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害怕的事

    “阿戈摩托之眼。”古一法师却答非所问的捧起胸前的挂坠,说,“这是一场奇妙的旅行,它才是你的老朋友,或许可以帮你一点小忙。”

    古一法师微微弯下腰,递出了那条挂坠。

    班尼情不自禁的伸手接住,仔细查看。金色的长挂链上装饰着一块绿色宝石,刚才的绿光正是宝石发出的。

    在握住宝石的那一刻起,班尼就觉得疲惫,寒冷和饥饿全从他的手掌心开始,飞快的退出了他的身体。班尼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健康,手心上的宝石也亲切的欢呼着,和他身体中的魔力两相呼应,温暖的就像刚洗过一场热水澡。

    “这真是奇妙……”班尼喃喃,可他还是不懂,“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阿戈摩托之眼是做什么的?”

    古一法师似乎有了她的猜测,但她只是微微一笑,收回了那块挂坠,抬手似乎想抚摸班尼的侧脸,简单的说:“孩子,这是你的坐标,也是你的起源。”

    班尼急促的后退半步,条件反射的抗拒凶道:“——别碰我!”

    下一刻,他回过神,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动了动嘴唇又不好意思道歉:“……”

    史蒂夫恍然间仿佛又看到了一开始那个浑身尖刺的小男孩,金发男人非常及时的插嘴补充一句:“古一法师,抱歉。”

    法师的手停在半空中,她微笑了一下没有介意,收回手转而把挂坠戴回了脖子上,又做了一遍手势,绿光就消失了:“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了。”

    古一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领,似乎打算离开。班尼有些急了,他还有一连串的问题没问,结结巴巴道:“古一法师,我很抱歉,但是……你能不能说明白点?什么坐标和起源?还有、这是我的坐标?那为什么是你拿着?我们有什么关系……”

    史蒂夫眉头紧蹙,同样问了一句关键的话:“这和班尼失去的以前记忆有关吗?”

    “很抱歉。”古一法师的黑眸里露出了浅淡的歉意,她再次弯下/身直视着班尼的双眼,诚挚的说,“我不能说。孩子,你需要等待下去,到了合适的时间‘坐标’会指引你的。”

    “但是坐标在你那里?你会在合适的时候来找我,告诉我一切吗?”班尼以为他明白了。

    “你不明白,坐标已经在这里了。”古一法师摇了摇头,伸出了一只手,随着她的指尖画出了一个圆,空气中奇妙的出现了一个金灿灿冒着火花的圆形传送门。门的那边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展示大厅,班尼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他看到陈列的玻璃柜里一件红斗篷好像动了一下。

    “最后给你一个建议。”

    古一法师在离开前深深的望着班尼,语气平和的说,“请以后在补充能量的时候,保护好那些被你带去的人。你已经学会怎么归来的办法了吧?”

    “什么?”史蒂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觉得他和这位法师的代沟有点严重。

    白袍法师迈进传送门里,彻底消失了。

    班尼却呆在原地,怔怔的看着那片空气,语气干涩中带着不可思议:“……她说的是我们这三天的旅行。”

    “我们是你带去的?”史蒂夫反问,他觉得很有问题,班尼明明根本不认识其他三个人,怎么把他们带去?

    “我之前还以为是错觉呢。这几天到了荒岛上以后,我的魔力涨的很快,我能带着托尼斯塔克走一上午再杀死那只野猪还不感到吃力。”班尼恍然的慢慢描述,“这就是古一法师说的‘补充能量’吗?”

