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
Prentiss的声音让布鲁斯回过神来，没忍住打了个呵欠，然后微微睁大眼，露出无辜的表情看向全都注视着自己的组员们。
Prentiss有些忍俊不禁：“如果你需要休息...”
“不用了，至少在这个结束前不用。”布鲁斯说着看向拘留室内的贝兰克，发现Reid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出来，“情况怎么样？”
“还是那样，他否认自己做过那些，不过当我提到纳尼亚之祭的时候，他变得非常激动，表示要跟说出这个的人谈，并表示他只会跟那个人谈。”Reid耸了耸肩。
“所以...”布鲁斯没忍住又打了个呵欠，伸出手拨了拨头发，“那我进去了？”他看向Hotch，完全不知道他把自己的头发弄得凌乱，甚至竖起了一根呆毛。
Hotch看着布鲁斯头顶两秒，站在布鲁斯身边的Reid赶紧把竖起的那一小撮头发按下去，收获布鲁斯一个困惑的表情。“Reid，你和琼斯一起进去。”Hotch将视线移向Reid。
两人走进拘留室。在进门的时候，布鲁斯给人的感觉就变了。
气势是一种无形无质但确实能让人感受到的东西。
“这是...”Reid先走进房间，正打算介绍布鲁斯，回头看了布鲁斯一眼顿住了。
“布鲁斯.琼斯探员，FBI。”布鲁斯用低沉却轻缓的声音说，“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为，白夜。”最后两个字用得是中文。他走到桌前，拉开椅子坐下。
贝兰克仿佛被吓到一般，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甚至忘了他坐在椅子上，差点连人带椅跌到地上。
Reid一言不发地坐到布鲁斯身边的椅子上，看着略显诡异的情形。
“非常荣幸见到你，白夜。”一段沉默之后，贝兰克抬起头，脸上带着莫名的狂热。他说“白夜”的时候，用的不是外国人带着奇怪口音的音译，而是white night。
白夜本就不是名字，而是一个外号。既指他的能力在战斗中制造出的大片冰封，又指噩梦般的无眠之夜。
“你的名字？”布鲁斯仍用那轻缓的语气。
“哈...哈克。”贝兰克很是激动，似乎想伸手握握布鲁斯的手，却又在布鲁斯的眼神下退缩了。
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深不见底，你从中似乎看不到自身及周围任何事物的倒影，这又不是上位者一般对万物的睥睨，而是一种全然的漠视。
没有任何事物被放在眼中。
属于在空间中四阶契约者不显、实力处于金字塔顶端的资深者白夜的姿态与神情。
从那本日记中布鲁斯明白来到这个世界的契约者并不是与他同一阶层实力的人，而是通过特殊的追踪道具跟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而且还对他有种狂热的崇拜。
而眼前这个自称“哈克”的贝兰克，无论是那个契约者使用特殊的方法转移自己的意识所致还是贝兰克分裂出来的人格，无疑都会延续这样的崇拜，只要他看到这个熟悉的或被一再描述过的白夜。
“你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布鲁斯有些漫不经心，“那就说吧。”
看到贝兰克倒豆子一般承认他犯下的罪行，甚至详尽地说出作案过程，Reid简直目瞪口呆。
“你还记得我吗？”在布鲁斯和Reid准备离开的时候，自称“哈克”的贝兰克突然问道。
“不。”布鲁斯拿起文件夹，摆好椅子，没给他一个眼神。
“我就知道，像你这样的人，那一片刀光之下就杀了多少兽人...”
布鲁斯大概知道了他说的是一次魔兽世界的侵略类战场任务，他们的主线任务或者说是终极目标是夺取一半以上那个世界的世界之源，让其成为轮回空间衍生世界，那个世界最强大的月神他们不是对手，只能把目标放在一些有来历的半神或是一些种族的传承之物上。为了让低阶契约者们别在最后的大战前就死绝，他去救过人，目的是在最艰难的终战中再让这些炮灰发挥作用，由于对手也是低阶的，他基本可以说是割草一般一刀杀一片。
在那种情况下一个在绝望中被他救了性命又见识到他实力的人对他产生崇拜并不奇怪。
弄明白前因后果的布鲁斯对此感到一阵无趣，但他又好奇这个契约者是用什么方法将自己的精神或者说是意识转到贝兰克身上的——表现出来的对那次任务的熟悉仅凭借听别人的故事是难以达到的，虽然似乎并未取得身体的主导权，但这个契约者的情况似乎对布鲁斯有点借鉴意义？
“我现在知道了你，通过这个拙劣的纳尼亚之祭。”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向外走去。
“那是埃文。”哈克看着布鲁斯的背影着急地解释，“我以前给他讲过一些故事，魔法救世主、富二代铁罐之类的，你知道纽约最高的建筑吗？他前段时间偶然发现这个世界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就弄出了这个从一开始就完全不可能起作用的纳尼亚之祭，要不是我很难出来，也不会让事情到这个地步。”
布鲁斯和Reid走出拘留室的时候Reid还一脸见鬼的表情：“这是某种催眠术吗？你是怎么做到进去说了两句话就让他全部交代出来的？还引出了他的另一个人格？”
布鲁斯调笑道：“与催眠无关，这大概是某种天赋，就像你的智商一样，你说我这演技去混好莱坞怎么样？”
“嘿，布鲁斯，你要再这样...”
“好吧好吧，我只是通过那本日记刚好表现出符合他脑子里的某个对他影响很大的形象罢了。”不希望Reid对他这番瞎掰寻根问底，布鲁斯很快又问道，“你知道纽约最高的建筑吗？”
“斯塔克大厦。”Reid偏过头表示气愤，难得没科普一番。
“你在逗我吗？”布鲁斯一脸惊讶。
……
“琼斯。”这个案子算是完结，组员们从警局离开的时候，Hotch叫住了布鲁斯，“我不否认你单独对付凶手的勇敢及取得的成果，但你应该更加信任我们。”
他们正站在警局路边的一棵树下，布鲁斯微低着头，避开Hotch的视线。
这事没法解释，与信任无关，他本来的目的也不是去抓人。但他的确做不到全然保留的信任，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本能般或者说反射性的抱有怀疑，不是感情上的，而是身体上的，就像他会警惕着身后的枪械，无论持枪的人是谁，哪怕他知道是他可以他应该信任的人。
“我想你知道你一个人去对付凶手是鲁莽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团队，我希望你能和我保证以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Hotch的声音微微加重。
“我保证我不会再不通知你们就一个人冲上去。”布鲁斯明显有些不自在，尽管他心里雀跃的情绪不断升起，他咬了咬唇，“也会试着...”他没说下去。
去信任。
Hotch明白布鲁斯的未尽之意，转而道：“这个案子你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你原来的伤大概也没什么问题了？”看到布鲁斯点头，“欢迎回来。”
布鲁斯露出大大的笑容，并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是在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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