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宋彦没有想到虞泽这时候会问起这个问题, 他很诚实地回答了虞泽“我不知道。”

    虞泽看着他, 为他撩起了滑落在额角边的头发, 他在心里想，虽然是同一具身体, 但是宋二看起来和他还是不一样的。

    “你没有想过为什么”虞泽低声说。

    为什么没有标记过一个oga

    宋彦说“我可能一直在等, 在找。一个最适合我的人，只属于我的那个”

    虞泽帮他说了“真爱”

    他一说完就笑出了声，像听相声一样的笑。

    宋彦这下不服气了，他抓住虞泽的手, 揪住他“你这是什么意思从刚才开始, 什么叫我这样的aha就应该标记过oga我不能等真爱才标记”

    虞泽一边笑一边道歉“对不起但是，真的有点好笑。”

    他说“我以为你不会相信真爱的。”

    宋彦反问“为什么”

    虞泽没有回答, 一瞬间宋若拙的阴影又罩了上来。宋若拙对他说“你是我的儿子，你该明白，什么样的人可以玩玩, 什么样的人可以结婚。”

    也许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

    “现在还相信真爱的成年人不多了。”虞泽微笑着说。

    宋彦问“那你呢一直没有被标记, 是因为没有合适的人, 还是因为不相信真爱”

    虞泽说“都有。娱乐圈离婚的太多，如果被标记了之后又离婚, 会非常影响我的工作。这个问题太实际了，在考虑真爱之前，我必须要对一个人的人品完全的信任。”

    他似乎有些怅然。

    宋彦不喜欢看到虞泽流露这样的神色，他说“换一个角度想，如果你完全信任一个人, 信任到愿意被他标记，那他可以算是你的真爱了。”

    虞泽笑了笑“也许吧。”

    他们都心知肚明彼此在暧昧，如果没有人打断，他们说不定可以一直这样依偎一整夜。但是手机不时响起来，打断他们的聊天。

    宋彦终于勉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说“今天真是奇妙的一天。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感觉下面全是你的影迷，所有的灯光，所有的声音，气氛太热烈了。”

    他想说他理解了虞泽，为什么会迷恋舞台，因为那种狂热确实能把人包裹在其中，让整个人都像飞起来一样。

    “我真的希望你快点回到舞台，你的戏排得还顺利吗”宋彦问。

    虞泽一听到剧院的事情，面孔上显出一种特别的光彩，眼睛里面像有小小的火光。

    “我给你留了贵宾席位，首演当天，你来看就知道了。”

    宋彦离开之后，虞泽终于泡了个澡，正准备睡觉时候，宋彦给他发了个链接。

    虞泽一点开，里面居然是一个八卦新闻。他不由又笑笑，宋二公子也是很关心娱乐圈八卦的，更好笑的是这篇八卦的主角是乔若明。正是今天晚上新鲜出炉的照片有乔若明斜眼看“虞泽”的，还有乔若明对“虞泽”翻白眼的。这些照片上“虞泽”都是在与其他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心情很好。只有乔若明一个人挤眉弄眼，有好大的冤屈又不敢发泄的样子。

    有一张照片是“虞泽”不经意间看到了乔若明的方向，却依然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对乔若明毫无感觉。

    虞泽笑了笑，给宋彦发了一句评论“我低估你了。你也可以成一个好演员。”

    至少宋彦能把“你哪位，我不在乎你”的感觉抓得很准。

    虞泽和宋彦都不打算回应任何有关乔若明的新闻八卦。

    自从“宋二公子”宣布恢复单身之后，乔若明的处境就变得很尴尬起来。因为这算是宋二公子对他的单方面分手，乔若明自己是绝对不同意的。刚分手的时候，乔若明还炒作过宋二公子送他的跑车，但是效果并不好宋二公子都说自己是单身了，只会让人嘲笑他扒着宋家不放。

