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身子反射性地抖了一下, 向后退了两步, 皱眉道“你你们要干嘛”
顾萱萱走进来，一脚把敞开着的门踢关上，冷笑地一步步走过来, 说“你说我要干嘛臭婊子。毛都没长齐，就学会勾引男人了。”
瑶华抱着书包, “我没有。”
她的声音轻缓柔美, 就算是正常的说话, 也带着南边的吴侬软语。
但这在这些女孩里面就有些刺耳了，一个留着齐耳短发，化着浓妆的女生嗤笑道“还他妈是个婊子, 你这么说话勾引谁呢这哪有男人看呢一天不想着男人就不舒服是吧”
即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么肮脏污秽的脏话了，她的眼睛还是不自主地通红起来。
瑶华忍住泪水往外冒的冲动，咬着牙说“你们嘴放干净一些, 你哪只眼睛看我勾引男人了”
那女生指着瑶华转头笑着对她的小姐妹们说“你看看, 你女的还不承认。”
她转过头, 笑脸突然狰狞, 一个巴掌高高举起, 气势汹汹
顾萱萱想象中响亮清脆的声音没有响起, 她回头去看，就见那个软弱可欺的卫瑶华手紧紧牢固地握住悬在半空的手臂。
那个女生没料到瑶华竟敢反抗, 她瞪着眼，说“妈的，婊子你敢还手了。看老子不抽死你”
瑶华的身子太弱了, 对上这种社会姐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就在那女生发力的时候猛地借力把她往斜边一推。
社会姐摔倒在地，瑶华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抄起一张椅子就狠命地往下砸。
瑶华很注意分寸，毕竟卫父卫母可没多余的钱支付医疗费，所以她往下砸的每一下都在社会姐的旁边的地板上，边砸嘴里还边骂，“你才是臭的，你全家都是臭的，你家住粪坑”
顾萱萱被瑶华的爆发整得有些措手不及，其她人想去拉那个女生起来却都很憷瑶华的椅子。
社会姐在地上像只蛆虫一般乱摆，瑶华怕她乱动自己跑到椅子下面，就停止下来，抱着椅子在一旁喘气。
顾萱萱见着机会，长腿一伸就把弯着腰的瑶华一脚踢在地。瑶华身子一个趔趄，和身前的桌子一并倒翻。
刚刚耗费了大量的气力，瑶华身子还有些疲软爬不起来。顾萱萱大步上前，一脚踹中了她的肚子。
瑶华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先前被她弄在地的那个社会姐翻起身兴致勃勃地也要加入进来，被身边的另外一个妹子拦住了，“你上去干嘛没看着萱萱正打得起劲吗”
社会姐只好偃旗息鼓地站在旁边看戏。
顾萱萱每一下都踢得掷地有声，嘴里也不停着“你娘的，贱人，老子今天把你肚子踢烂。叫你知道什么人你不该惹妈的。”
“老大你没事吧起来揍她”
沉睡着的器灵突然醒来，急得在她脑子里蹦跶。
一直绻着护住头的瑶华一把抓住顾萱萱又踹过来的长腿，用力往后一拽。顾萱萱直接被她这么拽倒在地，因为倒着时候微仰着头才没有磕着后脑勺。
瑶华手脚并用爬到她身上，两只腿死死夹着她的手，让她两只手没法动弹。双手左右开弓扇她嘴巴子，顾萱萱就像是个拨浪鼓一样左右摇摆。
她的头发凌乱，眼睛通红，手上动作不停。
顾萱萱动弹不得，被打得呜呜地掉眼泪。
刚才还津津有味地看戏的女生见此想要上来帮忙，却被像是疯了一样的瑶华吓住了，一个个像是脚上粘了胶水一样。
瑶华抽累了，手爪状去掐去抠。
瑶华每天都把手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但是她十分用力，扣得顾萱萱白皙的脖子都是红印子。头发都被扯掉了一把。
“打死你，叫你欺负我。打死你，你去死吧。”
瑶华嘴里一直咕哝着这句话，顾萱萱离得她近，她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眼神含糊，嘴里一直振振有词，就像是一个精神病人。
顾萱萱害怕地哆嗦起来，就连脸上和脖子上的痛都忘了。
“啊”顾萱萱大叫，身体猛烈挣扎起来。
瑶华力气终究还是太小了，被顾萱萱又弄翻在地。
顾萱萱重获自由后脸上还挂着泪痕就“呜呜”地捂嘴跑出去，她的那群小姐妹们担忧地追上去。
这场战争以她惨胜落幕。
瑶华手撑着桌子爬起来，站了一会儿，甩了甩发麻的手把倒在地上的桌子扶起来。
捏了捏手臂上软软的肉，瑶华抿唇，看来还是要好好锻炼才行。
瑶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少年倚在街边的梧桐树，戴着耳机，手指无聊地在手机屏幕滑动。
她跑过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云容抬头，随即微微蹙起眉，说“你脸上怎么回事”
