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交易”

    吐槽归吐槽，斯塔克当然没有天（zhong）真（er）到相信签个名就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

    ——就算他这一刻海藤附体了，恐怕也得问一句，让他签在自己的周边上是几个意思？难道会有什么buff吗？！

    所以他只是有点，嗯，是非常意外，自己的个人魅力竟然大到能让两位神秘人士接连大费周章地前来——只为索要签名？？？

    好吧，也许对对方来说不是大费周章，但那也够让他“受宠若惊”了！

    齐木想了想，由于出现了没预料到的情况，他与斯塔克的交涉时间早已超过了一分钟，记忆是不可能完全消除的了。

    而且鉴于“一忘皆空”和“术后恢复”同时进行有些不好操作，他其实本来就没打算一定要在斯塔克面前保密到底——这里毕竟是他不会久留的异世界。

    现在更是如此，瞧瞧他听到了什么——‘神’？还‘那群’？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不太正常啊。】

    于是齐木解释道：

    [有一个小男孩——另一个——无意中帮了我一些忙，他是你的粉丝，……]

    既然不便消除记忆，齐木觉得还是说清楚自己是在“代签”为好。

    在科技中心时没人会特别注意他的名字，现在一对一了却难免会漏出点什么，比如那剪报本中的内容，再比如“偶像”要是想给他升级成to签。不提前表明身份缘由万一以后斯塔克调查出来岂不显得遮遮掩掩肯定有问题，反倒给他的持卡人扣个“绿衣人”的锅……

    当然，“第一个小男孩”并不是真粉丝也没有进行什么‘狂热追星行为’这点，就不用特意说明了。-_-

    那边斯塔克听罢，也回过神来：“好的，没问题，我是说——”

    “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再次挂起商用笑容，这次可不是出于什么幽默感，而是一时间找不到合适表情……

    少年的话没问题，但是他的心情嘛——

    让我们感同身受一下：你被阿丽塔堵到墙角正莫名其妙瑟瑟发抖严阵以待呢结果那货拿出个包裹让你签收居然是送快递的？！

    好在心理素质过硬的斯塔克很快按下了懵b。

    他走近齐木，“可以把那个放到桌子上吗——我不喜欢从别人手中接东西，谢谢，嗯——”

    “我确定笔也在这附近，但佩珀把它们放哪了……”这不是假话，毕竟他除了签署文件时已经很少用到“原始工具”了，“你有一只？那太贴心了。”

    齐木倒是透视到了笔的位置，可以帮他取（飘）来，只是既然对方没有推脱的意思，就犯不着用这种看起来十分像是恐吓的手段了。

    斯塔克拿起笔本，出于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的心理下意识翻了翻那本子，这才发现它不仅仅是封皮印着钢铁侠，里面也被有关他的剪报填满了，仔细贴好的图片间还穿插着一些稚嫩的字迹。

    ——看来它的主人还真是他的小粉丝。（不然哩？）

    “好的，”斯塔克翻到扉页，边写边念：

    “To Peter Parker，live long and prosper。”

    “托尼斯塔克，钢铁侠。”

    眼见对方连他的交换条件都没问就爽快地签了名，齐木少年高兴之余，自然是更爽快地动手了。

    于是斯塔克放下笔本一抬头，就发现那少年已经在距离他一臂之隔的地方站定，正盯着他的胸口看，然后缓缓举起右手。

    ☉_☉？

    他的反应堆是挺容易吸引目光的，不过少年这是要干嘛？

    [握手，不对，give me five？]怎么看都不像这么开朗热情的类型啊。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斯塔克只觉胸口一痛，几道血线从他的身体中飞溅而出径直连接到那少年手上！

    斯塔克大惊，来不及多想：“贾维斯——！”

    他一边叫着智能管家的名字——让他启动马克7——一边下意识向后撤步想要拉开距离，却忘了身后就是桌子，踉跄中被少年一把拽住。

    那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抓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而对方举着的手中竟然忽地燃起了一团火焰！