    乔若明要说恨不恨宋彦，肯定是恨的，喜新厌旧害他丢这么大的脸。他到现在都弄不懂为什么，宋彦对他的喜爱好像是在一个瞬间突然被蒸发掉了一样，跟着那场地震一起走了。

    不过比起宋彦，乔若明更恨虞泽。他很清楚是人见人爱的“虞老师”把宋彦抢走了

    乔若明一看到“虞泽”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虞泽在这一行的地位碾压他，他早就喊打小三了。

    乔若明不敢明着撕虞泽，但是可以各种暗示啊所以他明知道在镜头下，还是给虞泽好几个大白眼，还不时揉揉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足够娱记做文章，也够八卦群众帮他说出潜台词了。

    热心群众终于开始理一理这三个人的时间线。从乔若明什么时候和宋二认识，虞泽什么时候和宋二第一次见面，乔若明最后一次和宋二被拍到是什么时候，虞泽又是什么时候被第一次拍到，这么一理时间线，果然是一段谜案宋二公子简直是无缝对接，没有空闲的。

    只是乔若明到底没有胆量公开得罪宋彦和虞泽。网上一阵热闹八卦，乔若明始终没有公开出来说一句话，他有自己的盘算如果真的站出来公开说话，那宋二这边便是真撕破脸了。他恨归恨，还是留着一丝幻想。

    再者虞泽是业内宠儿，导演喜欢他，制片人喜欢他，广告商喜欢他。乔若明想想，既然结婚暂时没有希望，那他还得继续在圈子里混下去，赚钱要紧。

    网上大家都在好奇等着看好戏，不少人都注意到了，宋家祖父的寿辰快到了，宋二公子最近还搞了个什么剧院，据说还要登台表演。

    这能不让人浮想联翩吗

    网上一些乱七八糟的爆料也多了起来。

    有“虞泽的经纪人的哥哥的邻居”信誓旦旦爆料“等宋彦爷爷过完生日，这两个人会公布订婚的消息不信来挖坟。”

    信的人还真不少。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宋二公子和虞老师真的是来往密切，被目击许多次了，宋家曾经压过两个人来往的事情，也有娱记委婉承认了。

    不少人都在诧异，虞泽和宋二公子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虞泽还比宋二公子大四岁哪怕是宋家大公子宋奇都和虞老师看上去更配一些啊

    虞泽的黑子直接开嘲讽“看来虞美人也挡不住金钱攻势啊”

    不少虞泽的粉虽然不管虞泽做什么都支持，但是对宋二他们还是很担忧。粉丝都知道虞泽是个很认真的人，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绯闻，有一些也是捕风捉影，很快就结束了。所以他们当然希望虞泽能有一段长久的感情值得寄托，也好照顾虞泽。

    宋二的长相，地位，钱财都不缺，但正是因为这样，他真的能认真吗

    很快网上说什么的都有，一半说得好像宋彦和虞泽明天就会结婚，一半则是宋彦马上会对虞泽始乱终弃。

    这些八卦中，还有一个自称会算命的神婆爆料“虞泽会选择宋彦，完全是因为信息素虞泽是个oga，宋彦用信息素引诱了他。”

    当然这个爆料下面收获的是一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和其他胡说八道的八卦一样沉了下去。因为这种胡编乱造某某英俊男星是oga，某某娇小女星是aha的爆料太多了，大家已经看腻了。

    至于“宋二公子”即将登台表演话剧的事情，大众没有当回事，还以为只是一种宋家的夸张宣传，比如在表演之前登台之前说几句话，或者串个场之类的。

    随着宋家老爷子的寿辰临近，宋家众人都越发忙碌。

    宋家的亲戚也纷纷都赶了回来，准备一场盛大的家族聚会。宋家上下，尤其是宋若拙作为长子，更是要求每一件安排都尽善尽美。

    宋彦的祖父在八十岁的时候才真正退休，但人望还在，老朋友尤其多。这对宋家来说，这些比钱重要多了。所以祖父八十八岁的寿辰，并不是普通的庆祝，更是为了彰显宋家祖父的地位，人脉，宋家的实力，并为各方亲朋联络感情用。

