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越转过身，和徐蔚然面对面坐着，盯着徐蔚然猛看。
他觉得今天的徐蔚然看起来比之前更从容洒脱，也可能是听完徐蔚然说的那些话后的心理作用，让他戴上了“有色眼镜”，但是关越还是打从心底里为徐蔚然感到高兴。
从他认识徐蔚然起就知道，徐佩珊是徐蔚然心中的禁地。徐蔚然把关于自己母亲的所有彻底封锁，不和别人说，他自己也尽量不去看。
昨天夜晚肯定不是个平凡的夜晚，但是细节关越已经不想再去多问徐蔚然了。他知道，他最好的死党跨过了这个坎，接下来可以更专心地走自己的人生路了，这些就够了。
徐蔚然被关越圆圆的大眼睛盯得直发毛，就听到他说：“然儿，我觉得你今天特帅，比以往任何一天都帅，帅出新高度了都。”
“你拍马屁能不能捡个合适的情况？我今天一身泥地滚过来，头发乱成这个死样子，能帅哪儿去？” 徐蔚然摸了摸自己乱毛，冲关越翻了个白眼。
关越还真跟他分析了起来，“我觉得吧，其实你刘海这样放下来，比你成天梳上去看着显嫩。”
“合着以前你一直嫌我老呗。”徐蔚然说着用右手把头发往后掀，露出光洁的额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让刘海挡脑门吗？”
关越想不通，问：“为啥？”
“因为我做题的时候它影响我的CPU散热，再个来说，我有刘海和没刘海，不都一样的帅吗？”徐蔚然把手放下，又冲关越眨眼放电。
有了经验的关越立马闭眼，嘴里念叨着，“不看不看，王八下蛋。”
“滚，你才王八呢。”徐蔚然拿着语文书敲了下关越的脑袋，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在程砜家看到的那半抽屉自己的笔，他猛地一拍关越的肩，把关越吓得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去。
“卧槽，你特么突然激动什么？吓死我了……”关越捂着“噗通”乱跳的心脏趴到桌上哼哼，“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徐蔚然完全淡定不下来，抓着关越的肩膀，“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我笔芯怎么用都用不完，笔帽钩子被掰掉了还能长出来的事儿吧？”
“啊，记得，怎么了？”关越疑惑道。
“我昨天可揪着那个‘大老鼠’了，”徐蔚然说着往后看了一眼正搁语文书后面眼皮打架的程砜，“就我后面那位，他，把我的笔全给换回去了。”
“什么？？？为什么啊？？？程砜拿你笔干嘛？”关越把语调拔高到该有的高度，硬生生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如果徐蔚然说是别人拿的，关越或许还能诧异一下，感叹那人是变态什么的，但是如果说是程砜，他真的一点都不惊讶。从程蓓蓓跟他说完徐蔚然可能一见钟情程砜的时候起，他就开始观察这俩人，结果越看越觉得是程砜喜欢徐蔚然更明显。
“他说我的笔好用，想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徐蔚然按程砜的话给关越解释。
“噢噢，这样，我以为他跟我一样是为了拿你的照片什么的出去卖给迷妹们呢。”关越乐呵呵地跟徐蔚然说，忽然感受到两道冷冰冰的视线，他顺着感觉看过去，只见程砜定定盯着他。
关越一颗心瞬间开始七上八下，刚徐蔚然拿眼瞥那人的时候，那人还是一副睡眠不足、精神不济的困顿样儿，怎么这会儿看自己的眼神恨不得扎两个窟窿出来？关越立马扭过去坐正，不管徐蔚然怎么喊他都不再搭理。
第一节下课，程砜趁着徐蔚然去厕所的时间来找关越。
他刚一站关越旁边，关越立马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开始背：“徐蔚然，性别男，年龄十七岁，家住东谯大街将军路××号，身高一米八五，体重未知，性向未知，酷爱海绵宝宝和习题集，没有不良嗜好，没有婚恋史，联系方式是……”
程砜抬手做了个“停”的动作，关越声音戛然而止，抬眼有点胆怯地和程砜对视。
“你刚才说你拿徐蔚然的照片出去卖给迷妹？”程砜双手撑着桌子，微微弯腰问关越。
关越赶紧承认错误，还竖其指头发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拍他照片拿去卖了，我保证。”
“拍，怎么能不拍？”程砜脸上依旧是只翘一边嘴角的笑，拍了拍关越的肩。
关越感觉他那样就是皮笑肉不笑，整个人阴飕飕的。又听见程砜说：“不过以后拍的不能卖给迷妹。”
“啊？”
“都卖给我，我全包了。但是不能让徐蔚然知道，听见没？”程砜跟逗小孩那样揉关越的头发，关越一阵怵，连忙答应：“好好好。”
程砜放过关越走回自己位置上，突然问自己：我为什么要去买徐蔚然的照片？难道我买回去要P上长发当女神照片供着吗？嗯……我应该只是为了拯救他照片流入某些花痴女性手里吧，应该是这样的。
又找到了合理解释，程砜放松地坐回椅子上。
中午吃完饭，程蓓蓓果然来找关越算账了。
支开了程砜和徐蔚然，程蓓蓓一没有男神在场，立马泼妇上身，眼睛瞪得跟小铜铃似的，抓着关越的衣领一阵猛摇。
“你不是说今天能看见我哥骑车带着徐男神进教室吗？！结果呢？他俩怎么搞得跟打架了一样？！我们cp粉大军今天面对那些毒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你这个情报员是怎么做的？！长敌人士气，灭自己威风？？？”
关越觉得今天自己就跟地里的小白菜儿一样，被程砜吓唬一顿，又被程蓓蓓骂，真尼玛太惨了，自己上辈子是欠他们老程家了？
把苦水咽回肚子里，关越还是尽心尽力给程蓓蓓同学解释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邓亮找徐蔚然的茬儿开始，一直到程砜把徐蔚然带到他家去，一个不剩，全盘托出。
程蓓蓓这下可激动坏了，精心做出来的水晶指甲把关越胳膊掐得生疼，“你是说，徐男神昨天是跟我哥在一屋睡的？妈耶，他俩比我想象地还超前啊，这么快就同床共枕了？”
“疼疼疼，你松手，松手！”关越龇牙咧嘴甩开了程蓓蓓的手，“我又不在场，就知道反正昨天夜里徐蔚然在你哥家留宿，至于他俩到底有没有睡一屋，有没有睡一张床，这我可不知道了，保不齐人家一人睡床一人睡沙发呢？”
“呸，不许打断我的美好幻想，”程蓓蓓白关越一眼，又一副美好向往的表情，“你就应该早告诉我的，我早知道就去我哥家堵他俩了。”
“你就算堵着了，人家俩没确定关系，你不也没办法？”关越无奈了。
“那急什么？你看真人cp有几个实打实主动承认的？我们这波cp粉就是需要靠自身的侦探潜质，来发掘糖的。”
关越不能理解，“那这样一说，你就光为了磕糖，也没盼着他俩真在一块呗？”
“错，大错特错，我们cp粉都是打心眼里盼望着他们在一起，但是至于正主愿不愿意公开，我们不强求，毕竟磕糖和保护男神人身安全相对比，当然男神更重要。”程蓓蓓认真严肃地给关越科普cp饭圈的原则。
关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你们这么贴心。”
程蓓蓓一脸骄傲，“当然，这是每一个cp粉的基本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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