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站在书架前,小心的取下书籍擦拭着,擦完了柜子她立即转身擦拭起了放在一旁的巨型花瓶。
侍女身着粉色衣衫,是府中最为常见的侍女服,她的双手生的极其漂亮,手指每每从花瓶上滑过,总能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研墨。”从外边回来,刚刚踏进便看到侍蹲在地上擦拭着放置在那里的花瓶。
侍女的手一顿,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转过身,与凤流云的目光接上便又匆忙的低下头,“大小姐好。”
侍女清秀的脸在凤流云面前一闪而过,她的眉头紧拧,“谁准许你进来的?研墨呢?”
“研墨她这几天生了病,还未好。花枝姐姐便让奴婢暂时替了研墨侍候大小姐。”侍女的头垂的越发低了些,她忐忑不安的说着,双手悄然的捏着裙角。
“滚出去。”不再看她一眼,凤流云厉声呵斥道,“把研墨给我找来。”
“是,大小姐。奴婢告退。”侍女一个激灵,急忙福身行了礼,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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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阳光正好,暖烘烘的阳光让人十分的惬意,侍女小心的推开门,屋里暗暗的,阳光即使透进来,屋里也没有多少的光亮。
刚刚踏进屋内,便听见几声沉闷的咳嗽声,连续不断的咳嗽让侍女的脚步顿了下,随后紧接着走进屋里,轻声的喊着:“研墨?”
“嗯?”屋里那人轻声的应了声,昏黑的屋子里,侍女仿佛能够看到那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干净剔透,与府中的任何一名侍女都不同。
“晗书姐姐?”声音中带上了些许的迷茫,似乎是在疑惑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等叶轻言询问,晗书便快步的走上前几步,语气轻快,“研墨,你醒了啊。大小姐正在找你呢~你快点去吧,不然晚了的话,大小姐又要发火了。”
叶轻言微微的愣了下,抬起头看向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晗书,她的唇角绽放出一朵笑花来,灿烂的笑容迷了人眼,随后却又极为丧气的垂下了头,“若是此时去找大小姐,研墨怕病气会过到大小姐身上……”
“研墨,大小姐想要见你,主子的命令我们不能违抗,快点去吧。”
定定的看了晗书一眼,叶轻言方才点点头,眼神怏怏的。
……
夙祁言的身体并不弱,只是从小便与寒池接触,她本能的感觉不到寒冷,因为已经习惯,习惯了寒冷,但是严寒却是在逐步的侵蚀着她的身体。
若是不管不顾的话,叶轻言活不久。
在原文中也是如此,不过为了让夙祈言与萧钰达成HE的结局,夙祈言的体质成了一个很好的助力,萧钰为了救夙祈言甘愿上刀山下油锅,正因为有这个先前条件在,在后面爆发出身世问题的时候,夙祈言与萧钰才能很快的度过这个纠结。
此番生病也是叶轻言刻意为之,虽说女主一般都是有着一颗美丽而又善良的心,但是叶轻言并没有。
叶轻言最爱的是让人生活在痛苦之中,无法自拔,明知那是条不归路,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下跳。
拖着病弱的身体走到凤流云的院中,冷风吹过,叶轻言咳嗽了两声,站在院外向里面喊了一声,“大小姐?”
