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原临也过来送个消息,又像是一阵风一样浪得没有人影了,现在外面形势不好,横谷透担心他这么能作死,分分钟把自己扔进炮火中心,但折原临也还是义无反顾、信誓旦旦地窜出了门外。
屋内只剩下包括横谷透在内的三人。
沢田纲吉简单地将事情转达给了狱寺,狱寺因为被六道骸突然附身的事情脸色还有些不好,两人交谈完毕,沢田眼角余光看见横谷透脚步一动,连忙喊了一句:“横谷小姐!”
“……嗯?”
横谷透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什么事?”
“虽然很冒昧,但是……”沢田深吸一口气,正视横谷透,“我希望这段时间,横谷小姐能够站在我这边,请横谷小姐帮助我!”
“——非常感谢!”
他猛然站起来鞠了一躬。
横谷透静静地看着他:“……”
横谷透:“前面说得还不错,后面就没有气势了。”
沢田:“诶……”
横谷透的视线从他身上平稳地划过:“不必担心,现在还没有哪个组织敢动你。虽然将你设计进来这场战争已成定局,很多人想要浑水摸鱼,但你到底是Vongola的继承人,不会有人想做那个出头鸟和Vongola正面硬刚。”
沢田神色一凛:“是。”
横谷透双手一展,抱臂胸前,脑袋稍微歪了点,似乎在考量什么:“怎么说你也是我身边的人,如果你出事了我会很丢脸。”
说完,她转身走了。
沢田:“……”
沢田:“这个的意思是……?”
“她是站在你这边的。”狱寺有些别捏地开口解答。
沢田愣了愣,感叹道:“横谷小姐其实是个很好的人啊。”
狱寺忍不住看他一眼:“……”
他觉得现在的十代目好像有点危险。
-
横谷透潜入港口mafia探查情况,她直觉认为这次横滨的迅速开战与他们脱不了干系。结果一潜入,发现港口mafia内部直接发生了动乱。
简单来说,被旁支势力入侵占领,已经易主了。
原来的首领森鸥外不知所踪,据说已经被杀。
两大得力助手之一被缠身在外,而另外一位——
“……什么呀,为什么又是你?”
被关在地下刑讯室的少年听见动静,微微抬起眼睛,不过转瞬又没精打采地耷拉了下去,精神不济得仿佛马上就能死去。
横谷透靠近他的过程中将他打量了不下三遍,轻易判断出他现在受了重伤,而困缚住他行动的,则是贯|穿他肩膀侧边、直接捅入墙壁的一道刀伤。
狼狈不堪,虚弱至极。
“你那么聪明又怕痛的人,为什么会让自己落到这种境地?”横谷透清淡的嗓音与这片弥漫着鲜血气息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走到太宰治身边蹲下,视线简单地打量着那把用力至深的刀。
“手法干净利落。”
横谷透评价道,“看来你还没有机会发挥三寸不烂之舌,对方已经先行戒备地把你钉死在这里了。”
“……谁能想到我在他们眼里能有那么大的威胁性呢。”
太宰治的话语飘散在空气中,显得极为虚浮无力,气息断断续续的,就算下一刻死去也不奇怪。
横谷透一边撕下袖子布料,一边说:“待会儿会很疼,你要忍忍。”
“……”
太宰治吊着眼尾,从那一点点的余光中,审视着此刻横谷透的冷淡面容,“……你知道现在救我意味着什么吗?”
“从他们对你的下手程度来说,你应该掌握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而他们势在必得,却又对你很忌惮,一旦把你带走,会引发更恐怖的事情,倘若我暴露了一星半点,届时整个港口mifia都会与我为敌。”横谷透三言两语挑明了话说,眉目却没有半分变化,“但我要救你,你明白了吗?”
就算我知道你是个巨大的麻烦、救了你会为我带来数不清的困扰。
但我要救你。
你明白了吗?
这一刻太宰治的目光变得很是诡异,浮现在他唇边的,甚至不是任何感动的情绪,而是一抹冷笑,悬挂在他苍白的脸上,眼底有着惊人心神的锋芒。横谷透看见无数的负面情绪存在于他的瞳孔深处,最终汇聚在那似乎永远无法逃出的乌黑泥潭中,阴暗森冷得让人后脊发寒。
但比那更让横谷透内心不适的,是从他这一眼中透出来的虚无与空洞,萧索得足以让所有还存有生存念头的人士产生厌弃的情绪。
“……为什么?”
太宰治此刻发出的语调,都是从未听过的,奇怪无比。
像蓄势待发的猎人,可他分明虚弱至此,不应该再有如此强烈的威胁性与压迫性。
横谷透抿了下唇:“我想救你。”
因为不怎么高兴,这句简单的话被她说得很快。
话音方落,由太宰治那死气沉沉的眼眸中,陡然挣扎而出了一抹亮光,并非是光明的希望一类,而是泥沼中的什么东西跟着一起出现了。横谷透瞬间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侵略性——她刚刚的那句话不小心放出了地狱使者,再多说一句,就能挥舞镰刀拉着她一同下地狱。
直觉不怎么舒服,横谷透抬手用撕下来的那块布料堵住了太宰治的嘴,一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举着装了消|音|器的枪,借着太宰治身体与墙壁那点距离,精准地打断了这把刀。同时死死地按住了太宰治,将剩余的刀身部位,全部抽了出来。
横谷透马不停蹄地为他止血、上药,包扎完毕后,在此过程中手下的少年身体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横谷透将他带出去之前,先蹲下去抱住了他。
“没事了。”
横谷透取出他嘴里已经打湿的布料,扔到一边,耳边顿时一阵牙齿磕绊的清脆声响,她掐住太宰治的下颌,将自己的拇指塞进了他嘴里。
太宰治一下咬住了她的手。
“没事了。”
横谷透无动于衷望着他重复这句话,金色的眼底跃动着这间屋子里为数不多的光亮,“我带你走。”
太宰治松开她的手。
横谷透拇指的第一节指节上,立时多了一圈牙印。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多管闲事……我会有更轻松的办法,脱离这个困境……”太宰治冷汗涔涔地死死盯着她,方才横谷透所见的一切黑暗在这短暂的瞬间被他亮得惊人的眸光掩盖,少年喘着粗气,完好的那只手陡然擒住了横谷透的手臂,那么用力,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押在这一刻,足够的孤注一掷,“两次……你两次都毁了我的计划……”
横谷透往后退开一点,松开了这个精神状态似乎不怎么正常的太宰治,随即便感觉到太宰治更用力地握紧了她的手臂——他看起来分明半点力气都没有了。
“原来你的计划还会把自己玩进去,是我失策了。”横谷透蹙着眉,冷冷地说,“我可以帮你伪装成原来的样子。”
如果真的介意,刚才打断那把刀的时候他怎么不说?
横谷透不爽地腹诽。
“……晚了。”
太宰治用那只看上去瘦弱的手臂固执地抓住她,犹如海上的溺水者终于抓到了一根浮木,他茶色的瞳孔中,终于不再是那么空洞无物,出现了一点从未有过的东西。
“——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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