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小纪的经纪人……”会议开完之后杨海德跟在厉景煦身后欲言又止，厉景煦刚刚没有提经纪人的问题，不知道会不会把他换掉。
“纪怀阑没有意见我就没有意见。”纪怀阑的事业全看他自己的造化，厉景煦不过是随便捧捧他。
“嗯，那我接着照顾小纪。说起来之前小纪一直想参加美食类的综艺节目，最近《美食大胃王》正在确定人员，您要是觉得可以，我就去活动活动。”也算他对这小子信守承诺，说到做到。
厉景煦想起他早上看到的那些东西，愣了下答应了，几秒后跟杨海德说：“需要帮助可以联系我。”
杨海德应下，末了小心翼翼地提醒厉景煦说：“小纪最近玩心很重，好像有很多想买的东西。”
买个老婆饼都要和他借钱，真是穷的可怜。厉景煦明明挺有钱的……
厉景煦没听出杨海德言外之意，追问他：“想买什么？”
“这……您自己问问小纪吧。”他可不敢直说。
楼下的咖啡店。
纪怀阑点单之后坐在沙发上等，一边等一边刷微博，把那些夸他的人全部赞了一遍。
他点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一个人大步冲到他的面前来。
“纪怀阑，你去帮我付个款。我下来的急，手机钱包都没带。”明若飞有点不耐烦，这家咖啡店就在公司楼下，有一个店员还认识他，却不让他赊账，没几个钱的东西难道还怕他赖账不成？
纪怀阑手指戳在点赞的小符号上，看清楚是明若飞后又低下头看手机，说：“公司也没几层楼，坐电梯挺快的。”
“纪怀阑你是不是和我杠上了？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之前还在一起住着，你有必要这么小气吗？回去我付你双倍的钱，我赶时间。”
纪怀阑没抬头：“赶时间你就应该在楼上提前点好让人送过去，你跑下来做什么啊？”
明若飞被气的几秒钟没说出话来，他亲自过来是为了显示自己对几位老师的尊敬和诚意，纪怀阑竟然这么怼他。
“先生，这是您点的单。”服务员双手拎着纸袋递给纪怀阑。
纪怀阑说了声谢谢，问明若飞：“我要回去了，你回去吗？”
明若飞斜他一眼，转身抢在他前面走了。
回到公司纪怀阑献宝似地把纸袋推到厉景煦面前的桌上。
“给我的？”厉景煦问。
“对，为了谢谢你。”
厉景煦一口还没喝下去，办公室隔间外变得吵吵嚷嚷的。
“杨哥，纪怀阑自从……就变了，刚刚我在楼下跟他借几十块钱他都不肯借给我。”明若飞语速很快，添油加醋地把刚刚楼下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海德听了觉得没什么，甚至有些同情纪怀阑。
他帮纪怀阑解释：“你也别怪小纪，前段时间他买个几十块钱的零食都得跟我借钱。也就是这几天《阵痛》结了款，手头才宽裕点，你让他缓缓。”
明若飞瞪大眼睛简直像是在听什么笑话：“他怎么可能没钱，他身上的衣服，哪件不是……”
杨海德打断他：“好了好了，一会儿我做做小纪的工作，你们两个不要这么针锋相对的。我现在在忙，你有事一会儿再来找我。”
纪怀阑下巴搭在桌子上，本想听听他买的合不合厉景煦口味，两年的时间只让他对厉景煦的口味有一个大致的推测。
两人支着耳朵听外面说话，绯红满满爬上纪怀阑的脸颊。
“我，我不喜欢他。”他才不是小气。
“最近没钱？”
纪怀阑摇头：“有的。”
杨海德推门进来，厉景煦不再问纪怀阑问题，味蕾上的感觉让他过分在意。
纪怀阑最近变了，纪怀阑身上有很多秘密……
他反复思考着这两句话，总觉得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隐隐约约看不清楚。
将事情都处理完，厉景煦瞥见手边的那杯咖啡，纪怀阑笑着握着手机戳戳点点，很开心的样子。
他走过去问纪怀阑：“你在干什么？”
“好多人说她们喜欢我，我谢谢她们。”
他点赞的行为让不少潜水的粉丝也开始评论，有的则直接给他发私信。
不过这些粉丝大都是颜粉，看见纪怀阑的照片好看就来关注他。
“厉景煦，你帮我拍几张照片。”纪怀阑回复完消息把手机塞到厉景煦手里，端端正正在坐在沙发上等着厉景煦给他拍照。
纪怀阑把手机递给厉景煦的动作一气呵成十分自然，厉景煦有几丝疑惑，他什么时候和纪怀阑这么熟悉了？
“你坐的自然点。”心里那么想，厉景煦很难拒绝纪怀阑的要求。
纪怀阑斜倚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沙发扶手上，裤子因为褶皱向上滑动，露出一圈白皙的脚腕。