    这些亲朋已经开始轮流拜访宋家祖父，虞泽有时候会过去帮忙应酬，距离他登台表演的日子快到了，他还是会尽量挤出时间过去。

    就是这样的情形下，他又碰到了周梦野。

    第二十八章

    周梦野也是来看望宋家祖父的。这一天很巧，许多表亲家的小辈都来了，有表姐，表弟，还有和宋彦关系很好的两个朋友，再加上虞泽代表的宋彦，大家又聚在一起，气氛轻松，在花园里一起喝酒聊天。

    很快大家十分识趣地散开了，虞泽身边只剩下周梦野。他们两个一起坐在花园的台阶边聊天。

    周梦野手指上带着组戒，中间一只戒指用碎钻镶出一个字母o，正是代表oga。他毫不在意展示自己的属性。

    周梦野注意到虞泽的目光，他微笑着晃晃自己的手，说“我自己设计的珠宝，怎么样不难看吧”

    虞泽温柔笑了。他说“很漂亮，设计得很好。可惜我没法戴出去。”

    他说的是真的，真心话。他不可能像周梦野一样，戴着一个展示oga属性的戒指在众人面前。

    周梦野立刻说“我当然也设计了aha款啊是一个倒a形状”他打开手机，点开图片递给虞泽看。

    “我送你，你戴上一定很帅。”周梦野说，他语调轻柔，带着不明显的鼻音。

    虞泽忽然明白了，宋若拙为什么希望自己儿子选择周梦野了。出身相配，是在优渥甚至可以说是豪奢的环境中长大，无忧无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珠宝设计，环保公益，性情温柔，亲切舒适。因为他生来被宠爱，将来也会继续被宠爱。

    虞泽对周梦野笑了笑，又摇摇头“很好看，不过我不适合戴太时尚的首饰。”

    周梦野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是他很快笑着说“是我欠考虑了。你毕竟是宋总嘛是不该戴这种有些花哨的款式的。”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说“我可以为你做一款特别设计哦”

    虞泽看着他，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对周梦野说。他并不是周梦野期待的那个人，周梦野不应该这样对他这样用心。

    他还未开口，周梦野抢在他之前说话了“你要演话剧，是真的吗”

    虞泽点点头“是的。”

    周梦野其实看出来了，他直觉刚刚“宋彦哥哥”要对他说的话不会是让他开心，符合他期待的话，所以他不希望宋彦那么快说出来。

    周梦野笑着说“真的真的除了小时候过家家，我还真不知道你会演戏”

    虞泽说“现在我会了。”

    周梦野问“那我一定要去看我要看看你的演技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影帝的水平”他突然顿住，不再说下去。

    虞泽知道，周梦野不可能没看到网络上那沸沸扬扬的绯闻。有关宋二公子和虞泽的八卦到处都是。

    虞泽心情复杂，他好像在无意中伤害了某个应该快乐的灵魂，但是他很想推脱掉这责任。

    他不再多想，从台阶边站起来，拍拍裤子，说“我该回去了，最近时间总是不够用。”

    周梦野跟着他站起来，他只是望着虞泽，说“最近我们总是能碰到一起，多好啊，和小时候一样。”

    虞泽算是有些明白了那些三心两意的aha的心理了，因为可爱的oga这样看着你，拒绝好像太残忍了。

    但他真正的心理并不是aha，所以他只能很残忍地给周梦野降降温“你看，离小时候已经过太久了，变化太大了。我甚至想不起来小时候的事情了。”

    周梦野没有太固执，他只是乖巧点头“我明白，但是我都记得，记忆力太好，也可能是我的缺点吧”