她的右脸红了一块，还有些发青。
应该是她和顾萱萱打架时不小心打到脸上了，瑶华碰了碰脸，说“哦，我出来的有点急，一不留神摔了一跤。”
“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了没注意嘛。”瑶华打着哈哈，“快走吧，去晚了店都关门了。”
“去什么啊去，你都这样子了还想着吃呢”云容拉住瑶华的书包带子，“走吧，去医院。”
“就脸红了一些，怎么就去医院了啊不去。”瑶华说。
“受伤了就得去医院。”云容坚持。
瑶华转了个身，抱住书包，说“我会擦个药酒就好了，去医院多丢人啊，还浪费医疗资源。”
她死活不配合，云容也没资格强求。
他双手插兜，睨了一眼瑶华，说“去个医院还闹上浪费医疗资源上去，真不愧是第一名”
瑶华重新背起书包，“那当然啊，国家现在人这么多，医患关系紧张，医生本来就吵。你没什么病的就去医院，那医生得多忙啊。”
我就随口这么一说，你还真担心上了
“得，你忧国忧民。服了”云容竖起大拇指。
“那是当然。”瑶华翘起小脸，骄傲地说。
小脸上满是骄矜，像只装狐狸的小兔子。云容低头看着，心头突然痒痒的，手不自主地伸出来想去掐一把那粉粉的脸。
“遭了”
云容做贼似的立马放下手，不自然地左右看看，故作镇定道“咋咋啦”
“我把冰淇淋搞忘了。”
小姑娘一脸大事不妙，云容笑了笑，说“没事，我”
“快点走吧，等下店都关门了。”瑶华快步往前走。
云容懒洋洋地呆在原地，长手一提，又拉住她的书包带子，说“已经这么晚了，现在过去店也关门了。”
瑶华扭过头，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那咋办啊”
云容摸了摸后脑勺，“我我咋知道，不吃了呗。”
“不行”瑶华斩钉截铁地说。
云容眼底含笑，眼睛无意之中瞟到一个地方，略微一亮，对着她说“把冰淇淋的事先放一放，先把你这脸弄一弄吧。”
云容食指点了一下瑶华泛红的脸颊。
瑶华被他的动作下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
云容行云流水般做完这个动作后，脑子才反应过来，僵硬地站在原地。
两个傻子像是被点了穴大眼瞪小眼。
瑶华眨了眨眼，后退了两步说“那那个，好像也是哈。脸上的红色挺明显的哈”
“啊嗯是啊，就挺挺明显的。”
云容脸微红，只是他皮肤黑没有她的明显，“那个，要不要去看看你脸上的那个红红的”
“好，好啊。”
瑶华又飞快补充道“不去医院”
暧昧粉红的气泡瞬间被击破，云容微微一愣，然后笑道“知道了，不去医院。喏，那不是有家药房吗走，哥带你去买药。”
云容打球很容易受伤，所以对于外伤跌打的药身份熟悉。绕过推销员，云容飞快地在货架上找到几瓶外用药。
从进门到结账，中间花费不到十分钟。
瑶华抱着一大口袋的药，捂着迅速瘪下来的钱包默默叹息。
刚还得意于自己的稳准狠的云容一看猛地敲了一下自己脑门我去，忘了她家钱不多了
瑶华把东西塞进书包里，书包高高地鼓起来，她说“走吧，我带你去吃冰淇淋。”
“还吃冰淇淋”
瑶华停下下台阶的脚步，回头道“说好请你吃冰淇淋的。”
“不不用了，你刚刚不是买了那么多东西么”云容劝道。
“你不用担心啦。”
瑶华摆手，“我今天拿够了钱，请你吃冰淇淋还是有钱的。”
她今天出门时把存钱罐里的钱全拿出来了，三百七十八块五毛，刚买药花了两百多，剩下一百多还是可以请云容吃一个冰淇淋的。
只是钱不够两人吃罢了，在卫瑶华的记忆里，她还从来没吃过呢。
云容虽然情商低，但是也看得出来小姑娘准备拿剩下的钱请他吃一个冰淇淋了。
想起刚才瑶华从钱包里掏出那些皱皱巴巴的钞票，他就说不出来的不舒服，不是嫌弃，就是心里不舒坦。
云容上前又拉住人家的书包带子，“走吧。”
书包被扯住，瑶华的行动又被身后的人拽住了，她皱着眉说“喂，云容你好烦啊。你今天是揪我书包揪上瘾了是吧”
云容任她扭着身子，但就是不撒手。
他拧着瑶华一步步向前走，笑着说“不是说要请我吃冰淇淋吗走啊，我这不是带你路嘛。”
“那你也不用这么吧。”
“不这样你怎么找得到店呢”云容说“看，就是这家，你看人家这店多大”
瑶华看着眼前的超市，嘴角抽了抽，说“你开玩笑吧”
云容挑眉，“怎么不是说请我吃冰淇淋吗，想赖账”
“不，不是。”瑶华连忙摇头。
“那还等什么”
云容扯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小姑娘往超市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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