    贾维斯激活盔甲的声音滴滴作响，但斯塔克知道一切都来不及了，他下意识就要抬手遮挡，然后——

    火焰消失，疼痛停止，少年的手也放开了。

    ☉_☉？！？！？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间，如果不是那少年手中多出了些黑色粉末，斯塔克都要以为自己刚才是产生幻觉了。

    说到粉末——刚才那些血线的末端的确是有什么细小的东西……

    所以这毫无预兆又戛然而止的“攻击”，其实另有隐情？

    斯塔克回过神，刚要开口询问，只听“彭”地一声——马克7盔甲终于疾驰而来，一边从有利于自动飞行的圆柱体快速变形，一边发射出两道红色光线径直扫向斯塔克的两手手腕，只待定位成功确认身份后便可瞬间完成装备。

    “……停止装备。”斯塔克看着“姗姗来迟”的马克7，黑线地终止了命令。

    [纳米盔甲果然势在必行……]

    虽然他的盔甲穿戴速度越来越快，马克7的激光制导跟踪快速部署系统更是一大突破，但机动性还是不够强。如果刚才真的面对攻击，那他等不到变身就该凉，不对，是“火”了……

    当然，以少年表现出来的神奇手段，如果有心为敌，恐怕一点反应时间都不会留给他，但可以随身携带即时装备的纳米盔甲即使没能成功启用，也比像现在这样白折腾一圈要好看多了吧……

    面对少年看向手环的了然▼_▼表情，此前还对新系统引以为豪的斯塔克，脸有点疼。T-T

    “那些是我身体里的弹片？”斯塔克清了清嗓子，没事人似地问道。

    齐木便也收回在那悬停在一边的盔甲上的视线，点头。

    [果然。]

    斯塔克冷静下来仔细一回想，就发现刚才胸口的疼痛是由内至外的，再加上完好无损的反应堆、那些异物的大小形状，他马上明白对方大概是用不知什么手段替他“动了个手术”？

    看来他之前“无恶意”的判断没有错，不过——放火干嘛？这么……“嫉恶如仇”的么？

    [好的，至少现在我们知道那“助推火焰”是怎么回事了。]

    【。。。】并不是故意为他解惑的齐木。

    超能力少年的手术方案十分简洁：

    1、“拍片子”；2、念力取弹片；3、将弹片破坏到无法回溯的程度；4、“缝合”。

    在第三步上，烧成灰是最快捷的手段了，毕竟由于“下刀粗暴”患者的“耐受力”可不强。

    手术非常成功，唯一的瑕疵大概就是没有让患者做好思想准备，从而险些造成（单方面的）医患纠纷。

    但话说回来，齐木少年觉得自己要是真的提前通知本就有些戒备的斯塔克，又不进行详细的术前讨论并达成一致的话，那手术步骤指不定就得加上“麻醉”和“更衣”了……

    斯塔克一开始的确是戒备的，毕竟齐木出现的时机太巧，方式也太惊人。但几句交流下来，他便放松警惕——这只是个看似poker face但城府不深的少年人啊。

    现在斯塔克更是确定了，不管少年具体什么来历，至少不会是敌人。

    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帮他解决了弹片的隐患，更重要的是由此展现出的神秘莫测的能力——从少年那轻描淡写的态度来看，很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而当一个人的实力足够强大，他就不需要搞任何阴谋诡计了。

    “呃……谢谢你。”

    斯塔克张了张嘴，刚想追问句为什么，却突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之前提到的‘交易’？

    看着少年紧接着愉悦▼_▼地收起剪报本、似乎不准备谈谈刚才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斯塔克知道自己猜对了。

    [还真是，“十分公平”的交易……]根本是在做慈善了。

    哪怕这治疗用时比他签名的时间都短，哪怕他（因他自己不承认的PTSD问题而过于依靠“钢铁心脏”）并不怎么想做手术，斯塔克也不得不承认少年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于是斯塔克郑重又（怕对方逃跑似地）快速地继续道：

