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信吗?”黎言还没从惊吓中完全回过神来,呆呆地说。
霍白衍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突然从车子的右侧飞快跑出去,明显是一个刚搞完破坏,慌忙逃离现场的小屁孩儿。
黎言指了指那个小屁孩儿蹿出去的方向,淡定地说:“你看,真的不是我。”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转身拔腿就跑。奈何身体的不适感限制了他的速度,没跑出多远,就被霍白衍抓住了。
霍白衍将他的右手反剪到身后,扣住他的肩膀,冷声道:“跑什么跑?”
“腿长在我身上,跑是我的自由。”黎言嫌弃地用力挣扎了一下,“你有本事放开我,单挑!”
单挑是不可能单挑的,只要一被放开,他绝对撒丫子继续跑。
黎言挣扎的动作太大,新买的马应龙从塑料袋里跳出来,掉落在了脚边。
两人不约而同地垂眸看去,周围的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几秒后,霍白衍挑了下眉,弯腰捡起地上的药盒。黎言紧张地捏住塑料袋,生怕里面装着的避孕药被发现。
扫了眼药盒,霍白衍问他,“还在疼?”
黎言很倔强,才不会承认,“没有!”
“我记得昨晚没出血。”霍白衍阅读着使用说明,手还扣着他的肩膀。
这话把黎言惊呆了。大街上胡说八道什么呢,不要脸!
耳朵尖迅速泛红,黎言一把抢回药盒,“我给我朋友买的,他得了痔疮。”
见他哽着脖子,耳朵红红的模样,霍白衍愈发肯定他并不是发小口中说的那个“夜色”头牌。
“你……”
黎言打断他的话,“你先放开我。”
“你先保证你不跑,诚实回答我的问题。”霍白衍沉声强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黎言很会审时度势地点点头,“我答应你。”
霍白衍收回手,黎言听话地站着,“你要问什么?”
滴……刺耳的车喇叭声突然响起,黎言已经化作一支离弦的箭般冲了出去,穿过湍急的车流,跑向对面的街道,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线中。
他都这么疯狂地逃了,霍白衍自然不敢再追,怕把人吓出事故。
黎言回到家,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喘息着。
他一口气跑回家,累得四肢发软,双腿抽筋,在心里把霍白衍那个渣男骂了十几遍,这才倒杯热水把避孕药吞掉了。
吃完避孕药,黎言拍拍自己的肚皮,露出满意的微笑。他觉得应该都妥了,放松的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然而,一个男人都可以怀孕了,避孕药真的对这神奇的体质有作用吗?
黄昏,晚霞火红,像是燃烧了整片天空。
黎言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睡的迷迷糊糊,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响起,把人吓一跳。
蹭得坐起来,黎言瞪大眼睛呆滞两秒,才回过神抓起茶几上的手机,他困倦地打着哈欠摁下接听键。
朋友的惊呼声呼啸而来,“言言,救命啊!”
黎言:“?”
吓得我瞌睡都没了。
夜晚,无数人脱掉束缚的职业装,揭掉假面,汇入热闹的酒吧,在震天响的摇滚乐里释放着白天的压抑。
黎言在吧台旁找到原主的朋友,发现人根本没事儿,还有慢悠悠地喝着酒。
他转身就想走,司桉急忙拽住他,“来都来了,陪我喝两杯。”
司桉是个医生,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连名字都是因为他妈喜欢桉树,他差点儿就叫司桉树了。
司桉与原主是在网上认识的,混成了好朋友,经常一起在酒吧出没。但黎言自己并不是很喜欢酒吧这种地方,不过司桉的确是个很好的人,他怕人出事所以就来了。
黎言回忆了一下书里关于司桉的描写,详情不多,但是个性格挺好的人,能和他做朋友还是不错的。
黎言决定再相处相处,落座旁边的椅子,司桉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好奇地问:“那天我给你的药你用了吗?怎么样,效果好不?”
呵……
黎言这才想起来,之前书里的原主看上霍白衍想睡了他,但那男人又不是好招惹的,所以就想到了下药的方法。
你下药就下药呗,结果是我TM来承受后果了,现在屁股还痛着呢!
黎言白了他一眼,“没用。”
“没找着机会?”司桉端起酒杯喝了几口,“还是你没经验,不敢?要不,哥哥我教教你?”
“用不着。”黎言嘴巴碰到杯壁,突然想起自己白天吃了避孕药,也不知道酒会不会影响药效。他犹豫了一下,又把杯子放下了。
司桉看见,问道:“不喜欢喝这个?”
“不是。”黎言摇摇头,白皙的手指在冰凉的杯壁上轻敲着,“我刚吃了感冒药。”
“OK,那不喝了。”司桉笑着用眼神向他示意了一下身后,“你觉得那个怎么样?”