厉景煦多看了他脚腕几眼，视线滑到他的脸颊上，拍了几张照片将手机还给纪怀阑。
纪怀阑看看照片：“有点丑……”
厉景煦抬眼看他。
纪怀阑：“不丑不丑！我明天就发出去！”
“发完给我看看。”
“哦……”纪怀阑认栽。
杨海德没精力帮纪怀阑这些小明星打理微博，只会定期检查一下。
晚上他躺在床上玩手机，看见纪怀阑自拍的评论数露出欣慰的笑，点开一看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谁来告诉他这个在评论里和读者互相吹彩虹屁的是谁？！一整排整整齐齐数量为一的点赞让杨海德有种不妙的预感。
纪怀阑做贼心虚，等到张阿姨离开，厉景煦去了书房，他关上厨房门，检查自己的储备粮。
莫名的慌张让他觉得有必要核对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纪怀阑，接电话。”厉景煦在卧室没有找到人，看见厨房里亮起的灯径直往厨房走去。
他推门的一瞬间看见纪怀阑慌张地把柜门关上，袋子没有封口，零食跌出来挤住柜门，马上就要从缝隙里掉出来。
纪怀阑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小腿不动声色抵住柜门。
铃声中他问厉景煦：“你找我？”
厉景煦不拆穿他，走近把手机递给他。
“经纪人找你。”
“哦……”纪怀阑接通电话，跟厉景煦说，“你，你去忙吧。”
“你打你的，别管我。”厉景煦越过他到饮水机旁接水。
“纪怀阑！滚去把你的自拍给我删了！”杨海德在电话里大喊。
纪怀阑很无辜：“是你让我发的啊。”
“我让你发自拍让你在评论里聊天了吗？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已经有人把他的微博评论截图发到论坛里了！
“我也没说啥啊……”纪怀阑有点委屈，夸他的人他都很礼貌地夸了回去。
厉景煦看见纪怀阑耷拉着眉的样子，把玻璃杯放在桌上，在纪怀阑身边站定，帮他把手机开了免提。
他一看到纪怀阑委屈就想帮他出头，只因他和阿洛伊斯太像了。
不过之前只有他能欺负阿洛伊斯。
“五分钟之内，把微博删掉。不然我就亲自帮你删。”杨海德说完挂了电话。
纪怀阑点开微博看了一眼，有些舍不得。
厉景煦说：“我帮你删？”
纪怀阑泄气：“给你给你，都删了吧。”
“你现在可怜的像只白兔子。”
厉景煦帮他删了微博，说话之间帮纪怀阑拍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从他的角度拍的，两个人站的近，纪怀阑微微仰头看着镜头，纯白色的睡衣，委屈又无辜的表情。
下一秒委屈的兔子发动攻击。
纪怀阑恨恨地说：“你才像兔子！”
说话间他忘了自己身后的柜门，抬腿要离开的瞬间发觉事情不对，小腿又狠狠地撞回在柜门上。
柜门上的凸起磕到纪怀阑的小腿上，生理性地泪水在他眼眶里涌动。
他咬着唇，要把眼泪憋回去。
厉景煦想要帮他擦眼泪的手抬起一个微小的幅度，又放下。
他把纪怀阑的手机放在餐桌上，一瞬间变得异常冷酷，不等纪怀阑再说话转身走了。
纪怀阑目送厉景煦离开，这才躬下身检查自己的小腿，柜门失去了支撑，零食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
现在看小腿只是红了一块，纪怀阑轻轻按了一下，疼得他表情都变狰狞。
杨海德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当天晚上纪怀阑评论区被有心人截图发到论坛上，标题是“现在的小透明都这么拼了吗？为了维持粉丝的喜欢竟然开始和粉丝互吹彩虹屁，姐妹们进来品品……”
一楼：天呐，这位兄弟真的太拼了！
二楼：哈哈哈哈哈有点意思，他叫什么啊？好像还有点帅哦。
三楼：这不是纪怀阑嘛，没什么作品一百八十八线的小明星一个，也就颜能看，不过说实话他最近越来越好看了。
……
167楼：我好像在哪见过他……
168楼：楼上姐姐莫走，天下帅哥我瞧着都眼熟。
纪怀阑头发染回了黑色，奶茶店的女生一时没有认出来，发朋友圈的时候翻到相册才想起来。
“我真的见过他！他来奶茶店买奶茶来着，当时头发是金黄色的。呜呜呜，当时我就觉得他好帅，但是穿的很奇怪还有纹身真是可惜了，现在的黑头发看起来好乖啊！！！【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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