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好,天空高远辽阔,微风夹着花香草香拂面吹来。
女高中生日高优子趁着周末休息,背着装有作业的皮包,哼着小曲往波洛咖啡店的方向走。
她娇小的身躯在人群中灵活穿梭,一头橘色的中长发十分显眼。
波洛就在眼前,她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一直仰慕的那个人就在里面打工。她一反之前的活泼模样,有些拘谨地走到大门旁边靠窗的位置坐下。
现在是下午一点,客人不多。她偷偷向里面瞄瞄,一边从书包掏出作业、教材还有笔袋摆在桌上。
自己这份倾慕的心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掰着指头想,大概是一个星期前吧。那个人高挑帅气、身手矫健,喜欢的人肯定不少,自己小小的个子,明明已经17岁却还经常被误认为初中生,根本没有勇气去搭话。
所以只有以客人的身份,拉近二人的距离。
她摸了摸钱包里的钞票,又看看菜单,努力拼凑出一套能吃得长久又不太费钱的菜品组合。
“欢迎光临,请问需要点什么?”那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立刻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抓起菜单,装作认真选择的样子,虽然她早就已经挑好了。
等脸上的红晕褪去,她抬起头,目光有些飘移地说:“一份蛋包饭,还有薯、薯条,大份的。”
“OK!哦,要不要再来点喝的,薯条容易口干呢。”
“那、那就再来一杯雪顶咖啡吧。”
“好的,请稍等,一会儿就好。”
那人走开去配餐了,优子心不在焉地打开作业本,一篇200字的英文阅读一直读到薯条和咖啡端上来。
果然不记得自己了,她伤心地想。说来也是,自己太不起眼了,如果长成冲野洋子那样,或许还有勇气表白,就算被拒绝了,也不会被当成讨厌的变态。
哎。她无奈地叹口气,喝了一口咖啡。
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只要静下心来,作业很快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就在她沉浸在解数学题的快感中时,一股淡淡的柚子香飘进鼻孔。
书本旁突然多了一个装有柚子口味海绵蛋糕的碟子。
“咦?”她抬头,看见那人正微笑地望着她。
“本店新推出的产品,免费品尝哦。”
“谢、谢谢,非常感谢!”她感恩戴德地把蛋糕往自己这边挪了挪,以表示喜欢与惊喜,然而却笨拙地把蛋糕弄倒了,海绵般柔软的表层飞溅开来,迸得到处都是。
她囧得满脸通红。
那个人却低低笑了起来,用随身携带的纸巾帮她擦掉书角、袖口上的蛋糕渣。
“对不起——”
“没事没事,你和我很像呢,有的时候总是笨手笨脚的。看,我们连写作业的顺序都一样,我呀,以前也是先从英语开始,最后是最喜欢的数学。我看看,嗯,平面几何,我超喜欢做几何题,曾经心血来潮做了好几本习题集。”
“真、真的吗?我也是,可是我的数学成绩总是不大好,明明自己练习的时候都会,一考试就不行……”
“那是因为你没有理解原理,其实数学公式就那些个,必须先倒背如流才能灵活运用,哦,这道题没解出来啊,嗯,我看看,这不是考全等三角形吗,你试着用全等三角形的思路看看。”
“啊,真的诶!”优子茅塞顿开,抓起笔三下五除二就把题解了出来。
“好、好厉害啊!”优子羡慕地说。
不过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要在咖啡店打工呢?不,也许只是数学好,总体成绩不大行,没有考上大学——
可是从那天看,身手也超级了得呀。那天在海边,一个肘击就把抢劫犯打得满脸流血,这样的人,真得只是一个侍应生吗?
她捧着脸痴痴地盯着那人忙碌的背影,另一位服务生似乎在抱怨着什么,绷着脸指手画脚。
哼,真是过分,果然皮肤黑的人心也黑,人家明明在很好地服务客人,却被批评成不务正业。
优子不满地瞪着另一位服务生,把嘴里的薯条咬得嘎巴响。
不过,那人的气场好像不一样了,眼神也暖了许多。其实那天,虽然是被救了,但她望向她的眼神却十分阴鸷,带着几分杀气,把她吓得浑身一激灵。
“抱歉,我心情不大好,你自己能报警吧?”当时她是这样解释的,声音毫无温度。
优子懵懂地点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道谢,她就走开了。
她的影子格外漆黑,被阳光拖得很长,渐行渐远的轮廓带着冰冷的棱角,与这热情的海滩格格不入。
优子从她的身影中感到了一股哀伤的情绪。
是在为什么而悲伤吗?
她凝望着那个穿着深绿色夹克,黑色牛仔长裤,肩上背着一个网球袋样物体的女人,陷入了沉思。
但她并没有放任思绪驰骋太久,因为倒在地上的男人忽然动了一下,吓得她赶紧拨了报警电话。
等她放下电话,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可恶,那个臭女人!”原本已经晕倒的男人忽然拔地而起,一把扼住她的脖子,“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说罢,扬起拳头朝着她的脸挥去。优子尖叫着闭上了眼睛,两只胳膊不断地抓挠着。
然而拳头并没有砸到身上,男人熟悉的哀嚎先响了起来,扼住自己的胳膊也松开了。
“疼、疼、疼,哎呀,骨头断了,啊-------!!”
优子睁开眼睛,顺势挣脱出来。她看见犯人正被一个不知何时凭空出现的戴着眼镜的男人抓住手腕,向后反拧过去,只听“嘎嘣”一声,他撕心裂肺地惨叫着,再度晕了过去。
就算她这个外行人也看得出来,这人的胳膊以后是废了。他的前臂毫无生气地耸拉着,是被硬生生掰断的。
这回他彻彻底底晕倒了。以后也甭想干坏事了。
下手好狠。优子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那人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绷得很紧。
他嘲讽地、毫无怜悯地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抬脚从他身体上迈过去,向优子走来,周身散发着浓稠压抑的黑暗的气场。
“刚才是不是有一个红褐色长发的高个子女人路过?”他问道,眯起的眼睛明明是带着笑意,可她却只感到一股凛冽的寒气。
“是、是的。”她惧怕地答道。
“她朝哪个方向走了?”男人继续问道,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带来的压迫力,立马换上笑脸,“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因为一些小事闹别扭,我想向她承认错误。”
优子犹豫了半秒,扬手指着右前侧:“那里,好像是假山方向。”
她其实是朝相反的方向指的。
那个女人看上去明明那样悲伤,怎么能让她男朋友这么轻易找到呢。她只是很单纯的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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