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祁故手中拽着玫瑰花的花枝,在那一串花枝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根部。
寻常花朵树木根部都是棕色或者米黄色的,而他手中这株不一样。
它是黑色的,而且很细,近看就像是一根根女人的头发。
而事实证明他们没猜错,因为祁故稍一用力,就把这株玫瑰花连根拔起了。
而玫瑰花的根部确实是女人的头发,同时,连着这束玫瑰花的,还有发丝赖以生存的头颅。
祁故因为害怕,整个脸部都变得苍白了些,在不注意的时候,手一哆嗦,直接把那颗人头给摔倒了地上。
头颅慢慢的滚到了谢渡的脚下,谢渡蹲下身来观察这颗头颅。可能是和自己有缘,不然怎么能恰巧滚到自己的脚下呢?
尽管头颅是埋在花盆中的,可是却一点都没腐烂,乌黑茂密的长发,雪白的后颈,切口不是那么平整的颈部……
谢渡抓住头颅的发丝,将头颅整个提了起来,又转了圈,让头颅正对着自己。
看起来死者是个女孩子,抛开花盆里的土壤不说,这张脸还算是干净,隐约可以看出这是个高中生,嘴角还带着笑意。
人在什么时候会有笑意?
在欣喜中死去的样子真好看。
只不过这么好的一件艺术品,难道不应该摆在家中观赏吗,埋在土里算什么。
“那个。”祁故看着谢渡眼前的人头,不知道从哪里搞的,手上都是泥土,“土壤里并没有钥匙,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谢渡视线扫了眼花盆,目光又再次回到了眼前的这颗头颅。
虽然说是带着笑意的,可是嘴角却并没有完全闭合,这是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敢把她的头砸烂吗?”谢渡望着祁故道。
祁故差点没一口水呛死自己,“我是疯了还是疯了,人家都死的这么惨了,你还不给人家留个全尸,你可真的是……”
谢渡对这种念念叨叨的感觉很是厌恶,总会让他想起他生前父亲总也是这样念叨他。
“钥匙在她嘴里面。”
谢渡才刚说完,就看到祁故一手轮起身边的椅子,朝着自己过来了。
——“你离远点。”祁故善意的提醒,“我怕待会儿溅你一身血。”
“啧。”谢渡默默的站到了病房的角落里,感慨祁故说:“真香。”
祁故举着椅子,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没下去手,这个女孩子长得很好看,眉眼如画大概就是说的这种。
“你行不行?”谢渡觉得要是自己,早就一凳子砸下去了。
祁故盯着头颅,握住椅子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略微皱起的眉头一点也没有之前他举着凳子的模样。
谢渡又小声的感慨说:“年纪轻轻的,就不行了。”
“你才不行。”祁故一闭眼,下定了决心,一凳子就直接砸过去了。
一时之间,整颗头颅被全部分散开来,脑髓脑浆鲜血散了一地,
鲜红欲滴的草莓挂在枝干上等人采摘,浓醇的酸奶一点点的被人吮吸到嘴里,奶白色的鱼头豆腐汤刚上桌,还散发着腾腾热气……
谢渡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从衣服包里拿出手套,戴在手上之后,他伸手到这堆红白色的液体之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把钥匙。
“还真有钥匙啊。”祁故放下手中的凳子,毫不吝啬的赞叹谢渡说:“你这脑子真好使。”
“不是我脑子好使。”谢渡反驳说:“而是找不到愚蠢的方向。”
然后谢渡又抬首看着祁故,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不过有的人却可以轻易地踏上这条路,越走越远,一去不回头。”
祁故:“……”
年纪大了,听什么都感觉是在说自己。
谢渡拿着钥匙去开门,这把钥匙可以插入门锁里,可以转动,甚至,谢渡转动门柄的一瞬间,房门打开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到这里就结束,就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声尖叫打破了谢渡和祁故两个人之间的沉默。
那颗被打碎的头颅发出血与肉分离的声音,散落在地上的骨头渣拼接在了一起,隐约浮现出头颅的整个骨架。
“谁动了我的宝贝儿?”门外传来这样一种声音。
声音浑厚好听,非常具有磁性,一声声刺啦刺啦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谢渡的耳朵祁故更是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是铁棒拖在地上,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声音,此时此刻若是闭上眼睛,眼前一定是那种橙红色的火花。
“怎么办……”祁故站在门后,十分警惕的看着门外,好像下一秒就会被这种铁棒打碎头颅,时刻准备逃跑似的。
谢渡咳嗽了几声,脸色涨红了些,神色有些担忧,“你先跑,他应该在找这颗头颅。”
祁故点了点头,正准备一腿迈出去,下一秒又缩了回来,“你不走吗?”