    虞泽倒退了两步，说“怎么会那很好。”他说着匆匆离开了。

    两天后，虞泽排的新戏上演。他买下的剧院还没有修复好，所以租用了一家老牌剧院的场地，安排只演两晚上，票早就卖完。送出去的票也不少，虞泽还特意邀请了一些剧评家。

    公演当天，虞泽早早到剧院做准备，他这次合作的大部分都是年轻演员，是他一个一个挑选出来的。

    虞泽单独用一间化妆间，他在化妆间休息的时候，宋彦来了。

    宋彦是从后门进来的，但他还是带了花来。

    虞泽告诉他“今天可能会有几个宋家的表亲要来，我给了他们一些票。还有你的几个朋友虽然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想看看宋彦到底在搞什么鬼。”

    宋彦说“我会避开他们。”

    他不会和他们坐在一起。

    虞泽说“怎么我还以为你想和他们见见面。”

    宋彦说“现在不想。今天我只想好好欣赏你的表演。和他们坐在一起会让我分神。”

    他又补充解释说“以前我是宋二的时候，他们对我是这样，现在我是你，他们对我是这样”他用手比了一个手势，示意高低不平。

    之前他和虞泽去过一次朋友聚会，那一次他已经感受到了那种落差。所以他不愿意再经历一次，如果不是因为爷爷的寿辰，他都不会想去回去。

    快开演时候，宋彦悄悄溜到了自己的包厢里，那个位置相对隐蔽，不容易被人看到。

    宋彦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周围，他忽然愣住了。

    宋家的几个亲戚和宋彦的朋友果然来了，但他们还多带了一个人来周梦野。

    宋彦嘟哝“多管闲事。”

    他知道虞泽并没有请周梦野来，但周梦野如果想来，肯定能轻易弄到票。

    不过周梦野没有看到宋彦，他和其他朋友一起坐了下来，不时说笑，看起来心情不错。

    又过了一会儿，灯光暗了下来，铃声响起，好戏正式上演了。

    所有人都对这一出戏不抱期待。因为这是一个业余的主演，仿佛票友玩票。亲朋好友来捧个场，玩个热闹而已。

    不过年轻演员加上宋二公子的颜值都不错，看这一群年轻俊美的男男女女在舞台上表演，过过眼瘾也不错。大部分观众都是这么想的，顺带还有些猎奇心理。

    一出场的两个配角对话，语调和动作都在点上，并不出戏。观众立刻被戏剧的悬念抓住了。

    然后灯光又一变，主角出场了。

    虞泽忘记了这几个月的所有的事情，他又回到了舞台上。这已经足够了。他完全沉浸在了角色中。

    “我明天会启程去云城，你该与我一同去。”他走到舞台中间，看着对面的女主，开口说了第一句台词。

    然后原本十分安静的观众席仿佛空气都被过滤了一样，变得更加鸦雀无声。有一个观众咳嗽了一声，但是急忙将声音吞了回去。

    没有人想错过“宋二公子”的一句台词。直到转换场景的时候，观众席中才有低声的惊叹。

    宋彦坐在那里，但他眼中只有虞泽。他从没有想过，自己的身体可以发出这样的声音，他的肢体可以表达这么丰富的情绪。这一切都是虞泽在表现，他好像发现了体内的光，所以才能这样燃烧。

    舞台上的主角，经历过颠沛流离，岁月流逝，悲欢离合都浓缩其中，最后还能向着一轮明月，不悔此生，缺憾里生出荡气回肠的满足。

    最后一句台词念完，是掌声雷鸣。演员几次谢幕，最后是虞泽几次被观众叫回来，他满面笑容，却慢慢看向宋彦的方向。

    宋彦忽然手心出汗。他二十五岁了，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看着一个人的一颦一笑，会手心出汗。

    虞泽回到后台，工作人员和其他配角都纷纷鼓掌，向他祝贺演出成功。

    方媛已经赶到了后台，告诉他媒体想联系采访。她虽然还在做自己的工作，但是看虞泽的眼神好像看怪物一样。因为这发展大大出乎她的预料。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板会是这样一个天生演员。

