言能够看见,在水中的那个人正在给另一个人渡气。
紧张,担心,惧怕,这些情绪,叶轻言全都能从流霜的身上看的清清楚楚。
那些情绪全部都是因为阳夏而生出的,担忧这个人,因为有了太多不太有的情绪。
叶轻言抬起的手下意识的颤了下,掌心的星光跳跃,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叶轻言垂下眸子,掌心中的光芒跳跃,最后凝聚成一把刀,叶轻言的手一挥,刀面正朝着水面砍下。
她落下的动作快而准,确唯独失了几分的力,池中的水被她劈开,截断了水流。
流霜抱着阳夏站在池子底部,她看着自己身边被隔出的真空带,又看看两边被凝固住的流水,不禁垂下了眸子。
她握紧阳夏的手收缩了些,然后往前走了几步,继而借力跳了上去。
她从池子里离开的那一瞬间,池子里原本被固定住的两道水流狠狠的冲撞在了一起,进而再度的溅起一片水。
水声之中,叶轻言仿佛能够听到从她身边经过的女子,一声冷漠到了极点的话,带着她浓浓的厌恶,“我从未想过你会如此。”
很普通的话,可却充满了她的恶意。
叶轻言转过身,她看着流霜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却什么都没有说。
如此,什么呢?
……
阳夏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流霜,流霜一脸担心的望着她,好似她出了什么事情,阳夏不解的眨眨眼,她一开口,声音便有些沙哑,“怎么了?”
阳夏顿时便愣住了,流霜那带着几分歉意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对不起,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有,我也从未想过潋弦会是那种人。”
潋弦?
阳夏突然想起,今天见到的那个大美人的名字,便叫做潋弦,原来不是梦吗?
只是,为什么流霜说的这么奇怪?
潋弦不是好人吗?
窗子里面,流霜正在照顾着醒来的阳夏,她紧张的模样落在叶轻言眼中,让她平静的不起半点波澜的眸子,升起了点点的异样。
她们不知在说些什么,很好奇,凭她的能力,想要听到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今日,她偏偏不想去听。
“大人……”侍女立在她身后,很是紧张的喊着她,叶轻言回过头,便见之前那个胆大的侍女此时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进退自如,看上去并不像是新手,只是向前的手法倒是有点稚嫩,也是有趣。
有趣吗?什么时候,她也会觉得这是件有趣的事情了?
“我们回去。”
久久,才听见面前的女子说了一句,她看上去并不怎么好,没有半点笑意,那张脸和来时的表情相似,但……却比之前要更加冷漠几分。
冥玉小心的回头看了眼屋里的人,想必刚刚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才会让女主心情骤然变差。
潋弦和阳夏已经见过面了,阳夏一见钟情,潋弦则是日久生情,这么想的话,阳夏不用顾忌,只需要防着潋弦对阳夏日久生情。
阳夏再有情,潋弦无情,那又有何用,小白花女主就和她的恶毒女配好好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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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服已经做好了?”冥玉看着被送到自己面前的玄色衣袍,她挑起衣角,然后将整件衣服都拿了起来,这件衣服的做工精细,上面的花纹也特别的用心,上手的感觉也很是不错。
冥玉将它放下,又拿起另一个盘中的红色服饰,大红色在冥界很少见,除了办喜事的时候。
离婚期已经不远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果是前辈们来做的话,这点时间已经算长的了,拿下潋弦对他们来说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反倒是她,一直拖拖拉拉的,来这里这么多天了,潋弦对她始终停留在侍候多年的侍女的印象上,然后便没了。
目光扫过在一旁等候的婢女,冥玉立即笑了起来,“很漂亮,大人见了一定会很喜欢。”
听她这么说,婢女心中很是欣喜,“大人若是喜欢这是奴婢们的幸事。”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冥玉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们一眼,她攥紧手中的衣袍,笑得温柔。
同样是拥有主角光环,被世界所钟爱的主角攻果然和主角受有很大的区别的。
主角攻很完美,颜值,武力值,都是非常完美的,有着令人所羡慕的所有,人上人,天之骄。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人而创造出来的,她的强大是为了保护对方,她的完美是为配得上对方,她的孤独,她的倨傲,都是因为对方而存在。
这个人的一切都是围着另一个人在转。
哪怕这个人配不上她。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以及现实。
潋弦漂亮吗?
漂亮。
潋弦完美吗?
完美。
潋弦强大吗?
强大。
然而,她的一切都是因为阳夏而存在的,她因为阳夏而存在,没有阳夏就没有潋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个人天生就被绑定在了一起。
她的诞生,她的成长,她的经历,她的所有,都是为了阳夏。
非常的可怜。
甚至于喜欢上流霜,都是因为阳夏。
烛光有些幽暗,在风中不停的摇摆的火焰仿佛只要一下,就会被吹熄。
大殿的门被推开来,青衣的侍女从外面走了离开,然后跪在地上,虔诚的说着:“大人,婚服已经制好。”
叶轻言随意的扫了眼侍女呈上来的衣袍,她点了点头,“给她送去吧。”
她,指的自然就是流霜。
冥玉还是很好奇,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她们家冥主至今都不愿踏出这冥主府半步,就连鱼也不去喂了。
因为流霜照顾落水了的阳夏而在闹别扭?不,这并不是闹别扭可以解释的。
“大人,最近外面都在传朝暮花开了。”
叶轻言一愣,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久久,才听到她的一声低喃,“未到花期。”
听上去感觉不太对劲,冥玉记得潋弦和阳夏便因为这朝暮花结缘,算得上是定情花了,潋弦什么都不喜,唯独对这冥界少见的朝暮花不同,因为这是流霜喜欢的,阳夏不知从谁口中得知这花的意义,便专程跑去摘花。
朝暮花虽美,但却生长在危险的炎池边上,对于一个活人来说,这个世界不管是什么地方都非常的危险。
得知阳夏为她去摘花,潋弦心急赶去,正好救下遇袭的阳夏,而受伤的阳夏一直护着那朵她心心念想要送与潋弦的花。
虽说都是套路,但若不真诚,也无法打动他人的心。
冥玉笑吟吟的说着,“马上便是三月祭了,此花如今便绽放了,定是为了祝贺大人。”
她如今身为个侍女,有着非常多的局限,不平等的身份下,她对潋弦做再多的事情也只会被当作是理所当然。
这样,完全没有达到她攻略的目的。
……
这几天,阳夏被流霜强制命令着要好好休息,不允许她四处乱走,阳夏有些无奈,她只是落了水,并不是什么大事,偏偏流霜就紧张的不得了。
阳夏喝着流霜喂的药,每喝一口,流霜总会往她嘴里塞一颗蜜饯降下她嘴里的苦意。
又吃下一颗蜜饯,阳夏望着流霜,见她眉头总是皱着,阳夏不禁伸出手抚平她的眉头,“流霜为什么老是不开心?谁欺负你了?”
她突然这么问,倒让流霜摇了摇头,她低声回答,“没人欺负我。”
没有人能欺负她,没有人敢欺负她,除了她。
侍女敲了敲门,流霜转过头便听见侍女紧张的说着,“小姐,冥主府那边派人送来了婚服。”
“啪嗒”一声,她手里拿着的汤碗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阳夏急忙伸手去抓住流霜的手,她急急忙的喊着:“流霜。”
一转头便对上阳夏那张紧张十足的脸,流霜心里有些不好受,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阳夏的头,“我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潋弦不愿放过她,她能如何?
只是……不甘心。
被她如此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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