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罗夫特？”约翰·华生拍了拍迈克罗夫特的肩膀，把他从神游中拉出来。迈克罗夫特猛地倒吸一口气，从任何角度都可以看到他脑门上的冷汗。
“你在想什么？”夏洛克把手扶在谢林福特的墙壁上，冰冷的金属质感令他莫名地发慌。
“一些故事，——关于过去的福尔摩斯们。”迈克罗夫特的瞳孔微缩，表情流露出一股怀念。“可能有点长，但你愿意听吗？”他看向监控器，欧洛斯在另一头，她出奇地没有出声打断他。
迈克罗夫特的眼睛一黑，开始说起他的回忆。
“福尔摩斯家族的孩子都被不止一次评估过。其中，——或许是最后一次，但也是最专业的一次，是由霍华德·斯塔克教授进行的。尽管最后的最后，也就是评估后一年，他又寄来了一张单子，这个可以暂且不谈。”
“就是你讲的那一次？智力超群和划时代的天才？”
迈克罗夫特迟疑地点头。
“后来，斯蒂尔把当年斯塔克教授的手稿翻出来，找到了这么一段记录，给我看——当然有代价，我动用了手下几乎全部的人力资源，才实现她的要求。”
同样在监听的克里斯蒂娜撇撇嘴，别扭地笑了。
不就是一个BJD吗……
说得像是我要毁灭世界一样。
“记录上写着霍华德教授对于几名福尔摩斯的评估过程：
“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我很幸运地接触到了几个小孩子，他们是福尔摩斯，高智商。我们家的那位小魔王，和那个智商最低的或许有的一拼，当然，绝不是讽刺，我只是实话实说。——这是手稿里的内容，夏洛克”
“你是指你自己吗？”夏洛克恶意地打断，却遭到了在场其他人的反对，约翰拽拽夏洛克的袖子，示意他安分点。“夏洛克！”
“不，我亲爱的弟弟，是在说你。”大英政府灰蓝色的眼眸扫向四周僵硬地站立着的人们。
“迈克罗夫特，你没有加“little”。”欧洛斯突然说道，哼了一声。她搭在键盘上的手紧紧攥住，而后托起腮帮，一副看戏的模样。
大英政府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叙述。
......
我是霍华德·斯塔克，应鲁迪·福尔摩斯的邀请来到英国，为大不列颠的人才做一次统一标准的评估。——当然，我敢拿托尼那小子的笔记本打赌，他有私心，他需要了解几位福尔摩斯的实力。
夏洛克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如果托尼有他一半可爱就好了。他拘谨地站在门口，无措地像一只迷途的小猫。我请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给他倒了杯果汁。
“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我问。
“多彩的，先生！”他兴致勃勃地回答。“红胡子和我一起在索马里海域探险，发现了宝藏！”
哦，亲爱的玛丽亚，我敢打赌，你绝对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伙子。
“那你的哥哥姐姐——你觉得他们是怎样的？”我试探性地问，毕竟他人的评价不仅可以反应被评估者，也可以反过来反应评价者。
“麦克哥哥很聪明，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麦克——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吗？那个小胖子？
“洛斯比迈克罗夫特哥哥知道的多得多！”
“里斯什么都知道！”
夏洛克喝了一口果汁，嘴角粘上了橙子的果粒。
我在单子上写了一些话，叫他交给鲁迪。他很苦恼地看着那些钢笔字，似乎并没有看懂——我绝对不承认是我的字太丑的缘故！
第二个进来的是迈克罗夫特，一个小胖子。
嗯，真的挺胖的。
“你觉得外面的世界怎么样？”
我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很省时间，不过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显然也很乐意省点时间。
“简洁是天才的姊妹。”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灰色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当然，这种错觉不排除是光线的问题。“外面的世界......”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麻烦描述你的真实感觉。”
“好吧，”他耸耸肩，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外面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鱼缸，里面生活着一群金鱼。不用我解释金鱼是什么意思吧？”迈克罗夫特敲起一段贝多芬。
我点点头。
“这个问题先谈到这里，关于你的家人——你有什么看法，我仅指你的弟弟和妹妹们。”我在评估表上写上评价，把手边推车上的黑森林蛋糕端到他面前。他迟疑了一会儿，谢绝了。
他看起来真的很想吃那个蛋糕......
“我的弟弟是一只金鱼，比别的更聪明一点...吧？”
“欧洛斯·福尔摩斯很聪明，但很自大。”
“与她不一样，克里斯蒂娜很克制，我无时无刻不感觉到她刻在骨子里的自傲，但她的所作所为又使我怀疑我的判断。”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显然不想过多地谈及欧洛斯·福尔摩斯，他对夏洛克的评价很客观，至于对他两个妹妹的，我不能确定。
毕竟他似乎有点嫉妒他的妹妹们。
“好了，”我又和他聊了聊别的，打发我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拿着蛋糕走吧。”
他这一次没有谢绝。一直到他走到门口，他才回了我一句：
“这是在哪儿买的？”
“威斯敏斯特区唐宁街直走右拐再向前行一百二十点六米的甜点店。”
我回答。
*
“那么，问题来了。”咨询侦探将搭在钢筋水泥墙上的手收回，插进黑色大衣的口袋，“克里斯蒂娜是谁？”
“我的另一个妹妹？”他问。脸上满是漠然，他根本不记得有这号人的存在，记忆宫殿的缺陷已经由于欧洛斯的存在而填补好，克里斯蒂娜的存在在开始就是可有可无的。“你指的是克里斯蒂娜·斯蒂尔？你的政敌？别开玩笑了，患有臆想症的胖子。”
大英政府灰黑色的眼眸闪过一抹金光。
欧洛斯悲哀地注视着夏洛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约翰·华生默默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天知道他是怎样和一大家子高智商玩毛茸茸的小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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