留在这里和这颗头颅待在一起应该会更危险吧。
谢渡对祁故解释说:“我有心脏病,逃不掉的,到时候还会拖累你。”
——“那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后,祁故没有犹豫,直接冲出了房门,向着楼梯的方向跑去。
而在另一方的不远处,谢渡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是一个举着铁棒,穿着一身西服,踏着皮鞋的男人,戴着帽子一步步走向这个房间。
谢渡当即做出了反应,以最快的速度抓住了还在地上蠕动的头颅,站在门口大喊了一句:“祁故。”
“啊?”祁故回头看了眼。
这其实是人的本能,听到有人在喊自己,一定会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到底是谁。
谢渡正好利用了这一点,随手一抛,直接把这颗人头甩向了祁故的方向,然后迅速的关上了房门。
至于人头有没有砸到祁故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如何,npc都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谢渡走到之前祁故的床前,蹲下身来看着床底下的那具无头尸体。
尸体上穿着和她们一样的蓝白色竖条纹病服,脚上穿着一双凉鞋,看身体的发育情况,应该是个高中生。
从谢渡起床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床前有两双拖鞋,而祁故过来打招呼的时候,脚上也穿了一双拖鞋。
病房是三人间,拖鞋也是三双,而现在只有祁故和谢渡两个人。
所以,谢渡知道,有一个人不见了。
窗台上的玫瑰花开的很好,土壤却不算是很紧致,应该是才被人动过。
如果谢渡没猜错的话,女孩的头颅是祁故割下来之后,亲手埋到土壤里的。
至于女孩儿为什么是笑着死的,谢渡心中也没有定论,以祁故的颜值,说不定就是个芳心纵火犯。
从一开始,祁故就已经有了想要杀谢渡的心思,只不过这个可怜的女孩儿比他起的更早而已。
谢渡慢慢的向门口走去,靠在病房门口,安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打在谢渡的心头,一阵男人的尖叫声打破了此刻的宁静,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这种美好的恐惧一闪而过。
剩下的就是铁棒敲击人骨头发出的叮当声,伴随着时钟的滴答声,竟让谢渡听出了一阵韵律感。
在敲击声停止之后,男人拖着铁棒好像是上楼了,等铁棒摩擦地面的声音完全停止之后,谢渡这才开了房门。
走廊上充斥着血腥味,谢渡抬眼望去,走廊尽头有一堆肉酱,又是那种令人食欲大开的红白色液体。
松散的肉酱四处飘扬着它独特的味道,总想让人摘点小葱,切成小段之后,来个小葱肉丸子。
翠绿色的小葱,红白色的小丸子,在浓汤中沸腾开来……
不过,谢渡没看到这堆肉酱中的头颅,应该是被割下来了,至于被放在了哪里,谢渡不清楚。
谢渡朝着那堆肉酱相反的方向走去,楼梯口是一个很大的坐标图。
一楼是诊室,二楼三楼四楼都是住院处,五楼是手术室。
“叮咚。”电梯到达了谢渡现在所站的楼层,五楼。
不过……
谢渡记得他们穿的都是病号服,这个房间的设置完全就是病房,应该是住院处。
那五楼又到底是什么?
从电梯里面跑出来一个很狼狈的男子,头发凌乱的披在头皮上,脸上沾满了猩红色的血液,让人看不清这人的本来面目。
骨瘦如柴的身躯让谢渡简直怀疑这个人生前是个乞丐,一股腐烂的气息在微风中刺激着谢渡的鼻腔。
“有鬼,有鬼……”这人一直在念叨这两个字。
看样子确实有鬼,因为这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直接吓疯了的。
谢渡问这个人说:“你是从哪儿来的?”
本来觉得这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谁知道这人却清楚的回答谢渡说:“六楼。”
“六楼?”
谢渡皱了皱眉头,他好像在之前的图标上并没有看到六楼,他怎么可能来自于六楼。
“六楼有鬼,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红色衣服的女人……”乞丐仍旧在对谢渡诉说。
谢渡突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并没有直接跟着乞丐上六楼,而是试探性的问乞丐说:“你被吓坏了,先休息一下,等你好些了,我再陪你上六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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