    虞泽叹息一声“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他现在只想沉浸一下。

    不停有人要到后台来和“宋二公子”聊天，虞泽让保镖在外面守着，方媛和另一个助理去应付这些人。

    虞泽的房间里只放了宋彦入内。

    但是宋彦这时候反而失去了语言。他只能简单说“恭喜你，演出成功了。”

    虞泽微笑“这也是你的。如果没有你的身体，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宋彦看着他用毛巾擦汗，他走过去，为虞泽打开保温杯，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中。

    “你的意思是，因为是我，所以大家期待特别低”

    他算是明白虞泽的意思了，还顺带调侃他一下。

    虞泽说“是的。因为是你，所以我一点压力都没有。这大概是我有史以来，心理压力最小的一次表演。什么都不用想。”

    宋彦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在喝茶聊天，准备等一会儿和其他演员一起去吃个夜宵。

    直到有人敲了敲门，有人在外面问“宋彦，你在吗”

    虞泽和宋彦对视一眼。

    虞泽低声说“是周梦野。”

    虞泽看着宋彦“我交给你。”

    房间门打开了，周梦野正想一脸欣喜地进去，却看见站在他面前的是“虞泽”。

    周梦野的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礼貌说“我能进来吗”

    宋彦说“抱歉。”

    他说着抱歉，语气却并不抱歉。

    “宋彦现在累了，需要休息，请回去吧。”他说得斩钉截铁。

    周梦野没有想到“虞泽”会这样强硬，他一时有些尴尬。因为他的身份，周围人对他总是很温柔。

    宋彦想，周梦野肯定想不到，他其实真正是被谁拒绝了。

    他再一次说“请回去吧，今天他不能再和客人聊天了。”

    他说完就关上了门。

    周梦野默默离开了。

    两天两场演出都十分成功。剧评家不吝好评，对主演“宋彦”的表现重点表扬，说宋彦是如何出色，好像训练多年，十分老辣，但又对角色充满自己的理解，折服全场。

    起初有人怀疑剧评家是不是收了宋家的钱，但是很快，当天的观众都纷纷证实宋二公子的表现力惊人。官方还出了一个三分钟的官摄，片段中的“宋彦”真的非常出彩，短短几分钟就抓住了眼球，想让人看更多

    这下轮到八卦群众，尤其是虞泽的粉丝震惊了。

    这是什么，这是爱的力量吗

    所有人都拭目以待，等着他们什么时候公开。

    第二十九章

    宋家祖父宋正平做寿这一天，天气并不好。一些原本安排在室外的活动，转移到了室内。幸好宋家经验丰富，并不慌乱。只是让宋若拙有些遗憾，他毕竟不能掌控天气，控制是否打雷下雨。

    不过宋家老宅足够宾客四处走动游玩。

    宋若拙一直忙于应酬。今天他和沈夕佳一起出现了。沈夕佳同意陪宋若拙一起应酬，前提条件只有一个宋若拙的情妇一个都不许来，否则她就当场离开。

    宋若拙答应了。他没有让自己的那个画家情人来。虽然这个场合是个很好的结识人脉的机会，但是和情人的需求比起来，他更需要沈夕佳在这时候站在他身边。

    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宋正平知道他和沈夕佳在闹离婚，不希望家族里的兄弟姐妹知道，更不希望股民知道。

    今天沈夕佳穿了一身大牌高定礼服，佩戴着成套翡翠首饰，尽显宋家女主人的华贵，对每个客人都笑脸相迎，几乎没有一刻停下来，指挥安排，应酬招待。

    她去休息室补妆顺便休息一下的时候，宋若拙也跟了进来。

    他端着酒杯，说“今天谢谢你，我很高兴。”

    他说得很僵硬。

    沈夕佳淡淡说“你不用勉强。我并不是为了你。”

    宋若拙无奈“我们一定要吵架吗”

    周围准备茶点的侍应，给沈夕佳化妆的化妆师没一个人敢出声。只有沈夕佳和宋若拙两个人在说话。

    宋若拙见妻子不为所动，只能问“你看到宋彦了吗”