    他握了握手掌,已经想通了:“我们突然能回来,也是因为我太生气了,魔力震荡学会了回来的办法。但是出发的时候……现在回想,我能感觉到那股空间震动的魔力了,确实是我做的。可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把其他几个人带去的。”

    经历了这么一场变故,一大一小心不在焉的先去洗了场澡,坐在一起讨论这件事。

    古一法师的话告诉了他们好多事情。起码他们知道了这样的“旅行”以后还会发生,因为班尼需要补充魔力。他可能会无意识的把其他人带去,不知道彻底掌控魔力以后能不能控制这一点。

    班尼体内的魔力需要不时补充,但是他毫不怀疑,那块绿色宝石“阿戈摩托之眼”也能做到这一点。那块宝石和班尼有一种特殊的联系……虽然他还不明白,但他知道那肯定也和自己的身世、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

    ——古一法师不说没关系,班尼可以自己找寻答案。

    “……”

    他默默把手伸进口袋里,垂下了眼帘,那里正装着几根托尼斯塔克的头发。

    当天下午。

    班尼编了个外出采购日用品的借口,就带着史蒂夫给的零花钱出门了。他灵活的在人群中钻来钻去,拐进路边小巷,最后甩开了神盾局的监视人员,找了一家保密性高的私人鉴定机构。

    这也是班尼能忍受自己有监护人的一点,罗杰斯先生给了他很大的自由,并且默许他短暂的甩开神盾局特工的行为——可能班尼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也是一大原因。

    私人鉴定机构不需要出示证件,班尼把他偷拔的几根头发都交给了机构,缴纳了一笔费用,就可以回家等结果了。

    他攒下来的所有钱只够做一个常规鉴定,没法加急,需要等待一到两周才会出鉴定。值得放心的是机构的保密性很强,不管班尼的亲生父亲是不是托尼斯塔克,他们应该都不会传出去。

    等忙完这件班尼心中最牵挂的事情,他终于可以回家倒在柔软的枕头上,好好睡上一觉了……这三天在野外风餐露宿,真的把他累坏了。

    尽管班尼是下午累的睡着的,可他没想到自己还是梦到了托尼斯塔克。

    阴魂不散??

    站在清醒梦里的班尼瞪着不远处的小胡子男人,恼火的憋了一肚子气。

    他不想见到托尼斯塔克!不想做这种梦!!

    还是那间熟悉的别墅大客厅,还是悠闲的夏日,偷懒的托尼斯塔克和他怀里的小男孩。

    今天电视打开着,女主播声音甜美的报道着新闻,在寂静的氛围中逐渐催眠。至少斯塔克已经瘫平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单手搂着小男孩,侧着脸却睡得不太/安稳,眉头皱着,眼睫毛微微眨动。

    光线洒在他的眉眼和小胡子上,竟然显得托尼斯塔克有些恐惧不安。

    班尼顿时认为自己是看错了。

    ……托尼斯塔克那么自恋骄傲的人,怎么会害怕?这个词从造出来就和他没关系。

    班尼嘲讽的想。

    可沙发上的小胡子男人呼吸逐渐急促,最后竟然猛的惊醒了,他喘了几口气,下意识把旁边的小男孩紧紧搂进怀里拍着,又低下头,在男孩脸上狠亲了一口。

    “嗯——”胡子扎着脸的感觉痒痒的,这让小男孩不乐意了,抗拒的发出鼻音,他一边推着斯塔克的脸一边扭头试图躲避。

    “坏小子。”托尼脸上这才有了笑容,他拍了一下小男孩的屁股,心不在焉的说,“别在我亲你的时候把脸扭开。”

    “Sir。”管家先生熟悉的英音在客厅里突然响起,礼貌的提醒他,“你又一次做噩梦了,距离上次只间隔了三个月,上上次在五个月前,距离第一次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一年半,班尼已经一岁半了啊……还有六年半才到八岁。”托尼斯塔克表情复杂的感叹着,陷入了回忆。

    “Sir——”

    “我没事,我只是总想起来那一天,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托尼恢复了往常的语气,随手从茶几下掏出来一个钢铁面甲半成品,扣在脸上凑过去逗小男孩,“班尼,你想不想要这段记忆?”

    “……!!”在旁边冷眼看着的班尼呼吸一窒,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几乎以为斯塔克这句话是问他的!

    ——这句话确实也是斯塔克问小时候的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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