黎言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身材一般,不过脸长得还行。
默默评价完,他回过头刚准备说话,就看见司桉已经绕过自己,在和那个男人眉目传情了。
很快,司桉起身朝着那个男人走过去。离开前还拍了拍黎言的肩膀,让他先等着。
下午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黎言现在倒不困,也不能喝酒,他无聊地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
中途有好几个男人来和他搭讪,都被黎言冷漠拒绝了。
他虽然不矮,身高一米七八,但顶着一张稚嫩的脸,看起来很可爱,是很多“1”号喜欢的那种乖巧长相。
黎言的确是“0”号,但他对约炮没有任何兴趣,屁股还痛着呢。
过了将近十分钟,司桉回到黎言面前,拽着他的手臂就往舞池正面的卡座走。
“去哪儿?”黎言疑惑地问。
司桉神秘地朝他眨了下眼睛,“去见你的梦中情人。”
黎言:“……”我哪儿来的梦中情人!?
两分钟后,他终于明白了。
看见霍白衍的瞬间,黎言只觉屁股一痛,很想转身就跑。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司桉已经将他摁进了卡座里。
接着,一杯酒被递到他面前,“小帅哥,我敬你一杯。”
黎言顺着声音望过去,看清坐在旁边那人陌生的脸庞后,冷淡地拒绝,“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小帅哥,都来酒吧了,还不会喝酒,你骗谁呢。”旁边另一个男人紧跟着起哄,“你不会是怕喝醉了,被我们占了便宜吧?”
黎言扫了他一眼,没理。
这群人明显是来找乐子的,他要是接话就代表也有那方面的意思。
“言言他是真的不会喝酒,我来替他喝了。”既然是自己把人拉过来的,司桉很讲义气的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嬉皮笑脸道:“你们几个也别撩了,言言不会喜欢你们的。”
“哟,那小帅哥喜欢什么样的?”几人兴致勃勃地追问。
“当然是……”司桉扫了眼半匿在暗影里的霍白衍,哈哈一笑,“当然是帅的啦!”
坐在黎言旁边那人,从一落座就盯着他。劝酒不成,又开始动手动脚,直接伸手摸上了黎言的腿。
黎言被吓一跳,猛地站起来,皱着眉头瞪了那人一眼。
其他人转头看过来,黎言知道他们都是一伙的,肯定互相包庇,选择了自己离开这个地方,“我去趟卫生间。”
他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卡座里一直没出声的霍白衍起身跟了上去。
酒吧这地方,鱼龙混杂。在酒精的作用下,释放出各种平时藏匿起来的疯狂。尤其是厕所这种地方,谁也不知道有人在里面做什么。
黎言进去之前特意放慢了脚步,确定没什么异样的声音后才走进了靠里面的隔间。
他解决完个人问题,开门往外迈出一步,一道阴影突然笼罩而来,黎言还没看清楚,人已经重新被推进了隔间里。
霍白衍比黎言高处一个头,几乎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转个身禁锢在门板上。
“你想干嘛?”黎言警惕地盯着他。卫生间这么大,非要和我挤一个隔间吗?
“你说呢。”霍白衍勾唇笑了笑,深邃的眼睛里浮现出几分邪气,“白天跑得挺快。”
“我可是两年三千米长跑第一!”黎言斜他一眼,身体往后挪了挪,整个后背紧贴在门板上。
霍白衍轻笑,“现在不跑了?”
废话!你特么用手把门按得紧紧的,让我怎么跑!?
黎言手指曲起,紧张地扣了扣门板,凶巴巴地威胁他,“我提醒你,这可是在酒吧的卫生间,公共场所,你别乱来!”
他的话音刚落,隔壁隔间里突然响起砰得一声,接着便是压抑克制交织的低喘。
卫生间特别不隔音,只要是个成年人都知道隔壁在干什么。
黎言惊讶地张了张口,低呼一声,“我操。”
霍白衍抬手钳住他的下巴,迫使他转正脑袋看着自己,沉着脸训道:“别说脏话。”
不说就不说,麻烦请你放开手!
见他紧绷着身体,瞪大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随时都想尥蹶子,霍白衍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笑着揶揄,“以前接过吻吗?”
“当然接过!”黎言挺直了脊背,傲娇地微扬起下巴,又在心里默默补充一句,昨晚也是以前。
“是吗?”霍白衍笑笑,“我怎么觉得不像。”
这可是关乎一个成年人的自尊,黎言不允许自己被鄙视,后槽牙一咬,揪住霍白衍的衣领就靠了过去。
两人唇瓣相贴的瞬间,霍白衍反应迅速地捧着他的后脑勺,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被撬开的,黎言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有一种自己是小绵羊,主动送进了大灰狼口中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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