    沈夕佳其实刚刚看到了，宋彦在和虞泽一起，两个人趁着人多，不知道溜哪里去了。但她没有说，只说“不知道，也许是在书房那一片。”

    宋若拙又说“这两个儿子，你也该说说他们。虞泽还罢了，到底是个影帝，对宋彦的事业还有些帮助。那个路秋意，我是不懂宋奇怎么看上的。”

    沈夕佳笑了一声“也许是遗传你的品味。”

    宋若拙沉默片刻，说“夕佳，我们以前不是没有开心的时候。你为什么总是要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缓和一些。”

    沈夕佳自己拿起笔刷扫了扫脸上，说“宋奇和宋彦的私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他们这么大的人了，如果连自己的感情都处理不好，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大事呢。”

    宋若拙觉得她这话是在讽刺他，也是在自嘲，他想了想，还是无言以对。天边响起隐约的雷声，宋若拙接着去应酬了。

    天边的雷声越来越响，宋彦带着虞泽钻去了玻璃花房。这里因为隔了整个花园，挨着房间，所以很少有客人会走到这里来。

    宋彦对老宅相当熟悉，他轻车熟路带着虞泽来了这里。

    虞泽是不熟悉宋家庞大的亲戚关系，所以想躲一躲。宋彦则是有些怀念这个地方。

    他们漫无边际地聊天，夏天的花房难免闷热，但打开门之后，很快有风灌进来。

    “之前的舞台剧，你还会继续演下去吗”宋彦问，“一定会一票难求的。”

    虞泽说“如果你不反对的话。”

    宋彦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反对。”

    他们都脱了外套，只穿着衬衫，风一吹进来，鼓起他们的衬衫，多了几分自由恣意。

    虞泽说“因为这是你的身体，你的名誉。”

    宋彦说“但它现在是你的大脑在支配，尽管拿去用吧。我觉得你不用对享用我的身体感到内疚。”

    他一直在开“身体”的玩笑。

    然后他们越站越近，虞泽终于说“你有没有看到网上怎么说我们”

    宋彦说“怎么说，有没有些新鲜的东西”

    虞泽说“没有，都是在问我们什么时候公开。”

    宋彦问“你觉得可以吗”

    他充满了期待。

    虞泽垂下了眼睛，他说“我不知道。”

    演出成功让他很高兴，但是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他嘲笑宋彦在等待真爱，他何尝又不是这样。面对一个人的时候，哪怕足够开心，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对的那个人。

    宋彦伸出手，抚上他的脸。

    “闭上眼睛。”

    虞泽看着他，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个轻柔的触碰，在嘴唇上，非常轻柔。他们慢慢亲吻彼此。

    天边的雷声猛然炸响。虞泽一惊，然后他一阵天旋地转。但有人抱住了他，两个人同时跌落在地上。

    虞泽睁开眼睛，宋彦正垫在他的身下。

    宋彦正看着他。

    不是别人，不是他自己的脸，是真正的宋彦在看着他。

    “你没事吧”宋彦焦急地说，他站起来，把虞泽也扶起来。

    然后宋彦突然顿住了动作。

    他们凝视着彼此。

    虞泽忽然笑了一声“我们回来了。”

    宋彦差点跳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真的”

    他握住虞泽的手“虞老师，我们换回来了”

    虞泽觉得刚刚发生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自己的位置上。

    他微笑着说“去看看你的家人吧，用你自己的样子。”

    他说着就准备转身离开。

    但他一转身，便被宋彦拽住了宋彦握住他的手，将他拽到自己怀中。

    “虞老师，你怎么能这么冷静”宋彦低声说，“你忘记了一分钟之前我们在做什么”

    虞泽无奈说“我以为我们好不容易换回来万一又换了怎么办”

    他是指亲吻导致的转换。

    宋彦一怔，然后他捧住虞泽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