    “很意外，但谢谢——我是说，非常感激。”

    “实际上你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kid。” 这对话唠的斯塔克来说倒是挺新奇的体验。

    “所以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不不，不要把这个当成一种纠缠，虽然我的确很好奇，也对进一步交流持以开放友善的态度，但一切取决于你……”

    齐木原本的确是打算“交易”后直接一走了之的，但现在他还有一件比较在意的事没搞清楚——斯塔克提到的“神”。

    这个称呼引起了超能力少年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在他很小的时候——刚开始意识到自己太过于与众不同、而其他人并不会像父母那样毫无顾忌地接受这点时，也曾想过‘为什么神要这样安排’。但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就对神佛之类的存在并不相信了。这大概是因为他的愿望不需要神来实现，又或是神不会实现他的愿望——比如风平浪静的生活。

    不过这个认知，在他遇到某个“被神眷顾的美少女”后有点动摇了。-_-

    这个世界的“神”会是那种所谓全知全能的存在吗？还是只是一个强大的种族？

    当然后者的话——比如犬夜叉那里的“水神”，对普通人来说遥不可及，在齐木眼里可就不太稀奇了。毕竟他的能力完全不输第二种“神”，某大叔不就在正月参拜时心中拐着弯地求他：[拜托了，神！还有楠雄大人！！]

    虽然好奇，齐木也不好直切主题。于是他想了想，问斯塔克一开始对他的提防是不是由于本身遇到了什么麻烦。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想来“神”的信息与此有关。【而且就算是精神损失费吧。】哪怕经常冒出绯闻自己也时不时搞个大新闻的斯塔克不在乎“私生子事件”，齐木少年却不愿欠人情。

    斯塔克有点意外于对方的“热情”，毕竟少年的开场白是‘只是做个交易’。

    同时十分无语——那句‘帮忙’的话他刚刚才说过好吧！

    以往凑向他身边的人都是在寻求他的帮助，这次倒是完全反过来了。而且那少年显然不是随便说说，而是的确有这个能力。这对亿万富翁慈善家斯塔克来说又是一个新奇体验，可惜他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我可以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立场这样问的吗？官方的？”

    虽然觉得不太像（[绿衣人不是误会吗？]），斯塔克还是接着道，“那我想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下相关负责人。”毕竟那不只是他自己的“麻烦”。

    “还是个人？”[慕名来加入复仇者？]

    那他就更不会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卷进危险中了——不管对方是不是有特殊本领。

    齐木摇头解释到自己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国家组织个人都没有利益关系，只是打算随手帮忙（顺便听个八卦），而且将签名本还给彼得帕克后——

    [我，]他顿了下，觉得马甲还是要披好，[和我弟弟，就会回家了。]

    “回家？”斯塔克察觉到这个说法有点深意。[难不成他也是外星人？]

    ——不知洛基计划的他指的还是阿斯加德。

    【也？】齐木却诧异了，这里居然还有外星人的事？！

    【果然还是想搞清楚啊。】一直压抑自己的超能力少年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再把这些（不正常到让他不那么特殊的）异世界当作完全的麻烦了。

    不管怎样，斯塔克都不准备招募少年，在他表明态度后，两人（因齐木推销业务不熟练而）略显尴尬地沉默了一会。

    “先生，现在是否要收回马克7。”贾维斯见状趁机问道。

    这下倒是让斯塔克想到了解决办法，他看着像是不愿放弃（也的确是在琢磨要不要直接思念读取这房间里的前情）的少年，提议道：

    “也许你愿意帮我改进一下盔甲？马克7型至今还没有做好实战测试。”——至少以少年隔空操纵物体和力大无穷的本事就可以节省他不少布置场地的时间。

    “然后我想可以趁机让哈皮送来一些我以前的笔记或者别的什么……”

    [成交。]齐木干脆点头。

    这样想来可以让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只不过，开始之前有件事得安排好——

    他又拿出了那本剪报本，[你有保险箱吗？]

    最好是贝克街的那种。▼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