无人应答,没有多少犹豫,叶轻言提脚便往里走去,迎面走来一名紫衫少女,拦下了叶轻言的去路。
“研墨,你来的正好,我要出去一趟,你好好守着这院子,莫让其他人进来。”
“花枝姐,大小姐……不在吗?”点点头,应了下来,她稍显迟疑的问出了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大小姐最近很忙,你别打扰她,再过一两个月我们可能要陪着大小姐一起嫁入——”她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今日的话,你莫向他人提起。”
花枝摇了摇头,没敢再多说什么,匆忙的走开了。
不安的表情在花枝转身的那一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叶轻言半低着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握紧。
……
坐在院门前的门槛上,叶轻言整个身子靠在门栏上,双腿合并,靠在一边,十指相扣,压着放在双腿之上的雨伞。
时不时的看了下昏黑的道路,没有熟悉的灯火亮起时,她又失落的收回了视线。
从天明等到天黑,从晴天等到阴天,她始终都未曾移动过脚步。
只是在落雨的时候,急忙跑进屋里取了伞出来,又再次的坐在门前静静的等待着。
只是等待的那人在她期许的目光之中从未出现。
原本的小雨在时间的推移中慢慢的变大,雨声清晰的在耳边响起,从刚开始的的轻响变成现在的耳边一直都是哗啦啦的落雨声。
大雨被风刮着吹到了她的面前,叶轻言的裙襦被雨水浸湿了一大片,她呆呆的看着布满水滩的地面,任由自己身上的衣裙被大雨所洗刷。
面前的雨似乎是停住了般,没有更多的动静,唯有耳边的雨声在告诉她这场大雨还未停止。
叶轻言缓缓的抬起头,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的眸中,冲着那人展颜一笑,喜悦的心情不难看出。
“大小姐~”
“你是蠢的还是笨的?这么大的雨不会进到屋里面吗?”面对叶轻言灿烂的笑容,凤流云并没有多大的好感,心里只有一团火在四处乱窜,一直在叫嚣着。
她身上湿湿的,发髻有些乱了,全身像是被大雨洗刷过了一样,比起一直坐在地上被雨淋的叶轻言,凤流云的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
骂完了这句,她突然收住了嘴,秀眉拧成一团,她充满恶意的声音在叶轻言的耳边响起。
“亦或者说,你呆在这里的原因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真是笑话,同情你,研墨,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让本小姐对你另眼相看?只不过是一名低贱的奴婢而已,呵~”她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没有平时的稳重与冷静。
“只要不是奴婢就可以了吗?只要不是奴婢就可以让大小姐另眼相看了吗?只要不是奴婢的话就可以让大小姐坦诚自己冒着大雨跑回来的原因是为了研墨吗?”叶轻言的头微仰,她说话的语速很快,但是却不难听全她的话,每一句话里都带着质问,那些质问让凤流云有些无力反驳。
凤流云冷哼一声,打断了这种被压制着的景象,反客为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轻蔑的眼神仿若她是高高在上的神祗,而她却是一个被打入无间地狱的罪人。
“你有那个资格吗?”
她说的很慢,似乎是在讽刺着些什么,唇角边挂着的那抹懒散的笑意让人看了只觉得胆颤。
“一个低贱的奴婢而已。”没等叶轻言说些什么,凤流云便接上了下一句话,平平淡淡的,给叶轻言的身份定了位。
“你凭什么认为你不再是奴婢了便能让我另眼相看?”
“你凭认为你有那个资格让我对你上心吗?可笑。”
站在风雨中的少女即使浑身狼狈也不减丝毫的骄傲,傲慢的话语用着一种十分尖锐的口吻说出,一字一句都仿佛像是针般,扎在心上,无法拔除。
“研墨,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奴隶。”
凤流云微微弯下了腰,嘴角的弧度不变,可是与刚刚那傲慢无礼的家伙完全不同,像个邻家的姐姐,和蔼可亲。
“奴隶还妄想跟主人要求些什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像是变脸般,她的温柔只是一瞬便消失了去,只剩下无情的冷漠。
“研墨这辈子就只是大小姐的奴隶而已,研墨只属于大小姐,完完全全的,研墨是只属于大小姐的。”面对凤流云的压迫,叶轻言只是轻轻笑开,点点头,认下她所说的话。
叶轻言的双手从膝盖上移开,缓缓的站起身来,长时间的坐立并没有让她的双腿发麻,可见她刚刚没有反驳凤流云是因为注意力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直到叶轻言站起,凤流云才发现,两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她比她的奴隶还要矮上许多,若她要与她正面直视的话,只是仰起头来,只是这样,却是失了气势。
面前的人像是换了个人般,没有那般清澈剔透的眼神,没有那看见未曾见过的事物时的好奇,以及对于周遭陌生的一切的迷茫。
黑色的瞳孔依旧清澈,可是却夹带上了些冷漠,凤流云并未觉得有半分的不妥,面前的这个人比之之前,要让她容易接受的多,好似她天生就该是这样。
冷漠无情,漠视世间万物,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
“大小姐为何一定要嫁与五王?”
“凤家女生来便是要当皇后,他承诺许我皇后之位,我为何不应?”笑的恣意,眉眼里染上了许笑意,似乎是真的对于这个消息十分的高兴,就连面前的人是否有那个资格过问她的事情,凤流云也没有计较半分。
“无论是谁?只要他能许你皇后之位便可?”叶轻言的眸光沉了沉,原本清亮的声音此时沉了许多,有些沙哑。
“是,谁能让我做皇后,我便嫁与谁。”昂起头,凤流云大声的回答着。
听到她的话,叶轻言轻轻笑开,身子微低,在她的耳边轻喃道,“若我为皇,那么,大小姐你做我的皇后可好?”
温热的鼻息扑打在凤流云的脖颈之间,让凤流云有些不自然,她半步后退,露出一个极为不爽的表情来,“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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